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傳捷看著走到眼前叫著自己捷叔的女孩眼眶忍不住有些發酸。
王傳捷雖然姓王，但其實王傳捷卻是實打實的孔家核心人物，許多孔家決策方面的事甚至都是王傳捷出面執行的，王傳捷對內是孔老的警衛，但是對外王傳捷的身份更像是孔家指令的傳達者。
因為王傳捷的身份特殊，所以王傳捷並沒有娶妻，也沒有孩子，所以對王傳捷而言此時楚辭的這一聲捷叔，這一聲中秋快樂就已經添補了王傳捷所一直不曾擁有的天倫之樂。
王傳捷的嗓音不禁有些沙啞，說道：“妍妍，你也是，中秋快樂！”
王傳捷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拘謹又有些生澀，拘謹到甚至連“你也是”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不過這句你也是卻也是王傳捷說的最發自內心的一句話之一。
一旁的老衛看到不禁感嘆了一句，王傳捷是老衛帶出來的，老衛也算的上是王傳捷半個老師，半個父親，此時看到王傳捷表露出的孺慕之情不禁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對不起這個即想徒弟又像兒子的傢伙了，自己一輩子無兒無女也就罷了，現在就連王傳捷也是一樣。
老衛和孔老那是戰場走下來的情義，老衛自己這幾十年過的單只如意，但是同樣的情況放在王傳捷身上老衛倒是有些不忍心了。
孔老聽到老衛的嘆息自然明白老衛的意思，孔老之前也不是沒和王傳捷提過成家的事，可是每次一跟王傳捷說王傳捷就是一副老首長，你要是不讓我跟在你身邊就槍斃我的可憐模樣。讓孔老只能作罷，不過在心裡卻已經留意合適的人家，到時候如果有機會也得讓王傳捷成家立業，不然就算是孔老也覺得有些對不起王傳捷。
孔老雖然平日裡一副威嚴的樣子，不過事實上孔老卻是一個極其護短的人，當然，這護短並不只是體現在自己人不能受委屈上，孔老的護短其實更大的體現在會為自己的人安排一段好前程的同時還會考慮到生活上的問題，也正是孔老這樣的方式和行為才使得不管是老衛還是王傳捷死心塌地的跟隨。
吃過月餅，楚辭就坐在孔老的身邊和孔老閒聊著。
孔老看著楚辭突然出聲問道：“妍妍，你說如果兩個人同時管理一件事，這兩個人的脾氣秉性乃至方法都不同，如何才能讓這兩個人管理的事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孔老問完問題便不再說話，而是盯著楚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楚辭被孔老這麼一問先是一愣，思索了起來，楚辭這一思索便沒有了聲音。
老衛也是坐在椅子上，看了孔老一眼，心中卻有些驚訝，孔老以前對孫女那可是從來都不問這些的，同樣的問題老衛還記得孔老還對孔令淮問過，不過當時孔令淮的回答孔老卻並不怎麼滿意，不過那時的孔令淮也還小，也就才十五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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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傳捷站在原地也在思索孔老的問題，不過一時間竟也想不出個答案來。
楚辭沉吟了大約五分鐘的時間，眉頭越皺越緊，就算是現在楚辭的眉頭也沒有舒展開來，楚辭看向孔老認真的問道：“爺爺，這兩個人的意見不同，那這兩個人可有壞人？”
孔老聽到楚辭的問話不禁有些好奇，這道題的答案好像和好壞無關吧，不過孔老還是說，“並無好壞之分。”
不過楚辭還是堅持的問了一句：“究竟是好是壞？”
孔老見自己的孫女堅持便說：“這世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好壞，如果你非要問那就都是好的。”
楚辭聽孔老這麼說便松了一口氣，只有知道兩人都是好的她才能回答她所想到的答案，不過楚辭又何嘗不知道這世界上根本沒有絕對的好壞，特別是在做一個重要決策的時候，因為不管是什麼樣的決策在某些方面也總有偏頗，就算是再仔細的人也無法做到萬全，不過若是能確定在大方向上是好的，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了。
因為一個決定只有在大方向上是好的，才能讓更多的人受益，而楚辭也只有在確定能讓更多的人受益的前提下才能回答這個問題，不然那就成了徒有腦子，但是非不分了。
“其實兩個人一起做決定不如一個人做決定，既然兩個人都是好的，都在向好的方向努力，只是方式不同，如果是這樣，倒不如只以一個人的決策為準，然後另一個人的勁也往這一處使。”
孔老一聽眉頭卻有些皺了起來，沉吟了一下說道：“我說的是兩個人同時管理一件事，而不是一個人做決定，一個人輔助。”
楚辭聽了孔老的話展顏一笑說道：“所以我才問爺爺那兩個人是不是都是好人呢，既然是做好事，又是有兩個好人來做，那就總會有一個好人為了成全這件事做出自己的犧牲。”
楚辭這麼說也不是沒有根據的，既然兩個人的決策不同，若是兩個人同時下達命令，雖然目的是相同的，不過卻有可能把事態發展成是一個拔河比賽，兩方互相牽制，誰也無法往前邁出一步，如果是這樣，這種合作決策的關係到最後就可能會變成制衡，這好的方向也就成了浮雲，最後這事情就算辦成可是途生的那些波折帶來的損失可就不可估量了。
孔老聽了楚辭的話眉頭又是皺了皺，隨即就一下子舒展開來，哈哈大笑，笑聲十分暢快。
孔老大笑完之後看著楚辭說了一聲，“你可比你哥機靈多了！”
楚辭也不禁吐了一下舌頭，其實孔老問她問題的時候根本也不是想知道一個確切的答案，只是想看一看自己的心性罷了，是走大道還是走小道，是走正路還是走歪路，既然是考察心性，那楚辭索性就把自己想到的說了出來。
對於自己的爺爺楚辭說話並沒有遮掩，而是直接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和態度。
孔老又是忍不住一陣大笑，這時一旁的王傳捷走上前來，對著孔老說道：“老首長，陳將軍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