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慕容和李成，爬了一個多小時山路，都喘得直不起腰。
難免有些裝模作樣。
心想，這下林老總該感受到誠意。
他們剛到就聽說倪宗盛要譜曲，並邀請林老填詞，不用交流便打起相同的主意。
“老爺子好，您還是這樣精神。”
呂慕容是老江湖，很自然地換上笑臉，“小王，你也在啊，論輩分你還要叫我聲師姐呢。”
轉向梁靜魚時，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靜魚，好久不見。”
梁靜魚蹭地站起來，眼神瞬間冰冷。
王洋趕緊起來，十指相扣，波瀾不驚回道：“敘舊改天吧，會有機會的。”
“哼…”
呂慕容沒再理會。
“這是西湖龍井，您嚐嚐。”她也朝林老奉上兩罐茶葉，十萬一公斤的，看清正沏的是兩千來塊的便宜貨，補充道，“這才和您身份。”
王洋沒被激到。
選這種檔次的茶葉，自然有講究：“我們來拜訪長輩，帶些愛喝的茶葉不是很正常嘛，又不是別有用心。”
兩人的針鋒相對，林老看在眼裡。
再看看梁靜魚的表情，大概也猜到兩夥人矛盾不小。
他不高興摻和，偏向倒是有的，接過兩罐茶招呼管家過來：“去拿點茶葉，給小王他們帶回去喝。”
“都坐，喝茶。”
兩夥人只好停戰。
梁靜魚被王洋牽著，還算剋制，生著悶氣站那兒，沒再看那張討厭的臉。
王洋也沒坐，向林老道別：
“您有事我們就先走了，倪大師的新曲我會多催催。”
“沒什麼大事，幾句話就完。”林老要留人，朝另兩人直接了當，“我填詞的規矩是曲到詞到，你們沒有曲譜我又不樂意，所以還是回去吧。”
他能看上的曲，成色如何不用多說。
呂慕容拿不出來，只好打感情牌：
“您通融下唄，阿成從來都很崇拜您，以前還唱過您的歌，合作得也很愉快，就指望您的歌過個好年呢。”
“至於分成，都按您說的來。”
林老這個歲數和身份，哪會在意分成拿多少錢？
他沒有答話。
而是把管家送來的兩罐茶，遞給王洋：“這個你拿回去嚐嚐，別讓老張知道，他可饞這東西。”
“嗯。”
王洋也是膽兒肥，當真收下六十萬一公斤的茶葉。
呂慕容抿一口茶，心裡很不是滋味。
自然也不敢再強求林老。
*
一個小時後。
山莊門口。
王洋靠在車頭上，耐心等呂慕容走路下來。
很想聽聽，她到底有什麼事要談。
梁靜魚很乖，戴著耳機在副座上享受音樂，可當那個婆娘來了後，還是狠狠甩出冷眼。
“喲，小王，現在可以呀。”
“都能跟林老張導這種大咖喝茶了？”呂慕容自來熟，聽不出是誇獎還是挑釁。
王洋沒心情打哈哈：“如果你是要恭維，那我可就走了。”
呂慕容樂於直接，收起那一套說正事。
“兩件事。”
“我以星耀娛樂大牌經紀的身份，邀請你加入，條件肯定比璀璨更好。”
如今年關將至，許多藝人合同到期。
各大娛樂挖牆腳，各大藝人換門庭，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認為小夥子有點價值，自然想拉到名下培養：“不光是你，連唐婉靈我也要挖過來，她那個破經紀人有什麼用，跟著我才有前途。”
光是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王洋就受不了。
“說第二件吧。”
“行。”呂慕容對他的態度很不滿。
姐手裡不缺小鮮肉，沒得談就沒得談唄，真以為稀罕你不成？
“我想要倪宗盛和花無缺的資料。”
“如果你想從中撈一筆，開個價，好商量的。”她很懂行業裡的貓膩，把話說得很白，也真願意花大價錢把那倆大老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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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找到人，就有信心征服。
王洋怎麼可能答應：“資料給你也沒用，他們不會搭理某些人。”
“你確定？”
“確定以及肯定。”
呂慕容又露出狐笑，快壓不住火了：“你是不是以為沒有你，別人就搞不定倪宗盛？”
“不是。”王洋搖頭補充，“是有我，別人也搞不定。”
呂慕容沒心情再談下去，鑽進保時捷。
臨走時，車窗搖下來提醒道：“姐真心教你一個詞兒，叫作‘樹大招風’！”
*
回別墅的路上。
梁靜魚主動開的車，雖然依然看不清形勢，但從那家夥的臉上，覺察到一些不妙。
所以只能力所能及幫著分擔。
王洋託著下巴，望向窗外，還在回味那句“樹大招風”，真就有不太好的預感。
它不單單是句狠話，仔細想來還是確有其事。
人紅是非多嘛。
他和梁靜魚只是兩隻雛鳥，除了有張導支援，在娛樂圈幾乎沒有依仗，真要有人出來搞事情很不好對付。
恍然想起陳鵬飛的提醒，王洋立刻打給總經理探探口風。
如果有公司支援，那就踏實多了。
總經理是文化人，說話套路深得很，沒幾句就把想說的想問的表達清楚。
“《匆匆那年》成績驚人，你和靜魚表現都很好，沒有辜負公司的信任和支援，希望你們繼續加油。戀愛傳聞你別太在意，沒什麼大問題，真出問題公司會出面解決。”
“傳言你們在接觸別的娛樂公司，更不要在意。”
“我還不清楚你倆嗎，都是璀璨辛辛苦苦培養多年的好孩子，絕對不可能做出忘恩負義的事。”
“你說對吧？”
這個問題問得真好。
既試探是不是確有其事，又試探個人的真實想法。
王洋不上當：“聽說公司準備了新合同，我想先看看梁靜魚的，而我的以後再說吧。”
去意已決，自己的看也白看。
倒是梁靜魚的合同，真要好好處理，這可是關乎人美好青春的大事啊！
總經理沒有追問，立刻改換口風：
“這個你放心。”
“公司有意培養她當招牌，新合同整體都是按一線標準。”
“一切都是為了，她和公司更好發展。”
“你先看看，我們再溝通。”
“好。”
剛掛完電話，兩個人的合同樣板已發到郵箱。
王洋很熟悉其中的流程，快速翻到想看的條款，先替梁靜魚專業分析。
福利待遇的確很優厚，不光有上百萬保底年薪，各項提成也上了一個檔次。
可只單單一條，他就知道又沒得談。
“梁靜魚每月，必須出席兩次公司安排的舞會。”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