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鑰匙還給唐清依，拒絕了她送我回家的好意，揮手送她離開。
唐清依前腳剛走，牙籤就不知從哪個角落旮旯蹦出來。
“你沒去找小蘿？”我問道。
“去找她做什麼，現在避她還來不及呢。”牙籤一臉晦氣，“甭說我的事了，說說你吧。剛才，馬里亞納和你都聊了些什麼？”
“沒聊什麼。”我故作輕鬆地道。
牙籤呵呵直笑，“徐建國，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就你現在這鳥樣，你敢說你們沒聊什麼？”
又被看出來了？
我無奈地說道：“聊了點關於公司策劃部的事。”
牙籤面色變的有些凝重，“她怎麼說？”
“說她離職後，準備推薦王浩上去。”我說道。
“王浩？就是去年來公司的那個小子？”牙籤眉頭皺成一團，“唐清依腦子裡在想什麼。”
我搖頭，“不知道。”
“那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牙籤問。
接著，他補充了句，“我是說，她問你對這件事的看法的時候，你是咋樣回答的。”
“我說挺好的。”我說道。
“蠢貨！”
牙籤一個爆慄敲在我額頭上，“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說別人挺好的？”
“那我該回答什麼？”我攤手，“唐清依都要讓他上位了，難不成我在背後說兩句壞話，扇扇耳邊風，就能讓唐清依把這個決定改變？”
“就算不能，也比你就這樣輕易撒手好的多。”牙籤恨恨地道。
“撒手？本來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談什麼撒手。”我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牙，說實話，要不是你給我提了一句這個，我壓根就不會有這種想法。”
大概是被氣的，牙籤呵呵直笑。
“行了，別笑了，早點回去吧。”我說道。
“成，我走了，以後工作上的事，我不會再多嘴了。”牙籤說著，揮揮手，“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呢。”
目送牙籤也離開，我長長地嘆了口氣。
在牙籤沒有提這件事之前，我確確實實沒有想過要競爭下策劃部主管的位置。
而細究這件事的根源，其實是近期內和唐清依的關係導致。
因為我們這段時間的頻頻接觸，加上她又二話不說就肯把車借給我，才給我帶來了一種我和她關係應該很好的錯覺。
事實上，我們只是普通的同事。
既然是同事，那就必然會有一些交集，會有一些屬於各自的獨自的故事。
我是如此，想來那個王浩，也和唐清依有一份屬於他自己的經歷。
把亂七八糟的念頭拋在了腦後，我拿著手機，給李香蘭發了條微信：“把夏萌萌的手機號給我發一下，謝謝。”
李香蘭回的很快，“你不是跟萌萌要電話了嗎？”
“她給的是易小蘿的。”我回道。
“你不是和易小蘿關係不錯嗎？”
“你給不給？”
“給給給，但是你千萬不要告訴萌萌，是我告訴你的。”李香蘭叮囑道。
“知道了。”
而後，李香蘭發過來了一個號碼。
把她發來的號碼存入手機，我盯著看了好一陣子，最終也沒打。
凡事都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晚上吃飯時，夏萌萌已經對我有點反感，要是這會再給她直接打電話過去的話，恐怕……真沒戲了。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把牙籤的衣服丟去乾洗店，我倒頭就睡。
接下來的一週，我都是按時打卡上班，按時下班吃飯睡覺。
易小蘿、夏萌萌、李香蘭……這些名字，彷彿一夜之間，離我十萬八千裡。
五一的晚上，唐清依就給我說她要準備辭職了。但在這一週裡，策劃部和往常一樣，沒有丁點的動靜，沒有絲毫的波瀾。
倒是放假回來的第三天，市場部老王就辭職了。
不過據同事們私下傳的訊息，說老王去了H市的一家中型公司。
公司的體量比現在我們這個小公司要大一圈，但和騰龍比，還是有些差別。
在老王走後的第二天，市場部幾個平日裡和老王私交不錯的骨幹，也遞上了辭呈，據說是跟著老王去了H市那邊。
不過這些都是市場部的事，和我關係。
倒是這次公司做出的決定，令我們一些老員工覺得眼紅。
原先市場部裡幾個不顯山漏水的老員工，藉著市場部空缺的機會，紛紛走馬上任，從基層員工，搖身一變成了市場部的主管。
可關於市場部經理的位置，卻是空缺了下來。
有人猜測，高層這樣搞，是不想讓市場部再度出現像老王出走這樣的事。
因為，市場部老王這麼一搞，雖然市場部的主管空缺是很快填補了，可他們走後帶來的工作交接上的空缺和後置，卻是需要一段時間來反饋和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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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磨合期。
本來公司這樣的決定，已經足夠讓我們驚訝。
卻是不曾料到，在週五晚上，公司忽然群發了一份郵件。
郵件內容只有一個：任命唐清依為市場部經理。
但在郵件中，沒有提及策劃部主管這個位置如何處置。
似乎，是有讓唐清依身兼雙職的意思。
收到郵件沒多久，公司內部群就炸了開來，什麼樣的討論言語也有。
牙籤則是給我直接打了電話過來：“徐總，馬里亞納當上市場部經理這件事，你覺得奇怪不？”
“不奇怪啊，有什麼好奇怪的。”我無所謂地說道。
“不奇怪？她一個策劃部的主管，跳到市場部這邊當經理，已經就夠奇怪的了，更何況，視乎她策劃部主管的身份，還在。”
“能者多勞唄。”
“能你爹的能。你真就一點也不覺得奇怪？”牙籤又問了句。
聽他話語的聲音古怪，我沉吟了一陣子，才開口問道：“奇怪什麼？”
“你前段時間，是去市場部了吧？但是你對我說，老王那會壓根就不給你安排事，也不喊人帶你熟悉市場部的事宜。最終你不得不又回到策劃部。這些事，距離現在才過了多久？”
“一個三天的勞動節假期。”我說道。
“對啊，怪就怪在這件事上。”牙籤聲音拔高幾分，“老王要離職的訊息，在之前丁點風聲都沒，反倒是唐清依要離職的訊息滿天飛。可最後呢？老王走的乾乾脆脆，連帶著他的那些蝦兵蟹將也沒能留下來，唐清依卻鳩佔鵲巢，成了市場部一把手，還兼管策劃部。”
聽他這麼一說，好像事情還真有些蹊蹺。
正發呆著，話筒裡傳出牙籤的聲音，“你現在有空沒，把唐清依約出來，一起吃過飯，我要找她打探下接下來的公司風向，我有種預感，公司可能近期會有大動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