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淨眉飛色舞地問：“來晚了指的是？”
“小師妹，你把他，嗝，”安慈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不可置信地看著糖糖，“咔嚓了？”
渺淨立馬泫然欲泣：“小師妹，知道姐姐們做出那麼好看的小傀儡人費了多少力氣嗎？”
“他就是姐姐們的心肝，寶貝，小兒砸，你這個做姨姨的竟然這麼殘忍……”
“這麼血腥，這麼暴力，對你年幼無知的小外甥下此毒手，嚶嚶嚶……”
眾人：“……”
雲霧山的風水真是好啊，出來的弟子一個比一個，嗯，不落凡塵。
糖糖默默地轉過頭問：“神仙爹爹，有錢爹爹，你們學藝的時候，師姐們的戲就已經這麼多了嗎？”
兩個爹心有餘悸地點頭：“現在已經收斂很多了。”
糖糖拉住爹爹們的大手：“爹爹們辛苦了。”
“小糖糖/糖小乖你也不容易。”
父女三人相見恨晚，十分想要抱頭痛哭。
兩個女人見沒人搭理，立馬把共用的一顆眼淚擦了：
“小師妹，再怎麼說那也是你大外甥，說宰就宰，師姐們的獨苗苗就被你這麼拔了，好歹賠一個。”
糖糖悄悄地往爹爹們的懷裡躲躲：“……師姐們想要什麼？”
兩個女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說：“那就把你賠給我們做閨女吧。”
蘇輕雲一抖扇子：“你們這便宜佔的夠大啊，下一步是不是還想嫁給我們為妻？”
渺淨和安慈立馬規矩地行禮：“蘇師叔多慮了，師侄們要嫁，也是嫁給步師叔，你，唉……”
“……”
這聲“唉”就很有靈性了。
公子雲立馬垮起個黑臉：“你們什麼意思，老子比姓步的小白臉差哪兒了？老子有錢，他有屁！”
步辰掃他一眼：“孩子胡鬧，你也不知道分寸！”
“事關男人尊嚴，分寸算個鳥！”
步辰恍然大悟：“你還有尊嚴這種東西，失敬了。”
蘇輕雲：“……”
糖糖立馬抱住他，小聲地勸：“有錢爹爹不氣哦，師姐們是說笑的，她們已經大婚八年啦。”
蘇輕雲的臉色頓時好了不少，拿出一副長輩的姿態，語重心長地說：
“既然已有家室，就該相敬如賓，不要惦記別人的男人。”
所有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匯聚到他的臉上，然後大家一起好奇地問：“別人指的是誰？”
蘇輕雲：“……”
眼看氣氛要往奇奇怪怪的地方跑偏，糖糖趕緊拉回來，就把泉的事情說了一遍：
“就是這個樣子，他不但叛主，還想要殺掉燕歸哥哥取而代之。”
渺淨和安慈互相看了一眼，不由得望向了燕歸，意味深長地說：
“蕭少主給我們的到底是神識，還是不可描述的執念，怎麼還把小傀儡人帶歪了呢？”
糖糖癟癟嘴巴，開始護哥哥：“師姐們幹嘛說燕歸哥哥啦？”
“糖糖都打聽清楚啦，你們的前幾批傀儡人總出問題，不是殺人就是放火，有次還把主人的兒子扔井裡。”
渺和安慈輕咳了一聲：“哎呀，小師妹，你要求不要這麼嚴格嘛。”
“師姐們是人，不是師尊那樣的神仙，第一次做小傀儡難免失誤，給大家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嘛。”
“再說了，傀儡人勉強也是人，有血有肉，吶，還有蕭少主不可描述的神識和記憶，有點自己的想法不是很正常？”
糖糖嘆了口氣：“所以我們現在怎麼控制住他這種‘正常’的想法呢？”
“有兩個辦法，第一，從傀儡人下手，回爐重造，換上新的神識，保證服服帖帖。”
“第二，從主人下手，把那些不可描述的執念抹除，從而讓傀儡人免受這種情緒影響，自然也就正常啦。”
糖糖做了個手勢：“師姐，你們餓不餓，我們回營地吃飯？”
“哎，小師妹你別著急走啊……那抹執念到底是什麼，蕭少主和你都不願意抹除？”
“說給師姐聽聽嘛，師姐守口如瓶，絕對不會說給第三個人聽，哎，你怎麼還跑起來了？”
在沒有想好選一還是二之前，糖糖把兩位師姐安頓在了營地裡。
為了表示自己不是光乾飯不幹事的廢物師姐，渺淨和安慈做了一批小木頭用具。
木鞋可以幫助將士們在泥濘的道路裡如履平地，木車和木馬能夠幫著他們更輕巧地運送軍械糧食。
至於木鳥，可以負責前方探路，偶爾唱歌解悶，後來因為歌聲實在太難聽，被將士們集體射下來埋進了泥裡。
糖糖到西平州浮屠城那日，飛雪連天，雪花大的像樹葉，站在對面都看不清人臉。
整個浮屠城上下，從將士到百姓，連三歲大的孩子都士氣高漲。
“陛下，您不知道，帝尊宮的人有多囂張！”
糖糖一進皇帳，就聽周圍的將軍義憤填膺地說：
“他們竟然派人到城下大罵，什麼難聽的話都罵了，連著十天，罵到最後，自己口吐白沫回去了。”
糖糖笑彎了大眼睛：“你們做的不錯。”
帝尊半個月前就親臨羌都，沒有提打仗的事，反而派了使者前來談判，提了三個條件。
第一，梁國撤兵，女帝素衣赤腳，步行前往羌都帝尊面前認罪，連同戎狄齊三國一起，既往不咎。
第二，將梁國國土併入羌國，從此以後削去皇位，國君由梁帝降為梁侯，認羌君為主。
第三，梁國所有軍隊，以玄武軍為首全部編入帝尊宮，除去梁侯身邊的禁衛，梁國不允許再有軍隊和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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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在浮屠城的軍隊和百姓就恨透了羌國人和帝尊，這三個條件一傳出來，立馬群情激奮。
每個人都高喊著殺出去，把帝尊殺的片甲不留。
糖糖在行軍的途中聽說了，就下了一道旨意，守城不出。
無論羌軍和帝尊宮的人怎麼挑釁，不理他。
沒過幾天，罵人的使團就來了。
早出晚歸，換著花樣的罵人，不求字字珠璣，但求句句難聽。
其實，他們也不是無緣無故地來挑釁。
因為糖糖在下旨的時候，順便還寫了一封國書讓帝尊宮使者帶回去，把帝尊宮的人氣得跑來手撕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