聽到那漸近的腳步聲,林斯面色微沉,而四方和五戒兩人同時繃緊了身體,就怕是那官差又回來要抓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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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到來人進到竹林,出現在他們面前時,三人都有些錯愕,倒是旁邊的方丈神色平靜。
來人竟是林母,她身後緊跟著的是:她的大丫鬟翠竹,還有丫鬟裝扮的雪茗。
林斯有些懵,她孃親怎麼知道她在雁安寺的?這是怕她和衙差起衝突特地趕過來的?
就在她滿心疑惑的時候,卻瞧見林母讓雪茗上前,給方丈大師診脈。
林斯訝然,不是為她而來的嗎?
緊接著,林母的話驗證了她的猜想。
“你怎麼在這?”林母眸中的訝異不比林斯的少。
林斯默,對不起,是她自作多情了。
但隨即,她還是將剛剛發生的事告知了林母,還反問了句,“娘,你怎麼在這?”
林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目光卻不由往方丈身上看去,這個答案,她其實已經知道了,卻還是想聽孃親說出開口。
她就說為何會覺得方丈面善,此時他和林母站一塊,兩人有六分像的五官,便已說明了他們的關係。
“若是方丈未出家,你現在得喚他一聲舅舅。”林母嘆了一聲,看向方丈的目光似有怨念。
無意中淪為吃瓜群眾的四方與五戒兩人目露震驚,顯然也是第一次聽說。但很快,這震驚便褪去。
入了佛門,俗世種種皆是前塵往事。提不提及,都不重要了。
方丈嘆了一聲,“阿彌陀佛!”
得到答案的林斯沒表態,而是從懷裡掏出隨身帶著的傷藥,給四方和五戒人各一瓶。
他們接過藥瓶,對著林斯再度行了個佛禮,便攙扶著進了竹屋裡頭。
而林斯看著四方一瘸一拐的背影,心裡頭頗不是滋味,便轉過身對林母道,“我去幫四方師傅上藥。”
這話一出,她身旁的幾人都被驚得重重一咳,這是真的將自己當做漢子了!
林母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才喚住她,“林斯。”
林斯疑惑回過頭,看向林母,瞧見了她眼裡的無奈與告誡,這才意識到林母在提醒著她,男女大防。
她心下無奈,暗道,混在軍營裡一群漢子間,什麼沒看過。
儘管心裡這麼想,她腳步卻還是停了下來,走到林母身側,問雪茗,“大師怎樣?”
“並無大礙,都是外傷。只是大師身體有些舊疾,需要多多休養調理。”雪茗說罷,便走到林母身側,垂手候著。
這兩人一左一右伴著林母,翠竹只能候在身後,安靜地充當背景牆。
沒多久,四方五戒兩人從屋裡出來,雪茗也順便幫他們檢查了一遍。
五戒都是些皮外傷,養養就好了。倒是四方,身上的傷比較重,甚至一隻手還骨折了。
聽到骨折,林斯心口莫名湧出怒意,眼神微深,面沉如水,“孃親,我進宮一趟。”
話罷,她便直接大步流星地離去。
林母心裡暗嘆一口氣,今日這事分明是有人授意所為,就為了讓佛門徹底沒落。
皇上對佛道兩教的不喜,是眾所周知的。這事,皇上即便知道有所貓膩也不會多管。
旁人為這事去面聖,必然沒用,但現今武將就是寶貝,林斯面聖,這雁安寺十有八九能轉危為安。
沒人注意到,盤坐在地上的方丈,看著林斯的背影,眼神卻流露出些許的悲憫。
再說林斯進宮後,對著齊恆宗,又搬出了那套“冤枉無辜便是包庇惡人”的理論,還義正言辭地演講了一篇議論文。
同時,她還舉了一堆弘揚佛教文化以促進百姓修養、減少犯罪的案例,聽得齊恆宗很是心動。
但最令他心動的是林斯提到的“借佛門以鞏固皇權”。
於是,齊恆宗雖未當場表示對佛門的支援,態度卻緩和了不少。至少,將捉拿兇手之事便交給了林斯,並授予一定的權力,不會讓她再出現“無權過問”的情況。
除此外,齊恆宗還命她從明日起,開始上朝。
林斯走出皇宮,抬首看了眼烈陽高掛的天空,幽幽嘆了口氣,從明天開始,她耳朵就要遭罪了。早就聽說朝堂裡,文人唇槍舌戰起來比他們上陣殺敵還要累。
之前她還慶幸著自己年紀小,不用上朝。沒想到,高興早了。
一路繃著張小臉回到府裡,問了下,才知林母還未回來,便派了個小廝去雁安寺遞訊息。
這邊剛安排好,就被告知宮裡來人了。
林斯估摸著是齊恆宗的聖旨到了,便直接出門迎接。
剛走出府門,林斯就見林母站在府門邊,跟宮裡來的太監好一陣寒暄。
看那模樣,許是剛回來就碰巧遇上了宮裡來宣旨的公公。
那公公拿著拂塵,見她出來,臉上堆滿了喜色,尖著嗓子高聲喊道,“聖旨到!”
這一嗓子喊出來,林母和林斯還有林府一眾下人紛紛跪下。
那太監這才開始展開手中的聖旨,尖著嗓子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如林斯所猜,這聖旨便是兩件事,一件是查詢兇手,另一件是上朝。
但值得一提的是,聖旨上並未要求林斯在年前查出兇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林斯接過聖旨,同時接過的還有一整套朝服。
這聖旨一接,整個京都的百姓對她又是各種誇讚,說她是大善人,心裡裝著百姓安危。
此時的林斯,並不知道自己收穫了數張好人卡,她正在衙門專門放屍體的房間裡,跟著仵作檢查著那三具女屍。
屋子裡滿是屍臭味,林斯和兩個仵作卻仿若未聞,站在屍體前,戴著手套,翻看著屍上的痕跡。
這兩個仵作都是衙門裡經驗豐富的老手,被派到林斯身旁協助調查。
“前兩具屍體都是一樣脖子上有掐痕,這應是她們的死因。但這最後一具屍體卻有些奇怪,身上同樣有被凌虐的痕跡,但脖子上的掐痕卻很淺,根本不致命,可她同樣也是窒息而亡。她是因為什麼窒息的呢?”
林斯指著三具女屍脖子上的掐痕,眉頭緊鎖著,問著旁邊的兩位仵作。
“大人,小的曾見過受驚過度的人一口氣喘不上來,就嚥氣了的。就像這姑娘般的面色。”一位仵作皺著眉,說出心中的猜想,但隨即,他又搖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測,“若這姑娘受驚過度而亡,脖子上就不應該有掐痕了。哪有人去掐一個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