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京子宛如天使般純淨甘美的臉蛋出現了一絲裂痕。
她就像是一個被內裡破碎瓷器, 乍一看毫無瑕疵,卻經不得仔細推敲。
奈良京子被亂步戳中了大的秘密,氣幾乎渾身發抖:“你——!”
“撒謊!”
“我怎麼可能!”
跟班bcd也一時半兒被這樣巨大的資訊給炸的反應不能, 各個驚懼地望向無能狂怒奈良京子,而剛剛從地上坐起來的a也懵了, 只見奈良京子一子揮開她的同伴, 像一頭小鬥牛一樣衝向了亂步:“——你騙人!”
“胡說八道,我可是奈良家大小姐, 才不是你說的那什麼——”
奈良京子怒不可遏地尖叫道。
我正欲把亂步往後拉去, 只見剛剛從樓梯上過來的觀月玉枝也快步走了來。
可剛走出一般距離,她便生生停住了腳步。
觀月玉枝就好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 幾乎快要發出的“京子”二字怎麼也沒說出口,眼睜睜地看著奈良京子宛如一支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我望向這個已經死去、只能出現在他人夢境中的女孩子。
她大約是剛剛被人從頭到腳都潑了一桶水, 披肩的長髮都凝成一縷一縷,身上校服尚在滴滴答答地往滴水, 每走出一步,都能聽到鞋襪發出的水聲。
可即使是這樣, 也無損她一分一毫的美貌。
觀月玉枝天生一張高階的厭臉, 褐發褐瞳, 皮膚白皙宛如白雪, 好像是剛剛從安徒生童話裡打撈出來的公主一般,即使是未施粉黛,卻依舊可以吸引到在場所有人的視線。
她在猶豫。
你......在猶豫什麼呢?
可觀月玉枝卻沒有說話, 她的眼神那麼悲哀, 好像有什麼不能說出口的東西。
她只是用她如同寶石一般的眸子凝視著奈良京子,就好像看著自己發脾氣小妹妹一樣,那眼神裡沒有半絲責怪, 只有深重悲傷。
奈良京子路過a時候,a死死地拽住了她纖細腳腕,滿眼不可置信地質問道:“你真是養女?你明明就是一個表子,為什麼——”
奈良京子本性中野性終於爆發。
a話音未落,就被奈良京子一腳踹翻。
她怒吼:“滾!”
就在此時,北島真緒終於意識到了,這不是她原本經歷過夢境。
此時的女老師,還不像兩年後那般濃妝豔抹,穿著用度看起來也不是非常奢侈,但勝在氣質清麗素淡,一如觀月玉枝畫作上那般,穿一條白色的連衣裙,鬢邊插一支櫻花髮簪。
這是她美夢?
她在懷念兩年前自己?
北島真緒的精神界一子動盪起來,整個夢境如被水流攪動的鏡面一般,轉眼間支離破碎。
她的眼神定格在我和亂步臉上。
很明顯,她也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
原本的夢境,是沒有我們的。
我和亂步同時睜開了眼。
“這就沒了?”亂步揉了揉他有些僵硬脖子,第一時間去看自己襪子:“誒,果然沒濺到水耶!”
“那不廢話,夢裡都是假。”
我從地上一咕嚕爬起來,“社長,現在幾點了?”
“還有十分鐘不到就十二點了。”福澤諭吉問:“夢境裡時間有這麼長嗎?”
“沒有啊,我感覺很快啊?”
亂步想了想:“就是去高中部的教學樓裡走了一通,還看到了新的人物。”
“哦,是誰?”
“她叫奈良京子,是該校的國三學生,如果是現在的話,應該已經高二了。”亂步說:“觀月玉枝與她曾經是兒時的朋友,而且很有可能同出自一家孤兒院。”
我大致把夢境裡所見所聞向福澤諭吉簡要敘述了一遍。
“奈良?”福澤諭吉看起來有些驚訝:“我知道這個姓氏.....好像一年前,這個財團因為財務賬目上問題,加上又遭到了龍頭戰爭帶來的打擊,被迫宣佈破產了。”
“奈良財團的長也落不明.....”他沉吟片刻:“那個女孩子恐怕已經不在這裡上學了。”
我問:“也就是說,我們要調查的人又多了一個?”
亂步聳聳肩:“誰知道呢?這可不好找。”
然後我們幾個就像是憨批一樣,在藝術館裡了老半天,什麼也沒遇到。
那種學校裡常見什麼七大不可思議,統統都沒有。
我失望極了:“好歹來點啥啊?這逗我玩兒呢?”
還不如剛剛我夢境還原呢!好歹看到了觀月玉枝本人。
不過,她可真漂亮啊。
不僅有那種憂鬱又厭氣質,且因為畫畫,還有普通美少女所沒有藝風範。舉手投足間都像是歐洲貴族家族裡養出來的大小姐,也難怪會遭人非議。
試想一,當她的同學一開始以為她是什麼富貴門庭家的孩子,多少還高看她幾分,結果發現她不過是那種出身,還硬是要“裝模作樣”......
他們會說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加上奈良京子這個白蓮攪屎棍從中攪合,還不知道衍生出多少閒言碎語。
我們很夠意思地等了半個小時,從藝術館一樓轉到了五樓,再從五樓溜到一樓,在無聊時候仔仔細細地欣賞了所有畫作,包括觀月玉枝畫。
後遺憾地得出結論,此地啥鬼沒有。
亂步還因為之前喝了關東煮的湯,又連買了杯草莓奶昔,飲水過多甚至去了兩趟廁所,還非要福澤諭吉在門口等他一兒......
豈止是沒有廁所裡花子,連地縛少年花子君都沒有!
垃圾謠言,根本就是騙人!
“行了,夠本了,回去吧?”
我在走之前特意修改了北島真緒的夢境,讓她產生錯覺,以為自己是因為晚上沒吃飯,一不小心低血糖頭暈眼花進而出現幻覺一頭栽到樓,做了一些稀奇古怪記不得夢.....
從此以後,藝術館靈異傳聞恐怕又要新增一起。
我回到織田作家的時候,已經夜裡一點多了。
正當我順著公寓小樓的樓梯往上走的時候,突然聽到樓上也有人往走。
咦?這麼晚了,是去上夜班嗎?
我往上一瞅,對方就好像衣襬上長了眼睛,恰到好處地往邊上一移,讓我看了個寂寞:“.......”
額,也許是巧合?
我也不猶豫,繼續往上走。
反正我已經是究極生物了,區區人類,我怕都不帶怕!
我大步向上走去,可對方奇怪地卻不動了,就好像是在等我到來一樣。
這人咋回事?怕我咋地?
我有啥好怕?
我現在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萬元大鈔,誰見了我不得在我面前插柱香?居然還躲著我,豈有此理!
我幾步竄上樓梯,就看到了一個黑衣人大大方方地坐在樓梯口,看起來極為閒適,好像就等我來一樣。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順著月光和遠處燈光看過去,他那做工考究的黑色大衣被他眼都不眨地一屁股坐在下面充當墊子,心疼都不帶心疼的。
直到看清那家夥面容,我才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瞧啊,那熟悉而又不羈黑色小短毛,恰好長至眼睛一釐米的位置,沒有遮擋住視線;蒼白的面容像是營養不良,可臉上又有著尚未完全消逝嬰兒肥,遠看可可愛愛,近看沒有腦袋;白色的繃帶不知道是以何種原理,可以不覆蓋過後腦勺的頭髮,完美而又帥氣地纏繞在右眼之上。
這、這是!
我心跳不知不覺瘋狂加速,整個人都後退一步,似乎是被該人強大氣場所震懾——
然而就在這時,樓梯上那邊忽然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淡淡暖黃燈光從走廊那邊透了過來,就連來人也不由得乖巧地看了過去。
織田作穿著一身家居服,腳底還踩著和滄桑青年氣場完全不符的毛絨兔兔拖鞋(咲樂選),看到這一幕,不禁疑惑道:“太宰,老師,你們怎麼都聚在這裡?”
織田作發出了老父親一般的關懷:“而且這都很晚了吧,晚睡對身體可不好哦。”
黑髮鳶瞳的少年一個戰術後仰,眼神極其無辜:“嘛嘛,這個嘛,人家可以解釋......”
而我,卻終於實在是忍不住心中波動的澎湃情緒了!
我幾乎是眼冒綠光,像是見到了橋本環奈小姐姐或我男神佐藤健那樣的激動,三兩步走到了太宰治身邊,一把撈起這傢伙手,聲情並茂地說:“請問!”
在太宰治錯愕眼神中,我終於說出了我憋在心裡已久話。
“請問.....您就是傳說中.....”
說到這裡,我又因為過於激動,興奮地喘了好幾口氣,彷彿即將要去告白一樣:“您就是傳說中那位——”
太宰治微微歪頭,似乎是在思考著我接下來要說的話。
說什麼呢?
是港口黑.手黨幹部?
亦或是手染鮮血劊子手?
他在心裡無聊地嘆了口氣。
又是一個無聊人,即使是長相與萬元大鈔相似人,也不過如此,恐怕織田作因為善良,被眼前少女所迷惑了吧?
因為知道他想要成為作家,竟然用這種三濫的手段來引他出面了嗎?
啊啊,真是無聊,要不要請她去東京灣裡喝魚湯呢?
正當他無意識地在腦海裡亂翻著接下來可能會聽到的說辭之時,一秒,他卻沒忍住睜大了他那被萬千同人文精心描繪鳶色雙眼。
我長吸一口氣,一子把胸中所積攢話一口氣全部都傾倒了出來!
“請問,您就是傳說中那位連續三年蟬聯晉江學城斬獲多男友女友和無數同人太太餘糧的國民老公嗎?!!!”
“我居然真見到了真人!”
“啊呀,不愧是您!”
我滿面紅光,激情發問:“我想代表廣大cosplay界人民群眾詢問您一個問題!您放心,這個問題不難的!”
“請問太宰老師,您右眼上繃帶是怎麼纏上去的?”
“我有一個朋友說他好奇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