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將近半個晚上的時間，蘇晨和黃勃兩個人都在確定劇組的人員問題。
按照他們目前手頭上預算，一千五百萬的劇組，怎麼著也得是一百五十人左右的組。
而且，按照現在的劇本來看，他們還要找一個人煙稀少，環境優美的小島來拍，可是在這種地方拍攝一個月甚至是一個半月的時間，就意味著，每天的吃喝住行都會增加大量的成本。
在這方便，蘇晨因為跟了姜文一部戲，大概有了一點經驗。
後半夜的時候，蘇晨放下了手裡的筆，往紙面上這麼一劃拉。
“差不多，大概在這個數。”
“省吃儉用下來，一千兩百萬。”
“演員的片酬這塊其實還能壓一壓。”黃勃琢磨了一下：“等等，咱們這麼一搞，是不是還能撈點錢。
蘇晨笑道：“王包強這邊，你準備給他多少片酬。”
黃勃搖頭：“不知道，看他跟我要多少。”
其實，黃勃和王包強現在也還不熟悉，和孫宏雷差不多，見了面可以寒暄客氣，可是你要論交情，還真沒有多少。
“那你估摸著，他會和你要多少錢一部戲？”
“怎麼著也得兩百萬吧。”
蘇晨琢磨了一下，09年的王包強在拍《人在囧途》的時候，片酬才是一百萬。
現在他的應該還沒有那麼貴，而且，王包強目前雖然火，可是，他在影迷們心裡，幾乎已經定型了士兵突擊的形象。
他也想要徹底轉型。
王包強看上去是傻乎乎的，他對於自己未來的規劃很清晰。
如果真的有人覺得農村出生，見過了所有市儈和冷眼的王寶強好忽悠，那可就錯了。
越是窮過的人，那麼就越是精明。
“現在太晚了，明天醒來，勃哥你打電話問問，王包強的片酬，我這邊的考慮在一百萬之內，給他看了劇本，他應該是會想要演的。”
黃勃：“晨子，這麼狠，殺價殺一半？”
“勃哥，你可別心慈手軟，這些年你被別人殺價的時候，人家也沒手軟。”
黃勃思及此處，不由得面露狠色。
他抬起手，比劃了一個往下劃拉的動作，幹淨利落。
“殺！”
……
殺就完事了。
此刻的天色已經稍稍開始泛青。
蘇晨和黃勃再一次把整個預算往下壓了一大截。
估摸著，大約一千萬左右，就可以把電影拿下，可是又有一個問題出來了。
整部電影裡面，除了孫宏雷和王包強之外，就沒有什麼流量了。
準確的說，孫宏雷的確算是有票房號召力，但是王包強現在的票房號召力，還有待考察。
“看來，就是你了。”
黃勃把目光放在了蘇晨身上：“希望你可以在《十月圍城》公映的時候，大火特火一把，不然咱們這個片子危險。”
“票房號召力太差了。”
他還是不死心。
“不然，咱們還是考慮一下舒淇？”
其實蘇晨也很猶豫。
《一出好戲》這部電影在豆瓣上面的評分還算可以，說它是個爛片，那太過分了。
可是要說這電影有多好，也沒有好到那裡去。
只能說是誠意之作，黃勃作為導演導戲的能力就有這麼多本事，他全部拿出來了。
影評人們罵也沒有什麼好罵的。
關鍵觀眾們看完之後，也沒有覺得吃虧上當，這就很不容易了。
當時是極限挑戰之後，黃勃憑藉著自己的影響力和號召力，大規模宣傳，不但水軍宣傳，節目也在宣傳。
所以電影上映之後，才會取得十三億左右的票房成績。
可是現在把這部電影拍出來，有優勢，也有劣勢。
劣勢就是，票房號召力對比其他的同期電影不強，還有，就是演員的咖位和此時香江那些明星還有差距，除此之外，導演也是個新人。
當然，優勢也很明顯。
從蘇晨的角度出發，第一，現在拍電影的成本和九年之後拍電影的成本完全不在一個水平面上，其次，現在的觀眾們還沒有那麼挑剔。
《一出好戲》放在九年之後，只能算是誠意之作。
可是，放在09年，那就說不好了。
畢竟這是荒島求生的題材，如果喜劇元素多增加一些，再把原本黃勃放在電影裡面情懷的部分稍稍弱化，保不齊會火。
“另外咱們還得掛靠影視公司。”
黃勃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你準備往哪靠，不靠的話，拍攝資質都拿不下來。”
“靠你姐？”
蘇晨思考了一下：“要不勃哥，你自己成立工作室吧。”
“我？”
“對。”
蘇晨知道，黃勃接下來再過兩個月，就是他名氣暴增的時候。
因為，兩個月之後，《鬥牛》上院線，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三個月之後，這部電影被管虎送去灣灣，參加了金馬獎，並且直接獲得了六項提名。
而黃勃直接拿下人生之中第一個金馬獎影帝稱號，和當初張家輝的《證人》一炮雙響。
黃勃也直接坐穩了一線明星的位置，雖然當時的他和孫宏雷還是有些差距，不過稱之為半步一線演員，也毫無疑問。
所以，他提前一年，成立黃勃工作室也沒有什麼問題。
“也不是不行。”
黃勃長舒了一口氣，大半夜的，兩個人又是定演員，又是謀發展，現在還要成立個人工作室。
還頗有一種開始創業的熱血感。
“那就這麼定。”
黃勃說道：“我先忙這些瑣事，還有半個月，你去《十月圍城》首映，咱們看效果，如果你紅了，那咱們這部戲，可能就更加穩妥了。”
“行！”
蘇晨把筆記本合上：“睡！”
“等等……”
蘇晨說睡，可是黃勃又想起來一件事。
“那咱們的錢，還投不投了。”
蘇晨笑道：“勃哥，你也是老油條了，怎麼還在這事上犯難心呢？咱們已經投了啊！”
“啊？投了麼？”
“對啊，咱們投了，你投了一百萬，我投了一百萬，超哥投了一千五百萬。”
“現在電影還沒拍，你和我的錢，如數奉還，超哥的錢，咱們用來拍電影，賺了再分就行了。”
黃勃當然不是不知道拍電影的彎彎繞繞，只是他覺得有點不好。
“別，人家超哥看的起咱。”
“我們拿片酬，其實就已經不錯了，還要玩套路麼。”
其實不僅是黃勃這麼想，蘇晨之前也是這麼想的。
可是電影就是電影，它的玩法就是這樣的。
頂多說，如果賺了錢，到時候給超哥包個大紅包，但是玩還是得這麼玩，再說了，目前的資金安排只是暫定。
萬一拍到一半，錢不夠了，還不是得自己往裡面墊錢？
如果投資人是其他人，那麼該玩的花樣一個都不能少，畢竟誰和錢過不去呢。
可是投資人是李榮超。
花樣照樣玩，不過，和李榮超說清楚就好了。
黃勃還在考慮做假賬的問題：“可是這樣的話，咱們就得把賬面做平，比如明明花了一百萬，咱得讓王包強開一百五十萬的發票……”
“勃哥，勃哥，不是這個意思。”
蘇晨琢磨一下：“這樣，超哥靠譜，咱們也不能不講究，玩是得玩，不過得帶著超哥一起玩，賬還是真的賬，一分錢不做假。”
“不過，省下來的錢咱們全部做宣發。”
“每分錢都花在刀刃上。”
說到這，蘇晨問了黃勃一個問題。
“哥，你對咱們這部戲賺錢，有信心麼？”
黃勃緩緩搖頭：“實話說，我對這部戲還真的沒有什麼信心，聽你那意思，導演還是個新人。”
“更沒信心了。”
蘇晨：“沒信心就對了，咱們現在這就叫蔫人幹大事，保持這種戰戰兢兢的心態，這戲穩了。”
黃勃再一次拉住了蘇晨。
“我還是覺得沒信心。”
“要不，舒淇不找了，再換個人呢？”
“楊蜜咋樣，現在玩電影，除了講究資本，還得講究人氣啊，哪怕是過來演個配角呢？”
他舔了舔嘴皮，準備看看能不能再一次說服蘇晨。
“她最近仙劍正火呢，找她來劇組玩兩三天，拍完殺青就好吃好喝送走。”
“拍戲嘛，花點錢，花不了幾個錢。”
蘇晨被黃勃這麼一說，倒是覺得這個思路有點東西，不過，這也得聯絡一下看看。
萬一到時候楊蜜樂意。
但是她經紀公司不樂意呢？
我楊蜜目前什麼身份，什麼段位，去你的戲裡演配角？
關鍵這部戲的女主角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煤老板的妹妹。
讓楊冪演女配捧新人，這得是多大的臉面。
很多時候，考慮到這一點，楊蜜答應這個邀約的可能性都不大。
不過沒事，黃勃說的有道理，試試總是沒毛病的。
……
兩天之後，孫宏雷那邊給蘇晨回過來訊息，他的檔期很忙，而且蘇晨說的比較急，如果是一個月之後開拍，他最多可以騰出來十天左右的時間。
而且，十天時間，片酬在120萬。
蘇晨想都沒想，立刻就答應了，人家這個價格也沒有要的太高。
去年的潛伏，孫宏雷光是一集的價格就是十萬，而且還是降低了片酬之後的錢。
潛伏今年火了，他本來就應該漲價。
而且電影片酬和電視劇片酬則是兩回事，電影還要稍稍高一點。
黃勃的片酬定下來為八十萬。
畢竟是他自己的戲，而蘇晨本人拿的價格則是比黃勃再低一點，一共五十萬。
當然，這部電影如果上映之後票房不錯，那麼蘇晨和黃勃還能分點錢，孫宏雷就沒有這後續的收入了。
而黃勃那邊也回過來訊息。
王包強也是時間很緊的問題，他可以有七八天的時間，而且中間還可能離開兩三天，要參加一個活動。
“那王包強這邊的片酬談到了多少。”
黃勃嘿嘿一樂，他笑道：“你知道我和他說的時候，王包強咋說麼？”
蘇晨好奇：“咋說？”
“他說，他看過你的電影，剛好他也想要嘗試一下，所以片酬沒問題，讓咱們看著給。”
“你給了多少？”
黃勃伸出來五根指頭。
“五十萬。”
“啊？”
“人家沒同意。”
蘇晨眨了眨眼睛：“他不是說，看著給嘛。”
“對啊，我就是看著給的，結果他支支吾吾的。”
“那最後呢？”
“最後談到了九十。”
蘇晨琢磨了一下，倒是也能接受，王包強十天在現在這個時間段，一天九萬塊錢的話，倒是也合理。
這段時間他打聽了一下。
香江很多過氣演員，比如午馬，就是演《倩女幽魂》裡面燕赤霞的那個老戲骨，雖然都過氣好久了，可是價格都在一天兩萬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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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萬塊錢用王包強一天，完全可以接受。
這幾天的蘇晨一直都比較忙。
上一次在電影學院給學弟學妹們分享了一下畢業之後的經歷，在那一次，也是他和楊蜜有了交集的一次。
楊蜜的私人電話也在那個時候就一直存在蘇晨的手機裡。
不過打了之後，對方並沒有接通。
蘇晨也沒有繼續去嘗試，
楊蜜是他學妹沒錯，可是人家現在是內地四小花旦，不一定真的願意跑來演他們這個一千多萬投資的電影，也是正常。
結果晚上的時候，楊蜜把電話回了過來。
兩個人寒暄了一下。
隨後蘇晨說明了他打電話的目的，楊蜜很感興趣，她倒沒有因為戲多，或者是戲少的問題說什麼話。
而是覺得，可以在景色漂亮的小島上拍戲，剛好可以放鬆一下。
女孩子都喜歡美景，也愛旅遊。
“但是你經濟公司這邊呢？”
“我還得確定一下，其實我這邊很多事情鬧的挺僵硬。”
楊蜜的語氣並不是很好，蘇晨算了一下時間，知道她現在應該正在為經紀公司還有唐人影視這邊的矛盾而有點煩惱。
“行，反正事就是這麼一個事，你看情況。”
“如果可以確定的話，這一週之內給我回電話都可以。”
“好！師哥！聽說你新片就要上映了啊，恭喜！”
楊蜜語氣活潑了起來。
“那都是去年拍的老片了。”
蘇晨哈哈笑道。
……
掛了電話之後，蘇晨出門，坐了個地鐵，直奔通州方向。
他今天穿著一件體恤，一條短褲，帶個帽子。
雖然蘇晨現在還沒有什麼觀眾知名度。
可是整整一輛地鐵上人擠人，還是有一部分人會認出他。
帶上帽子會稍稍好一點。
在將近一個半小時的地鐵之後。
蘇晨在中傳旁邊的一個居民樓前停住了腳步。
這才是他今天一定要確定下來的正事。
前兩天，蘇晨找電影學院的同學要了一個美術系的學姐的電話，然後在學生群裡面，找到了肖央的聯繫方式！
得知肖央畢業之後，直接從北三環搬去了中傳大學旁邊。
在那邊租了個小地方，開了個廣告公司，專門給人拍宣傳片，還有一些婚禮跟拍等活計。
在QQ上聯絡了肖央。
蘇晨也沒有明說，只是說校友，想要找他拍個片子，問他報價多少。
肖央的QQ名字叫“一隻醜小鴨”，個性簽名上寫著：無人詢問，無人理睬，無人在意。
這麼治鬱麼？
蘇晨當時看見這個，頓時覺得難怪肖央以後會走喜劇演員這條路子。
如果不是嘗過了人間的苦。
那麼想要逗笑觀眾們，還真是挺難得一件事。
比如相對順風順水的鄧朝，演別的戲都是有模有樣，可是一演喜劇，他就容易拉胯。
因為小人物的心酸這個屬性，才是喜劇演員真正的底蘊。
……
這個居民樓還沒有電梯。
蘇晨一步一個腳印，爬到了七樓，他都還沒有到門口呢。
七樓的一個房間外面的鐵門就開了。
裡面出來了一個踩著拖鞋，穿著短褲，剛洗完頭髮的男人。
看上去三十四五歲，頭髮溼漉漉的搭在頭皮上。
可是蘇晨知道，他特麼今年才二十九。
“幼，學弟是吧，來，快上來。”
肖央從鐵門裡面探出半個身子，衝著蘇晨手心向上往回招了招。
單眼皮，臥蠶眼，笑著打招呼的時候，還有點小酒窩，臉盤有點圓，一種又勾勾，又丟丟的小眼神勾搭著氣喘吁吁的蘇晨。
“啥活，來，裡面說。”
他給蘇晨讓開了身位：“我尋思著，都是一個學校的，咱也別見外。”
“屋子裡沒收拾，可能有點亂哈。”
肖央搓著手，關上了鐵門，屋子不大，客廳的沙發上面有一行表起來的毛筆字，上面用正楷粗體寫著四個大字——快子兄弟。
“呵，我爹給我寫的毛筆字，寄過來的，非要叫我表起來，我就說丟人吧。”
肖央側身擋住了沙發旁邊的一團團衛生紙，帶著蘇晨往裡面走，裡面屋子一臺電腦，兩臺顯示器，標準的剪輯雙屏幕。
菸灰在桌子上散的到處都是，可樂瓶子在擺在電腦旁邊，擺了好幾瓶，都沒喝完，只剩下一點底子就不喝了。
“那啥。”
肖央坐在了裡屋的老闆椅上，翹起了二郎腿。
“你把帽子摘了唄，知道你是表演系的長的帥，行了，隨意一點。”
他笑著問道：“啥活？”
蘇晨摘掉帽子，坐在了裡面的一個單人小沙發上，他笑道：“拍個片子，你這怎麼報價啊。”
“如果是宣傳片，那一分鐘一千，十分鐘以上，給你打八折，如果是跟拍，那一個機位八百，兩個機位一千四，帶攝像師。”
肖央擺動著自己溼漉漉的頭髮：“當然了，也看質量，你要說是大型企業的高質量宣傳片，我們也不是沒有拍過。”
“到時候給你整個劇組，譁啦啦十七八號人浩浩蕩蕩往那一杵著，搖臂給你一架，兔籠往相機上一固定，斯坦尼康穩定器往身上一背，看著就專業，有聲勢。”
“如果是這種，就貴了，拍下來可能要七八萬左右。”
他總算是把頭髮擺動清楚了，轉過頭盯著蘇晨：“那啥，你先報個預算吧，拍這個片子，你準備花多少錢？”
這年頭的影片廣告公司都是這樣，賺的是辛苦錢。
一個宣傳片拍下來總價七八萬，減掉成本，估計落在肖央手裡的，也就一萬多塊錢，又是前期籌備，又是現場拍攝，又是後期剪輯。
剪輯完了之後，甲方不滿意，又得打回去重做。
蘇晨看到光是肖央電腦桌面螢幕上輸出的影片就大概七八個重複的。
每個影片後面都有備註。
小肥羊通州店宣傳片成片。小肥羊通州店成片修改版。小肥羊成片修改版二次。
小肥羊成片修改版二次精剪……
總是，七八個成片影片。
看得出來是同一個宣傳片，只是名字不同。
按照這麼個工作量，基本上一個月，也難搞定一個宣傳片。
拍攝這玩意，甭管是拍電影，還是只是拍宣傳片，其實流程都是一個都不能少的，復雜程度差不多，只是規模大小不同。
“哎，說你呢，學弟，你預算多少？”
蘇晨想了想：“我預算大概在一千五左右。”
肖央直接甩手：“切……你一千五，你切……你是啥？”
“婚禮跟拍？”
蘇晨忍住笑搖頭：“不是，我要的是精修的成片。”
肖央聞言，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呵，你搞笑。”
“我電影學院美術系畢業，我一千五給你拍成片，你想啥呢。”
“不可能一千五，光攝像師都要拿五百一天，你這麼的。”
“三千。”
肖央比出三個指頭，目光誠懇的看著蘇晨：“學弟，校友友情價了，少一分都不幹，三千成不成，不行你找別人。”
說到這裡，肖央忽然一皺眉頭。
“唉，等等。”
“學弟啊，我瞅著你咋有點眼熟？咱倆是不是之前在哪見過？”
蘇晨抬起臉，大大方方的讓肖央看個清楚。
“應該是見過吧，你仔細想想。”
肖央眯著眼睛，長了張嘴：“你演過《瘋狂的賽車》是吧！”
“哎幼！”
他一拍巴掌，笑道：“幹啥啊這是，你早說，那這麼著，兩千塊錢，哥哥我給你包圓了，你要拍啥。”
下一刻，他彷彿領悟到了什麼，露出一副“男人懂男人”的表情。
“是求婚記錄跟拍？”
“兩千，我給你弄了！沒毛病，我跟你講。”
蘇晨搖了搖頭，他從揹包裡面取出了一疊檔案。
這是劇組協議。
黃勃前兩天找寧皓要的模板。
“師哥，我是找你拍電影的。”
“一千五百萬預算，你的導演費大概是五十萬，從拍攝前一直跟組，直到剪輯結束，大概三個月的時間，五十萬。”
蘇晨把桌子上的可樂瓶幫肖央拿開，把劇組協議輕輕的放在了肖央面前。
“但是說話要算話，到時候如果我要拍求婚跟拍記錄，那就只給你兩千哦。”
說完之後，蘇晨重新做回到沙發上，之前憋著的笑容現在終於憋不住了。
“……”
肖央怔怔的看著蘇晨。
沒有驚喜，也沒有意外的反應，他只怕現在正在腦子裡面正在反思，為什麼把傻子領進門了。
“不是……”
他伸手翻了一下面前的劇組協議書。
“這咋還整的有模有樣的捏。”
“今天啥日子？愚人節？”
“等會，你等我打個電話，你是來整蠱我的吧。”
說著，肖央站起來，屁股下面的椅子都倒了，他站起來圍著蘇晨轉了一圈，沒發現攝像機，隨後又到臥室看了一眼。
“王太利，你給我出來！你玩我是吧！”
“媽的咱們公司賺多少錢你沒點逼數麼？還花錢請個這麼專業的演員，得花多少錢？”
砰的一聲踹門聲。
“王太利？行啊，還特麼的學會遙控指揮了是吧。”
肖央在外面找了一圈沒有找到王太利。
打電話也沒人接。
兩分鍾後。
他回來的時候，腳步放緩了，思路也捋清楚了。
似乎發現蘇晨並沒有開玩笑。
站在門口，他露了半個身子，手裡捏著衣服角，他側著頭看著蘇晨：“你真找我當導演？”
說這話的時候，肖央眼圈都是紅的。
“不是，你咋看上我的啊。”
“學校導演系那麼多人，你咋就找上我了啊。”
最後這半句話，肖央有些哽咽了。
蘇晨看著也有點難受，他也是電影行業裡面的人，知道底層這日子過的都是什麼樣。
所以重生回來之後，他才拼命網上走。
沒有戲拍的時候，就想辦法自己攢戲拍。
“看過的片子，就覺得你有才。”
蘇晨說道。
他也不可能說，你以後的《老男孩》，《誤殺》，《唐人街探桉》我都看過吧。
所以只好籠統的這麼說。
肖央依然紅著眼睛，追問了一聲。
“你看過我啥片啊。”
蘇晨：“……”
他想了想，指著電腦屏幕說道：“我看過……你那個……小肥羊通州店宣傳片成片二次精簡版。”
“我在店裡吃羊肉的時候，看見過一次。”
肖央：“你這麼說，你自己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