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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終是陌路,終究人生是記住了什麼,而不是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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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慢慢過去,熾熱的風停了,哭聲聽了,陰泉的光芒再次閃爍了起來。

“太虛兄......哦,不對!應該叫你劍太虛,該選擇了!”隨著劍太虛情緒穩定後,葉笑開口說道。

“選擇什麼........”劍太虛脫口而出之後不由悵然若失的笑了一陣,而後自語道:“是呀,該選擇了。”

隨著劍太虛自語完,除了封冥雪之外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們全緊張的盯著劍太虛,他們每個人都在害怕。

葉笑怕,他怕那個一起舞劍,一起喝酒的劍二哥從此便沒了。傲韻竹也怕,這是她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害怕,因為她可能失去她為數不多的朋友。

罌粟在害怕,但她眼中多了一份期許與祝福,她害怕劍太虛選擇跟隨葉笑他們離去,但她也同樣希望與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可以找到真正的自己,哪怕他覺得如今的自己便是真實的。

“阿嗂不怕!阿嗂不怕!”阿嗂內心不停的重複著一句話,明明才相識數日,但劍太虛的身影已經佔滿了阿嗂的心,她希望大人開心,所以不管大人選擇什麼,阿嗂都會支援......阿嗂怕的是,她怕大人離去後,再也見不到大人了。

小琉璃是情緒最激動的一人,她想衝過去抱住劍太虛,然後大喊叫他不要聽這些人的妖言惑語!最開始劍太虛是她的仇人,後面是她的恩人,後來是她心底眷顧的人,他不可以離開她的,一丁點都不可以!但小琉璃並沒有按心裡的想法去做,她只是強忍著眼淚抬頭看著劍太虛。

“不管他怎麼選擇!我都會跟著他,哪怕是死!他不要我,我就去死!”小琉璃內心這樣吶喊著。

風又來了,依舊是熾熱的,那溫度就像剛噴灑出來的血液的溫度,它在渲染什麼?它在等待什麼?不管風準備如何,劍太虛的心已經定了下來,他的選擇也定了下來。

“很久以前,我特別想去尋找腦海中的聲音到底是什麼,如今總算知道了,謝謝你給我帶來這段故事,另一個劍太虛的故事。”劍太虛抬頭微笑看著葉笑,然後輕輕行了一禮。

“便是這樣了嗎.........”聽著劍太虛的回答,葉笑悲聲的說了一句,而後低頭用最小聲的語氣低語:“是呀,從他講故事的一刻我便知道了,只能是這樣了.......”

這番話,劍太虛並沒有聽到,或許聽到了但假裝沒聽到,他輕輕開口說道:“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說罷,他低頭看了看一直忍住沒哭的小琉璃,然後又看了看帶著期許與祝福眼神的罌粟和阿嗂,繼續說道:“還有很多很多重要的人.......”

說完,劍太虛抬頭認真的看著葉笑,然後看著傲韻竹,他將她們的樣子深深印在心裡,然後重重行了一禮:“抱歉,我不能回去。”

一句‘不能回去’重重打在心頭,明知道已是註定,為何聽入心裡,葉笑就站不穩了呢!以往哪怕是海嘯地震,他亦能平穩的站著!可如今為何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他便站不穩了!

因為呀!葉笑他知道,一切的一切都回不去了!昨日的歡笑永恆的成了昨日,而且只有他記得,而與他一起歡笑的人卻忘了,甚至不想去記起了.......

傲韻竹扶住了快要跌倒的葉笑,她輕輕拍了拍葉笑的頭說道:“真是笨蛋呢!你還有姐姐我呀,我記得呢!”而後轉頭看向劍太虛說道:“你選的,不管是因為逼迫,或者因為命運的不可抗拒,但終究是你選的,記住一句話‘自己選的,便要自己揹負。’”

劍太虛看著葉笑的反應,聽著傲韻竹的話,他沒有遲疑,他只是肯定的點頭回道:“不悔!吾劍太虛,絕對不悔!”

“哈........那便不悔吧。”傲韻竹自嘲一句,她的內心突然開始責怪自己,她想若是那一日她跟著葉笑與劍太虛一起出去,會不會結局就不同了呢?

但一切沒有如果,或許就算是傲韻竹去了,也不會發生什麼改變,因為一切都註定好了,這是命,每個人的命,從他誕生開始就註定了。

塵埃落地,一直忍住的小琉璃終於大哭了起來,她一下子抱住了劍太虛,不停在喊著:“太虛哥哥.....太虛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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罌粟與阿嗂並沒有太大的情緒反應,但從她們臉上與眼睛中可以很明顯的看到欣喜。

你看,世間之事便是如此,同一個選擇,一方歡喜一方憂愁。

“那葉笑祝福你!”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劍太虛,看著陪伴他的新朋友與新同伴,葉笑穩住了身子回了一句。而後,葉笑輕輕一笑,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模樣,開口說道:“作為你昨日的好友,我可以幫你什麼嗎?你講述的故事裡,你想做的事情是不可能成功的!而且是很苦的,可能你會失去一切你所珍惜的。”

劍太虛想做的事情是什麼?便是所謂正道,太平!便是創造一個無比美麗幸福的世界!這樣的事情葉笑也做過,在那個夢裡,他以俠劍的身份做過.......如果你如今問葉笑還願不願意在去做一次,葉笑絕對不願,因為他自私,他不會讓身邊的人為了理想與正道去犧牲,所以俠劍成了憐虎。

雖然只是一場夢,但那些記憶卻是真實的,所以那人生便是真實的!所以葉笑才會這般和劍太虛說,或許是想勸他回頭,亦或許是想自己曾經的好友不那麼苦,不要像曾經的他那般苦。

“很苦........”

同樣的話,劍太虛如今又聽了一遍,他心中最重要的白夜夜曾經也是這樣對他說的!如今另外一個劍太虛最好的朋友也這樣說。

為何?為何你最重要的人總不願你去走一條困難的路,一條絕路,一條苦的沒有盡頭的路。

劍太虛知道為什麼,因為他們愛他呀.........

“或許會很苦,或許不會成功......但我還是想去試一試!”劍太虛一邊思索回憶著,一邊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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