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開心早了,有時候長輩開心說的話,其實也就當鼓勵聽聽,當不得真的。
儘管周易已經盡力讓整個過程看上去複雜了,但是還是沒讓黃開業掏出一棟房。
雖然沒海景房,但是現金卻不少,三十萬,其中還是因為周易說金蟾是花費二十萬請大師傅製作的原因,不然只有十萬。
當然,黃財主也解釋了,現在樓盤剛完成,裡面還沒裝修好,有甲醛,得等都弄好了,就給周易一套當婚房。
不扯虛的,就是需要時間驗證周易的水準,風水局花哨不頂用,還得看效果,至於這個招財要到什麼程度?
之前錢是大風刮來的,有了風水局,有風不夠,得下雨,下的就是到處都是錢的那種雨。
周易也算看出來了,這黃財主是小錢大方,大錢摳唆,周易心理不平衡也是在所難免的,之前期望太高了。
要是沒那句話,周易現在肯定是屁顛屁顛的。
不扯有的沒的,拖了四天,老太太臉都到腳後跟了,周易只能推脫掉正巧遇上的同學畢業宴,跟著去貴州。
貴州好地方,不是江蘇,平原地區,那旮瘩就沒塊平整的地兒。
八山一水一分田,全國沒有平原支撐的省份。
亞熱帶溼潤氣候,四季分明,春暖風和,雨量充沛,雨熱同期,環境沒的說。
主要是經濟發展不怎麼理想,簡單的說,窮。
沒辦法,沿海地區還有窮的呢,山區加上又是內陸,交通不便,地形複雜,帶來氣候多變,農業也發展不起來,窮那是祖上安排的,沒辦法。
有一點好,山多,風水好。
周易在火車一直在研究貴州的衛星地圖,看看能不能看出什麼大墓,操作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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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現實,有大墓的地方至少得是洛陽長安那樣的古都,那絕對是是十步一小墓,百步一大墓。
貴州地界,山水都有,可惜不是什麼皇城帝都,底蘊上差了一點,大墓是應該會有的,不過有名就不太可能了。
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
一天一夜的火車,周易幾乎失去了屁股,終於到了貴州地界,好在那位便宜表姨丈在貴陽市醫院,沒有悲傷到做小巴奔山裡。
其實到了貴陽,周易才知道,其實所謂的窮也是相對的,至少有錢的人比他有錢,一樣有高樓,一樣有大公司。
茅臺不久這旮瘩的麼,具體在哪兒,周易也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他現在正在全力動用感知,尋找自己可能會碰到的財運,一天一夜的火車不能白坐,得撈點本回去,表姨丈這邊,就當是走親戚順帶的了。
說實話表姨丈一家給周易的感覺相當不舒服,用通俗一點的話講。
他們似乎有些仇富,尤其是得知周易兩天輕飄飄三十萬後。
那老太太那種對於繁華世界的羨慕嫉妒恨,都寫在臉上了。
都是黃皮膚的,但是地域帶來的代溝,有時比他麼物種帶來的偏差還大,網路上開地圖炮不是沒有原因的。
貴陽是個好地方,至少發展不比周易那小城市要差,畢竟是省會,表姨領著周易,很快就看到了昏迷不醒的表姨丈。
“小易你看你姨丈他,怎麼回事?”
“邪氣入體,阻斷了靈魂與外界的交流,本來用一點手段可以清除掉,但是表姨丈的事情有些複雜,得從根源入手。”
“你個小兔崽子什麼都沒看呢,就邪氣入體?是不是還能麻煩,要十幾萬才能治好?”憋了一路的老太太到了自己地界了,也不縮著了,看到周易壓根沒瞅幾眼就開口,頓時爆了。
“媽。”表姨開口不滿道,好歹是自己這邊的親戚。
“你喊什麼?你男的在這邊半死不活的,你還有心思在那邊和那個姐夫勾搭?耽誤了這麼久,還不是這小兔崽子惦記那三十萬,拖了又拖,要是誤了建
軍,老婆子拼著坐牢,也要弄死你們兩個!大家都別活!”說著說著老太婆將自己完美的帶入進了受害者的一面,直接坐地上哭了。
周易從第一眼就看穿這老太太了,所以現在聽到這樣難聽的話,並不以為意。
能堅持到現在才爆發,確實懂大局,是個有氣度的老太太。
周易拿出之前讓易先生製作的特殊玉佩,直接貼在便宜姨丈的眉心,吸收煞氣,根本沒理會老太太的委屈。
周易表姨慌了,這邊畢竟是她家,要是被傳出去什麼虐待老人的話,是要被戳脊梁骨的,而且一邊的大概是老太太女兒的女的也一臉不滿的在數落,跟進來的人抱怨,這嫂子是何等的不懂事故。
反倒是周易,被直接無視,直到有吃瓜群眾喊道。
“那小孩在幹什麼?”眾人這才丟下手中的瓜皮,看向周易以及清新過來的江建軍。
“媽?妹?媳婦?這怎麼回事?”江建軍想要起身,卻發現根本沒有力氣,癱坐在床上看著幾人。
“醒來了就行,免得我遭罪,你答應過什麼事情,就去做吧,我在這邊估計也要待幾天,有困難打我電話,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我不會要錢的。”說完輕飄飄看了一眼眾人。
“玉佩就別摘了,替你受罪,沒了,受罪的就是你了。”
輕飄飄交待兩句,周易推開吃瓜大叔,走出病房。
“這人是?”江建軍看到脖子上的玉佩,再聽到周易的話,也似乎想起了什麼。
“那是我孃家的外甥。”周易表姨開口解釋道。
“懂點手段,他家裡是算命看風水的,看你回來之後就一直不醒,就找他來幫忙的。”
老太太此時是不想吭聲的,畢竟剛剛渲染的環境全被坑娘兒子毀了,只能暫時做個小透明。
此時已經有機靈的吃瓜群眾去追周易了。
而周易也去尋找自己剛剛感知到的財運,身負能力,就是這麼匆忙,不是在掙錢,就是在掙錢的路上。
便宜表姨夫江建軍的問題在於後期麻煩,弄醒很容易,保持清醒稍微麻煩,但也不是沒辦法。
周易能過來,自然不可能沒有準備。
一開始的時候,周易是不可能讓易先生歇著的,不是在製造法器,法香,就是要趕製一些急需的法物。
而晚上那位也確實都做到了,只是周易後來每天早上醒來都要被凍一下,晚上那位出來之後,就不回去了。
這就很尷尬,最遠的一次,周易花了一天才回來。
折騰幾次之後,周易也明白網上那位也有脾氣了,所以也收斂了不少,不過幫便宜表姨夫的玉佩,還是要弄出來的,不然到了之後,解決不了,就尷尬了。
周易沒什麼本事,就是很多事情都清楚而已,這樣先見之明就很稀鬆平常了,周易現在能混的這樣牛掰,還是靠的晚上的那位的全能。
全知全能,無所不能。
貴陽這邊也少不了類似古玩街那樣的文化街,周易來的地方還是這邊。
他這一身本事在這邊才不突兀,來這邊的都是願意信命的,一個願意信,一個願意扯,這才能合拍,才能聊的起來。
別看周易現在也做了不少生意了,都是人家主動上門的,儘管周易也看到了不少的機會,但是都沒有出手,第一就是不是每個人都信命的,這種人一般意志堅定,根本不在乎命理坎坷,一個字扛!
另外一個就是周易一開始唸叨的苦海度信徒,命解有緣人,你貿然上去,對方九成都會認為你是騙子。
周易賣相不行,沒白胡子,不是熟人,根本不願意信,就只能做上門客的生意。
但是這次不能了,他必須主動出擊。
當然也不是上街逮住一個人就說,“胸滴,你命裡有劫,不日將有血光之災!”
看上去分明是你看出對方有劫難,想要去提點,
但是別人怎麼想?
坑錢的,騙子,咒人沒好話,給錢才會有好話。
那種是楞頭青,剛進這一行的,周易這種四代傳承術士的,雖然中間傳承不上不下,但是好歹也是有正經傳承的,自然不可能像楞頭青一樣衝上去就解命。
鬍子不夠白,不夠長,這種舉動要不的。
容易被打。
這邊的文化街也挺繁榮的,但是因為是下午,天氣比較熱,路人不是很多,有些寂靜。
“地振高岡,一派溪山千古秀!”周易走到一位賣大力丸的白胡子老道面前,直接開口。
老道眼睛一亮,似乎有些意外。
“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
作為有傳承的家族,自然還保留著風水相術圈的切口,這種看似黑道接頭的切口是為了快速聯絡到自己人,順便確定身份的。
風水相師在異地有困難都可以喊這樣的切口。
當然,周易這個不是,看過電視的都知道這是鹿鼎記天地會的切口,風水圈還不至於武俠到這種程度。
周易這樣開口,是因為他知道老道士是個武俠迷,尤其是金庸的武俠,用這個開口,對方一定會回應。
“兄弟,哪邊來?”
“沿海。”
“來此貴幹?”
“給人看病。”
“來我這又是幹甚?”
“躲雨。”周易說完一腳踏出,走進老道士的大遮陽傘之下。
老道士瞅了瞅外面的大太陽,一臉莫名其妙。
“我說小兄弟,躲太陽就。。。。”
轟隆一聲,天空中晴天一道驚雷,隨後瞬間擦黑,接著豆大的雨點打下。
“神了。”老道士伸出大拇指,也算是看出來,今天是老道士遇上真高人了。
旁邊賣古董小玩意的小販也是一臉目瞪口呆,剛剛還武俠風,轉眼就是玄幻了?呼風喚雨?
“淮南道布衣術士周易,借堂口一用。”
周家的傳承自然不是大風刮來的,說起來,這份傳承還是很有名氣的。
宋徽宗時期的賴布衣傳下的,當然,不是《青烏序》,那玩意傳給劉伯溫了。
剛寫出來就被白猿拿走了,就是賴布衣自己估計都記不得寫了啥了。
賴布衣一生流浪,走過大江南北,路過當時還是淮南東路的江蘇中部,留下了一份不大不小的傳承。
後來那人小有名氣,創下了布衣玄相傳承,到了清末民初的時候,傳給了周老太爺,周老太爺也算有天資,弄出了不小的名堂,可惜遇人不善,被坑死了。
周家的傳承是這麼來的,往上數給自己貼金,也能稱自己為布衣一脈。
周易家也是有傳承的,可以說和劉基,也就是劉伯溫,也算是同門。
這樣的野路子很多的,雖然說起來也都是大傳承下來的,但其實就只是學了一點皮毛。
周家的傳承也不僅僅是原先的布衣道統,還有老太爺走南闖北攢下來的。
這就是正經的報家門了,給面子的就會應下,不給的就裝作不知道,轟出去。
老道士也沒了之前的嬉皮笑臉。
“淮南道布衣玄相,老道士功力不行,但玄相周布衣這個名號還是聽說過的,不是說姓周的子孫不行,丟了傳承的麼?你學了去了?你是他孫子?”老道士瞅了瞅外面的雨,小聲的詢問道。
“是重孫。”
老道士點頭,並沒有在意,從他對老太爺的稱呼上就能看出,可能是同一代人物,老道士直接開口。
“三七分。”
“誰七?”
“當然是作為前輩的我了,你知道我這風水吉位有多旺嗎,搶老子生意不說,還報名號?怎麼?當老爺子是嚇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