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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1章 心裡的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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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滿的三桌菜,香息撲鼻,眾女各自圍坐,笑聲連連。

楚河這一桌,李世民與長孫皇后,兩位公主,長孫嫣兒與李雪雁也在,楚河這邊,婠婠近身不離,憐秀秀與尚秀芳,石青璇與獨孤鳳,再加宋玉致與寧碧翠,十幾號人,擠得滿滿的,人雖然多了一些,但有氣氛,有熱鬧。

楚河與李世民,都覺得欣慰。

幾瓶珍藏的五糧液取了出來,楚河與李世民倒上,楚河拿起酒瓶,也給長孫皇后倒了一杯,在長孫皇后不解的眼神中,楚河笑道:“這幾瓶酒我可是珍藏了很久,現在終於有機會喝上,長孫嫂子也嚐嚐,先前在飛機上,你有些耗力,喝了酒等會兒回房好好的休息一下,等明天醒來,就沒事了。”

李世民也笑了,說道:“既然楚弟開口,如此好酒不品嚐一下實在可惜,皇后也喝一杯吧!”

皇后無奈的笑道:“陛下,這五浪液可是很嗆口的,我還真是有些喝不慣。”

李世民說道:“一杯而已,喝了回去休息,無妨,再說還有長樂與晉陽照看著。”

“觀音婢,我知道這些日子,你過得不好,為了照顧我,經常夜裡都沒有好好的睡過一個好覺,我李世民這一輩子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氣,但福滿而溢,老天怕是看不過眼了……”

楚河打斷道:“李兄說這些話幹什麼,徒增傷感,這一刻,有酒,有兄弟有美人,人生快樂幾何,多餘的話就不要說了,喝一杯。”

李世民一笑,說道:“說的是,楚弟請。”

兩人酒杯一碰,皆是一飲而盡,看著李世民如此豪飲,長孫皇后想要開口勸說一下,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都到這個份上了,及時行樂吧,也許給留給自己男人的時間不多了。

“爽快。”李世民說道:“我似乎又回到了當年我們第一次相逢的日子,第一次喝楚弟拿出來的酒水,那是我李世民一生最快活的日子。”

“李兄喜歡,就多喝一點,酒入愁腸,萬愁休,喝了酒睡一覺,醒來一身輕鬆。”

這些日子,李世民壓抑,長孫皇后也壓抑,楚河想要勸說,想要安慰,但可惜實在找不到方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沉澱在傷感氣氛之中,這並不是楚河想要看到的,也會影響整個楚家老宅的平靜生活。

所以這一次出來,主要是為了讓兩人散散心,希望藉著這無限的風光,驅散兩人心中的煩悶,喝酒解愁,一醉方休,未必不是一個好的辦法。

“夫君,不要喝得太急了,我們有的是時間,吃些菜吧!”婠婠說著,給楚河夾了一些菜,送到了他面前的碗裡,這個女人自從懷了孩子之後,倒是溫柔了很多,昔日的小妖女,也真的長大了,開始學著當一個母親。

看她臉上浮現的那份母親的慈愛意味,的確讓楚河有了一種全新的感受。

不管如何,婠婠總是愈變愈好。

這些菜與京都的有些不同,融入了地方的特色,不少菜品都是以前沒有吃過的,可以說這三桌席菜,比李世民當年的宮廷御宴都要好上數倍,鮮香味美,讓人愛不釋手。

這一頓飯吃了不少時間,眾女早就歇筷,各自回房收拾,楚河與李世民皆是喝多了,雖然沒有醉,但已經微燻,被眾人扶著,才各自散去。

楚河大睡一覺,醒來時,發現一盞昏暗的床頭亮點燃,想來外面天色已經黑了。

熟悉的暗香,淡淡的撲來,身形一動,身邊的人就已經醒來,一抹嬌柔關心的問候傳來:“夫君,你醒了,怎麼樣,頭痛不痛,要不要給你倒一杯茶?”

楚河手一伸,將婠婠摟入懷中,一襲單衣下,暖玉入懷,溫馨依戀。

“一覺醒來,有婠婠就在眼前,感覺真好。”

婠婠嘻嘻一笑,頑皮的白了楚河一眼,說道:“就知道說好聽的,是不是誰陪著夫君,夫君就對誰說好聽的?”

楚河將女人摟得更緊,似乎想要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裡,說道:“婠婠,夫君是這樣的人麼,只是這一刻,心裡特別的寧靜,也很珍惜所擁有的一切,不論是你,還是妃喧她們,都是我的最愛,此生有你們,我再也無撼了。”

婠婠看著楚河,玉手抬起,輕輕的撫動著他的臉,說道:“夫君,是在為陛下感傷麼,觸景傷情?”

楚河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試過好多方法,卻始終無法激發神意的波動,眼看著日子一天一天的消耗,我都不敢面對長孫皇后了,我都不知道一旦李兄離開,長孫皇后該如何的痛苦?”

“夫君已經盡力了,無怨無悔,誰也怪不得你,其實夫君想想,一個逝去千年的古人,在這個時代還能復活,那該是一種如何的天地奇蹟,陛下能醒來,還能看到妻子女兒,享受一段時間的天倫之樂,也應該滿足了,夫君不欠任何人的。”

“夫君也不用擔心,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品,時間久了,自然就慢慢的淡忘,相信長孫皇后也是如此,怎麼說還有兩個女兒在身邊,她並不會孤獨。”

楚河說道:“正因為看著他們夫妻的分離,一生一死,所以我才發現,我有多麼的幸福,每天醒來可以看到你們,聽到你們的歡笑之聲,你們都不會離開,永遠的陪在我的身邊。”

婠婠笑道:“那是當然,你是我們的夫君,是我們的天,我們又怎麼會離開,幸福的日子才剛剛開始,未來還長著呢?”

“咚咚……”的敲門聲,門外傳來了武媚娘的聲音:“婠婠姐姐,夫君可有醒來?”

婠婠應道:“媚娘進來吧,夫君已經醒來了。”

門開了,武媚娘帶著琴棋書畫四女走了進來,看著已經醒來的楚河,笑道:“我就知道,夫君也差不多時間醒來了,喝了這麼多酒,身上都臭了,只有婠婠不嫌棄你的臭味,夫君起身,去浴室洗洗吧,正好琴棋書畫可以侍浴。”

婠婠笑了,推了推楚河,說道:“我倒是不在意,但就是怕燻著了我肚子裡的孩子,夫君,去洗洗吧!”

楚河進了浴室,四女立刻笑笑的跟上,婠婠說道:“媚娘,我身體不適,晚上可侍候不了夫君,去請幾位姐妹過來助助興。”

武媚娘笑了,說道:“我還以為,你要霸佔著夫君呢,這樣的機會,姐妹們一個個盼著呢?”

憐秀秀與尚秀芳被請了過來,今晚三女同床,做個伴,而且天海的氣溫比較冷,雖然房間裡有空調,但並沒有楚家老宅的靈氣舒服。

一夜風花雪月自是不表,還好李世民他們被安排在另一端,不然都會在夜裡被風雨之聲吵醒,怕是睡不著覺了。

大早的楚河就起來了,似乎有些興奮,所以就用晨練來發**力,想想以前在這裡的日子,與現在是兩種心情,哪怕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卻也找不到那時三女陪伴的感覺了,範舞兒,周紫衣,曲悠悠,那些年,多美好的記憶,往事不堪回首啊!

狐狸遞上了毛巾,楚河拭著汗,交待道:“今天我要出去一趟,去洛家,至於大家可以在小區裡走動一下,但為了安全起見,最好不要離開小區,你們稍稍注意一下。”

狐狸應道:“家主放心,我們會注意的。”

“陛下皇后可有醒來?”

“陛下昨天喝多了,這會兒還在睡著,皇后已經起身了,現在正在觀景臺上。”

楚河點了點頭,說道:“我過去看看她。”

楚河從右側長廊裡傳過,從後院來到了前院,在那向外突出的觀景臺上,迎著晨風,看到了孤身佇立的長孫皇后,整個人如雕塑一般的,一動也不動。

沒有歡樂,四周一片死寂。

楚河搖了搖頭,慢慢的登上了觀景臺。

“長孫嫂子。”

“楚弟,你也來了,早啊!”

“晨風冷寒,長孫嫂子小心一些身體,李兄還需要你照顧呢,你可不能病倒了。”

長孫皇后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楚弟,嫂子心傷難熬,又不敢在陛下面前哭泣,只能強裝著笑臉,實在是難受,所以站在這裡吹吹冷風,反而會讓自己舒服一些。”

楚河說道:“我明白,但命運已經註定,有些事我們只能接受,當年長孫嫂子先走一步,陛下承受了無盡的虛空與痛苦,而今天,命運輪迴,你們兩人交換了位置,我想陛下若是知道,也會為之痛苦煎熬的。”

長孫皇后說道:“早知如此,還不如睡在玄冰棺中,永遠都不要清醒,人活著就有煩惱,楚弟,我想陛下也應該感受到了,是不是?”

楚河一愣,卻是沒有開口,長孫皇后傷感一笑,說道:“我就知道,這種事,必然是瞞不過陛下,這些日子,他在我面前笑著,但我卻能感受到他內心的痛苦,楚弟,我求你一件事。”

“長孫嫂子請說。”

“若陛下真的逝去,我求楚弟,讓我也無痛苦的死去,與陛下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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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立刻搖頭,說道:“對不起長孫嫂子,我做不到,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還可以活很久,我想就算是李兄,也不會讓你這麼做。”

“從我十三歲嫁給陛下,我所有的一切全部交給了他,那種依戀,那種相融,早就合二為一了,若陛下不在了,我也沒有活下去的信念,哪怕活著,也是行屍走肉,那種生活,生不如死,楚弟可知道?”

楚河說道:“長孫嫂子不能這麼想,從你死而復生的那一刻開始,你已經有了全新的生活,你不覺得,這裡的一切,都已經不同了,你完全可以重新開始,你不再是大唐高高在上的皇后,你只是一個叫長孫無垢的女人,不用承擔那些屬於皇后的責任。”

“哪怕你沒有了李兄,但還有長樂與晉陽,難道你不想看著她們生兒育女,享受天倫麼?”

長孫皇后呆呆的看著楚河,一行清淚,緩緩的溢位,順著臉龐落下。

楚河嘆了口氣,說道:“長孫嫂子,好好的活下去,你只有好好的活下去,才能對得起自己,對得起所有關心你,親近你的人,你不能如此自私,晉陽與長樂失去了父親,你還想讓她們一起失去母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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