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哥好！久仰大名！幸會幸會！我叫周磊，池哥的同班同學。”周磊微弓著身子，伸出雙手，捂住方書海的手輕搖兩下。
方書海被搞的一愣，暗道這小朋友很有禮貌嘛。
秦池也是有點意外，他也頭回見到這貨跟郭大林子似的，這麼“社會”，這麼有禮數。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方書海回應道。
“方哥好，這個是楊超玥，我閨蜜，也是秦池他們班的。”梓楓介紹起超玥妹子。
“方哥好！”楊超玥趕緊說道。
方書海看了一眼這個模樣精緻的女生，也點頭跟人打招呼，同時再次覺得秦池和梓楓身邊的人顏值都挺高啊。
“楊超玥……對，我好像聽夏菲提起過你，說你是她新簽約的潛力種子，往後會重點培養。”方書海突然想起這名字確實耳熟。
“額，那是夏菲姐照顧我。”楊超玥不大好意思地說道。
這次去拍戲，超玥妹子算是見識到了什麼是厲害的演員，什麼是天賦，哪還會覺得自己真有什麼實力。
如今聽到方書海轉達夏菲的誇獎，超玥妹子自然除了感激，也不會生出什麼驕矜的情緒來。
不得不說，十八歲的楊超玥，最近一段時間，成長得真的很快。
“哈哈哈，不錯，是個好苗子。”方書海笑著說道。
嗯，夏菲這個新簽約的小演員，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謙虛、沉穩、不卑不亢，這在她這個年齡真的很難得。
如果秦池要是知道方老闆心裡給出這麼一個評價，肯定會一腦門汗。
……
打過招呼之後，方書海和畢導就將手頭的工作整理一下，一行六人前往衚衕裡的一家菜館。
“羊頭什麼的，這個點肯定是吃不上了，一起吃個老京城的銅火鍋吧，現在天氣冷，正是吃火鍋、涮羊肉的時候。”方書海早就想好了去處，對大家說道。
有些美食，只單說名字，就能讓人引起共鳴，比如火鍋，比如涮羊肉。
一聽這個，眾人腦海中就有了畫面，繼而口中生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好，就吃火鍋！”“好久沒吃涮羊肉了！”“想想都流口水！”“我要整一斤！”
幾個人紛紛附和，表示贊同。
“得嘞，今天我請客，一次讓你們吃個夠。”方老闆豪爽地說道。
這迎來大家一片感謝聲。
到了地方，方書海熟門熟路地點菜。
要了個蔬菜拼盤，以及六份羊肉，剩下是丸子、凍豆腐若干。
“一人一盤，不夠再點。”
很快，大銅火鍋上桌，湯水加熱，沒多久就噗都噗都燒開了。
先肉後菜，下鍋開涮，一群人熱火朝天地吃了起來。
……
一人吃了幾口之後，腹中溫暖，他們就開始邊等鍋裡的肉和菜，邊聊起天來。
“讓周磊說說吧，這次我們過來的目的，主要是說一下他的一個想法。”秦池讓周磊負責說。
周磊放下筷子，喝口闊樂，就開嘮了。
“是這樣，我家有一些生意，我也是剛知道的，做的還湊合，其中就有一家自行車廠……”
聽到腳踏車，秦池就看到原本表情隨意的老畢突然愣住，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周磊當然也看在眼裡，他跟秦池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畢導確實還惦記著那個專案。
這讓他們都覺得有門兒。
稍作停頓，周磊繼續講：“……我們家控股的這個自行車廠，實力還是可以的，做一個運動品牌的代加工……”
周磊開始對這家廠子做了一番介紹。
隨著他說的話，老畢的表情也越來越豐富，顯然對這事兒有很大的興趣。
到最後，老畢乾脆放下筷子，邊喝水邊認真聽。
介紹完廠子，周磊就看向畢夏雨，鄭重其事地說道：“畢導，我說了這麼多，你也應該能聽出來我們今天過來的目的了，那就是想跟你聊聊，看能不能把你的那個專案跟我家的自行車廠結合一下，共同把共享單車給開發出來！”
老畢聽了，沉默了下來，沒立馬回答。
然後，下意識地看向秦池。
對於共享單車，老畢自然是特別有感情的，自己忙活了那麼久，蒐集資料，彙總資料，做可行性方案，甚至還跟團隊在秦池那套程式的基礎上搭建了初步的模擬平臺。
這些辛苦和最後被斃的辛酸，他至今記憶猶新。
而除了他，在場的另一個對專案提供很大幫助的就是秦池了，可以說，整個專案就是秦池這個“顧問”為他們提供了許多關鍵性的建議，說這個專案是秦池和他們團隊共同的“孩子”一點都不為過。
感受到老畢的目光，秦池點點頭，說道：“周磊說的這些，我確實沒有實地考證過，但是我相信他。至於他說的這個合作，我覺得試一試也未嘗不可，當然，後續的合作事宜周磊家裡肯定會有專門的人負責對接，能不能最終達成合作，也要看那邊的意願。”
秦池這話，有點像廢話，但是也很實在，老畢聽了反而心安不少。
畢竟周磊這個毛頭小子說的話，誰能保證有多少水分或者有多少腦袋一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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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畢自然沒辦法全信，不過，聽了秦池說的，他也知道了這事兒還處在“構思”階段，後續肯定要下功夫去談，這反而讓他消除了一些顧慮。
至於談合作，談專案申報，他做過不止一次，只要能有一個機會，剩下的就是他熟悉的工作流程了。
“畢導，你有什麼想法？”周磊熱切地看向老畢。
老畢說道：“專案資料，我那都是現成的，如果你們家真有這方面的實力和意向，倒是可以合作一下。”
“太好了！我就知道畢導有一顆創業的心！”周磊開心地說道。
“害，只是覺得不甘心罷了，這裡我得埋怨秦池一句，這小子把我往共享單車這條道上引，搞得我現在看到大街上騎車的就想起這個專案來，整個人都魔怔了……”老畢對秦池抱怨道。
秦池連忙歉然說道：“畢導，確實是我的錯，為了一個想法，讓你們白忙活了一場……”
老畢擺手道：“不不，是我的錯，我剛剛不該抱怨你……我其實很感激你，在我們部門快要解散的時候，你給了我們這麼好的一個專案建議，讓我們真真正正最後努力了一把，雖然結果不夠理想，但是我們付出過，也就沒那麼多遺憾了……所以，我要感謝你，感謝你的創意，感謝你的那些想法，感謝你不厭其煩地在電話裡跟我討論，聽我囉嗦，真的，我，我……不說了，咱哥倆喝一個！我敬你！”
說到最後，老畢情緒有點激動，眼睛一紅，聲音哽住，舉起酒杯，一切就都在酒裡了。
秦池端著果汁跟他碰了一下，喝了大半杯。
老畢則將那杯啤酒一飲而盡。
“這些話就不用說了，我做的本來也不多……”秦池對他說道。
“害，我不跟你矯情，多的話我也不說了，反正有些事兒我都記在心裡了。”老畢不是個矯情的人，知道有些話沒必要反覆說。
碰了杯，喝了酒，畢夏雨畢導心情平復，繼續跟周磊說起專案的事情。
主要是詢問一下廠子的一些細節問題，順便對周磊家能投資多少錢做了瞭解。
這些問題，周磊其實也回答的不夠專業，尤其是資金方面，他都不知道家裡具體有多少錢，自然也沒辦法給出投資的預估來。
老畢沒有露出什麼失望的神情，而是對周磊解釋道：“其實，工廠的細節問題，後續可以去瞭解，只要你們家的廠子有實力，至於腳踏車的設計、研發這類，就都好說。錢的事情，能夠滿足啟動的需求，就可以去外部拉投資，或者有理由去說服你父親追加投資。”
對於專案的申報和落地，老畢知道其中的艱難，自然不會覺得今天就能一下子瞭解全了所有資訊。
……
這事兒，主要是老畢和周磊在聊，秦池偶爾插話，至於兩個妹子和方老闆，則在那邊吃邊聽他們聊。
說了一堆之後，初步達成了共識，那就是由周磊出面去跟老爹說，然後，讓老爹安排人做跟進。
話題聊完，繼續開吃。
這時候，方老闆才開口詢問起到底是個啥專案。
秦池就三言兩語描繪了一下共享單車的使用場景，方老闆聽了當即就點頭表示支援。
“……騎腳踏車也是咱們的文化之一，以前大街小巷全是騎腳踏車的，後來開車的多了，真是懷念那種騎車的感覺……你們要真做成了，也是好事一件。”
兩個妹子跟著點頭。
“對對，確實是好事。”“你們一定可以做成的。”
然後，方老闆又問起老畢之前做這個專案的經歷，以及被斃的原因，算是對這件事的始末有了一個完整的瞭解。
而等他瞭解這些之後，就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對他們說道：“有一件事兒，我還是得提醒一下你們。”
“方哥您說。”老畢道。
“你和你的那個團隊，是在公司期間完成的整個專案的規劃，對吧？”方老闆問道。
“對……”老畢點頭。
“那其中是否使用了你們公司的一些資源，比如花錢購買行業資料，或者去做一些有償的數據分析？”方老闆繼續問。
“確實涉及不少費用……”老畢說著，隱隱明白方老闆的意思。
“嗯，所以，這份研究成果，姑且這麼稱呼吧，是否在所有權方面，跟你們公司有聯絡？”
方老闆的這番話，讓秦池他們都一愣，齊齊露出思索的神情。
“我是搞音樂的，所以對版權啊、所有權啊比較敏感一些，因為涉及到的糾紛實在太多了，抄襲、侵權的官司看過不少，真的挺麻煩的。”方書海說著自己的想法。
“方哥，我明白，不過，如果我們重新做一份不同的方案，也是可以的。”
方老闆聞言，搖搖頭：“你這是心存僥倖，有些事我見得太多了，你做不好，別人不會說什麼，要是萬一做大做強了，這些都會是你的隱患。我呢，還是勸你去找原來的公司談談，看能不能把這個專案給‘買’下來，最好是籤一個什麼協議。”
秦池聽到這裡，也跟著說道：“畢導，我覺得方哥說的很對，這事兒能提早解決，總好過以後成為麻煩。更何況，你們公司本來就瞧不上這個專案，沒理由扣在手裡不讓你自己去搞。”
秦池對共享單車的前景還是很看好的，自然建議消除這種隱患，省的往後麻煩。
連秦池都這麼說，老畢就不再猶豫，點頭說道：“那行，我明天就跟公司那邊談談，看能不能把專案資料買下來。”
事後證明，方老闆的提醒還是很有必要的，讓他們避免了很多的麻煩，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又聊了一會兒，幾人也吃的差不多了，就此結賬離開。
……
由於時間太晚，秦池他們四個明天還得上學，就不多做停留，直接回家。
走出衚衕之後，打了兩輛車，老畢和周磊一輛，秦池和兩個妹子一輛。
從黃花衚衕出發，秦池和梓楓先去送了超玥妹子，然後才坐車往家裡走。
“沒想到你們這麼厲害，說做就做，當時你在思明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我還以為是隨口說說呢。”坐在後排的梓楓對前面的秦池說道。
“當時確實沒想太多，後來也是陰差陽錯，就跟老畢提了這個建議，後來被斃了……其實，我對這個專案挺看好的，只不過靠我或者老畢是很難拉到投資，即便能做到，那也要耗費很大的精力，所以當初就沒躥騰他繼續搞。”秦池對妹子說著這些心中想法。
“嗯嗯，現在有周磊他們家的資金和工廠，我相信共享單車肯定能實現的。到時候說不定就真能做成一個價值上億的公司。”妹子對老哥他們做的事還是蠻有信心的。
秦池笑笑：“價值過億，只是保守估計，能做到百億也不是不可能。”
“嗯？！百億？”梓楓吃驚地說道。
她想象不出，一家提供共享單車的公司如何能做到百億估值。
秦池也想象不出該如何去做，但是前世的摩拜確實做到了，只不過後來沒撐下去罷了。
兩人一個坐在副駕駛，一個坐在後排，聊起幾個億上百億的專案，說得煞有介事。
司機在那聽著，心中暗道，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能吹牛了嗎？比我都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