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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鼎記.2_第九章 欲擒故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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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祥先是出具了吏部的委任書,隨後在大堂之上辦理了官印交接儀式,就等於正式上任真定知縣。

夏祥正式邁出了官場上的第一步。

“縣尊可有家眷?”許和光一臉疑惑地回身望了一直跟隨在夏祥身後的幔陀和蕭五一眼,感覺二人既像隨從,又像家人,是以他也弄不清楚狀況,“如有家眷,可以先到內宅安歇。”

“不必,先去二堂看看。”夏祥頭前帶路,路過宅門時,看了幾眼左右兩側的門子房,問道,“門子何在?”

“回縣尊,之前的門子隨郝知縣到保州了。”馬展國不等許和光回話,搶先一步說道,“郝知縣到保州任知州,沒帶別人,就帶了兩個門子。”

許和光臉色平靜如水,眼神卻十分復雜地看向了馬展國,心中冷哼一聲。好一個馬展國,倒會見風使舵,是想告訴夏縣尊門子要用自己人不成?哼,夏縣尊初入官場,哪裡懂得門子的重要性?馬展國,你的一番苦心怕是要白費了。

出京之前,夏祥確實不知門子的重要性。一路上有連若涵相伴,連若涵為他講了許多官場上的門道,比如一縣之中,縣丞和縣尉一文一武,若是二人聯手,又有當地鄉紳和士族撐腰的話,可以制衡知縣,讓知縣束手束腳,政令難行。再比如除了縣丞和縣尉之外,還要特別留意主簿。主簿和押司一樣,皆是負責文案的文職,所不同的是,主簿為官,一般是從八品,押司為吏。官吏二者之間有天壤之別,由吏到官,比登天還難。

連若涵還告誡夏祥,一縣之中,知縣最大,其次是縣丞、主簿和縣尉、押司和捕頭,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角色一定要安插自己最信任的人,就是門子。

馬展國的話,夏祥聽得清楚,想得明白,是在提醒他上任知縣升任知州卻帶著兩個門子上任,可見門子一職非知縣的親信不可擔任,他回身淡淡地看了馬展國一眼,目光平靜中,微露讚許之意。

馬展國敏銳地捕捉到了夏祥眼中的認可,頓時心中狂喜。他還擔心新任縣尊過於年輕,不明白他話中所指,現在看來他是多慮了,夏縣尊是聰明人,一點就透。

夏祥特意在門房前停留片刻,說道:“門房如此破舊了,許縣丞,要找人修繕一下。”

在連若涵提及讓夏祥留意門子的安插之時,他只是想到了其一,並未想到其二,現在親眼見到門房位置如此關鍵,才明白了門子為何如此重要。

二堂與大堂由一道院門隔開,此道院門稱作“宅門”,是通入二堂和內宅的咽喉之地,門房是門子的住所。門子日夜輪流值班,閒人免進,替知縣由外到內傳達訊息,並且保護二堂和內宅的安寧。不管何人,若想求見知縣,必須由門子通稟。不管是大事小事急事,若是被門子擋下,知縣坐在二堂之中,閉塞門戶,就真正成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了。再若是門子被他人掌控,聽命於他人,夏祥雖是一縣之尊,也會對外面事情充耳不聞視而不見,只知道別人讓他知道的一部分。

就如皇上,聽信候平磐一面之詞,認為新法可以惠及天下蒼生,殊不知,新法正成為一些地方官吏搜刮民脂民膏的尚方寶劍!

“是,夏縣尊。”許和光領命,卻不知夏祥是否明白了馬展國的言外之意,就試探一問,“屬下已經為縣尊選好兩個門子,隨時可以到位。”

夏祥淡淡地應了一聲,似乎對門子人選一事絲毫沒有放在心上。許和光一陣暗喜,馬展國眼中閃現濃濃的失望之色。

夏祥繼續前行穿過宅門,有一道屏門,由四扇轉扇門組成,跟儀門一樣,只有在重大慶典活動時才開,平時用於擋隔人們視線,屏門上原先繪有二門神像以鎮宅避邪。穿過屏門,便是二堂了。

二堂外也懸掛了一副對聯,上聯:“與百姓有緣才來到此”,下聯:“期寸心無愧不負斯民”。夏祥注意到了一個細節,下聯的“愧”字少了一點而“民”字多了一點,言外之意是要對百姓少一點“愧”才是為官者本分。

夏祥當仁不讓地坐在了二堂的正座之上,環視四周,面露躊躇滿志之色。許和光暗暗冷笑,楊江也是悄然得意一笑,馬展國和丁可用對視一眼,二人不約而同地心想,夏縣尊到底年輕,一臉的書生意氣,滿腹的報國之志,卻不知道,上報朝廷下撫黎民,並非只有一腔熱血、滿腹學問就行,還要有高明的為官之道。

夏祥目光迅速一掃,將幾人神情盡收眼底,卻只是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拿起了案上的黑色令籤。

二堂是知縣日常辦公之所,也是審理民案之處,因是民案,所以只有黑籤而沒有判處死刑的紅籤。民案多半是因為財產和日常糾紛引起,知縣通常是對原被告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以三綱五常和孔孟之道教導雙方,很少動用刑罰,除非當事人執迷不悟,頑固不化,單靠說教不能解決問題才會運用刑罰。

正中屏風上繪有松鶴延年圖,與大堂的廣進朝陽圖相比,多了幾分生活氣息。屏風上方懸有匾額“思

補堂”,原稱“退思堂”,均為退思補過之意。夏祥坐在堂上,抬頭便可見對面屏門之上所懸“天理、國法、人情”六個大字,他暗暗點頭,知縣雖小,卻是一地的父母官,手掌生殺予奪大權,不得不謹慎從事。

夏祥稍坐片刻,便起身朝內宅走去。

從二堂的一個拱門穿過,就是他以後生活起居的地方——內宅,也叫後院。不出意外,此後三年,他大部分時間將會在此安居。內宅所懸匾額為“勤慎堂”,是說作為一個好知縣的標準是勤快、謹慎,夏祥卻心中暗想,除了勤快和謹慎之外,一個好官還要清正。

由於一些涉密的案件也在內宅審理,故內宅也被百姓稱為“三堂”。

內宅也有一副楹聯,上聯:“治賦有常經勿施小恩忘大體”,下聯:“馭官無製法但存公道去私情”。

內宅東西廂房為客房,有上級蒞臨或同窗同科誼友來訪,可做留宿之所。

“縣尊一路舟車勞頓,可先歇息一下,等午飯過後,再過升堂儀式。”許和光至此對夏祥有了初步瞭解,心中大定,比起郝海記的老奸巨猾,夏祥年輕氣盛,少年得志,又有書生意氣,反倒更好應付。

大夏制,知縣新上任之日,要先過升堂儀式,見過所有官吏和三班衙役之後,才算走完過場。

夏祥似乎全無主見,點頭稱是:“還是許縣丞考慮得周全,本官也確實有幾分累了。好,午時三刻升堂。”

許和光險些沒有失笑出聲,午時三刻是開刀問斬的時刻,怎麼能升堂?他當即笑道:“再晚些時候為好,不如定在未時?”

“好,未時就未時。”夏祥想也未想就點頭應下,轉身進了內宅,走了幾步,又回身招呼蕭五和幔陀:“蕭五、幔陀,你二人住在東西廂房。”

隨後夏祥大步流星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許和光、馬展國幾人目送夏祥離去,幾人心思各異,有人歡喜有人憂。

眼見夏祥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之處,幾人長舒一口氣,初次和夏縣尊相見,算是皆大歡喜的局面,各人緊繃的心稍微舒緩下來。畢竟新官上任,誰都不知道會遇到一個什麼樣的縣尊。若是遇到一個蠻橫無理的上司,三年都要在他的壓制之下,想想就讓人覺得絕望。

只是夏祥的表現也太稀鬆平常了,不,應該說是太幼稚了,如同沒有見過世面的鄉間少年,突然平步青雲,功成名就,有一種飄飄然不知所措之感,更有得意忘形之態。

許和光衝楊江微一點頭,二人低語幾句,轉身就走。馬展國和丁可用望著蕭五和幔陀的背影,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巴,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諸位且留步,有件事情本官忘記了。”

許和光才邁開腳步,正要和楊江去商議門子人選時,忽然夏祥去而返回,他邁著方步,一步三晃手中摺扇,得意而俏皮,出現在幾人面前。

夏祥一臉春風笑容,微帶三分歉意:“方才本官忽然想起,門子人選本官已經選定,就不勞許縣丞了。好了,沒事了,本官要去歇息一下。”說完,轉身揚長而去。

許和光目瞪口呆,楊江瞠目結舌。二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的縣尊,怎會如此出爾反爾?倒是馬展國和丁可用先是愣了一愣,隨即相視一笑,驀然有了一種撥雲見日的感覺。

新來的縣尊,原來是一個用計高手,好一手高明的欲擒故縱!

“夏縣尊到底是故意為之,還是他真的忘了?”在縣丞衙,許和光坐在上首,楊江坐在下首,楊江恭恭敬敬地為許和光倒水,一臉的不解和不安。

“不好說。”許和光臉上陰晴不定,他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目光落在茶筒之上,漆器茶筒精緻無比,他拿過茶筒,對齊了茶蓋和茶身,“好景常在”的標誌便顯現出來,他若有所思的目光閃了閃,又說,“夏縣尊的所作所為,有時看似莫名其妙,有時又看似老謀深算,讓人琢磨不透……”

“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楊江無意識地拿起了好景常在的茶筒,轉動幾下,“好景常在”四個字便又錯位了,“是靜觀其變,還是主動出擊?”

許和光奪過茶筒,對齊了蓋子,才又心滿意足地放下,說道:“只要夏縣尊不亂來,安分守己,不越雷池,好好在真定當三年的太平官,就相安無事。若是他非要胡亂插手不該插手之事,非要什麼官聲,就另當別論了。”

“是,是。”楊江連連點頭,伸手又想去動好景常在茶筒,卻被許和光擋下,他嘿嘿一笑,“一切但憑縣丞安排。”

許和光拿起茶筒,轉動幾下,含蓄一笑:“好景常在也不知從哪裡請來的高人,換了茶筒之後,更受歡迎了。以前在真定,好景常在的茶葉賣不過正元茶莊的茶,現在大有超越的勢頭,得想辦法壓一壓好景常在的氣勢。”

“何止是茶葉,現在好景常在的客棧、茶樓、糧莊都開到真定了,也就是大半年的時間,就像雨後春筍一般,在真定多了十幾家商行

。也是怪了,好景常在到底是誰在背後撐腰,怎會如此厲害?”楊江眉頭緊鎖,眼神飄向了窗外,“最讓人不安的是,好景常在正在一步步吞食廣進商行的市場。”

許和光對夏祥的上任,雖有擔心,卻並沒有放在首要位置。一是他覺得夏祥畢竟年輕,容易應付;二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正是廣進商行一事。

廣進商行是他的產業,大夏明文規定,官吏一律不得經商,是以大夏商業發達。官吏經商,會有利用手中職權攪亂市場的行為出現。不過,上有規定,下有方法,許和光躲在幕後,由他的小妾之弟白得水拋頭露面,負責經營和打理一切事宜。

廣進商行立足真定,花費了十餘年之功,在真定打下了一片江山,經營範圍涉及方方面面,是真定最大的商行,同時商行還在市樂、保州以及大名府、開封府也設立了分號。眼見前景一片大好,許和光雄心勃勃,想要百尺竿頭再進一步時,卻意外遭到了好景常在的包抄,怎不讓他無比憤怒?

況且,說來廣進商行表面上白得水是東家,背後由他操控,實際上,他也是代言人的角色,他的幕後還另有大人物坐鎮,他也只不過是大人物的一枚棋子罷了。若是廣進商行經營得當,在真定立足之後,還能在外地開啟局面,他也就可以飛出真定,到外地高升一步了。

之所以一直在真定擔任縣丞,並未當上知縣,並不是他不想,也不是他資歷不夠考核差,而是幕後大人物在廣進商行還沒有在真定真正站穩腳跟之前,不讓他離開真定。是以廣進商行的興衰和他的官運息息相關。當然,背後大人物手眼通天,別說真定了,大夏的一都四京二十二路二十府,不管去哪裡都可隨意去得。只是不知為何,大人物非要留在真定經營廣進商行,說是十年經營只等一朝之功,還告誡許和光,要耐心守候在真定,說不定哪一天出了了不起的大事,真定會再次成為龍興之地,而許和光立下從龍之功,不愁不飛黃騰達。

雖說大人物說得有點嚇人,也有點不著邊際,但大人物來歷非凡,許和光也就信了一半,剩下一半,他只當是大人物在為他畫了一張大餅,好讓他安心在真定為大人物經營廣進商行和人脈。

“許縣丞,要不要動一動好景常在的河岸居客棧,試試好景常在的深淺?”見許和光半天沉吟不語,楊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動一動倒是可行,只是現在時機不對。”許和光揉了揉額頭,輕描淡寫地笑了,“先和夏縣尊過過招再說,至少也要摸清了夏縣尊的脾氣,知道夏縣尊想在真定怎麼當這個知縣,我們才好按部就班地做好我們的事情,是也不是?”

“許縣丞英明。”楊江不著痕跡地拍了一記馬屁,又說,“夏縣尊要自己安排門子人選,此事……”

“隨他去好了,堂堂縣尊,連一個門子人選都不能決定,豈不是太有失顏面了?”許和光呵呵一笑,自信地說道,“再者夏縣尊初來真定,人生地不熟,身邊就跟了一男一女兩個隨從,二人從穿衣打扮來看,必然不是門子身份,不用說,夏縣尊還要從縣衙或是外面找人來當門子,只要是真定本地人,早晚會分清遠近輕重,知道聽誰的話才更有前途。”

楊江心領神會地笑了:“許縣丞所言極是。”

夏祥在幔陀和蕭五的陪同下,轉完了內宅,回到房間之中,剛要休息一下,有衙役進來稟報,說是京城來信。

剛到真定京城就有訊息傳來?夏祥接信一看,信封之上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赫然是曹殊雋的手筆。

才短短幾日,曹殊雋就寄來書信,莫非出了什麼事情不成?夏祥拆開信一看,第一句話就讓他啼笑皆非:“夏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我二人分開已有數十載之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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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篇不說正事,還有閒心調侃,可見應該並無大事,夏祥暗中舒了一口氣。從出京城開始,一路上連若涵多次提到了真定龍潭虎穴之說,又和他商議藥床藥椅大規模生產一事,還和他說了不少官場逸聞以及應該注意的細節,再加上在市樂遇到了董現命案,他沒有片刻歇息,身體上的疲憊倒沒什麼,畢竟年輕,但腦子中卻是無數事情擁擠在一起,讓他大感頭疼。

不頭疼不行,真定看似風平浪靜,其實暗藏無數潛流。就如滹沱河一般,平靜的水面下隱藏著諸多可以將人吸入其中的旋渦,一著不慎,就有可能屍骨無存。何況他來真定上任,是三王爺之意,三王爺會好心送他一頂平安無事且高枕無憂的官帽?

顯然不會。

真定到底是怎樣的龍潭虎穴,夏祥還不得而知,但在市樂遇到了董現命案之時,他忽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可以借力打力,借董現命案來迅速開啟真定局面。

但又不能過於明顯,讓人察覺他是想查明董現命案真相,是以他才以退為進,誘使付科等人對他出手,以謀害朝廷命官之由將付科帶回真定。當然了,順道帶回董斷,也在情理之中,相信不會有人太過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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