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淇的臉黑了下來,眾人看著在朝堂上對峙的楚淇和楚瀾,心都默默的提了起來。
皇上的性子陰沉反覆,這位寒王能從被通緝到名正言順的重回朝堂,也不是個好惹的人物。
他們這群臣子什麼都不敢說,畢竟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楚淇深吸了一口氣,想到謝嬌的胎,最後還是決定忍了。
畢竟那可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她什麼時候回來?”楚淇黑著臉問道。
“不知道。”楚瀾似笑非笑的道。
“大膽!”楚淇終於是繃不住了,猛地一拍龍椅:“來人,把寒王妃給朕抓回來!謝妃的這一胎,非保不可!”
楚瀾輕笑了一聲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皇上若是如此的話,那臣惶恐。在南羅一事上,也不敢盡心了。”
這話便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說的是謝芙,又不只是謝芙。
謝芙因為是神醫霍啟白的弟子,所以即便是為了自己的事出城,也要因為一個所謂的謝妃被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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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只因為是楚林華的親孫子,又是大興的戰神,便要被楚雄楚淇父子倆懷疑,且趕盡殺絕。
他父親楚炎又何嘗不是如此?
但那又如何?只要夠強大,便是皇上,都沒辦法拿他們怎麼樣。
看著楚瀾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楚淇便恨得牙癢癢:“楚瀾,你真以為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能對抗的了南羅是吧?”
楚瀾聳了聳肩道:“臣沒有這個意思,皇上要是這麼想的話,臣就沒辦法了。臣從南疆回來之後身子便有些不適,正好請皇上另擇高明。”
“你!”楚淇怒目圓睜。
可心中卻是十分明白,楚瀾說的沒錯。
除了他之外,朝中無人能夠抵抗南羅的鐵蹄。
簡元凱年老,雲家雖然是他的母家,值得信任,但他沒辦法看著自己的外祖這麼大年紀再上戰場了。
除此之外,簡家幾個年輕的將軍都在不同的邊界線處駐守,不能隨意調動,各國之間的關係脆弱的很,若是他輕易動了西域或者是其他什麼地方的防守軍,怕是會引起其他地方的動盪。
如今大興再經不起其他更多國家的進攻了。
他不想做一個亡國皇帝,被後人唾罵。
有朝臣適時地站了出來道:“皇上,如今寒王打敗南羅,收回失地,正是要大加封賞的時候,若是皇上此時罰了寒王,怕是要寒了功臣們的心啊!”
“臣附議!”
“臣附議!”
不少人都跪了下來,替楚瀾請命。
人太多,烏壓壓的跪了一片,楚淇看不清楚這些人是誰,卻是不妨礙他恨得牙癢癢。
他才是皇上,為何楚瀾一個王爺如此得人心?!
他緊緊地抿著唇,臉色十分難看,謝叔齊適時地站出來道:“皇上,臣以為,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霍神醫或者是寒王妃,保住謝妃的孩子才是啊!雖說這是皇家的家務事,可謝妃肚子裡的是皇嗣,是以後皇家的希望啊!”
楚瀾的目光一閃。
謝叔齊可真是個老狐狸,這樣都能被他給掰回去。
楚淇的臉色好看了一些,隨後道:“謝愛卿說的是,寒王,朕並非想要刁難你,而是這皇嗣事關重大,你的王妃便是有天大的事,都不能耽誤了皇嗣不是?”
楚瀾似笑非笑的道:“皇上說的是,只不過這皇嗣……臣失言,臣會試著聯絡一下臣妻。”
他意猶未盡的笑容讓楚淇一愣。
他昨晚被謝嬌給繞迷糊了。
這會兒他才想起來,這孩子還不一定是他的呢!
楚淇的眸光閃了閃,心中轉過了幾個念頭,可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的道:“總之,先讓她回來再說。”
“是。”成功在楚淇心中又挑了一把火的楚瀾心情倒是十分不錯。朝堂議事議了一會兒,又轉回了封賞楚瀾上。
楚淇無法,只能開口封楚瀾為寒親王,雖然封號仍舊是寒,對外也是稱寒王,可地位大不同了。
親王,可是王爺中地位最高的。
而謝芙也被加封了超一品誥命夫人,即便是行走在後宮中,也只需要給兩位太后行禮,便是如今被封為妃子的謝嬌見到謝芙,都要行禮稱一聲夫人。
下朝之後,楚瀾便給謝芙傳了信。目的達成,謝芙便理所當然的“回來了”。
謝芙堂而皇之的進了宮,玉太后和芳太后二人知道了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麼。
就好像之前謝芙闖殿帶走楚林華和楚春紅兩人這事兒根本沒發生過一樣。
到了謝嬌的殿中,謝芙站的筆直,連翹挑起下巴,故意道:“寒王妃見了我們娘娘,為何不行禮?”
謝嬌眼神閃了閃,也十分在意。
謝芙勾唇笑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第一,本王妃如今是超一品的誥命夫人,論品級,謝嬌不過是個妃子,見了本王妃都要喊一聲夫人的。”
“第二,本王妃是大夫,你們是病人,得罪大夫,你們還想有什麼好?”
連翹看著謝嬌一下子黑下來的臉色,不動聲色的翹了一下唇角,隨後跺了跺腳道:“娘娘!寒王妃未免欺人太甚了!”
看到謝芙那副囂張的樣子,謝嬌氣的差點內傷,可這次她是真的怕了。
連翹找的藥她找人看過,是沒有問題的,而且連翹如今是她除了魏嬿婉之外最信任的人。
可這次卻是一直在流血,怎麼都不好。
她真的有些怕了。
她想保住這個孩子,不是出於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而是她需要這個孩子鞏固她的地位。只有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她才有希望重新奪回後位。而此時的她並不知道,楚淇已經知道了這孩子不是他的了。
她緊緊的抿著唇,沒有什麼比求自己的敵人更讓人感覺折辱的了。
她費盡心機,爬到了現在的位置,可還要和謝芙行禮?!她這麼些年白混了?!
但現在又不得不求謝芙幫她保住孩子。謝嬌忍了半天,才開口道:“麻煩楚夫人了。”
謝芙勾唇:“謝嬌,你也有今天。”
謝嬌緊緊的抿著唇,一言不發。
謝芙坐了下來,手搭上了謝嬌的脈。
好傢伙,一個人的身體裡面,居然可以有這麼多的毒?!
到底有多少人恨她?!
謝芙目前知道的,連翹給謝嬌的安胎藥中一直下著毒,還有她送給兩位太后的香囊,她剛才看到也放在了謝嬌這裡。
聽連翹說,是因為兩位太后一向不待見謝嬌,甚少賞她什麼東西,這次賞了香囊,謝嬌便當個寶貝一樣放在了床頭,表示對兩位太后的尊重。
可真是愚蠢。
除了這兩種毒之外,還有楚淇下的,但奇怪的是,除了這三種毒之外,還有一種毒,和一種謝芙看不出來是什麼但絕對不是啥好玩意兒的東西。
這兩種東西,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