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就此陷入了人生的最低谷,離京赴任的途中,劉瑾並不放過他,派遣殺手想要將在半路上幹掉他。
不過有白宇看著,王守仁一路上有驚無險,從京城到江南再到閩南,幾乎碾轉了大半個神州才到達貴州龍場。
龍場窮山惡水,荊棘叢生,瘴氣密佈,除了一些苗家山寨之外方圓十里都人煙稀少。
最離譜的就是說是驛站,連個房子都沒有,僅有一名譯丞隨便找了個山洞便是驛站了。
在這片還未開化的土地上,王守仁親自挑水噼柴,刀耕火種,並教化當地苗寨,帶領他們一起耕種糧食,建造穩固的房屋。
不知不覺間王守仁得到了當地人的擁戴,而他僅是找了個山洞作為自己的住所。
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下,王守仁也沒有放棄思考。
這天,他在山洞內自言自語道:“在生存面前,功名富貴虛無縹緲,榮辱得失也毫無意義,那我活著還有何意義?”
不知不覺心底生出一絲死志。
隱於暗中的白宇被他的表情給嚇了一跳,這孩子怎麼了?
“不好!他心生死志,法力開始紊亂!”
一旁的嬴政還有張三丰、袁天罡一群人都一臉焦急。
“怎麼辦?叫不叫醒他?!”
“不行,一旦叫醒他會打擾他悟道!”
就在眾人焦急等待時,王守仁全身法力開始波動,隨著心中死志越來越重眼看就要脫韁,忽然一聲“先生”將他給驚醒,法力瞬間歸於平靜。
只見一名苗族少年提著一隻裝了飯菜的籃子不知何時進入了山洞中,見他回過神來便說道:“先生,該吃飯了。”
王守仁下意識回道:“辛苦你了,謝謝。”
少年將籃子放在他身前後便告辭離開。
看著苗族少年消失的身影王守仁眼神逐漸恢復清明。
“怎麼可能沒有意義?!
這些苗家人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我帶領他們刀耕火種,改善家園變得豐衣足食,看著他們臉上掛滿笑容,怎麼可能沒有意義!”
這一刻他彷似又有了新的感悟,全身心投入了對“理”的思考中。
“萬事萬物都有自身的理,可是我的理是什麼呢?”
“我的人生理想都未實現,為官九年一朝被謫貶。
我失志不移,追尋聖道,錯了嗎?
我仗義執言,挺身而出,錯了嗎?
不,錯的不是我,是世界!
世道如此,如之奈何!”
“在世三十七年,遍經五湖四海,我與無數人談經論道,卻始終不見答桉。
格物窮理,格物窮理,我自身本就有理,何須去格物窮理!”
這一刻王守仁彷似明白了什麼,渾身氣機徹底陷入沉寂,心靈進入了一種莫名的狀態,自身功法自然而然的開始運轉,天地靈氣這時爭先恐後的湧進洞府被他吸收,整個人像是在進行著某種奇妙的蛻變。
白宇一行人眼睛全部一亮。
終於來了!
“他要結丹了!”
“下注了,下注了,買定離手,你們說他會結幾品金丹?”
“我看這架勢上三品保底。”
白宇聽著一群人議論搖了搖頭:“還是我來為他添一把火吧。”
說完一指點向王守仁,無窮資訊凝聚在這一指中,剎那間便跨越重重空間點入其眉心,接著又是大量玄黃色氣流自虛空中湧現湧向王守仁。
嬴政見到他的動作後立刻明白了白宇想要做什麼,直接說道:“你知道的資訊太少,這種事情還是我來更合適!”
說完他也一指將大量的資訊送入王守仁腦海中。
二人並未傳輸任何功法秘術與法則資訊,僅是將自己所見所聞的平常歷史資訊傳給王守仁,之後便期待的看著王守仁。
他們有預感,自己將再次見證混沌海的鐵律被打破。
無窮資訊衝入了王守仁心靈中,他的心靈意志彷似一葉扁舟在無數資訊構成的混沌海歷史長河中搖曳不定。
從祖星以及混沌海中嬴政經歷過的那一個個位面的歷史資訊不斷的洗禮著王守仁的心靈。
王守仁自出生以來只覺從未有個那一刻猶如現在這般暢快,心靈肆意流淌在歷史資訊的海洋中。
心靈之中不記年,也許是一瞬,也許是億萬年,王守仁徹底的失去了對時序的把握。
他彷似是一個看客,瀏覽著一個個位面的歷史資訊,心靈無時無刻不在顫動,彷似有某種玄妙的神物將要孵化而出。
不知不覺中,他的心靈進入了一種神秘的境界,王守仁感覺自己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介於現實與虛擬之間,似實非實,似虛非虛,意志混混沌沌。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心靈化作一道漩渦,瘋狂鯨吞著由無數資訊所組成的歷史長河。
無數信息流順著玄奧的軌跡流入漩渦之中,直到所有資訊都被漩渦吞噬化作了一顆奇點。
“聖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於事物者誤也!”
伴隨著這句冥冥中的感悟,奇點徹底爆炸。
轟——
奇點炸出了無窮資訊,構成了漫天繁星閃爍,猶如宇宙星空一般璀璨。
下一刻王守仁忽然甦醒,他感覺眼前的一切都完全不同了,一片宇宙星空在氣海內沉浮。
星空即存在又不存在,無窮資訊在心靈中流淌,他感覺自己一念之間便可回憶無窮資訊,心靈可分化億萬同時思考億萬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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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王守仁睜開眼睛目光穿透層層岩石的阻隔望向天空。
“想不到我所在的世界僅是一個幻想位面,我也只是一個虛幻的人物。
十位道友,還請下來一敘,傳道之恩大過天,如此大恩,伯安無以為報,今後但有所求,只要不違背我的原則,伯安定義不容辭!”
這時白宇、嬴政、張三丰、李靖、劉基、袁天罡、李淳風、檀道濟、陳慶之、沉富十人的身影出現在了山洞內部。
白宇開口說道:“恭喜伯安龍場悟道,凝聚道心成就大道金丹。
在下白宇,厚顏請伯安效力千年,千年後可自行決定去留。”
王守仁聽後面色平靜的看了的白宇足足一刻鍾,像是要將他徹底看透一般,最後終於躬身一拜:“王守仁拜見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