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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高層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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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第二天,神奈天仍然被軟禁在情報部門裡。

而此時的外界,正鬧得不可開交。

本來畢業考試過後,應該當天宣佈通過考核的學員名單,但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畢業考試的屠殺事件,由於死亡人數過多,堪稱是承平已久的霧隱村,近年來損失最大的一次,相關情報根本封鎖不住,很快就被村子的人知曉。

這其中,自然有河豚鬼的功勞,情報部門由他負責,想對外釋放一些訊息,再簡單不過。

死者的親屬們聞此惡訊,哪怕早就有了自家孩子可能會戰死的心理準備,也徹底的怒了。

一對一單挑,技不如人被人幹掉,大家無話可說,畢竟當年也都是這麼過來的,誰的手上又沒有染血呢?

但是如螞蟻一樣,被不相關的人隨手碾死,那就完全不能接受了。

短短一天時間,村子裡就爆發了數起騷亂,死者家屬們圍在中央大樓下,試圖討個說法。

對此,失倉很頭疼。

中央大樓的最高層,失倉與他的顧問長老們圍坐在一張書桌旁,在霧隱村擁有特殊地位的西瓜山河豚鬼,也代表忍刀七人眾參與了會議。

“先安撫死者的家屬,然後驅散圍觀人群。”失倉直接定下了基調,“以我的名義,給村子的所有人下達命令,禁止議論本屆畢業考試的相關事宜!”

元師眉頭微皺,說道:“失倉大人,恕我直言,這樣做恐怕會引起非議。”

失倉嘆了口氣:“我當然知道,這只是第一步行動。接下來,就是召集上忍們開會,徵集大家的意見,實在不行的話,就考慮修改畢業考試的規則......”

“慢著!”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突然開口打斷。

失倉也不惱怒,虛心問道:“日輪大人,你有什麼看法?”

名為日輪的顧問捋了捋鬍鬚,用洪亮的聲音說道:“先輩們傳下來的規則制度,怎麼能這麼草率的修改呢?還是要多多考慮為妙,還有那個叫神奈天的。”

元師神色微變,問道:“日輪,你想對神奈天做什麼?”

日輪臉色非常平靜,說道:“他明明擁有阻止再不斬的實力,卻什麼都沒做吧?”

元師沉聲靜氣,緩緩說道:“現在的證據表明,兇手是再不斬而非神奈天。日輪,如果我們以‘沒有伸出援手’這種理由去譴責乃至是處罰他,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日輪搖頭道:“神奈天的這種行為,放到戰場上,豈不是就等於坐視自己的同胞被敵人殺害,而他卻站在一邊袖手旁觀嗎?我認為,這次的事件之所以鬧得這麼大,神奈天必須為此負責!”

“我同意,雖然事情是再不斬搞出來的,但神奈天也有責任。”河豚鬼適時的接話道,“並非是我對他有什麼意見,而是想要挽回忍者村的聲譽,就必須有人站出來承擔。否則的話,就相當於承認我們的教育、選拔機制,存在不容忽視的問題。”

日輪肅然道:“沒錯,正如河豚鬼所說的那樣,先輩們傳承下來的制度,是絕對不容詆譭的!我們霧隱村之所以能有今天,多虧了畢業考試的規則,其他忍者村那些還在玩著忍者遊戲的下級忍者,根本不是我們霧隱忍者的對手!所以無論如何,規則不能更改!”

日輪之所以會在會議上突兀的對神奈天發難,自然是河豚鬼和他打了招呼,站在村子的立場上,闡述了犧牲神奈天一人來挽回村子聲譽的必要性。

而現在,他們兩個想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要麼,就將鍋甩給神奈天、再不斬二人,既然再不斬已死,那麼首當其衝的自然是神奈天。

要麼,就承認霧隱村延續多年的教育制度、考試規則,存在著嚴重的弊端。但是改革需要莫大的決心,不是誰都敢狠下心來和既得利益集團對著幹的。

失倉靜默不語,似乎在思考著。

元師委婉的提醒道:“如果將一切都推到那孩子的身上,那麼這一屆的畢業考試,就徹底淪為笑話了。難道在損失了一百人之後,還要將最後的那個天才處理掉嗎?”

日輪面無表情,說道:“和村子的規則、聲譽比起來,區區一個天才很重要嗎?元師大人,你好好考慮清楚。”

河豚鬼開口道:“沒什麼好猶豫的,這個世界從來不缺少天才。”

日輪再次重申:“河豚鬼說的沒錯,無論如何,必須全力保障村子的名譽。”

元師蹙眉道:“維護村子的名譽當然重要,但是將一切都推到一個無辜的孩子頭上,是不是太過分了?”

日輪語氣堅決:“這是必要的犧牲!”

河豚鬼見元師始終未被說服,失倉也遲遲不表態,決定拿出大招。

“諸位,我負責的情報部門拿到的證詞證明,倖存者普遍都對神奈天懷有埋怨的情緒,可想而知,那些死者的家屬們,也必然會對神奈天產生怨恨之心。這樣一來,留給神奈天的生存空間就大大減少了,你們沒有忘記木葉白牙的例子吧?與其讓他被逼自殺,不如發揮一下作用。”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色變。

旗木朔茂,又譯旗木左雲,卡卡西之父,木葉的一代傳奇,人稱“木葉白牙”,實力非常強大,其名號響徹各國,就連三忍也要敬他三分。

這個人非常復雜,一方面擁有為了忍者的規則而捨棄一切的覺悟,一方面,卻對同伴懷有深沉的感情。於是乎,悲劇發生了。

兩年前,旗木朔茂為了拯救同伴的性命,放棄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結果任務失敗之後,村子裡的人都來怪罪他,就連被他拯救的那位同伴,也反過來指責他。最後,白牙因為忍受不了村子的排擠和流言蜚語,選擇了自殺。

這是一個是在規則與對同伴的情義之間的夾縫中所喪生的忍者。

白牙的死,對木葉村的損失非常巨大,最淺顯的一點就是,白牙的奧義體術千年殺,就此失傳——也算不上完全失傳,但千年殺從此以後,就從奧義級別的秘傳忍術,變成了等級E的基礎體術,只能用來玩鬧。

某種意義上,神奈天面臨的處境,確實和白牙有些類似。

村子高層的命令,可以逼迫忍者們做他們不願意做的事情,包括犧牲自己的性命。

但是唯獨有一點,他們無法控制人心。

這個世界非常的荒誕,白牙救了自己的好友,卻因為任務失敗而被逼自殺。

而神奈天則是遵守了忍者的規則,坐視再不斬屠殺考生。結果那幾個僥倖活下來的人,除了鋼乙丸之外,卻普遍對神奈天的行為有異議,甚至是埋怨、憎恨他為什麼不早點出手。

英雄擊敗了壞人,大家指責他為什麼遲到。

殺人鬼屠殺了所有人,卻無人敢發聲。

河豚鬼的一番話,讓大家從神奈天的身上聯想到了旗木朔茂的影子,一時間無人開口,都陷入了沉默中。

“哼。”河豚鬼視線瞥向失倉,心中冷笑,“還不站出來為神奈天說話嗎,水影......再這樣下去,那小子真的就死定了。當然,我會出手收留他就是了。”

河豚鬼的計劃很簡單,表面上是讓神奈天背鍋,其實卻是殺人誅心。

將這次事件的責任歸於再不斬也好,歸於神奈天也好,都可以很快解決問題。

但村子裡的人難免會多想。

高層的安排,就一點問題沒有嗎?

高層連一點責任都不願意承擔,這個就叫做,沒擔當,不負責。

以後誰還敢為村子賣命?

反手就把你給賣了!

所以身為水影,失倉必須要站出來,表達自己的態度。

要麼釐清責任,要麼乖乖攬責。

每一次不公正的處理結果,都會造成威信上的打擊。積少成多,總有一天,他河豚鬼有機會掀翻失倉的統治。

並且,河豚鬼還特別希望失倉發起對畢業考試制度的改革。

因為那意味著失倉將推翻前代水影留下的政策,在河豚鬼看來,這種行為必定會得罪許多人。

至於神奈天,棋子而已。

河豚鬼也不介意將他保護起來,招攬成為部下。

哪怕神奈天知道了在本次會議中,同意放棄他的高層之中有河豚鬼,那也沒有關係。講大道理而已,有什麼難的?

不好意思,我必須要站在村子的角度來看待問題,放棄你是高層們統一的共識,我也無力挽回。但是我可以救下你的性命,以後換個身份為我做事吧。

河豚鬼覺得自己的計劃,簡直完美無缺,怎麼都是他贏。

大家沉默半晌後,日輪開口了,語氣森然:“木葉白牙的例子,不能在我們霧隱村發生,還是直接處理掉吧。”

元師卻不悅道:“這算是什麼話?難道不是應該從白牙身上吸取教訓,避免悲劇再一次發生嗎?”

日輪哼了一聲,說道:“靠政令禁止大家討論此次的事件,根本就是辦不到的,這個世界上,唯有人心不可掌控。連白牙那種人都死於流言蜚語,元師大人有什麼辦法嗎?”

元師看了失倉一眼,解決的辦法當然有,但他沒法說出口。

很簡單,由失倉出面,宣佈畢業考試的規則是錯誤的,一切責任不在任何人身上,而是在當初制定規則的那名水影。

又或者,硬頂著壓力,將神奈天保下來。只要神奈天自己不被流言蜚語給擊垮,也沒人能真的將他怎麼樣。

這時,失倉突然嘆了口氣,說道:“不行!神奈天那孩子不能被犧牲掉!”

眾人聞言,都有些錯愕,這種不管不顧也要維護神奈天的態度,未免也太偏心了吧?

然而失倉的下一句話,就讓他們為之震驚。

“根據石田紘的報告,神奈天疑似覺醒了輝夜一族的屍骨脈。”

日輪脫口而出道:“什麼?屍骨脈?那個操控骨頭的能力?確定了嗎?”

這一連串的問題,說明了日輪的態度開始轉變了——輝夜一族可不是好惹的!

他要是敢“銷燬”輝夜一族夢寐以求的屍骨脈,那麼這個家族就敢直接上門砍人。

失倉點頭道:“基本上已經確定了,和記錄中的那個能力幾乎一樣。”

日輪捋了捋鬍鬚,臉色複雜道:“竟然會這樣,難怪能打敗再不斬那個天才。屍骨脈......輝夜一族那邊知道了嗎?”

“還沒有,目前知道的人,除了我們幾個,大概就是石田紘,還有和神奈天一起特訓的幾個孩子了。”

元師臉上露出笑意:“如果是屍骨脈的覺醒者,那麼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了,否則的話,輝夜一族那邊肯定會鬧事的。”

忍界兩個叛亂的家族,宇智波、輝夜,前者是被村子排擠,被逼到了絕路,不得不反。後者卻是捨得一身剮,敢把水影拉下馬,看你不爽直接就反了!沒有任何政治上的述求,純粹是為了發洩。

誰都無法保證輝夜一族被激怒後,會做出什麼事來。

日輪深感認同:“不錯,不管最後是將屍骨脈掌握在我們手裡,還是還給輝夜一族,神奈天的存在,都具備相當大的價值。水影大人,我收回之前的判斷,神奈天一定要保護起來!”

河豚鬼蹙起眉頭,默然不語,覺醒了血繼限界的天才,價值遠遠超過普通的天才。

最起碼,普通的天才無法保證自己的後代能夠遺傳到他的天賦,但是血繼限界的力量,卻有機會透過血脈去延續、流傳。

這下子,透過神奈天來攻擊失倉,大概是辦不到了。神奈天的價值很大,村子必然會死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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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收回判斷,神奈天確實有保護的價值。”他非常乾脆的改口。

失倉滿意的說道:“既然大家達成了共識,那麼,就按照正常的流程來處理這次的事件吧。雖然我不想說前輩們的壞話,但是事到如今,也沒太好的辦法了。”

元師有些愕然:“失倉大人,莫非你打算......”

“啊,果然瞞不過您。”失倉爽朗的笑了笑,“既然做錯了事情,那麼最完美的處理辦法,應該是乖乖的認錯並糾正,而不是一味的逃避推責才對吧?”

河豚鬼心中暗喜,表面上卻勸道:“失倉大人,我認為應該讓再不斬來承擔......”

失倉揮了揮手,打斷道:“好了,就這麼決定了,再不斬已經死了,沒必要再追究下去了。如果一定要有人站出來承擔責任,那麼那個人選,也只能是身為水影的我了吧?”

河豚鬼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同時,他的心中也泛起了新的想法。

“看來計劃得糾正一下了,既然高層決定了要保下神奈天,那麼這個戰力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出來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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