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取下放在架子上許久許久的藍風信子，我直感嘆命運的□□真是讓人驚訝啊。6年前的花在6年後的今天，終於還是送到了惟一一個收禮人的手裡。
“tom，這是我早早給你準備好的禮物。”把花放在小圓桌上，我揉了揉tom的小腦袋。小蘿蔔頭的腦袋手感真不錯~
“送給我的？”櫻紅色的大眼睛淚光閃閃。
“從你出生前就開始準備的。”
小tom沒想過這麼一盆花哪能養個六七年還這樣小巧可愛的問題，他首先激動在第一次收到禮物的感動中了，“謝謝你父親。”
我看著小小的孩子伸出一雙凍傷的小手小心的摸了摸藍風信子的花瓣，空等了6年等來了主人的風信子在接觸的那一秒魔力爆發了。祝福的力量強制性的融入tom的身體，我看著孩子在力量的衝擊下從椅子上摔倒在地，外力的侵入讓他還沒長開的小身板疼得縮成一團。
抱起小蘿蔔頭點點大的小身板摟在懷裡，我輕聲安撫著他，“沒事的孩子，雖然有點疼，忍一忍就會過去的。從此以後疾病將遠離你，你的健康是我給你一生的祝福。”精靈王的呼吸下催長的藍風信子，賦予了大自然的祝福，讓收到祝福的人生命力洋溢。
我以為他忍一忍等生命的魔力融入他的身體就會好的，出乎意料的他在這場祝福儀式中魔力暴動了。近年來接觸的巫師書籍告訴我，小巫師的魔力暴動是常見問題，從暴動中可以看出這個孩子的魔力水平和他的潛力。
沒有接觸過其他巫師的我不清楚他的潛力是不是很大，我現在首先要思考的不該是他的魔力水平怎麼樣，而是想要怎樣讓魔力暴動停下。
在魔力暴動中把魔核給震碎了變成啞炮的巫師歷史上也不少見，既然決定要養兒子了，我可不希望養個半殘的兒子。
在空間戒指裡搜尋，一堆練習魔紋刻印的寶石首飾裡我翻出早年還在無限空間時，因為捨不得花點數向主神兌換高階的穩定疏通魔力的道具，所以只花了少數的點抱回來一堆精品原材料，自己躲在房間裡雕刻上神奇的魔紋。
只要願意去做去練，再不熟悉的東西都會上手。這條黑寶石吊墜就是我少數的高階完成品之一。使用效果和主神那裡兌換的不會差到哪去。
把吊墜塞進小蘿蔔頭的小手掌裡，效果立見，他暴動的魔力逐漸平緩。我一直抱著他直到他安穩下來，“兒子，你還好嗎？”
“嗯……”tom發出一個模糊的鼻音，把手掌伸到眼前打量著手裡雕刻精細的黑寶石吊墜，他能感受到它的神奇作用，“這是什麼？”
“一個吊墜，我想你需要它，它可以讓你好受些。”我接過吊墜給他戴在脖子上。
他似乎明白吊墜的作用，點了點小腦袋。然後，他看著桌子上瞪眼，瞪著那盆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而灰飛煙滅只剩下一個空空的花盆來證明它曾經存在過的藍風信子。
tom顯得很失落，“是我把它毀了嗎？”
“它只是完成了它的使命，見到了它生命裡執著等待的人。它把它存在的意義告訴了你，然後離開。不要難過，在我的花田裡還有許多花，你會喜歡它們的。”
“……父親也會神奇的力量？”tom問。
我慈愛地看著他，好吧，我從來沒對鏡子練習過慈愛該怎麼表達，但我覺得我現在正在努力表達就是了，“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是個巫師是嗎？沒關係的，我會把它們都教給你，讓你聰明的小腦袋裡充滿智慧。”從來沒養過小孩，對養孩子教育絲毫不通的我，決定找一天去書店淘幾本育兒心經琢磨琢磨。養個小孩很容易，養個好小孩就不容易了。培養德智體全面發展的小朋友好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想我那總是埋在課本作業試卷和升學壓力的學生時代，我每天都幻想著快點颱風洪水把教學樓衝到外星人快點來綁架我們全體教師去外星為地球人爭光義務出差去，甚至每每大考前都在拜春哥，念著的不是拜春哥不掛科，而是春哥保佑明個讓咱穿吧穿吧穿就是穿到侏羅紀咱也認了就是別把咱殘忍的留在這個罪惡的教室裡啊！
雖然年年上臺領著模範學生優秀學生，其實咱早在那時候給扭曲了吧。要不然當初一睜眼發現自己到了恐怖片裡，也就不會馬上跳起來狂喜亂舞了。看我這個掛著全面發展的乖乖學生牌子的斯文人，就會發現德智體全面發展就是個屁話。如今看我，不是bt也不是禽獸，而是斯文敗類，就愛端著精靈的架子裝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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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圍巾給tom裹緊了脖子和小半張臉，破天荒的提早打烊牽著tom幹活幹多了有些粗糙的小手，帶著他要往孤兒院去。
tom所在的沃爾孤兒院在倫敦的另一邊，其中要穿過泰晤士河。搭乘熟人的汽車直通沃爾孤兒院門口下車，我這才知道從這裡到我的花鋪需要走上大半個鐘頭。再一次的，我對這孩子的耐力表示驚歎。
沃爾孤兒院座落在熙攘的倫敦街道不引人注目的一處，我牽著tom的手站在這顯得破舊頹敗的孤兒院前沒發表任何的意見。tom抿緊了唇死死盯著我看，我輕柔的笑開以舒緩他的不安，“把相關手續辦好，你就可以跟我一起回家了。不需要太久的，只用找院長談談。”
他看起來很不樂意來這，當還是點點頭跟我進去了。
孤兒院房子看起來破敗了，但地面打掃的還是很乾淨。院落裡右側一棵樹葉稀稀疏疏掉得差不多的樹下，一個金髮的男孩看見我們進來馬上眼睛發亮的小跑過來，“先生，請問您是來□□的嗎？”
“走開andrew。”一直表示得乖巧的tom第一次在我面前展現出具有攻擊性的一邊，櫻紅的眼睛兇狠地看著金髮的男孩。
“親愛的tom，保持禮貌。”我拍拍他的小腦袋，並沒有生氣而是寵溺。看小蘿卜不發聲的繼續瞪人，我好脾氣的對金髮男孩說，“是的，我可以叫你andrew嗎？男孩。”
他連忙地點頭，急切地問，“當然先生，很高興認識你。您想要收養什麼樣的孩子？男孩嗎？您喜歡金髮嗎？或者藍眼睛？”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這小鬼是在推薦自己吧是吧，將來這孩子一定能成為一個了不起的推銷員的。
“事實上，我是來找院長的。我非常高興找到了我的兒子。”我笑的那個燦爛啊，好像真的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兒子一樣。tom原本一副要咬人的表情在我“去死去死團團長的光輝普照大地晃暈你晃暈你”的微笑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金髮的男孩好像才注意到我們兩同樣的黑髮同樣的紅眸的相似之處，一臉莫名的委屈跑掉了。
我注視著他的背影心想小孩子果然很難理解，他委屈個什麼勁啊。
找到孤兒院的女院長科爾夫人，坐在她看起來有些亂的辦公室裡，對著這個看起來氣質不咋的樣貌不咋的穿著不咋的但是還對我展示她蹩腳的貴族禮儀的中年婦女。我內裡嘔血。拜託了大姐，你別用一張看起來很嚴肅的臉對我展現你的成熟女人的魅力，你的暗送秋波也送的太明顯了知不知道這讓我很胃疼啊！身為一個孤兒院的院長獨領小鬼一群當家，你要以身作則啊，別在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對一個單身男人勾引之啊喂！老孃雖然是男身且努力把女心給扭成男魂去，但我就是真的把魂的性別調節到和身體平衡的地步也不會看上你的喂！
在我的胃持續向我抗議中，我終於辦好了手續出來找tom一起回家，在孤兒院裡拐來拐去，找到tom的時候他正一人對峙著一群大小有之的孩子們。
“tom你這個惡魔，你殺死了johnny的兔子！”
“把小兔子還給我，你這個惡魔！”
“打他打他，他是壞孩子！”
一群吵吵嚷嚷沒個休止的小鬼。小孩子什麼的最討厭了，愛哭愛鬧並且任性。
tom對於他們的指控沉著得不像個孩子，冷漠以對。
逐步走近，我溫和地開口，“tom，你們在吵什麼？”
tom顯然沒有料到我會突然出現，一時有些慌亂地看看面前的小孩們又看看我。
“先生，您一定要幫幫我，tom殺死了我的小兔子，他是個壞孩子。”褐色頭髮的小男孩跑到我面前指控。
tom繃緊了臉不發一言地看著我。我回望之，“tom，你不想對我說點什麼嗎？”
他張了張嘴，一句話，“不是我做的。”
我低頭對褐發的男孩和氣的開口，“tom說不是他做的，其中一定有誤會。”
“他撒謊他撒謊，先生您別相信他，tom總是說謊話！不然科爾夫人就不會總是關他黑屋子，他太壞了！”褐發的男孩大叫起來。
所以說就是最討厭小孩子了，咋咋呼呼的折磨我的耳朵。
“那麼，男孩，告訴我，你的小兔子什麼時候死去的，怎樣死的。”我和氣地問他。
“就在昨天下午4點，我們和科爾夫人一起做完禮拜回房間的時候，我們看見我的小兔子吊在捲簾的拉線上一動不動的，我的小兔子死了。只有tom沒和我們一起去做禮拜，他總是一個人偷偷的溜出孤兒院不知道幹什麼壞事！”
“你知道他昨天溜出了？”我繼續和氣地問。
“吃過午飯後我看見他溜出去了。”
“well，吃過午飯後你的小兔子在哪？”
“在廚房裡，bruce在喂小兔子吃小草。”
“那麼，午飯後tom就溜出了孤兒院，小兔子在廚房bruce喂它吃小草，tom沒有碰過小兔子，所以小兔子不是tom殺死的對麼？”
“才不是才不是，一定是tom殺死的，他一定在我們做禮拜的時候回來殺死它的！”
“事實上，昨天中午12點40分的時候tom正和我在諾裡斯街道。如果你們是12點準時用的午餐，從這裡到諾裡斯街道正好需要40分鐘。tom沒時間殺死你的小兔子，直到下午4點，他才回去。到達這裡的時候應該是接近5點的時候對嗎？tom沒有殺死小兔子呢，你說對嗎，男孩？”我的確是在那個時間看到小蘿卜出現在那了。
褐發的男孩諾諾的說不出話，“可、可是……”
“小兔子究竟是誰殺死的，你知道嗎，男孩？無辜的小兔子被吊在卷線上，當時小兔子一定很痛苦，純潔的生靈被剝奪了的生命，小兔子一定有在怨恨呢。”我注視著男孩顫抖的身體，我繼續說著，“它原本可以活著，做一隻被主人寵愛的小動物，陪伴主人就像一個忠誠的朋友。”
然後不必我說下去了，這孩子當場就嚎啕大哭鼻涕眼淚一起下來了，“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只是把小兔子綁在卷線，因為它不乖。可是回、回來的時候它死掉了。”
剩下的孩子震驚地看著大哭的男孩，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就像一場鬧劇。”我牽著tom的手走出孤兒院，慢慢地走在溼滑的街道上，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小蘿卜的手緊緊抓著我的。
注意到他一直抬著頭看我，我側過頭柔聲問道，“怎麼了？”
小蘿卜圓滾滾的大眼睛像小動物一樣閃閃發光地看著我，他第一次對我笑了，很乖巧的感覺，“謝謝你，父親。”
“像個傻瓜一樣，即使真是你做的又能怎樣，你照樣是我的孩子，我可是很護短的。”
我不知道這樣教小孩子對不對，反正小蘿卜笑得更燦爛了。我想，他能開心就應該是好事。畢竟我還不瞭解他，只知道他有些變扭，看起來還有些早熟，聰慧並且能忍耐。對孤立他的人表現出冷漠以及攻擊性，一個被喊了惡魔的小巫師。
“tom，你經常被關小黑屋嗎？”
“科爾夫人不喜歡我……”
“希望你不會留下怕黑的毛病，我喜歡晚上看小故事，如果你怕黑就不能找你一起看小故事了。”
“唔，我不怕黑。父親，晚上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當然可以，還可以一起看睡前小故事。”
“睡前小故事是你的習慣嗎？”
“是的。”我微笑回答。
其實老孃的睡前習慣是化身去死去死團團長詛咒老橘子皮蛋疼菊緊啊！
我努力擺正臉上的表情，免得小朋友看見咱猙獰的面孔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