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本門小輩！】
中年女人已經持劍指著孫可可，眼看孫可可哆哆嗦嗦的往後退，中年女人終究還是有分寸的，事情雖然詭異驚人，但也不好真的對眼前的這個孫可可舞刀弄劍的啊。
可對方居然會本門的那麼多法術——這種事情，對任何一個隱世的門派來說都是非同尋常的大事，事關門派的不傳之秘，怎麼能不弄清楚？
心中念頭一轉，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拉著二丫往後退的吳叨叨，卻一揮手，呼啦一陣風過去，就把一大一小兩人捲進了房間裡去，然後伸手凌空一抓。
“索來！”
一聲斷喝，屋子裡供奉在祖師像下的一個長匣子自動開啟，一條繩索休的就飛了出來，直接竄進了中年女人的手裡。
中年女人把劍交到了左手倒握劍柄收在背後，右手裡繩索一抖。
“去！”
一道黑光，繩索直接竄了去孫可可身邊，就繚繞在了孫可可的身上，頓時就把孫CC給捆了起來。
孫可可一聲驚呼，原本掉頭就要跑的，這一下被捆了個結實。才邁開兩步，兩條腿被捆住後，邁不動步子，就陡然往前撲倒下去。
中年女人心中一定，邁步走向孫可可：“不用掙扎了，這是本門祖師當年使用的法器，捆仙索，就算是掌控者來了，也能捆上片刻。
小姑娘，我不想傷害你，但有些事情總要問個清楚才行！”
這些話，孫可可其實大半都沒聽進耳朵裡，只是被捆住後，心中慌張。
忽然之間，也不知道是意識之中哪裡鑽出來的一個無意識的念頭，彷彿就是冥冥之中的靈光一動，福至心靈。
孫可可忽然眼皮一闔，口中輕輕念了一句。
“開！”
那緊緊捆在身上的捆仙索，陡然就鬆開了！
不但鬆開了，反而還彷彿極其聽話的，刷刷幾下就自動纏繞到了孫可可的胳膊上。
中年女人眼睛頓時就瞪圓了！
這是本門的法器啊！門派之中，只有自己可以隨意操控，除了自己之外，就算是丈夫吳叨叨都沒可能這麼自如的掌控！
眼看捆仙索直接收在了孫可可的胳膊上，中年女人大驚失色！
卻看見孫可可，已經跳了起來，飛快的一步就跳出五六米去，直接就從院牆翻了出去！
人在半空，捆仙索刷的一下就飛出伸展開來，自動掛住了院牆外的一棵大樹，就這麼一帶，就帶著孫可可飛了出去！
中年女人驚訝之下，飛快的催動口訣，試圖控制捆仙索飛回。
但一句口訣念了兩遍，卻毫無動靜！
彷彿自家的法器捆仙索，就再也不聽自己的掌控了！
中年女人臉色鐵青，狠狠一跺腳，飛身竄出追了下去！
·
後山的山洞裡。
山洞裡倒是並不陰冷，四處都用火烘烤過了，溫暖乾燥。
山洞裡擺放了一張床，還有一個小木桌。
宋巧雲一身藏青色的布褂子，站在桌後，左手捏劍訣，指尖指著天空，右手捏了一個黃花梨的醒子，輕輕往桌上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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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宋師孃輕輕吐了口氣，那氣兒彷彿是從丹田發出來的一般，然後就亮了嗓子，一字一字，字正腔圓！
“拐李仙師劍法高，鍾離辭官別漢朝。
國舅手持陰陽板，彩和單揚品玉蕭。
洞賓背劍清風客，果老騎驢過趙橋。
仙姑進來長生酒，湘子花籃……”
說到這裡，宋巧雲手裡醒木一拍：
“……獻壽桃！”
這身段，這架勢，這嗓子，這……
山洞門口還蹲著一個呢。
正是青雲門大弟子，南宮鐵柱。
少年聽的眉飛色舞，一對兒巴掌險些都要拍爛了似的。
每天往後山給這位宋大娘送飯——這活兒好啊！
反正後山不遠，跑幾步也不累。
還能免費聽段說書！
宋巧雲說完了最後三個字，把手裡的醒木一放，笑道：“這本《八仙過海》，今天就算是說完了。
南宮小哥兒，下回還想聽什麼，你跟我說。”
南宮鐵柱抓了抓頭髮，笑道：“宋師祖，我想聽的多了！七俠五義，楊家將，還有水滸傳……”
宋巧雲擺擺手：“少不聽水滸，老不讀三國。
你少年後生血氣方剛，什麼七俠五義，水滸傳，這些打打殺殺的不適合你，反而容易激了少年人的血氣，讓人魯莽上頭。
《楊家將》是講的忠義，倒是可以說給你聽。這麼吧，明天開始，咱們就講《楊家將》。”
南宮鐵柱開心的一笑，又對宋巧雲老老實實的行了個禮，然後道：“師祖，那你先用飯，我就趕緊回去了，門裡還有不少活兒要做呢。”
南宮鐵柱說著，提起了自己帶來的一個食盒，掉頭就要出山洞。
宋巧雲原本笑眯眯的正要目送他離開，忽然眼睛裡閃過一絲異色。
“南宮，你等一下！”
宋師孃忽然就一步跳了出來，一把按住了南宮鐵柱的肩膀，把他往後一拉，目光凝視著山洞外。
“有殺氣！”
“哈？”
南宮鐵柱一愣，可一轉眼，就看見宋巧雲已經飛身跑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沒了。
·
孫可可就覺得自己耳旁生風，身子如騰雲駕霧一般。
她不是自己在飛！
而是手裡的那根繩子在帶著她飛！
有那麼一會兒，孫可可感覺自己好像就變成了蜘蛛俠，或者是人猿泰山，就著手裡的那根繩子，掛在樹林子裡的一棵棵大樹上，甩來甩去，自己就被越拋越遠。
身後那個中年女人已經提劍追了上來，嘴裡喊著什麼，孫可可卻是一個字都聽不清楚。
她嘴裡其實也在喊。
喊的就比較簡單了。
“救~命~啊~~~~”
·
刷！
一條人影忽然就橫飛出來出現在了眼前，然後就看見這人一手就攥住了捆仙索的一端，用力一拉，就把半空的孫可可給拽了下來。
孫可可慘叫一聲，原本以為自己這下怕是不死也要摔個重傷，卻感覺到一股柔和的力量按在了自己的腰上輕輕一託。
孫可可就感覺到雙腳落在了地面上，慣性作用，踉蹌了七八步後，手裡的捆仙索被一拉，終於藉著力氣站穩了。
孫可可眼前一花，然後就看見了一個自己熟悉的人，耳朵裡也聽見了自己的熟悉的聲音。
“可可？你怎麼在這兒？你剛才喊什麼救命？”
孫可可看清了面前的人，忽然一下心中所有的惶恐都化作了委屈，叫了一聲：“宋師母！
！”
一腦袋就扎到了宋巧雲的懷裡，用力抱住了宋巧雲。
宋巧雲正皺眉，伸手抱著孫可可，還沒來得及問什麼，就看見中年女人已經追出了樹林，跑到了跟前。
“你？”
宋巧雲一愣。
還以為孫可可遇到了什麼危險呢？原來是熟人。
“你追孫可可做什麼？這小姑娘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宋巧雲正問著，卻發現懷裡的孫可可嚇的一熘煙躲到了自己背後去，拉著宋巧雲就要跑：“宋師母，快跑！這個是壞人，她拿著劍追我呢！”
宋巧雲一用力，就把孫可可按住了，搖頭道：“別怕。沒事的。”
扭頭疑惑的看中年女人，那意思是：咋回事啊？
中年女人倒是此刻沉下了氣來了：“這個小姑娘和我門中的隱秘，有點關係，我要找她問問清楚。”
宋巧雲一皺眉：“你門中隱秘？”
“對。”中年女人鄭重的點了點頭。
宋巧雲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
她得了瘋病後，自從上次陳諾把她留在了青雲門裡治療，這段日子來，她住在青雲門的後山裡，中年女人隔三岔五的過來給她治療。
這些日子，她自然是瞭解了這個中年女人的手段和本領，也一點點的得知了不少關於“青雲門”這個古老的隱世門派的一些情況。
這是那種真正的隱世門派，有古老的傳承，有神奇的秘法。
相比之下，自己的宋家這種世俗裡的練古武的小門小戶的傳承，真的就如同這個中年女人的評價一樣：莊稼把式。
可不麼？
自己這宋家的功夫，還在硬橋硬馬的練功夫。
人家玩的更像是修仙的範疇了啊！
知道之後，對青雲門的忌憚和敬畏，也是與日俱增的。
當然了，最多的自然還是感激——若不是這個中年女人幫忙，宋巧雲知道自己的瘋病也沒那麼容易被控制住，而且這些日子來，發作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仔細想起來，最近已經有大半個月，一次都沒發作過了。
這個中年女人說，最多再有個三五個月，自己也就算是痊癒了。
“怕是有什麼誤會吧。”宋巧雲還是客客氣氣的攔著，對中年女人道：“可可這個孩子，打小我就認識，她就是個普通姑娘，沒練過什麼本事。而且，她還是我丈夫的學生，她父親也是我丈夫的同事，算是我的晚輩。
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你可別嚇著孩子了。”
中年女人皺眉，苦笑道：“嚇著孩子？老姐姐……不瞞你說，今天不是我嚇著她了，而是……
她是真的嚇著我了！
沒練過本事？你可知道她剛才都幹了什麼事兒麼？
我青雲門中大小玄法，她無一不會，無一不精！
你說她是普通人？
你可知道，她練我青雲門的玄法，已經練到了“三花聚頂，五氣朝源”的大成境界了！
你可知道，以她的本事，別說什麼普通人了，就算是放眼天下，也都是最頂尖的那一撥人尖子！”
宋巧雲一皺眉：“不可能吧？她就是手裡的這根繩子有點古怪，剛才被我攔下的。對了，這根繩子，不是你的法器麼？”
“我的法器？可別這麼說！現在這個法器，恐怕已經姓孫了！”
宋巧雲愣住了。
中年女人原本就是個暴躁性子，雖然認識陳諾後，半輩子修煉的殺意已經消接，但是半輩子在殺意薰陶下，養成的暴躁性子，卻是保留了幾分。
此刻又加上事關本門的絕技隱秘，更是沒有多少耐心。
一擺手就喝道：“你別阻攔我！我是一定要帶她回門中仔細盤問的！”
說著，中年女人直接邁步就閃身靠近，伸手就去抓孫可可的手腕。
手還沒落下，宋巧雲一皺眉，忽然就一巴掌拍在了中年女人的小臂上。
一掌擋開了中年女人的手，中年女人臉色一變，也不說話，直接變掌為爪，再次抓過去。
宋巧雲凝眉，一抖手就把孫可可拉到了身後，另外一隻手攥拳迎上去。
就看見兩人手臂揮舞，拳掌翻飛，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飛快的交手了七八招。
一個抓，一個擋，動作都是快的驚人。
終於砰的一聲，宋巧雲吐氣，一個肩撞，頂在了中年女人的手肘上，暗勁作用之下，中年女人立刻退後了幾步，抬腿踩在了一棵大樹上。
樹冠震動，落葉飄飄，這才化解掉了力道站穩。
“鐵山靠？”
中年女人嘆了口氣：“你跟我動真的啊？”
宋巧雲語氣很謹慎：“我自然不想對你動手的。你對我有恩情，若是我自己的事情，你隨意怎麼處置我，我都束手服從。
但這個孩子……哎，你看在我面子上，先別這麼著急，我們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說。你這麼上來就喊打喊殺的，嚇著了孩子。”
孫可可卻一臉懵逼的看著宋巧雲！
然後，她顫顫巍巍的開口：“宋師母……你，你是武林高手啊？！”
看了看宋巧雲，又看了看中年女人：“你們，你們剛才……”
中年女人冷著臉看了一眼孫可可：“哼，小姑娘，還在偽裝麼？你一身的我青雲門的秘法！自身修為已經不弱於我們了！還在這裡裝普通人？”
“她真的是個普通妹子的，只是這兩年來，跟那個小陳諾裹在了一起，然後才有了一些奇遇，哎呀……你先別動手，我們坐下把話說清楚就好了。“
宋巧雲再次阻攔，這次直接就站在了孫可可的身前。
中年女人壓著心中的焦躁：“我也不想動手，只要她不逃，能好好的回答我的問題，我就不動手。”
“行！”宋巧雲松了口氣，扭頭對孫可可道：“可可，你放心，我在這裡看著呢。你先別怕，這位問你什麼問題，你就老老實實回答，只要你有問必答，我保證絕不會有人能傷害你的。”
孫可可也冷靜了幾分——畢竟還有個宋巧雲在身邊，算是不那麼心慌了，就點了點頭：“好，想問什麼，我也沒什麼隱瞞的。”
中年女人點點頭：“那就跟我回門中吧。”
“……能就在這裡問麼？我不敢跟她回去。”孫可可哭喪著臉。
宋巧雲點點頭：“可以麼？我看就然是問話，在哪裡問都一樣的。”
中年女人略一沉吟：“倒也可以，在這裡問也行。”
她也收起了手裡的劍，緩緩道：“你先回答我，你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那麼多我們青雲門中的不傳秘法？”
“我……我真的沒學過！”孫可可立刻回答：“我可以發誓！之前你和我說的那些，都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聽見！在今天之前，我聽都沒聽過，更別說學過了。”
“絕無可能！”中年女人斷然道：“法術可以說是天才資質一學就會，還勉強可以有個理由可以解釋。
但修為和境界，是絕不可能一日之內就達成的！”
這話在理的。
就連旁邊宋巧雲都忍不住點了點頭，這話——確實沒毛病。
“更何況，你的修為，一眼就能看出是我青雲門最正宗的《長生訣》的修煉法門！還有《山海訣》《青雲道》，我就說了一邊，你就能直接按照修煉的法門直接運轉周天！
其中很多內息運轉的靈竅，那是我青雲門的不傳之謎！很多靈竅，那是用我青雲門的秘術，先行開竅後才能運轉通暢的。
靈竅不開，就算是再天才的資質，也不可能運轉我青雲門的功法！
就算是萬中無一的天才也絕對不可能做到！
所以，小姑娘，你在撒謊騙我！你絕對是學過我青雲門的秘法！”
說著，中年女人面色不善看向宋巧雲：“你的這個晚輩，太過不老實了。”
宋巧雲畢竟還想護著孩子，猶豫了一下：“會不會真的就是這個孩子天資太好，所以……”
“都說了這個跟天資沒關係。
我青雲門的內門不傳之謎，幾個心法的修煉，都必須要先開靈竅才行！
而那幾個靈竅的開啟，都是我青雲門特有的，其他門派的開的靈竅都和我青雲門不同。
簡單的來講，就是內息運轉的路線都不同！我青雲門內息運轉的路線，都是我門中特有獨創的，而走這些路線，首先一條就是要先開啟路線。
所以，絕不可能是一日內學成的！
何況，我剛才說了，修為是沒辦法騙人的，也是沒辦法解釋的。”
這就是硬道理，擺在眼前的實錘了。
就連宋巧雲也無話可說——畢竟她也算是內行，這種道理她也明白。
這是一加一等於二的事實，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孫可可沒說真話了。
宋巧雲臉色為難的看了看孫可可，耐著性子柔聲道：“可可啊，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能講的？如果可以說的話，還是最好解釋一下，否則的話，有些誤會不講清楚，就會越鬧越大。
而且……你不明白，我得告訴你的。
對於一個門派來說，門中的一些絕技，那是命根子一樣的不傳之秘，那是門派的鎮派之寶，是絕不能讓外人知曉的。
外人若是知曉了，那是一定要搞清楚是怎麼回事的，是絕不能輕易放過的。
所以，你最好還是不要隱瞞，說出來吧。”
孫可可急的額頭都冒汗了：“我真的沒撒謊啊！宋師母！我真的沒騙人！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些什麼法術，我真的是第一次聽說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了，我真的不知道，就好像吃飯喝水一樣，一聽就會了，好像根本不用我刻意去學。
她和我一說，我照著一做，就會了啊。”
宋巧雲聽了，也是臉色一緊。
中年女人忽然冷笑了一聲：“巧雲，你也聽清楚她怎麼說的了吧。可不是我蠻橫不講理。
而是事實就擺在眼前的！事關我門中傳承根基，這麼幾句話，我是沒辦法過得去的！”
宋巧雲嘆了口氣：“我明白……這個事情……可是這個孩子……”
孫可可大聲道：“我真的沒有撒謊！我可以發誓！發毒誓！
”
宋巧雲臉色掙扎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一眼孫可可，然後點了點頭，對中年女人道：“我不是護短……而是這個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對她再瞭解不過，她是一個不喜歡撒謊，也不擅長撒謊的好孩子。
她既然這麼說了，那就肯定是沒隱瞞。
左右想來，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的緣故在其中，一些特殊的際遇，或者特殊的原因……只是我們眼下暫且還沒弄清楚罷了。
所以……能不能賣我個面子。我們先別著急，別嚇著孩子，我們慢慢問，把事情再仔細想想，好好分析分析。
不行的話，把事情拆開了掰碎了，一個細節一個細節的過，總能找到誤會的地方。”
中年女人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為難的地方……我又何嘗不為難？
陳諾那個小子對我們青雲門有大恩的，這個女娃娃又是陳諾的朋友，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用強硬的手段。”
頓了頓，中年女人忽然道：“那麼，要證明這個女娃娃的清白，我還有一個法子。”
“你說！”宋巧雲立刻道。
“我青雲門有一個法術，叫‘還真訣’——這一點，宋巧雲你是最瞭解不過的。”
宋巧雲聽了，眼睛一亮：“還真訣？不錯！這個我知道，你這些日子給我治病，好幾次都用了這個法子的！”
“是的。”中年女人點頭：“還真訣不是什麼傷人害人的法術，這點你宋巧雲切身體會過，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這個法術，不過就是讓人暫時失去自我意識，迴歸到本源最單純的狀態。
這些日子來，偶爾你發病的時候，我都會對你用這個法子，為你消除瘋症。
而還真訣還有一個功效，就是當人摒除自我意識，迴歸本源本我的時候，意識最為單純，這個時候，對外界的反應，都會做出最真實的應答，而不會做出半點虛假。
所以……
只要我對她施展一下還真訣，然後……在那個狀態下，我問她一些問題，就能確保她回答的一定是真話！
只要這麼一試，我就願意相信她所說的所有的話！”
說著，中年女人看向孫可可：“孫家小姑娘，你願意不願意證明一下自己？”
孫可可有些忐忑，倒是旁邊的宋巧雲點了點頭：“可可，這個還真訣，我是試過的，確實不是什麼害人傷人的法子。
中了法術後，就如同睡著了一樣，會暫時失去自我的意識，然後會不自覺的聽從身邊人的話，讓你做什麼說什麼，都不會作偽。”
“啊？”孫可可有點害怕：“那豈不是變成了傀儡？”
“不不，不是這個意思。”宋巧雲笑道：“不是那種把人變成傀儡的法術，而是讓你迴歸本源最初始的意識，不是外人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而是讓你做什麼，你都會做出最真實的反應，而不會有半點偽裝。
簡單的來說，就是把我們，人在後天養成的各種習慣和偽裝，都撇除掉，迴歸一個人最本源的自然反應，絲毫沒有後天行成的偽裝。
何況……你放心，有我在這裡看著你，不會讓你有事的。”
孫可可聽的半懂不懂，但宋巧雲最後一句話讓她還是放心的。
畢竟眼前這位是宋師母，是看著自己從小長大的長輩，兩家的交情，加上宋師母的為人，孫可可都是無條件相信的。
“那個……疼麼？”
“不疼，這個法術在我身上用過幾次了，不會有任何造成傷害的地方。”
孫可可思索了一下，鼓足勇氣：“那就……來吧！這樣也好證明我是真的沒有說假話！”
中年女人點了點頭：“好，你若是用了《還真訣》之後，說出來的話，我才真的放心，到那個時候，事情弄清楚了，我給你賠不是。”
宋巧雲卻又插了一句話：“……那個，你出手有些分寸，施展法術，可千萬不要嚇到孩子。我就在旁邊看著不走，可以麼？”
中年女人一笑：“當然，我不會做什麼手腳的。”
說完，中年女人眉頭一沉，一雙白多黑少的眼珠子裡，忽然就變得深邃了起來！
一雙黑色的童孔瞬間放大，原本白多黑少的眼珠子，忽然就變成了黑多白少！
口中飛快的默唸了幾句口訣後，左手捏劍訣，喝道：“孫家小姑娘，不要亂動，不要躲閃，更不要用力量抗拒！切記！”
孫可可張開雙臂，身體繃直了，大聲道：“來吧！”
無聲無息的，中年女人指尖輕輕在孫可可的眉心一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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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無聲無息的等待了幾秒鐘，宋巧雲和中年女人都是一臉緊張的看著孫可可。
孫可可原本閉著的雙眼，終於緩緩的睜開……
忽然之間，宋巧雲和中年女人，都是同時眼神一動，看向面前的孫可可，彷彿整個人都不對了！
孫可可的氣息彷彿瞬間膨脹！然後又瞬間消失！
準確的說不是消失，而是彷彿陡然之間蔓延到了和這個世間都可以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再也感應不到！
而隨著孫可可的眼皮一點一點的睜開，這個女孩臉上之前拿緊張的忐忑的表情，也一點一點的消失掉。
最後，那張臉龐，迴歸於冷漠。
孫可可的手輕輕的在眉心部位一撫，然後伸手到面前看了一眼，眼神最後落在了中年女人的身上！
嘴唇輕輕蠕動了兩下後，孫可可開口了。
那嗓音分明還是孫可可那嬌嫩溫柔的嗓音，但是說話的語氣，卻變得冷漠，而帶著一種隱隱的彷彿凌駕睥睨的味道！
“哪裡來的門中小輩，敢對我施本門之法？”
中年女人一愣。
小輩？
本門？
正愣神兒的功夫，孫可可已經眼神冰冷，對著自己隨手一指。
“不知尊卑！”
轟！
中年女人就感覺到天地之間瞬間凝結而出的一團爆裂的殺意，直接轟向了自己！
隨後，她的身影如同炮彈一樣往後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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