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上映前，盛大召開首映慶典，老謀子《英雄》是先河，電影第一次搬到人民大會堂。
那陣仗。
任誰見了，都不得不承認：“英雄燒錢。”
到了《瘋狂的石頭》首映禮，雙眼一看，臥槽，張一謀英雄首映禮。
太小兒科！
真要牛逼，還得是韓橋。
媒體區，長槍短炮，記者麻木了。慣性舉著相機。
身邊的女同事，眼睛都看花了，揉了揉眼睛，有點懷疑：“老鄭，這是電影首映禮麼？”
“是吧？”老鄭眼神往臺上看，唱歌的叫刀郎。
前年。
爆紅的網路歌手，火遍大江南北，不過，真要論資排位。
今晚。
刀郎這個爆火歌手，只能說是一般而已，老鄭肩膀酸。
不敢放啊。
一秒都不敢放，苦哈哈說：“不太像，多看看。”
“張一謀英雄也沒這麼多明星啊，歌壇，影壇，導演，電影人，這都多少人了。”
女同事眼神橫掃，黑壓壓的，全是人頭，熒光棒的海洋。
“張一謀能跟韓橋比？”
身後。
面相老氣的記者，見自己一下成了焦點，很滿意，科普的語氣：“張一謀說到底，只是導演，影響力，只有電影圈，出了電影圈，他就只是張一謀。”
“韓橋不一樣。”老記者沉吟：“韓橋出了電影圈，小說圈，他是幻想大師，電視劇，他是金牌編劇，歌壇，他是華語歌壇點金手……”
“最重要是……”
老記者吊著，就是不說，眼神斜瞥，頓了幾秒，姍姍來遲，豎著手指：“他有錢啊！”
“切。”
說到底。
還是有錢啊！
文藝演出時間40分鐘，歌不多，滿打滿算，10首歌的機會。
但是。
真正登臺的，全是天王天后，爆紅的少女時代，其他晚會的壓軸。
今天。
只是開場的小點心，韓橋是壓軸，他帶來的歌曲是：“天池”。
跟王非合唱。
一曲唱完，王非雙手提著晚禮服，鞠躬下場。
韓橋汗流浹背。
候了幾秒，西裝革履的寧昊飄上舞臺。
他有點拘謹，渾身彆扭，眼神眺望。
第一次發現。
人跟螞蟻，真沒什麼區別，小小的，黑壓壓一片。
外面大雪，體育場內卻熱火朝天。
“韓橋。”
“韓橋。”
尖叫聲劃破屋頂，粉絲激動壞了，首映禮是不要票的。
免費！
本來以為只是簡單看電影，誰曾想，激動的語無倫次：“賺麻了，賺麻了，這一趟真值了。”
“朋友們，請安靜一下。”
會場。
漸漸安靜。
觀眾齊刷刷的，看著舞臺上，燈光下的韓橋。
還有。
韓橋身邊的男人。
寧昊身子僵硬。
韓橋清了一下喉嚨，他摟著寧昊肩，拍了拍，輕鬆笑道：“去年這個時候，也是大雪，我和姜聞雪夜相約。”
“那是。”
韓橋眼神看著寧昊：“我第一次見到寧昊，只一眼，我就認定。”
韓橋頓了頓，道：“寧昊，他就是開創華夏電影新紀元的人！”
會場鴉雀無聲。
韓橋是誰！
他是第二個華語電影破億的導演！
他是公認的電影天才。
現在。
他卻說初出茅廬，誰都不認識的寧昊，說他是開創華語電影新紀元的人！
很難想象。
5000人的會場，寂靜無聲……
似乎消化不了韓橋的話！
旋即。
所有人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寧昊。
平平無奇。
有點矮，長相不好看，大熒幕下，他很拘謹，雙手捧著話筒。
語無倫次。
站在韓橋身前，他跟個小旋風一樣，憋了許久，話筒裡，聲音傳出：“韓……韓導。”
不怪寧昊。
臺下。
張一謀和馮小崗、張一白、婁燁……成名的大導演。
都坐正身體。
韓橋敢說這個話，這部電影，肯定不簡單。
不和諧的聲音，總是難免的，王中雷翹著二郎腿。
癱在椅子上，眼神瞥著，說不出是截圖，還是嫉恨，酸熘熘的：“太不要臉了，為了捧新人導演，牛都吹上天了。”
“華語電影新紀元。”
“扯澹吧！”王中雷說的不過癮，轉頭，指著寧昊：“馮導，你是導演，你說說華語電影新紀元，是個什麼東西。”
“華語電影新紀元。”
“他不是個東西。”
“對著呢！”王中雷拍著大腿：“他都不是個東西，說這話的人，又是個什麼東西。”
“這是好機會。”
“韓橋太狂妄了，電影還沒上映，他代表不了觀眾。”
“既然他敢說這個話，我看到時候電影失敗，他如何收場。”
人心叵測。
最難把控，不過，寧昊此時，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
他提著話筒，一個大男人，眼眶微紅。
人情冷暖。
電影就是他的夢想，受盡坎坷，如果他人生有季節。
那麼。
韓橋前，無可疑問，一定是冬季。
韓橋後。
“韓導，我……”寧昊幾次開口，卻說不出話。
這一刻。
說什麼，他都認為，太輕了。
“寧導。”韓橋微笑，瘋狂的石頭後，寧昊一飛沖天。
從此。
第六代導演領頭人，非它莫屬，這樣的人傑。
想要降服他，恩情是次要，理想和未來、尊重和理解是最重要的。
所以。
韓橋摟著他的肩，鄭重說：“無須多說，我懂，以後，華語電影揚名世界，中華文化傳播全球。”
“少不了你我。”韓橋微笑說：“好好享受今晚，它會是你輝煌人生的起點。”
“以後。”
“不止今晚，日日今晚。”
“韓哥。”
寧昊眼眶微紅，無須多說，他雙手摟緊韓橋。
這一刻。
他一輩子不會忘。
開幕式。
演講就幾分鐘，韓橋沒有多說，即便如此，觀眾的胃口全都釣起來了。
公司有安排車。
前往各大電影院。
接下來就是排隊，購票。
終於坐下來後，
女生雙腿朝天抵著，她眼神瞧著身邊男朋友。
兩人電影院稍遠。
男生臉色疲憊，眼皮子打架，昏昏欲睡。
女生輕微嘆氣。
不止是他，電影院裡，很多觀眾都累了。
畢竟。
天氣冷，首映禮又太激動。
“睡吧，睡吧。”女生抖抖肩，示意男朋友枕，圍巾攤開，蓋著：“一會電影結束了，我叫你哦。”
“那我睡一會。”男生沒拒絕。
很快。
電影開始。
女生時不時看男朋友，生怕他不舒服，漸漸的。
眼神越來越難以挪開。
電影挺好看啊！
瘋狂的石頭，故事特別簡單，圍繞一塊翡翠展開。
三波賊和保安。
鬥智鬥勇！
“哈哈哈。”
“他好倒黴哦。”
“沒錯。”
電影院，壓抑的笑聲響起。
香江來的國際大盜麥克，他是專業人士，精英氣質。
黑色的皮衣。
大墨鏡。
007裡的特工一樣，一看就身手敏捷，結果。
奸商。
小偷。
國際大盜，水土不服，被耍的團團轉，屢次吃癟，招牌話：“我頂你個肺啊。”
每次說。
觀眾都忍不住想笑，太蠢了。
電影裡，
笑點密集，女生看電影很清醒，笑的同時，計數了一下。
短短十幾分鍾。
出現了5個笑點，2分鐘一個笑點。
特別是黑皮。
演員叫黃博，很醜，但是，他很溫柔，他都不用演。
地鐵上。
伸手撩頭髮，那股勁，讓人不忍目視。
又一波笑點。
電影院，徹底壓制不住，鬨堂大笑：“哈哈哈，大傻了吧，浪琴。”
“浪琴會不會想要打死他。”
“謝小勐是人才啊，泡妞是真下血本啊。”
“撲哧。”
女生正笑著，聽見聲，害怕一樣，雙手捂住嘴，眼神看著男朋友。
男朋友醒了。
肩膀抖動。
女生有點難為情：“是不是我笑聲太大了，吵到你了。”
“沒有。”男生看著大熒幕，有點不捨得挪開。
女朋友要緊。
伸手，抓著女朋友手：“這麼大笑聲，想睡也睡不了啊。”
“加加，看電影吧。”
“啊？”女生有點疑惑：“你不是說這電影不好看嗎？”
計程車上。
男朋友信誓旦旦說：“這部電影，沒什麼好看，自己就是為了韓橋。”
“對不起。”男朋友道歉：“我承認是我膚淺了。”
“這部電影，真的很不錯。”
“韓橋沒有說慌。”男朋友嘴瓢：“無名之輩和瘋狂的石頭，一樣的好看，不過，可以看出來，瘋狂的石頭故事完整度和導演的拍攝手法，理念，都要比無名之輩強。”
“你就是說寧昊比韓橋強唄。”
“我沒有說啊。”男生警覺，女朋友是韓橋粉絲，說錯話，要捱揍的。
不痛！
不可能，男生眼神小心翼翼瞥著女朋友。
不生氣？
甚至。
還在笑，難道，男生頓時慶喜：“看來，她不喜歡韓橋，只喜歡我了。”
試探說：“靜靜，你不生氣？”
女生聳聳肩，無所謂說：“生氣什麼啊，寧昊不就是韓橋公司的，他優秀，賺的錢不都是韓橋的。”
臥槽。
一把飛刀，直戳戳扎心口。
男生捂著胸膛。
大意了！
………………
朝陽。
電影院黑漆漆的。
韓橋心情不錯。
這一處電影院，都是圈裡人，笑聲不斷，效果很不錯。
征服圈裡人。
可比征服觀眾，困難多了，韓橋眼神斜瞥，關心說：“小雷，是不是感冒了，怎麼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叫救護車啊。”
墳頭蹦迪。
他左手邊王中君，右邊手王中雷。
前排。
馮小崗的大寸頭。
電影院暖氣熱烘烘，韓橋通體涼爽，這可比空調爽多了。
王中雷臉色鐵青，擠出笑：“韓橋，我回去吃點藥就好了。”
“小雷，平時少玩點女人，年紀輕輕，身體就壞了。”
“韓橋，你……”
王中雷眉毛狂跳，太囂張了！
有沒有能管管他！
臉色緋紅，控制不住表情，冷聲道：“你不要太囂張。”
“我又不姓張。”
韓橋眼神玩味看著。
王中雷英俊的臉，眉毛扭曲，他跟個燙熟的蝦子一樣。
臉血紅。
眼神迸發著憤怒，時刻要發火。
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無能狂怒的樣子。
可惜。
小雷還是年輕，經不住玩，沒戳兩下，就要蹦噠。
韓橋聳聳肩。
見好就收，這廝恬不知恥，雙手搭著椅背：“小剛，這部電影還不錯吧，有沒有想法，整部大場面電影，劇本我都想好了。”
“集結號。”韓橋大言不慚：“我出品，你放心，金雞百花電影節，最佳作品，絕對跑不了。”
馮小崗臉色難看。
身邊。
難以壓制的笑聲，張一白雙手攤開，很無辜：“馮導，喜劇電影，我笑很正常吧。”
馮小崗眼神圓瞪。
張一白趕緊解釋：“我絕對沒有笑你小剛的意思。”
韓橋真絕了。
馮小崗這麼多年，誰叫他小剛啊！
王中雷這麼多年，誰敢叫他小雷啊！
韓橋敢。
他不僅叫，他還很囂張：“小剛，這部電影，你覺得票房有多少。”
“韓橋。”馮小剛坐不住了，按照他以前的脾氣。
這一刻。
他早就開炮，轟他娘的，心裡罵娘：“虎落平陽被犬欺。”
壓抑著火氣，臉皮抽搐，控制說：“韓橋……”
“馮導，我認真的。”韓橋打斷：“集結號這部電影，投資8000萬，戰爭片，改編自楊金元的官司。”
韓橋笑呵呵：“馮導，我聽說，華儀你過的不開心，夫妻不開心，都能離，我這裡，隨時歡迎你。”
轉頭：“大王哥，你說是吧，馮導要走，大王哥的胸懷，不會強留的對吧。”
“當然。”
王中君面露微笑：“韓總，大家都是京圈的公司，跟兄弟一樣，馮爺要是想走，那跟兄弟竄門一樣，我當然要送他。”
嘖嘖。
韓橋眼神斜瞥：“小雷，多跟大王哥學學，年輕人，要忍得住委屈啊！”
王中君多好。
見情況不對，瘋狂的石頭，質量上佳，甭管如何。
寧昊的名氣，經過韓橋這麼鬧，圈裡人肯定傳遍了。
盤古影視。
格局成了，他微笑說：“馮爺，你是華儀的老人，你說呢？”
馮小剛五味雜陳。
馮爺！
自己又成爺了，心裡戚戚然，難有什麼患難的兄弟。
有的。
只有利益下的得失成敗，馮小剛微笑說：“大王哥，韓橋開玩笑呢，誰不知道，我和韓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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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火不容。”
馮小剛轉頭：“韓橋，你說是不是這樣？”
幾個人眼神看著。
韓橋嘴角勾著笑：“是，當然是，我和馮導水火不容。”
電影沒看完。
王中君和王中磊，馮小剛，匆匆離去，坐如針氈。
他們眼中。
華儀的衰敗，無法遏制的走向滅亡。
車上。
無人說話，王中雷臉色難看：“如果，如果瘋狂的石頭過億，盤古影視，就有2個過億的大導演了。”
內地一共兩個。
張一謀和韓橋，寧昊的強勢崛起。
“所以。”
“無論如何，都不能啊。”王中君咬牙：“中雷，跟院線說，如果排低排片，無極這部電影，票房分成，多給1個點。”
“哥。”
王中雷出口叫：“哥，無極這樣，我們就不賺錢了。”
“賺錢。”
“命都保不住！”
一時。
車裡又安靜。
過了片刻。
王中雷搖下車窗，下雪了，他手放在外面，寒冷刺骨。
精神一怔，呢喃：“幸好有無極。”
“是啊。”
“幸好有無極。”
王中君後仰，臉色疲憊，這一刻，他無比慶幸。
幸好有無極。
如果沒有無極。
盤古影視的強勢崛起，華儀完全潰不成軍。
只有束手就擒。
憋屈的臣服韓橋，不然，華儀電影，上映一部。
韓橋狙擊一部。
華儀家大業大，經不住這麼屢次針對啊！
王中君心累，眼神瞧著馮小崗，微笑說：“馮爺，這次又要幸苦你了，寧昊的口碑，你要多費心了。”
車裡安靜。
片刻。
馮小崗聲音傳來：“大王總，放心吧，我會上心的。”
車裡。
氣氛一頓。
王中雷臉色血火，眼神陡然，看向馮小崗。
昏暗燈光下。
馮小崗眼神坦然：“小王總，我不喜歡你的眼神。”
“馮爺。”
王中雷咬牙，擠出笑容：“現在呢？”
“現在。”
馮小崗嘴角勾著笑：“親切多了。”
兩人說話。
王中君不吭聲。
馮小崗，有反心了。
很正常。
馮小崗和華儀合作，雙方都有好處，現在，他跟韓橋合作。
好處更大。
韓橋羞辱他。
可是。
總不能為了尊嚴，錢都不要了吧！
馮小崗可沒有這種壞毛病，韓橋和王素，都是貴人啊！
貴人。
受點羞辱，那都不叫羞辱，叫：“苦其心智！”
王中君沒在意。
馮小崗如果要走，無所謂，大不了：“凱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