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億！
雖然還沒到大年初三，甚至初一早上8點那場電影還沒開始放映，但初一、初二這兩天大致的票房最低總額已經出來了。
這是線上售票APP統計出來的數字，可能某些地方的影院並沒有開啟線上售票，但這兩天最終的票房數不會低於6.2億。
業內震驚。
這就是葛霧的號召力麼？
在沒有看到任何成片的情況下，就已經賣出去這麼多票，還是在大片雲集的春節檔。即便有預告片，央視春晚的硬廣告，還有許多明星、綜藝節目、網路大V、UP主、電影推薦公眾號的各類推廣，這成績也太嚇人了，特別是初二這天的票也售賣一空。
這些推廣資源，除了央視春晚硬廣告難遇，其他渠道一些大片上映的時候也都有，但能達到這種前兩天近乎滿額的售票情況，卻沒有。
只能說葛霧的抗票房能力已經達到一般巨星無法企及的地步。
初一這天早上，葛霧除了收到海量的新春祝福資訊之外，其他的就是常仁豪、韓建發以及各大院線負責人的祝賀了。
常仁豪：“小霧，估計要破紀錄了！”
韓建發：“你小子行啊，有老夫當年的樣子。”
李青：“牛逼！”
“恭喜，葛老師。”
……
對此，葛霧看的很開，還是那句話，長久不演男一號外加《潛伏》、《巧奔妙逃》、《瘋狂的石頭》影迷以及各類歌迷的積累，算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殺手》前兩天的票房數額會很高是可以預料的事，不能當成普通範例來參考。
七點半到了鋒芒，韓建發等人也陸續到了。大牌藝人，不論是歌手還是演員，只要咖位夠了，春節大多情況下是不用想過了，歌手跑衛視春晚，演員跑路演。
不光韓建發，顧偉、宋昌浩、張明溪他們也都來了。
“顧哥、強哥、杏姐、小宋、明溪你們這是？”剛到會議室，葛霧就發現了本來沒邀請參加路演的朋友們。
“我都在春晚上巴結老闆了，今兒個不來不就虧了麼？”顧偉笑道。
“霧哥，演女主角你嫌我太低，過來給你路演總不會還嫌我低吧。”張明溪吐槽道。
其他人也是各有說辭，不是抱大腿，就是抱大腿，說法還都不一樣，總之葛霧聽完以後說了一句話：
“我看出來了，你們個個都身懷絕技。”
既然人來都來了，就湊合用吧，無非就是多幾個一線頂流，一個視帝，一個視後，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麼。
常仁豪在葛霧來之前就已經分好組了，8點第一場結束前眾人分散到院線方在魔都的旗艦影院，給觀眾們一個驚喜，算是回饋他們在新年頭一天不睡懶覺支援電影的行為。
託過年的福，魔都並不堵車。七點五十五分，馬歡和劉彤這對《開端》組合趕到了離鋒芒10公里的一家電影院。
“人真多啊，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兩人來到5號影廳，能容納1000多個人的地方全坐滿了，如果不說，就廳內的嘈雜狀況，外人估計會以為現在是晚上七點。
電影院的負責人很貼心的給他倆弄了兩張老闆椅，階梯式座位的右邊，臨近門口。
幾分鐘後，聊天的觀眾安靜下來，影廳逐漸變黑，前方的大屏幕亮起。
龍標、鋒芒影視、潮流傳媒、企鵝影業、恆店影視等logo依次出現，電影正式開始。
熒幕裡出現雨聲，畫面遠方出現一座城鎮，鏡頭逐漸往前推進，民國風的街道，年代感與戲劇感的路人著裝。
最終，定格在一輛老爺車上，駕駛座坐著一個人，黑色風衣，看上去像個專業人士，發現他後影廳首次響起笑聲。
“郝建！”
沒錯，就是顧偉，友情出演了這個角色。
在輕快的音樂中，他提著長方形的皮箱走到一出破舊的老樓前，拐進巷子，再次出現已經是帶著安全帽的裝修工人打扮了。
就是衣服明顯不合身，偏小。
在他走進老樓後，鏡頭拉遠，這棟樓附近豎立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危險，請勿進入。
畫面切換，已經是樓頂，顧偉從皮箱裡拿出一把狙擊槍，架槍瞄準的時候衣服“刺啦”一聲撐破了，他沒去看，彷佛心無外物，只有獵殺目標。
透過瞄準鏡，越過一片海，遠方出現一群穿黑西服的，一個藍色西服和一個穿白西服的。人群中最顯眼的自然就是顧偉獵殺的目標，韓建發扮演的黑老大白西服，哈維。
畫面裡出現十字座標刻度線，正中心鎖定哈維的時候，對方手下的小弟端過來一個東西，“工”字型的那種。
結合剛才的“危險”警告牌，還有這特殊的道具，有的觀眾已經開始笑了，該不會這麼巧合吧。
哈維叼著雪茄，愜意的抽了一口，按下，
顧偉扣下扳機。
彭！
冬！
老樓被爆破了，子彈打偏了，沒有擊中哈維的胸口，擦傷了他的耳朵，小弟們上前保護，黑老二的杜瑞則表情糾結。
如此戲劇性的一幕讓影廳內充滿笑聲，合著剛才顧偉那一連串表現他專業的拍攝就為了這一刻？太倒黴了吧。
笑聲中，熒幕中的劇情往前推進著，出現一間病房，被包的像木乃尹一樣的顧偉，耳朵受傷的韓建發。
有小弟從被炸燬的建築垃圾附近找到一顆發射過的彈殼，上面刻著“K、E”，這是“卡爾”的子彈。
透過哈維和他小弟的唸白，觀眾們對這個殺手有了模湖印象，有千面殺手之稱，從沒有人見過他的本來面目，心狠手辣，性格乖張。
而顧偉在聽這幫人介紹“殺手”情況時的種種表情和勉強做出來的動作，像上帝視角的觀眾透露了他就是卡爾。
好麼，那邊哈維急著找的正主就在眼前躺著，也夠戲劇性了。
然後，畫面切了，葛霧那張胖臉出現在鏡頭裡。
看到這一幕許多人都噴了。
“臥槽！這是葛老師？”
“還是那個顏值逆天的葛老師麼！”
“幸好，幸好，春晚上又瘦回去了點，我說怎麼有點發福的感覺。”
……
鏡頭逐漸拉遠，地上跪了七八個人，穿著髒兮兮的軍裝，人群屁股後面有攝像機和指揮幹活的導演楊科，還有打燈光的人。
這是在拍戲？
觀眾們心裡想到，再回憶起之前葛霧等人和外圍工作人員完全不同的服裝風格，應該就是這樣。
演戲？那這就是葛霧的專長啊。
“開拍。”
隨著導演一聲令下，道具槍聲響起，前面跪在地上的人的後腦位置一處紅色血漿“泵出”，然後依次趴倒，“死了”。
倒數第一個腦後開花的是葛霧，他並沒有和別人一樣往前趴下，反倒戰戰巍巍的轉過頭來，哈哈狂笑幾聲才倒下去。
觀眾先是一臉懵，然後就是爆笑，感覺剛才誇這貨演技好的話可以收回來了，大哥，您腦後中槍哪來那麼多戲啊，直接死不完了麼？
就算不想大眾化，別人向前趴，你向後倒不行麼？
同樣的，既然葛霧這浮誇的演技不能讓觀眾滿意，劇中導演自然也接受不能。
“哎哎哎，那最後倒地的胖子，你過來下！”
聞言，葛霧腿部和腰部發力，挺了起來。
因為拍攝槍斃鏡頭的需要，他的雙手被繩子捆在背後，只能彆扭的仰起。
他小跑到楊科身邊，弓著身子問有什麼事。
“給我解釋一下，腦袋中彈了，你笑什麼。”
“導演，我叫魏成功，這是我對人物的一個小設計，表達角色倒下之前對死亡的蔑視與嘲笑。”葛霧耐心解釋。
“哦，好，這個鏡頭保留。”楊科裝作恍然大悟以及理解對方的樣子讚揚了這段表演，然後讓他離開，讓葛霧琢磨琢磨被炮彈轟碎，人物還能不能笑出來。
“謝謝啊，導演。”這是主動給加戲的機會啊，葛霧心滿意足的離開。
在他走後，楊科把身旁的副導演罵了一通，以後再招群演，基本要求是精神正常，然後就讓其他人再拍一遍剛才因為某人強行加戲耽誤的鏡頭。
剛說完，片場就被人包圍了，哈維帶著手底下的小弟來了。他喜歡張芸飾演的大明星米蘭，還給對方投資拍電影，但米蘭一直吊著，不給雙方發展成男女朋友關係的機會。
現在，時間太久，哈維等不了了，準備一舉拿下。但這是片場，更是刑場的片場，自然有發出爆炸聲音類的道具。
“冬！”
類似槍擊的聲音在相對寂靜的片場響起，之前已經知道某個對家給頂級殺手出賞金來殺自家老大。
當即，哈維維持不住氣勢洶洶的模樣，雙手抱頭蹲在地上，臉上滿是恐懼，小弟們也把他圍到中間。
驚恐之間，米蘭從他們的交談知道了“卡爾”這個殺手，並且哈維很怕這個“卡爾”。
於是，米蘭靈機一動，說殺手是她的粉絲，還是很狂熱那種。
一個謊言就這麼產生了。
哈維信了，提出要同卡爾見面。
“十天以後。”米蘭回答道。
楊科也信了，他剛才被黑小弟們恐嚇的夠嗆，差點就跟混凝土合為一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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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喊個粉絲過來要十天麼，明天！”
“好，就明天。”哈維贊同這個意見。
觀眾們從演員表現出來的反應自然是不信的，開懷大笑的哈維，逃過一劫的楊科，恨不得怒宰豬隊友的米蘭，三人三面，就這麼呈現到熒幕上。
影廳內自然是一波爆笑，同時懸念被吊起，這麼短的時間內怎麼去找殺手，還是個沒人見過真面目，千人千面的頂級殺手。
何況，就算真找到了，那人現在纏的像個木乃尹一樣，眼睛也因塌方被砸到失明了，有個求用。
該不會?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葛霧出現了。
他摸索到了被“炮殺”時應該怎麼把不幹、嘲笑、蔑視給表達出來，並且現場來了一段，依然是那麼浮誇。
米蘭和她的表弟導演臉上的絕望引得觀眾發笑，她倆也對這個死跑龍套的無語了，可惜沒辦法，時間緊，任務又重，還有哈維的生命威脅，只能湊合用了。
事已至此，米蘭大肆誇讚了葛霧的演技，聲稱沒有早早發現他這種演技大神是遺憾。
“米蘭老師，米……”葛霧淚流滿面，說話都有些哽噎，顯然這是他第一次受到這麼高的評價，而對方也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擁抱。
這下，葛霧更有士為知己者死的狀態了。
那麼，劇本呢？
兩個為了活命的騙子把這部並不存在的“戲”誇的天花亂墜，採用最新的拍攝技術，即，演員本身看到不到攝像機在哪裡，只知道它大概的方位。
而劇本，更是會限制像葛霧這種頂級演技大師的發揮，對他來說，劇本、燈光、攝像機等等一切外物都是束縛，雖然很離譜，但葛霧自然是相信了這個說法。
他閉著眼睛幻想了一下對方描述的畫面，那是藝術，懂他和他懂的藝術！
睜開，眼睛裡一下子有了光，激動道：“只需要給我一個名字！”
“卡爾，頂級殺手卡爾！”
嘶，
葛霧倒抽一口涼氣，隨即渾身舒坦，身體達到最放鬆自如的狀態：“卡~爾！”
第二天，他不再是那一套破舊的綠軍裝，再次出現在鏡頭前時，黑皮鞋，白色西服西褲，穿著馬甲，留著兩撇小鬍子，頭上頂著帶小辮子的假髮套。
看上去特別的，因特內神鬧。
“老師，您這是？”導演有些懵。
“這是我自己的設計。”
三個人往前方走著，葛霧邊走邊介紹：“我昨天晚上還寫了5000多個字的人物小傳，卡爾，自幼喪父喪母，被意呆利黑幫撫養長大，按照殺人機器來培養，從殺戮中活下來，性格乖張，精通各種殺人手法……”
葛霧一路說一路走，弓著身子，對兩位老師耐心講述他對“卡爾”的理解。
終於，三個人來到街道旁一棟別墅前，也是今天的目的地，樓上就是哈維呆的地方。
“魏老師，攝像機都在對面那棟樓裡，我不喊‘卡’，你的表演就不能停。”
“您放心，這一刻我等了十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