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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明君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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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宮外的戰場早已打掃完畢。若不是昨夜刀光劍影觸目驚心,應該會有人認為,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

延尉寺審一眾中常侍,靈帝、呂布、盧植、袁隗、曹操列席聽審。此幾人罪證確鑿,呂布想來便是哭哭啼啼一出鬧劇,本不想來。靈帝卻是不顧皇帝面子,死拉著呂布。

果不其然,娘炮張讓帶頭哭訴,趙忠等人也跟著哭。眾人之中,唯有畢嵐宛如一股清流,對罪行供認不諱,言語之中倒有一些無奈。

呂布見畢嵐有一些風度,便向隨侍的左豐問起此人,當得知畢嵐發明水車之時,頓時起了愛才之心,對靈帝耳語道:“這畢嵐認罪態度良好,又是個從犯,發配幷州戍邊吧。”

呂布此語倒是有私心,這大漢名士滿地,發明家他就見此一人,可得好好留著,在呂布看來這等幹實事的人,可比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儒士好太多了。

靈帝聞言點頭,但未發話,只是看著宦官那可憎的嘴臉。審訊完畢,延尉當場下判:主犯趙忠、張讓,腰斬、誅九族。其餘從犯斬首、夷三族。

判決下後,靈帝不理一眾哭哭啼啼的宦官,拂袖而去。呂小跑兩步跟上,對靈帝說道:“禍不及妻兒,誅九族有些過了吧。”

“你不讓朕做個明君嗎?一切按法典行事,有何不可?”說著,靈帝透出一些哀傷之色,問呂布道:“朕若早做個明君,是否便沒有此事了?”

“你要是真想做明君,就把這誅九族、夷三族之罪廢了。”說著,呂布見靈帝面漏疑色,對他說道:“寧縱千人,不枉一人,才是明君。”

“寧縱勿枉?”靈帝聞言思量許久,輕輕點頭,喚過左豐讓他帶話延尉,赦免一眾宦官族人,畢嵐認罪態度良好,發配朔方雞鹿塞戍邊。

處理完此時,靈帝在大殿之上召百官上朝。太子太傅呂布,升為大司馬位列三公之上,領並州牧;典軍校尉曹操,擒敵有功,遷司隸校尉、領執金吾;尚書盧植,升光祿勳加車騎將軍。升小黃門左豐,護主有功,著升中常侍。

召左將軍皇甫嵩進京,著升大將軍。加封河南尹朱儁為衛將軍。加封幽州牧劉虞,為太尉。劉虞成為了繼張溫之後,第二個不在朝中的太尉。

罷免大將軍何進、司隸校尉袁紹、右校尉淳於瓊、前將軍董卓。同時廢西園八校尉,駐軍左校尉趙融,改任衛尉;左校尉夏牟,遷諫議大夫。

冊封罷免之事完畢,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靈帝將能戰之人,都放到了朝廷之中掌兵要職,朝廷是要用兵了!

靈帝著呂布掛帥,盧植為參軍、曹操為先鋒,領兵六千討伐城外何進駐軍。

這五千兵便是曹操所部兩千,還有昨夜連夜入城的趙融與夏牟所部。城外何進兵不滿萬,主要組成也就是淳於瓊、袁紹各兩千人馬,何進大將軍所部五千人馬。

聞聽靈帝欲興兵討伐何進,河南尹朱儁諫言:“何進出城匆忙,未帶齊糧草,不如堅壁清野,待敵糧草無以為繼,不攻自破。“

這法子好啊!靈帝聞言,剛要點頭應允,卻見呂布眉頭緊鎖,看著朱儁,知道這朱儁諫言可能有問題,於是決定再等等。

靈帝不言,太傅袁隗諫言:“何進之兵,無馬,且兵士多為裹挾,不如赦免其罪,同時懸賞何進,敵軍不攻自破。”

袁隗諫言完畢,靈帝直接看向呂布。呂布向他暗暗搖頭,靈帝再問眾人。

新任光祿勳盧植言道:“裹挾之兵易散,然則易為匪寇,霍亂河南尹。不如下旨,降者免罪,待心向朝廷之兵盡歸,再興兵討伐。”

盧植話音剛落,曹操立即進言道:“盧太尉此言差矣,若敵寇盡降,入京再圖叛逆之事,該當如何是好。”

曹操此言可能性幾乎為零。但是無人可以反駁,出言之中,呂布甚至懷疑,他單純是為了踩盧植。

直到曹操說出:“微臣認為,不入遣使宣召,入京請罪者,從輕發落。大將軍卻有逼宮之嫌,但罪不至死。”呂布才覺得,這曹操是要維護何進等人,真是沒想到這曹操居然和何進是一夥的。

其實呂布有點冤枉曹**,他是想已何進等人從輕發落,換得這河南尹及周邊安寧。城外駐軍,是禁軍還是亂軍,皆在靈帝一念之差。退一步萬步講,若真將這一眾裹挾之兵一個不留全部剿滅,那己方也必定死傷慘重。

同時,曹操一番諫言,也是考慮到了靈帝心思。畢竟何皇后尚在城外,靈帝可是護短之人,定是見不得皇后有什麼閃失。

當然,有閃失還是好的。就怕亂軍之中,有人擄掠皇后,行**之事,那這天大的綠帽子,靈帝怎麼受得了。

可以說,此時的曹操,還有匡扶漢室的理想,還是一名漢臣。遠不是後來的一世奸雄。

曹操此言,確和靈帝心意。到底何皇后與他十數年夫妻,何進、何苗又是親信之人。只是靈帝昨夜立志為明君,他卻不知什麼是明君,於是再次望向呂布。

你老看我幹嘛啊?呂布白了靈帝一眼,見他仍有詢問之色,呂布無奈出列進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是應該給他們個機會,但是得先保證主動權在我們手上。“

說著,呂布雙手背後,在殿中一邊踱步,一邊說道:“盡出洛陽城內之兵,將其團團圍住……”

呂布所言未完,曹操、盧植異口同聲道:“萬萬不可!”二人吼完,相視一眼,再由盧植說道:“十常侍皆已下令處死,何進叛軍人人自危,若圍之,難保叛軍不拼死反撲。”

朝堂之上眾說紛紜,靈帝心中慨嘆。這昏君不好當,明君更不好當啊。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靈帝一時沒了主意,當然他一直沒主意。

這靈帝是選擇困難症啊!想著,呂布有心鼓勵靈帝自己做決定,拱手對靈帝說道:“請皇上明斷。”

呂布忽然如此恭敬,嚇了靈帝一跳。莫不是呂奉先有意見了?想著,靈帝連道:“依你依你!先圍了再說吧!”

靈帝會錯意,呂布皺眉向他打眼色。見靈帝不懂,呂布再次說道:“方才盧大人所言,奉先覺得有理,不如再請盧大人畫策。”

盧植聞呂布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呂布此人甚是霸道,皇上尚且忌憚他三分,居然再問自己。

曹操也是對這呂奉先的脾氣有些摸不透,在他看來,呂奉先煞有取何進而代之的意思,沒想到他居然如此恭敬盧植。

靈帝更是不理解呂布,在他看來,凡是呂布說的都是對的,因為呂布此人可窺天機。不然怎知神醫華佗,可醫我痊癒。

“這西園軍雖大多是外地徵調,何進所掌禁軍可都是洛陽之人。不如尋其親友,寫家書送入軍中,並暗通時間,準他們一舉成擒何進。”說完,盧植又把自己否定了,說道:“不好,如此不可能瞞過何進。”

“這也不好,那也不好,哪叫朕如何是好?”說著,靈帝簡直就要從龍椅上站起來了。

靈帝此舉,便是坐實了選擇困難症。呂布氣得直接沿臺階走到靈帝龍椅之側,然後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下,對靈帝耳語道:“豬腦袋啊?你不會自己想個辦法?”

“我有辦法要你們滿朝文武幹嘛?”靈帝終於說了一句有道理的話。

“你說你想殺誰,我幫你殺!別的事別找我!”說著,呂布反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呂布一走,靈帝忽覺茅塞頓開。呂布所言之意,是告訴他他想要個怎樣的結果,就應該找怎樣的人。

舉一反三,靈帝想到,這裹挾之兵都是他的臣子啊,斷不能讓其成為亂軍。想著靈帝下令道:“曹操,朕命你出使何進營中,召其攜何皇后、舞陽君入京請罪。”

此言一出,曹操上前領命。退朝之後,曹操單騎攜詔書赴何進處。何進軍營整備,曹操到時,袁紹當值警戒工作。

曹操與袁紹兒時便已相識,見袁紹拱手道:“本初兄,曹某攜詔來此,望請何大人聽詔。”

袁紹聞言,知必是靈帝召見。他和淳於瓊都是何進裹挾而來,今見詔命,立即請出何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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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宣召,何進等人跪地。靈帝詔書雲:罷免何進大將軍之職;何苗車騎將軍之職;袁紹中軍校尉之職;淳於瓊右校尉之職,擇此四人入京請罪。

宣召完畢,曹操對何進說道:“何大人,陛下乃是思顧之人,還望何大人赴京請罪,定受不得許多責罰。”

何進聞言,沉吟了一會,對曹操說道:“不瞞孟德,本官從無僭越之心,早應入宮請罪,怎奈陛下受呂奉先蠱惑,本官誠惶誠恐。”

曹操聞何進言,就知道他是拿呂布說事呢。這何進必是聞聽宦官皆判死罪,所以不敢入京,借托呂布,跟他打探靈帝心思。

想著曹操對何進說道:“陛下思顧,怎奈趙忠、張讓抵死不認罪。倒是中常侍畢嵐,認罪良好,靈帝留其一命,派去幷州戍邊。”

“幷州戍邊?”何進聞言心頭一緊。

“何大人放心,畢嵐等人反攻皇宮,方才戍邊之罪。何大人不過屯兵宮廷之外,想來也只是輕罰而已。”說著,曹操將詔書交給何進,說道:“曹孟德擔保,何大人必無事。”

何進聞曹操之言,心道:事到如今,別無他法。要知道雖坐擁九千兵馬,但大半都是裹挾之兵,如果朝廷來攻,難保不發生兵變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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