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露面就露面,我輩行事,也沒必要躲躲藏藏。”
話音剛落,一層隱身用的障眼法解開,十幾道人影出現在半空中,腳下踩著一艘雲舟。
這些人統一著裝,身上掛著令牌,上面寫著“一品堂”三個字。
其中為首的人身形尖削,外貌有六十來歲,留著兩撇長胡子,手上握著一杆菸袋,有著結丹期修為。
看清楚半空中的人影,鏢局少主馬凌空臉色一變,果然還是沒能躲開這幫人。
對面都是一品堂的人,為首的人是副堂主徐之遠,在這方洲一帶頗有兇名。
“徐副堂主,咱們兩家沒有過節,你這番擺下架勢,又是何必呢?”馬凌空問道。
“少裝蒜!我們為何而來,你心知肚明。”徐之遠喝道。
“我確實不明白,還請指教。”
“你們的馬車上藏著什麼人,你心裡不清楚?”
“不清楚。”
“好一個不清楚!在我面前裝湖塗有用嗎?”
“你若是覺得馬車裡面,有你們一品堂容不下的人,大可以開啟馬車查驗一番,我們飛馬鏢局,給你們一品堂這個薄面。只是有言在先,若是找不出你們要的人,至少得自罰三杯謝罪,把這面子還回來!”
“好,這是你說的。”
徐之遠帶著幾人下了船,跳到了地面上,徑直來到了那三輛馬車旁,揚手就把馬車的車蓋給掀了。
卡!卡!卡!
三個車蓋掀飛,藏在裡面的人都露了出來,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所有人都嚇得瑟瑟發抖。
徐之遠陰沉著臉,檢查掃視一番,發現並沒有自己要找的人。
但這只是表面。
暗地裡或許動了手腳!
徐之遠抬起手,在手上寫寫畫畫,畫了個紅色符籙。
符籙圖桉凝聚成一條紅色小蛇,從他的手掌上爬了下來,遊移到幾輛馬車之上來回搜尋。
小紅蛇游到馬車那些人的身上,左探探,右找找,導致所有人都神經緊繃。
找了一大圈,小紅蛇遊了回來,在徐之遠的手上重新化為符籙圖桉。
“怎麼樣?有你要找的人嗎?”馬凌空問道。
“你知道我們要找誰?”徐之遠轉過頭,目光陰森。
“怎麼可能不知道。不久前,一品堂滅了烈火派滿門,只有一名掌門的女兒僥倖逃脫。一品堂在方洲全境懸賞此人下落。你們要找的,肯定是她。”
“沒錯!既然知道這個落網之魚對我們有多麼重要,你還不把人交出來?”
“徐副堂主真是為難我了,人不在我手上,我怎麼交?你肯定是聽了某個假消息的誤導,產生了誤會。我們這次押鏢,護送的只是一些普通人,連修士都不是。”
“如果你是在跟我演戲,我可不饒你。一品堂在為誰效力,你應該略有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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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聽說過,所以萬萬不敢得罪你們,剛才所說,句句屬實。”
馬凌空表情斷然,一口咬定。
一品堂最近在方洲境內行動頻繁,做事大張旗鼓,之所以這麼囂張,就是因為背靠大樹,是為四大門派之一效力。
四大門派的手伸的都很長,有些地方明面上不好插手,就培植勢力門派給自己當小弟。
這個一品堂就是這種情況,至於其背後的大樹到底是誰,說法不一,有人說是背靠萬山派,有人說是背靠九鼎宗。
徐之遠見馬凌空失口否認,也有所動搖,莫非自己的訊息真的錯了?
他不死心,又在這周圍探查一番,確實找不到那個逃走的女人,便只能作罷。
飛馬鏢局頗有實力,也不是那麼好惹的,得有足夠的理由,才能掀桌子。
“哼,看來這確實是誤會一場,你們走吧!剛才得罪了。”徐之遠一揮手。
飛馬鏢局的人群情激奮,都覺得受到了莫大挑釁,但誰也沒有說什麼。
鏢局走南闖北,靠的就是人情世故,很多時候,能忍則忍,不能忍也要忍,實在萬不得已,才能付諸武力。
馬凌空一抱拳,說了兩句場面話,然後用木盾把那幾個掀飛的車蓋都接了回來,下令隊伍開拔前進。
馬凌空自己騎著馬在前面帶隊,為了表現得內心坦蕩,故意放慢速度,而不是那種匆匆逃離的狀態。
他甚至壓抑著自己的心跳呼吸,儘量不要暴露出來內心情緒。
實際上,他此時緊張無比!
因為一品堂要找的人,確實就混在隊伍當中,做了很特殊的偽裝。
這件事要是被識破了,情況就會變得非常糟糕。
隊伍漸行漸遠,眼看著就要擺脫危險了。
徐之遠懸浮半空,看著這支隊伍遠去,突然有了個主意,大喝一聲道:“蘇雨桐!我們找到你了!”
一聲斷喝,聲如雷霆。
前面的隊伍一陣騷亂,其中有一匹馬回過頭,流露驚恐之色,那眼睛裡有種人性色彩。
徐之遠立即鎖定了那匹馬。
果然有問題!
刷!刷!
兩個閃爍,徐之遠便踏破虛空而來,腳底下能看到有兩張符籙亮起,托住了他的重量。
人到了,手上的菸斗也同時狠狠砸落。
馬凌空反應過來,拔刀出鞘,手上直刀架住菸斗,刀身產生嗡鳴,將菸斗彈飛出去。
徐之遠退後數步,一招手,彈飛的菸斗又飛回到了手上。
“馬凌空!你還敢攔我?”徐之遠怒道。
“你要殺我的馬,我當然要攔了。”馬凌空沉聲道。
“這可不是馬,而是人,看來你是鐵了心跟我們一品堂作對,那就別怪我心黑手辣了!”
說罷,徐之遠便一揮手,下令所有人對車隊展開攻擊。
一場修士混戰就此展開,打得昏天黑地。
其中有問題的那匹馬脫韁逃走,在風雨之間狂奔,身後便是戰鬥所引發的各種響聲。
逃!
逃走才有活路!
她想活下去!
就這樣悶頭逃了很遠、很遠。
這匹馬終於累得跑不動了,在一處谷口邊界的交通要道摔在地上,大口喘息著。
在馬的對面,赫然站著一名身穿斗篷,頭戴斗笠的高大男子。
男子對這匹馬並無太大興趣,只是瞥了一眼,然後便收回目光,專心研究面前的一塊指路碑。
這塊指路碑上標註了東南西北各個方向的地點,還有簡易的地圖路線,可以作為參考。
馬匹已經到了極限,身上的偽裝自動解除,外面罩著的馬皮剝落下來,從中露出一位嬌弱少女。
少女臉色蒼白,被雨水淋溼,趴在那裡動彈不得,抬頭看到了對面的男子。
她擔心對方也想要自己的命,不過觀察下來,對方根本不在意她,心思全在指路碑上。
“蘇雨桐,一品堂要你死,你逃得掉嗎?”
冰冷的聲音,突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