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虹是飛劍的最強攻擊方式,長虹如帶輕易輾轉掃蕩,而護體劍元則是劍客最為緊要的保命方式,只要劍元不破,那就還有掙扎的機會!
可是白無魚的劍虹太兇,本身修為也要比這騎兵營長高,劍虹狠狠壓下,頓時營長的護體劍元嘎吱作響,幾欲斷裂。
營長已經放棄了所有攻擊手段,全部劍元傾注在護體上,可即便如此,他也難擋白無魚的攻勢!
更致命的是,白無魚本身已經飄散而來,手中挽起劍花朵朵,十字劍光星星點點,輕易滲透進營長的護體劍元,鑽進他的身子。
雖然感覺不出身體的異常,但是營長心中的驚慌已經到了極點,他的耳邊響徹白無魚清冷的聲音。
“劫,起!”
砰砰砰!心臟跳動不住加快,內腑突然一陣鑽心的疼痛,繞是營長百煉鋼的身體,也不由一窒,護體劍元上多了幾分破綻,劍虹光芒更盛,在劍訣的增幅下,轟然劈落!
刷!從營長的左肩位置斜斜斬下,他整個人都被斬成兩半,軟軟地滑倒在地。
面對一個入境劍客,白無魚做的不需要太多,輕易便能擊殺!
這也是營長身邊的騎兵都已經聞令去衝殺押運隊伍,導致他的身邊無人守護,才被白無魚如此果斷地實施斬首。
而另一邊騎兵第二次衝鋒已經結束,押運隊伍死傷慘重,不管在兵營裡訓練有多好的新兵,真正上了戰場,腦子都是一片空白,防範技能都使不出來了。
李太乙也顧不得整頓隊形,他拿著長劍拼命揮斬,憑藉修為上的優勢,擊殺數名騎兵,卻無力救援同袍!
至於其他人更是不用多說,死傷慘重,周文哭嚎著躲在了馬車底下,他怕了,真的怕了,隨時可能死在這裡。
王挺被人一劍掃落,多虧了胸口甲冑還硬實,沒有被徹底斬殺。
就在騎兵們即將第三次衝鋒時,一道長長的劍虹劃破長空,生生削斷了數十只馬匹的四肢,頓時幾十人摔落馬下,整個騎兵陣型不由散亂。
白無魚呼吸略微急促,他臨近騎兵隊伍,極雲吞霧返回身邊,將手中提著的營長人頭狠狠擲了出去,讓所有騎兵都能看到!
“啊!是營長!”
“營長死了!!!這是他的人頭!!”
慌亂的情緒在騎兵隊伍裡瀰漫,白無魚遠遠與李太乙對視一眼,陡然大喝道:“殺!”
白無魚以一己之力衝殺敵陣,極雲吞霧化作劍虹先斬,手
中握緊白龍劍,血紅色的劍身愈現猙獰,接下來會是一場鏖戰!
他需要幫助!李太乙明白白無魚那個眼神的意思,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他大聲對著押運隊伍剩下的新兵喊道:“敵方主將已死,吳御隻身進攻,我等一同殺去,此戰必定能勝!”
可是,沒有任何效果,這些殘存下來的新兵,兩股戰戰,鬥志早就不知去了哪裡,十分漠然地看著李太乙在呼喝。
“爾等豈可如此軟弱!同袍身死眼前,如今就是復仇的機會!不殺了這幫人,我們就會死!”李太乙猙獰地喊道,他不再指望這群人能如何了,自己提劍衝了出去,目標騎兵隊伍!
那裡白無魚已經衝了敵陣,展開殺戮,便是有劍虹開路,也十分不易,這群騎兵都有著通劍脈以上境界,聯合起來也能對抗一二。
王挺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扯掉爛了的護心甲,他不屑地眼神掃過隊伍中的每一個人,“御哥拼了命救我們,而你們只敢躲在背後,令人嗤笑!”
說完這話,王挺也動了起來,哪怕他只是一個區區大劍士,也揮舞著劍鋒,嘶吼著衝向騎兵戰陣!
押運隊伍一行人忍不住互相看看,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一聲驚呼,“不!我不要留在這裡!這裡太可怕了!”
周文慌亂地從馬車底下爬出來,就想逃跑,冷不防背後一道黑影打來,他悶哼一聲跌倒地上。
只見一名新兵收回了打暈周文的長槍,蹭地一聲拔出長劍,他看向白無魚戰鬥的方向,高聲喝道:“我輩劍修,豈懼一戰!殺!殺!殺!”
他們除了新兵的身份外,更是一名名劍修,尚劍大陸最崇高的職業,哪有不戰而逃一說!
我輩劍修,豈懼一戰!
這句話喚醒了眾人的鬥志,他們眼神中逐漸有了光澤,看著手中的長劍,愈發堅定。
殺!殺!殺!
這群新兵動了,他們不顧恐懼,將生死置之度外,向著騎兵隊伍衝殺了過去!
在同袍的加入下,白無魚的壓力頓時減弱,他收起劍虹,單純周身環繞劍光,於騎兵群中斬殺來回,李太乙也戰得瘋魔,身染血水,有自己的,但很多還是敵人的。
多虧了白無魚先手斬斷數十馬匹的四肢,讓騎兵隊形徹底散亂,而憑藉他強大的劍道境界,更無與他一合之敵,再加上李太乙王挺等人捨生忘死的支援,勝利的天平徹底倒向了押運隊伍!
極雲吞霧破空而去,擊穿了最後一個望風而逃的
騎兵身體,終於拉下了勝利的帷幕!
這一整支精銳的騎兵隊伍,全軍覆沒!
就地整頓,李太乙命人統計雙方傷亡,心情不由得更加黯然,押運隊伍出發時合計三百零七人,可是到現在剩下的人數已經不過百了!
用兩百多名新兵的犧牲,換了敵方一百餘騎兵大劍士,這其實是筆很賺的買賣,但是李太乙心頭卻是說不上的壓抑。
白無魚獨自坐在一處,看著押運隊伍的新兵忙來忙去,他心裡也很茫然,哪怕他展露了劍客實力,仍是無法避免戰友傷亡,而這還只是戰場縮影中的小小一幕!
“縱使一己之力與大軍面前分外不堪,但我仍將戰至最後,不死不休!”白無魚低聲自語,心中漸漸埋下了一顆戰狂煞的種子。
活下來的人還在忙碌,同袍的屍體不能帶走,按照戰場規矩,需要就地掩埋,他們鄭重地將一位位同袍埋進地裡,拱起了一座座無名墳塋。
而那些死去騎士的屍體,則是紛紛被梟首,特別挪出來一輛空馬車,用來堆放敵人首級,這些是戰死同袍的見證,也是活下來人的軍功!
至於敵人的殘餘的身體則被隨意丟棄在一旁,風雪過後會有野獸出來覓食,到時自然會被收拾走。
李太乙走到白無魚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想要開口,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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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地?看我這麼清閒,過來找我幹活?”白無魚笑著說道。
李太乙苦苦一笑,他搖了搖頭:“大家能活下來,全都是靠你,又怎麼會來找你幹活!不過,真是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已經是名劍客了!”
“你不是也快了嗎?不必著急,有什麼事情不如直說吧。”白無魚這會想一個人靜靜,趕緊把該說的話說完。
“確實有一件事想問一下你的意見!”李太乙也不在顧忌,果斷說出:“先前戰鬥的時候,周文有過逃跑之舉,但是被人打暈留住了,這件事很棘手!”
“我且問你,入兵營第一天學的軍法你可曾忘了?”白無魚說道。
李太乙凝重地搖了搖頭,他沉聲說道:“軍法大事,不敢忘懷!只是……”
“戰場之上如何處置逃兵,你應該心裡有數!到達營地還需要幾日的時間,若是這事處置不好,必定會受到效仿的!”白無魚淡淡地說道,這就是他的意見。
“可是他畢竟只是一名新兵……”李太乙語氣黯然。
“埋在地裡這群人,同樣是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