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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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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有人”當然不是那個古老的冷笑話,大漢體制內最邊緣的青衫書吏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大人物的關係——張老侍中雖然是清貴的文學侍從之官,但是在光和五年的洛陽,文學侍從之類的詞林官大抵和宮闕下的儀仗馬、太廟上的畫像石屬於一類的東西。

上面有人,那是說房頂上真的有人!

警惕地對望一眼,魏野一把抄起靠在自己手邊的桃千金,左手四指輪彈,在竹鞘上拂出洞陽劍祝十六字根本符篆。洞陽劍祝這部道訣既是化草葉木石成劍的玄妙術法,又是御火的精微法門,對於兼修劍術的道門羽士而言最是相宜不過。但是以魏野今日的修為,這行雲流水一般的挽訣施法,速度還是慢了一線。

一股重量從背後直壓了上來,隨後踏著他的後腦勺。

“變成貓就那麼值得炫耀麼。”低聲嘀咕一聲,魏野硬梗著脖子吃下了自家拖油瓶變化成糰子貓之後全副上跳時的力道,同時左手按上了桃千金的劍鞘。掌心在劍鞘上有力地一抹,竹鞘那微微泛著淺棕色的莖節間,熾紅符文被掌緣推著,全數擠到了劍鞘尾端的尖部,壓縮成了一枚核桃大的火珠。

和死板僵硬如物理公式的奧術不同,洞陽劍祝這部道訣有著非常大的操作彈性,或者說大部分的仙道道訣從草創之處就留有很大的修正空間。當然,像召神遣將那類天庭體制內的行政命令型道術,就在各種角度上制定了嚴格的程式規範,充分地表現了天庭歷史悠久的文官制度對於程式正義理念的熱愛程度,那就差不多可以看做是與洞陽劍祝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個體系的產物了。

像託著一把應該送進軍事博物館中古武器展區的老式步槍一般,魏野仰起頭,讓桃千金架起一個四十五度卻不明媚憂傷的角度。這樣的操作手法,對於以追求鋒銳犀利為根本的洞陽劍祝而言並不是最優選項,然而一枚火珠發射出去,其中的炎勁震爆開來,卻能席捲方圓五尺之地,也勉強算是有了個群攻的法子。這也是魏野聽得神祠頂上那響動聲頗有些沉重,不像是個獨行的飛賊,才改走了這麼一手。

他的道術還需要許多前續後補的手法,司馬鈴的處置就絕對乾脆利落許多,圓滾滾的貓咪在半空中打了一個突,弓起的背很帶著一點可愛憨拙意味地朝著神祠的天花板上一蹭。

如果魏野修煉過什麼把瞳孔變成奇怪影象的旁門異法,或者諸如掛著“燭龍”、“日月”之類嚇人字首的瞳術,大概可以看見那只身子如圓球一般的糰子貓在後背接觸到天花板的瞬間,身子倏地變平,隨即重新恢復正常,就像一個皮球砸在天花板上一個樣。

然而這只貓可不是皮球,就連魏野都說不清那些五金精氣在司馬鈴日漸蛻變成熟的妖身上起到了什麼樣的作用,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小拖油瓶如果願意,肯定可以把自己變成一顆古時候拆遷專用的大號鉛錘。

甚至用不到拆遷鉛錘這麼高階,只要動能達到一個相對的數值就好。

說起來很複雜,但在人類視力的捕捉極限中,折椽、破瓦、身影落地,也不過是瞬間之事。

耳朵裡還迴響著瓦片落地的哀鳴,戴著夜視儀的魏野還是不習慣地眨了眨眼,保持著一手遮著額頭的姿勢,從桃千金的劍鍔旁偏了偏頭。他的疑惑全部都因為站在碎瓦堆中間的那個傢伙而加深了幾分——

“太平道的傢伙們什麼時候開始改行做飛賊了?而且做飛賊也不挑些專業點的,怎麼選了你這個只會耍大棒的傢伙?”

被他一連串帶著酸氣的尖刻言論抨擊的物件,依然帶著那種石頭式的粗神經,像意外串門進了鄰居家的後院般揮了揮手:“啊,原來這裡是你家,看起來我的運氣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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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收起肩上扛著的桃千金,魏野只能用低頭捏眉心來回應這位新認識的太平道執事弟子:“太平道和北部尉的暗戰已經誇張到這種地步了麼?就連大晚上的你們也不休息?”

“大概是這樣吧,”肩頭和腰側都被利器劃破,露出不算淺的血痕的短髮青年笑著一聳肩,“不過今晚的工作快結束了,希望沒打攪到你,以後再見吧,晚安。”

“人類的任何一樣器官,不多加運用的話,都是要退化的。”把桃千金從肩頭移開去,魏野掃了眼這個一直是一副正直熱血四有好少年模樣的傢伙,忍不住地隔著夜視儀瞪了他一眼,“你腰上那條傷口分明是標槍劃出來的,大槍府不是一直是在你們和北部尉打生打死的時候打醬油麼?怎麼連這幫傢伙也攙和進來了?”

他的話才開了個頭,遠遠地就有狗吠聲傳了過來,這讓仙術士的臉色變得更加不好看。

“他們居然玩起了警犬服役的這套,就是不知道是中華田園犬還是青州細犬。”抬起一隻手到腦後將夜視儀拆下,魏野順手抓了抓頭髮,然後確定了自己的推斷,“大槍府一直在朝從豪強到軍閥的路線上走,這種把戲多半還是北部尉那群洛陽片警刑警城管三位一體的傢伙搞出來的。真是的,無論哪一家都是麻煩。”

被他視為麻煩之一的人也像他一樣抓了抓頭髮,像是要寬慰某位戶主一樣地認真說道:“他們的人跑不快,所以我只要現在離開,你們就不會有任何麻煩。”

“麻煩?”魏野從鼻孔裡發出“嗤”地一聲,依舊是失業民俗學家最常見的那種嘲諷式哼笑,“麻煩不是問題,損失才是。”

執著連鞘的桃千金在神祠後牆上劃了一個大圈,失業民俗學家很難得地像一位一家之長那樣快速地下了行動指令:“鈴鐺,在這堵牆上開個洞,要看起來就像特技演員表演驚險逃生撞出來的那種——損失費算個價,明天拿去讓太平道替我們報銷。至於這位半夜在別人房頂上遛彎的夜貓子小哥——”

魏野露出了一個誨人不倦的師長在給討厭的學生佈置假期作業般的笑容。

……

……

神祠的大門被衝開的時候,兩隊人馬像是兩條平行的直線一般湧了進來。北部尉的帶頭人依然是新上任的市容掾蔣岸蔣谷陵,看上去休養了幾天後,氣色恢復得不錯,而和他並肩進來的那位墨衫男人,以及他腰間掛著的單刀,那就更熟悉不過。

“蔣掾史和柳兄,你們來了?”

寓居神祠的正主扶著牆,用他那把桃千金拄著地,半接半迎地立在了門口:“未能出迎盡禮,恕罪恕罪。”

蔣岸一看到面前這個小鬍子男人那張臉,立刻就想起了這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標準豬隊友特長,沒有好聲氣地略一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倒是柳葉飛主動開了口:“魏先生,我們又見面了,今夜我們奉命抓捕一些犯禁夜行的犯人,追到了貴宅這裡,見到先生安然無恙,實在是……”

“不不不,我這裡有恙,而且恙很大,飛賊夜闖我家,險些壞了我在煉的一爐丹藥不說,還差點把我打傷。要不是聽到你們追過來的聲音,只怕某只能去蒿裡給泰山府君作書辦了。”

這話說得瘦骨嶙峋,硌得人進退不能,沒有一點作為緩衝的皮肉,不過柳葉飛看上去很能理解某位看上去是書吏本質上是個高明神棍的這種憤怒。他一攤手,對魏野先生的不幸遭遇表示同情,然後略一側身,給蔣掾史留了半個肩的空位出來。

辦事情永遠要分主次,把次要問題暫時忽略掉的蔣掾史朝前踏出一步,正好越過柳葉飛半個肩頭,看著青衫的書吏開了口:“那賊人在哪?”

“喏,”用大拇指一挑神祠後牆那悽慘無比的一個大洞,魏野面無表情地嘆息著說,“聽到你們趕來的聲音,撞牆出逃了。”

坐在蒲團上的司馬鈴同樣面無表情地看了看那個大洞,再看了看她的阿叔,最後沉默地摸出一把桃木梳,開始梳理自己沾滿灰的頭髮。

這樣的態度當然不會讓蔣岸滿意,他放棄了與這對叔侄打交道,直接用上了他北部尉衙署的本等作風:“職責所在,便打攪了。”

隨後,因著蔣掾史的一聲“搜”,數名看上去就頗精幹的漢子應聲四散在神祠中,還有幾個衙役牽著細腰長腿的狗兒,開始四下嗅起來。

對於蔣掾史的冷淡早有預料,魏野無所謂地一抖膀子,就在門檻上坐了下來,甚至還順便摸了摸北部尉牽進神祠裡的狗兒的頭。然後轉過頭來,饒有興味地開始側耳聆聽被牽進神祠內的狗兒們的悲鳴。

嗅覺過於發達的生物,這嗅覺也就成了最大的弱點。至於那些被化學製劑的氣味涕淚橫流地燻出來的衙役,更是連狗兒都不如。

柳葉飛笑著抻了抻腰,看著狼狽的北部尉衙署的人們,吹了一聲口哨,對著大槍府派出來的精銳標槍手們說道:“看起來目標在這裡是藏不住的,咱們換地方再追好了。”

而回應他的,是魏野滿不在乎地捶了捶腿,還有蔣掾史的新一道命令:“用布蒙上口鼻,進去再搜!”

狗出去,人進來,這聽上去很像一些傳統的驅邪祈福儀式上的通俗咒文,但也不失為當下情形的最好寫照。魏野這樣想著,撐著額頭似要睡去。

要不是有人不長眼地在他身邊咋呼,說不得他就真的開始打瞌睡了:“稟掾史,除了一處,都搜過了,沒有!”

蔣掾史憤怒而帶著極大疑惑的回答立刻在魏野的耳邊響起來:“那為什麼不搜?!”

“因為……”這個衙役看了看坐在門檻上犯懶的青衫書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好伸出手,指了一下神祠裡那最大的一處設施。

供臺改造的那個煉丹爐,看體積,確實能藏得下一個人了。

但是沒人想開啟它,就在剛才,有兩個衙役仗著膽氣將手伸向了丹爐的爐門,立刻就慘叫著松了手,雙手已經多了好幾道的焦痕,露出潰爛的肉來。

蔣掾史帶來的其餘的人手,都以一種試探的眼光看著他:還要搜麼?不管是什麼人,哪怕就是塊鐵疙瘩,丟在這爐子裡面也該燒化了!

被這樣的目光聚焦著,哪怕是蔣岸蔣谷陵這樣老資格的前江湖好漢,也感覺有些吃不消。他躊躇片刻,最終走到了魏野身前,低聲問道:

“那爐子能不能開?”

“可以開,不過熄火之後,得涼六個時辰,走了火氣才成。”

魏野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哂笑道:“六個時辰,都夠從洛陽騎馬一氣跑到鄧縣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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