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畫面裡面，吳浩然和飾演蒙摯的演員兩個人你來我往，按照武術指導設計的動作在那裡對打。
這樣的鏡頭，是沒有經過剪輯處理，以及環境音，物理音處理的鏡頭，但即便是如此，所有人都還是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兩個人的動作都是非常厲害，甚至可以說是帥氣。
而且，細細地分析兩個人的動作，也還是能夠分出來，他們並不只是在模仿那麼一個動作，而是各有自己的特色。
飾演蒙摯的演員的拳腳更加勇猛，整個人的動作打出來虎虎生風。
而吳浩然飾演的飛流，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他的力氣肯定不如，但是武功和輕功好，整個人打出來，就非常地飄逸。
作為劇組的武術指導的袁指導，更是感觸很深。
特別是吳浩然，他以前是絕對沒有這樣的武功底子的。
實際上，如果林寶不用替身的話，按照袁指導的計劃，至少得把這傢伙訓練個一兩個月，才能夠勉強達到他們想要的那個結果，
不過，去沒想到，林寶只是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就讓得吳浩然已經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
袁指導自己是做武術指導幾十年了，和很多武術明星都合作過，然後指導的武戲場次上千，對於這些動作，包括一些武功動作的鏡頭設計感什麼的，是非常熟悉的。
吳浩然現在這樣的狀態，實際上，並不是說他自己已經具備了武術明星的那種弟子，而是，一個空空的花架子。
但是，在拍電影的時候，特別是這些動作武打戲，又是在《琅琊榜》這樣的歷史武俠劇裡面，對於武打的力道，並不需要打得真實。實際上，以前他們拍那種拳拳到肉的武打戲，也是會用加特效，加音效來增加鏡頭出來的效果。
吳浩然是有一個空的花架子，甚至，一個學散打的人，和他對上，幾秒鐘就可以把他KO。
就是看著帥而已。
但是，在這裡，實際就是要一個帥，特別是鏡頭感。
吳浩然現在這樣的動作，即便是現場拍攝從旁邊看，都感覺很是有氣質，到了鏡頭裡面，整個空間束縛住，排除了其他的元素的影響，那種感覺更加明顯。
而且，因為他自己的“花架子”，太花了，甚至更加襯托的對面的飾演蒙摯的演員的拳法力道。
實際上，後者這一次的表現，依舊是沒有達到袁指導想要的最好的結果。
但是現在兩個人的不同風格到了一起，那種對比，就是一種特殊的視覺美感。
“不錯不錯。”
不光是其他人，導演組這邊，幾個人看了也是紛紛點頭。
兩個演員看著鏡頭裡面自己的表現，也都是有些意外。
“那就在拍一遍吧？”
林寶也是點點頭，看著他們。
“好。”
兩個演員點點頭，又回到了場中央。
“還是那個，老金，你的動作，要再硬些，不要浩然帶著走！”
袁指導在旁邊忽然說道，“武打動作，打的就是衝突，不連貫能夠帶來非常強烈的衝突，你們不要打得太和諧了！”
這邊，監視屏後面，林寶聽著袁指導的話，也是點點頭。
兩個演員因為動作都是設計好的，所以，他們在打的時候，都是基本上按照順序來，這樣的話，兩個人打著打著，連貫了，習慣了，就越磨合越和諧。
這種和諧，反而是不好的。
鏡頭裡面，會看著很假，完全沒有對打的那種衝擊感。
這一點，實際上是武術指導裡面非常重要的。
林寶本來也是想要給他們提醒一下。
沒想到，袁指導也是一句點出來，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招了招手，示意可以開始。
板一打，攝影機開動，場中的兩個人又是砰砰乓乓打在了一起。
……
拍戲是非常累人的活。
比常人想象中的還要累。
一個動作的瑕疵，一個環境收音有問題，都需要重來。重來的次數多了，無論是對於演員，還是對於劇組的成員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一場戲，一個動作，拍了幾十遍，對於那些片場暴君，嚴苛的導演來說，都是家常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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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專注於拍攝武戲，對於演員們來說，更是累。
特別是，在整個戲裡面，武打戲份最多的飛流。
不過，因為整個是補拍的武打戲份，也並不是很多所以，拍攝的密度，並不高。
休息的空檔，袁指導也是趁機，向吳浩然打聽這半個月來，林寶給他的做的訓練。
“你是說，你只是跟著他練習一些武打動作？然後他給你指導，糾正你的動作？”
聽完了吳浩然說的之後，袁指導有些意外。
實際上，他們在指導演員的時候，也是透過讓演員們不斷地練習，然後糾正他們動作。
但是，即便是如此，對於那些即便是在動作上面很有天賦的演員來說，都不可能是這麼輕鬆的啊？
半個月的時間，還是在拍攝的空檔能夠達到這樣的地步，簡直是不可能！
“不過，林寶老師好像是並沒有給我指導過我的動作，他教完我動作之後，就開始和我對打。”
吳浩然回想著這半個月的時間，自己跟林寶的對練。
忽然就有了一個感覺。
這一個月的時間，自己就好像是一個移動木人樁一樣，在那裡重複做著那一套動作，然後林寶則是不斷地變換著動作，就像是在打木人樁一樣，簡直就是神奇。
“啊？喂招？”
袁指導聽到這，腦子裡面第一時間就閃過這個詞。
這……不是武俠小說裡面的詞語，怎麼會出現在現實裡面。
“嗯，我感覺林寶老師就是透過不斷地和我進行對練，然後間接地指導我的動作。”
吳浩然猜測著，“而且，我覺得，林寶老師在武術上面有很深的研究，他的動作，比我帥太多了，而且，看他的動作，就能夠看出來，絕對是有很深厚的底子！”
“真的？”
袁指導更加意外。
以前，沒有聽說過林寶還在武術方面有過研究啊。
只是知道，他之前在魔都的時候，都會每天做一些運動，但是，不像是那種從小就學武，或者是在武術指導上面有研究啊。
林寶要是真的在武術指導上面，有這麼深厚的底子和這麼恐怖的能力，還花大價錢請他這個武術指導做什麼？
“真的。”
吳浩然見袁指導不信，忽然想起了之前第一次跟林寶在這邊聊武術動作的時候，林寶現場打的那一段動作，自己是拍過影片的。
他隨即拿出自己的手機，把那一段影片點開，讓袁指導看。
看著影片裡面，林寶打出來的那一段只有幾秒的影片，袁指導的眼睛微微一亮。
從影片裡面，可以明顯地看出來，林寶是真的對於武術有過研究的。他的這些動作，非常標準，是武術動作。
而且，並不是什麼武術套路，而是一種武術動作。
這可不是段時間的學習和練習能夠練出來的。
絕對是有著深厚的底子。
這是完全沒有想到的啊！
“沒想到，看上去文文氣氣的林寶老師，竟然還有這麼一手？”
袁指導不禁讚歎道。
這半個月，林寶在指導吳浩然，大家就猜測，林寶難道真的還在武術指導方面有研究。
現在看來，他不光是在武術指導上面，甚至他自己都對於武術有著很深的研究和練習。
……
袁指導和吳浩然對完話之後到，到了下午，拍完了最後一場的武戲之後，大家都在原地休息，準別回去的時候，基本上關於林寶在武術指導和武術動作方面非常有研究的訊息，就在整個劇組裡面傳開了。
大家都私下裡小聲聊著。
傅戈則是直接湊到了林寶跟前：“哎，林寶老師。聽說你武功很厲害？”
“？”
林寶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你聽誰說的？”
“都在說啊，劇組裡面現在都傳開了，這半個月，你在指導吳浩然，所以吳浩然才能夠有著這麼大的進步。而且，吳浩然還拍了你的動作影片，袁指導那邊都確認了！”
傅戈基本上是毫無心理壓力地把所有人都出賣了。
林寶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瞭解一些。”
“瞭解一些嗎？”
傅戈不信，“袁指導都說了，你那可是真功夫！”
林寶看著他：“這有什麼奇怪的，練過一些武術的，都會有一些是真功夫。袁指導他也學過一些格鬥啊？”
“我說的不是格鬥，而是那種武打功夫！就是你在影片裡面表演的那種，可以打鬥，武打動作！”
傅戈有些熱切地說道。
“……”
林寶更加無奈，“傅戈老師，你這麼中二的嗎？”
“不是，你不是都教了吳浩然了嗎，他今天打出來的動作很帥啊！之後放出來，肯定會有很多的妹子尖叫！我也想帥，讓妹子們尖叫！你也教教我唄！”
傅戈的性格，本身就是有些古靈精怪，愛搗鬼，所以，他這樣說，林寶也並不感覺到意外。
“浩然他學的，只是動作套路，是花架子，完全不禁打。那種水平的，別說是袁指導了，就算是一個學過幾年跆拳道的，都能一招讓他倒地，這你要學啊？”
“不是，我當然不是想學這個，我要學真功夫，可以武打的那種！”
“那你學跆拳道啊，散打，泰拳，都絕對是真功夫！”
林寶說道。
“不是，我才不學國外的東西，我要學，就學我們老祖宗傳承下來的那些功夫。詠春，葉問，林寶老師，你會詠春嗎？教我詠春，我就覺得很帥！”
傅戈笑著說道。
林寶看著他。
詠春的話，算是國產國術中的一種了。
實際上，因為是從系統裡面繼承了很多的國術傳統。
詠春的話，他自己沒有真正地打出來過，但是實際上，他自己確實是會的。
不過……
“會倒是會一點，不過我覺得你不適合學。”
林寶看著他，“詠春這些國術，需要的是經年累月的練習，實戰……”
“我可以啊！”
傅戈忙是說道，“我有的是時間！”
“你是認真的嗎？”
林寶看著這貨，特別是他的那一張帶著一些似笑非笑的臉，你完全不知道他這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當然了！”
傅戈說道，“只要你收我為徒，教我詠春，讓我幹啥都行！”
“……”
林寶看著他那有些瘦削的，自己怕是一個尋橋的動作，都能把他轟飛出去，“我覺得你不適合練習詠春。”
“那你覺得我這樣的，適合學什麼？”
傅戈挺了挺自己的胸脯。
“太極，或者是五禽戲。”
林寶說道。
“What？”
傅戈瞪著眼睛看著他，“我才不要學太極，還有什麼五禽戲！”
“這麼，看不起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
林寶笑著。
“那倒不是。”
傅戈說道，“不過，這武學不是將就分門別派嗎？我就不入太極和五禽門，我直接去拜師詠春怎麼樣？我要打十個！”
“你打十個？”
林寶瞄著他那小身板，不信。
“不是，林寶老師，你這就是瞧不起人了！”
傅戈哼道。
“倒不是瞧不起你，而是從專業的角度，現在的你，不適合詠春入門，基礎動作可以，但是練著沒有效果，還是建議你配合太極，或者是五禽戲，特別是五禽戲的動作，來幫助你調整整個身體的狀態。”
林寶說道，“實際上，武術對於身體的損傷以及破壞力是非常高的，特別是你這樣的年齡，練習詠春這樣的動作，不亞於中度自殺，反而不如練習太極，五禽戲養身體來得好。”
“這樣的嗎？”
傅戈想了想，“那行吧，那林寶老師你的專業的，你就給我量身定做一個訓練方案唄，就是最後，儘量地朝著最帥氣的那個方向出發！你看我這，三十多歲了，還沒有女朋友。以後的話，你看看，我要是在妹子面前，表演一個五禽戲，那得多丟人啊！我都替妹子感覺到丟人！”
對於他的這些垃圾話，林寶直接無視。
不過，傅戈有想要學一些東方國內傳統的一些武術動作，特別是一些具有養生效用的動作來說，其實是件好事。
一來，這些經過老祖宗傳下來的動作，自然是非常有用的，特別養生。比那些網路上，從國外傳來的關於撕裂肌肉等等的鍛鍊方法，要更好，更保護身體。
另外的話，從傅戈這裡出發，也算是可以對這些國內傳承下來的文化遺產，做一些宣傳。
……
不過，當林寶答應了教傅戈“學武”之後，整個劇組的成員都過來了，嚷嚷著要拜師，要跟著一起學習。當看到就連袁指導都在那裡湊熱鬧，林寶也是無奈。
得，帶一個熊孩子是帶，帶一幫也是帶，索性，一起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