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瀝瀝下著, 工作人員挺知道賀君和洪導說了什麼。他們也沒敢過去問，生怕碰雙方吵架，最後被牽連在裡頭觸黴頭。
外頭蹲著洪導、小呂和賀君, 氣氛遠比其他人象中和諧。成年人沒那麼多爭鋒相對，多是各退一步，有臺階就下。
賀君很有條理給洪導分析著：“要是算在賠償內，們也能找個借算在賣花錢裡。後期也做到給們天天算細賬。”
洪導對賀君他們情況清楚得很。邱豐常會算賬，很多開支零零碎碎很好算。後期可能把算賬金額全拍去，必然會有疏漏。賺花錢金額大, 考慮到後期代售生……
空調之類，就算洪導給他們, 他們遲早能賺到。
拍綜藝到底和拍紀錄片一樣。洪導著呂書之前話，情緒複雜，抽菸。這鄉下地方, 好煙難買, 找老闆貨要一週, 去縣區得開個二十到三十分鍾車。
他沒掏出煙來，整張手順了把自己下巴：“要什麼直接跟助理說, 讓人一起買了運過來。”
賀君沒到洪導說大方就那麼大方。他這回是真詫異了：“管提多少都行？”
這話就很順杆爬。
洪導到藝人都是能花錢主, 補了一句：“能破萬。”破萬東西，要麼貴要麼數量多, 是贊助商廣告，回頭後期還得給他們把商標全p掉。
賀君心滿足：“那打擾們交流感情，回去和大家列清單。”
他站起身來，轉頭往屋子裡去，走著走著腳步都加快了。哎喲喂，一萬塊。在鄉下地方可以買多少好東西。
洪導和經紀人小呂在外頭嘮了小半天, 回來扒拉了盒飯，剛讓人把盒飯收走，轉頭就收到賀君購物清單。
他看著密密麻麻清單列表，視線下滑，看到最終金額結算——。只差2毛錢，總金額就能超越一萬。
洪導：“……”真狠啊。
真狠賀君和隊友一塊兒吃完中飯，欣賞完洪導從震驚到無語表情，心情變得格外好，施施然穿著雨衣和拖鞋出門了。
葉浩在賀君身後和正陽說：“剛檢查了一下那些月季枝條，感覺沒什麼大事。們才扦插，蛭石翻出來那填去塞塞好就行。”
正陽小聲配合：“要是有大事，們就去給洪導套麻袋。”
葉浩小聲：“下次說這話，記得把麥了。現在這樣他聽得到。”
正陽：“……聽到了豈是更好？”
愧是隊友，說壞話和壞企圖都光正大說。葉浩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正陽，隨後笑嘻嘻勾著人肩膀：“到時候幫一起套麻袋。說定其他工作人員還會幫忙。”
正陽跟著繞葉浩肩膀。兩個人本來就穿著雨衣，互相搭肩動作讓他們形成一個詭異連體嬰兒般姿態。
正陽學著葉浩嘻嘻笑：“水稻田要是有損失，也這麼幹。”
葉浩：“好！”
“大棚裡要是被淹了，們也這麼幹！”
“好！”
賀君走在前面，臉止住笑。
知道現在洪導是什麼心情。都樂幫他們採買東西了，結果還是在被套麻袋邊緣。
賀君稍抬頭感受了一下雨。現在雨半沒昨晚那麼誇張，零零散散飄落下，順著他臉頰滑落。他能感受到眼皮睫毛有一兩雨水，用手拭過，稍加快了腳步。
下雨天農村，大路是齊整鋪設好，小路則隨著時間流逝變得坑坑窪窪，走兩步就能踩到水潭。水潭裡混雜著泥和草，旁邊常常還有蝸牛和蚯蚓。
大白天，賀君一次見識到了物種多樣性。
緊趕慢趕到水稻田邊，三人看向水稻田，發現水位顯高於先前。水稻苗沒徹底浸沒在水中，豎立在那兒，偶爾被幾個雨打中，稍垂落一下綠腦袋。
水稻田水是一成變，同生長期所需要水量同。現在水就卡在水稻苗脖子，萬一來一場暴雨，脖子就被淹了。
賀君往排水閥門那兒走：“還得放掉水。”
葉浩蹲下身子，從路邊撿起一根樹枝，往水稻田裡插下去。當樹枝碰觸到泥土，下陷觸感頓時同。葉浩在樹枝用指甲摳破了一樹皮，把樹枝拎出來。
他舉起樹枝，朝著遠處賀君高喊示：“隊長，水大概現在這麼深！”
賀君走在路轉過頭，看見葉浩手裡用樹枝比劃出來深度，有大半個手掌那麼深，都可以當潛水區養河蝦了。
“那放掉大概3釐米深水。4或者5釐米左右水深差多。”他回著葉浩。
他快步走到排水閥門那兒，把閥門給擰開了。水位下降沒多少聲息，他就蹲下等著，等葉浩那兒喊他，順帶看看這些經歷了一場暴雨水稻苗。
在田地裡時間一眨眼就過去。
賀君感覺自己沒蹲多久，葉浩那兒就喊了起來：“隊長，可以了！”
他把這個排水，跑去另一個排水看了看。
確定水稻無礙，賀君揮手示：“走，去大棚看看。”
大棚距離水稻田遠，安全性比水稻田還高。大棚裡田需要蓄水，經歷這麼一場暴雨，除了泥土溼潤之外，竟沒有任何問題。
賀君去弓著腰檢查了一下，確定種子蓋著薄土沒問題，徹底放鬆下來：“還好，什麼問題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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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大棚裡蔬菜也都還沒發芽。
隊長心正經事，到處檢視到處確認。正陽跟在後面知道自己種植東西都沒大問題，放鬆下來，皮勁頭。
他四處張望著，視線落到大棚一側，微瞪大了眼，壓低聲：“臥槽……”
眼前乳白色帶著一定透度大棚，有一隻嬰兒拳頭大蝸牛。要是蝸牛比較扁，這簡直和他們之前採摘月季花尺寸有得一拼。正陽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大蝸牛，簡直人生觀都被顛覆了。
他吞嚥了一下水，低頭搜尋一下可以動用東西。在角落裡找到一根纖細月季枝。他拿起來到蝸牛邊比劃了一下，隨後輕微用枝頭觸碰了一下蝸牛。
纖細枝條彎曲成一個弧度，半力道都沒有。蝸牛比起這枝條，恍若龐然大物，被撓癢癢了一下，旋轉了自己頭，隨後輕微蠕動一下，在大棚留下一個淺淡痕跡。
正陽：“……”這根月季枝細了！
蝸牛知道正陽幹什麼，懶懶散散動了。
正陽看向葉浩。葉浩手還拿著剛才那根樹枝，彷彿拿著魔杖一樣揮舞著。他剛修剪完頭髮，腦後小辮子小巧到讓人忍住逗弄兩下。
是個跳舞，他卻學指揮官，在大棚泥地裝模作樣，輕哼著調，搖頭晃腦。
正陽湊過去：“要徵用這根樹枝！”
葉浩現在很喜歡這根樹枝，覺得這根樹枝極為趁手，拒絕正陽：“去撿一根。”
正陽手掌將嘴掩住，次施展悄悄話技能：“把這根樹枝給，給看個大寶貝。”
葉浩：“？？”
葉浩好奇心起：“什麼大寶貝？”
正陽重申：“給樹枝。”
葉浩把手樹枝遞給正陽，倒是看看正陽能搗鼓出什麼大寶貝來。正陽拿到樹枝，整個人亢奮起來，迅速回到剛才位置，用樹枝挑丨逗起蝸牛，試圖讓蝸牛爬到樹枝。
這只蝸牛在野外生活久了，知道怎麼還那麼天真無邪，順從正陽思挪動，緩緩攀爬到樹枝，得到正陽一聲：“快看快看！”
葉浩剛走兩步過去，猛然注到這麼大一隻蝸牛，頭皮都麻了。
他倒吸一冷氣，往後本能退開一步：“……臥槽，這是說大寶貝？”他動作突兀，以至於腳鞋子直接糊在溼潤泥土，和他腳說了見。
葉浩一腳踩在地，低頭一看，陷入沉默。
賀君聽到兩人聲音，好奇走了過來：“什麼大寶貝？”
蝸牛速度很慢，這麼時間只挪動了小半個身子。正陽注著蝸牛，全然沒注到自己悽慘同伴，熱情朝著隊長招手：“隊長！蝸牛！超大那種！”
賀君走過去，看到那巨大蝸牛瞬間，愣在當場，臉空白了一瞬：這也大了吧？
正陽等了蝸牛片刻，終於讓蝸牛成功爬到樹枝。他熱情把蝸牛帶走，期待轉身看向懵著賀君以及陷入自閉狀態葉浩：“們快樂農場第一只小動物有了！”
賀君、葉浩：“……”
一般農村人，除了養來吃雞鴨鵝豬，大多人會選擇養貓養狗，濟找鳥來養養。賀君第一次見到有人試圖養蝸牛。
他欲言止，最後拽出葉浩這個借：“葉浩怕蟲子。他這次綜藝裡一直在克服，都沒在鏡頭裡表現出來。這個……”
正陽驚了：“蝸牛算蟲子？”
賀君沉默，好傢伙，這重抓得可真牛。蝸牛真算蟲子。
葉浩聽賀君掀自己老底，覺得行。他作為隊內長得最為俊朗，看起來最有陽氣男人，可以怕蟲子。葉浩嗤笑一聲：“開玩笑。怎麼會怕蟲子？怎麼會怕蝸牛？養！”
正陽一喜，低頭看到葉浩卡泥裡拖鞋：“要先把鞋穿？”
葉浩頓了頓，迅速穿自己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