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培想要讓文藝界網站和莊言一起出來為他們燕京大學站臺，只能說他想得太美了。世間哪有這樣的好事情，燕京大學不出工不出力，就想辦一個專屬於他們的文學獎項？
當然了，其實蔡元培也不是沒給好處，如果真的用莊言的名字命名獎項，那麼也就等於是燕京大學和文藝界網站同時站出來為莊言搖旗吶喊，把他往中國文壇的最高點再推一步。
可惜莊言自己真的是怕高處不勝寒，所以對於蔡元培的提議沒有欣喜，只有驚怕。
劉鄂說了一句，蔡元培卻笑著道，“鐵生先生你過謙了，你的這個學生可不得了，自然當得起。”
段祺瑞自剛才蔡元培說了這個提議之後，就一直託著下巴在思考，這會劉鄂和蔡元培爭論，他在側邊拉了拉劉鄂的胳膊，跟他耳語道，“你不是嫌你這個學生脾氣太過普通，缺了點個性麼？現在正是個機會，他這麼大的孩子，還怕他名氣小麼？正要給他一些壓力，既能讓他成長，也能改改他那溫吞脾氣，給他磨幾道爪牙出來。”
劉鄂眼睛一眯，段祺瑞這話可是說到他心頭上去了，他收的這個學生，哪兒他都滿意，就是這個脾氣實在是太溫吞了點，缺了點年輕人的意氣，他雖然不似馬寅初那般圓滑，但是也有些世故。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能夠讓他露些鋒芒，倒也是件好事情。
假若莊言知道自己老師現在在想什麼，肯定連死的心都有，別的老師都恨不得自己的學生沒有個性，劉鄂倒好，就想著莊言脾氣能夠怪一點。
段祺瑞跟劉鄂耳語，其他人默不作聲地看著。蔡元培也在笑眯眯地盯著他看，過了一會蔡元培笑道，“鐵生先生可改變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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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鄂點了點頭，“其實拿子言的名字設一個獎項也不是不可以。”
莊言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老師，感覺自己被人賣了，他看了一眼旁邊嬉笑開顏的段祺瑞，心裡清楚老師之所以會改變想法肯定是這個老家夥在後面搗鬼。
“老師……”
莊言還想申訴一下，但是劉鶚卻說，“這事就這麼定了吧，為師就這一個要求。”
劉鶚都這樣說了，莊言也就沒說話了，雖然這個老師是剛認的，但是總不能剛來就不聽話吧。而且他也想了一下，這件事情也並非只有壞處。
但是，他不想讓這件事情對燕京大學的好處太大，所以又說道，“用我的名字，我同意，不過我有一點要求。咱們這個獎，以後絕對不能僅僅侷限在燕京大學，肯定還需要其他高校參與進來，至於到時候其他學校加入進來，獎項是分開還是合在一起，也要由我決定。”
獎項分開與合在一起是很不同的，如果獎項是每個學校分開，那麼不管有多少學校加入沒有沒有問題，反正各個學校自己學生跟自己比。但是如果獎項合在一起，那這個獎項就跟燕京大學關系不大，是所有學校的學生在一起競爭。
蔡元培摸著鬍子想了想，隨後坦然笑道，“可以，反正現階段只不過是試驗而已。”
他想得明白，即便是以後其他學校加入進來，他們燕京大學在這個獎項的歷史上也會佔據重要的地位。如果莊言獎以後變成知名獎項，那麼追本溯源，自然就會提到燕京大學。
“那好，既然如此，這事我是沒意見了。”
“好，那就這麼定了。”
而這時旁邊王立健卻輕咳了一聲，“蔡先生，子言，你們先別急著決定，我們文藝界網站這邊還是有些問題，我之前說過，我們文藝界網站每年的收入支出……”
“錢你不用考慮，我來給，我會從稿費裡面拿出五百萬來弄一個基金，每年從基金中拿出一百萬用來支付各個獎項的獎金。”
既然同意了用自己的名字弄一個徵文獎，那麼要做就要做好，獎金自然是由他來支出。
各項獎金加起來一百萬，並不是很多，但是也已經不少了。莊言之前拿了蒲松齡將的最大獎，獎金也才只有十萬塊錢而已。
聽到莊言拿出五百萬做獎金基金，眾人都有些瞠目結舌，雖然都知道莊言稿費多，但是在座的也沒人仔細算過，沒想到他竟然隨手丟擲五百萬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莊言當然不需要眨眼睛，五百萬對他來說雖然不算是九牛一毛，但也就只能算個小菜一碟。他隨便一本書的稿費——的零頭都有五百萬了，之前《麥田的守望者》到現在為止可是賣了有接近兩千萬本。
王立健和於海跟莊言有不少業務來往，莊言的書的銷量他們都知道，所以莊言賺多少錢，他們大概心裡都有數。王立健甚至在想，讓莊言只出五百萬是不是太少了點，回頭私下裡要不要再從他口袋裡面掏點兒出來。
姚謙是莊言的經紀人，對他的吸金能力恐怕比莊言本人都還要清楚。之前花了幾千萬投在了麥田網站上，但是網站勢頭很好，這沒過多長時間，已經開始慢慢在回籠資金了，說不定能夠要不了多久，又會成為一個幫莊言下蛋的公雞。
王立健之前就在考慮網站的資金問題，現在莊言主動解決，他自然就沒有任何異議，點頭答應了這樁事情。
還有很多事情，當著人前不可能說太多，又將這個話題擱下，準備等到散了之後再說。
其實像這種以個人名義設立的文學獎，並不是自己一句話就能決定的，跟國家級別的獎項一樣，也需要在宣傳部這樣的部門備案。國家是不提倡以個人名義設立獎項的，一般情況下，即便申請，也不會透過。
不過不管是蔡元培還是劉鶚，甚至是在座的任何人，都沒有想過設立不了的情況。在座的都是些什麼人？這種事對他們來說也叫事麼？
即便沒有他們在中間斡旋，光憑莊言的名字，給設立一個文學獎也不為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