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武裝偵探社,四樓客室。
掛在牆壁上的掛鐘發出了一一滴的“咔噠”,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正坐在位置上, 手裡拿著一本製作精美的記事本,隱隱約約可見空白的標題上寫著理想二字。
......距離八還有49秒。
國木田獨步緊張地摩挲了一下記事本。
就在五分鐘前, 同樣是剛剛應聘上崗的員小姐, 局促不安地來給他上了一杯茶。
“實在不好思,面試您的面試官現在也挺緊張的, 他讓您......”
員小姐有些不忍地別過了:“先做一個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
面試官有什麼好緊張的?都是偵探社的前輩了, 難道還能比他這個初出茅廬沒幾年的在校學生更緊張嗎?
而且不是面試官緊張嗎?為什麼要他做心理準備?
國木田獨步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勁,但是他又說不出來。
不過, 既然員小姐都這麼說了,那他還是——
門外傳來了嘈雜的人。
音約是在隔壁拐角處的走廊那邊傳來的吧, 有男有女,家說話的音聽上去似乎都很歡快, 完全聽不出半絲緊張。
不是說很緊張嗎?
新人!新人!我們要有新人了!
還不是新人,這孩僅僅是想要來實習的一名在校學生。
我也可以一起進去嗎?我一定——可以把他從裡到外看個透透徹徹的!
你要相信老師的水平啦!
可是老師怎麼看都像是那種宅在家裡不見天日只靠外賣和網路過日忙起來甚至可以一天只靠一瓶冰鎮可樂過日滿臉寫著生人勿近的阿宅呢?
......
以上這些話, 零零碎碎地傳入了國木田獨步的耳朵裡。
老師?什麼老師?
國木田獨步謹慎分析了一下語境, 感覺這個“老師”就應該是要來面試他的人。
不過從後那一段話來看, 如此緊張的原因是因為他是阿宅?
不吧.....難道說武裝偵探社缺人手, 已經缺到需要把阿宅拉出來當調查員了?
,可是武裝偵探社不是全員都是異能者的特殊社嗎?
正當國木田謹慎分析膽假設的時候,客室的門, 開了。
我真的好緊張啊, 草。
就連社長都差笑了。
我看到他轉過身假裝是看窗外風景,但是實際上是在偷笑!
可惡!
與謝野晶笑的。她說我口嗨的比誰都快,舉手像小學生一樣“我我我我”的, 結到真的上場了,又緊張地說不出話來了。
我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到了客室的門口。
新招來的員小姐姐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是的,每一個被招聘到這裡的員工,都要簽署一份保密協議,不得以任何形式在外說出我的身份,不然就要面臨極高的違約金與官司。
特別是財務室的幾個員工,籤的時候拍胸脯哐哐哐比誰都響亮,到真正入職以後,看到我以後,幾乎是一致地逐漸露出了“迷惑”→“驚訝”→“不知所措”→“懷疑人生”的表情。
他們想明白以後,什麼反應都有。
可怕的一位,他是利業餘時間在網上寫輕小說的。
而且還跟我一個網站........
我已經不想說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反正,現在這位兄弟每天早上一來偵探社,就我日常一個土下座+三叩九拜,拉都拉不回來。
他說他要吸仙氣。
我也真心過勸他,別吸了,吸再都只有鬼氣,真的。
但他就是不聽。
這位兄弟甚至非常激動地問我:“您妹妹也在嗎?我好想去拜拜我們輕小說界的開山祖師奶奶!”
亂步在旁邊發出了忍笑忍的很痛苦的音。
我覺得他是否搞錯了些什麼。
我怎麼在正寫輕小說的?我來現代寫web版輕小說那都是為了恰飯,迎合現代花錢主力軍年輕人的口味罷了。
在正寫輕小說,估計我連一個草紙片片都賣不出去。
這位兄弟卻非常理解和包容地看著我,一種現代人看豪的憧憬神色說道:“那是因為您不知道,令妹的都已經被家公認是現在輕小說形式的雛形了。到現在都還有人套令妹的設定寫呢.......”
聽了這話以後我更悲痛了:“現代壇已經凋零至此了嗎?”
我這都一百年前的老梗了啊?!
你們清醒一啊。
就算是綠江,黑化偏執病嬌反派男配愛上三歲半真假千金也不能寫一百年吧?
我不禁回想起前我來的時候,真的是勇,天真地以為自己只要女號出門就不被人發現的了,口罩也不戴,明目張膽出入公共場合去當調查員,實在是勇士中的戰鬥勇士。
想到這裡,我又心有餘悸地捂了捂我身上的男裝。
“加油老師,您可以的!去吧!”
“只要您勇敢一,就沒有看出您的緊張!”
家紛紛在身後鼓勵我,活像是《動物世界》裡的解說員,在螢幕外鼓勵熊貓膽地走心儀求偶象.......
我深吸一口氣,視如歸地拉開了客室的門。
我看已經在座位上待時的那位年輕人。
此時還是十八一枝花的少年國木田獨步,雖然也穿了一身西裝,但身上尚且沒有沾染那種暴躁代數教師的社畜氣息,怎麼看都略顯青澀。
青澀好啊,年輕真好。
我忽然就定下了心。
我繞過桌,一把拉開椅,坐到了他面前。我放下手裡的資料,抬看了一尚且不知道接下來面什麼的國木田獨步,微微笑了一下:“早上好呀?請問怎麼稱呼?”
國木田獨步稍稍深呼吸了一下,“我叫國木田獨步,您稱呼我為國木田就好了。”
“好的,國木田先生。”我卻加上了敬語,“接下來的時間,將是我擔任您的面試官。因為我也是一次做這樣的工作,所以可能也有些緊張,還請您千萬不要見怪。”
見鬼。
國木田獨步卻在心裡想,這人看上去哪裡像是阿宅了?就他那一身時尚的穿搭,加上即使是口罩都遮擋不住的俊秀長相,怎麼看都是一個頗受女孩歡迎的那種型別嘛。
而且他哪裡緊張了?
國木田獨步在心裡已經開始吐槽起來了,面前的這位面試官——姑且稱呼他為面試官吧,那種氣度和氣場,怎麼看都只能說是沉穩淡定,至少你能感覺他是閱歷極為豐富的,而不是那種初出茅廬、或者是社交恐懼的人。
我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這還是社長近買的中華進口的茉莉花茶,因為特別香香,就連亂步也喜歡泡一杯,光聞味道不喝茶。
然後被社長教育。
這種動作,不緊不慢地掩飾完我內心的緊張以後,我這才坐好,看了國木田獨步:“您介我摘下口罩您說話嗎?因為是在室內,我還是不太想戴這種東西的。”
國木田剛剛從流利到一氣呵成的古流泡茶手法抽回心神,就被問了這樣奇怪的問題。
為什麼要這麼問?不就是摘個口罩嗎?
他當然不介了啊?
不過,這位面試官總覺得像是在哪裡看到過,但是他又想不起來。
總覺得昨天在哪裡好像還看到了.....
國木田獨步:“當然是可以的,一切隨您便即可,我是客人。”
好,這可是你說的。
我微微低下,臉側的劉海順著重力滑落在前,遮住了我臉部的神情以後,我就直接扯下了黑色的口罩,然後抬看了國木田獨步:“好了。”
我迎著國木田開始逐漸渙散的目光,說出了我在心裡組織了n次的自我介紹。
“櫻庭步夢,隨便您怎麼稱呼都可以。”
“可以開始了嗎?國木田先生?”我笑著問道。
出來以後,蹲在外邊一溜兒玩手機的眾社員都站了起來,紛紛圍住了我,開始七嘴八舌地問我感覺如何新人如何類的問題。
我扒拉開這群著聽轉播的不靠譜傢伙,徑直走叉著手一身和服的福澤諭吉。
“社長。”我剛叫完稱呼,我就崩潰地低下了:“我......您們教我的我都沒上,我太沒了.......”
我痛苦地捂住臉:“我太緊張了!剛剛見面就嘴瓢了啊!”
是的,我一開始的態度就有歡快了,沒想到人家那麼嚴肅地看著我,我就更緊張了,居然說出了我也是一次什麼的這樣的非常不成熟可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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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木田麻麻估計在心裡已經開始偷偷吐槽我這人不靠譜了吧!
“後面的自我介紹,家明明已經幫我想了好幾個逼格很高的案,結話到嘴邊我就全忘了,一禿嚕就全換成我自己的詞了。”
我目露絕望:“我實在是太菜了我,後面提問也緊張了,連呼吸都忘了!社長您說他不看出來了.......”
總,實在是太失敗了!
中間還冷場了好幾次,我都要被我自己尬了!
我還不得不努力維持臉上尷尬而不失禮貌的陽光微笑,畢竟那可是靠譜的國木田麻麻,要是打好關係,我就可以厚臉皮地蹭到與他一起出任務的機,絕被靠譜的佬帶飛的!
好在社長也沒有怪我,反而非常鼓勵我:“沒關係,您盡到努力就可以了。我去客室再與國木田這孩談一談。”
我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但是還是好緊張啊!我自己都是個菜雞,整天在偵探社除了摸魚啥都不幹,怎麼好思厚著臉皮說我要面試人家國木田獨步的??
剛剛經過面試的國木田獨步,在看到櫻庭老師的背影消失在客室的門後,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腦亂的一塌糊塗,都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些什麼東西,滿腦都被櫻庭老師給佔據了。
甚至中間還因為過於恍惚卡詞了。
雖然他作為異能者這樣的特殊人才,從小就與別人不同,國木田獨步自認為自己還算是心理素質比較強的那一種型別,平時也經常被朋友說是淡定自若的那型別,甚至戲稱是不是生化危機早前了,也只像那些所謂“普通人男主”一樣淡定地舉槍就轟。
怎麼可能呢?他絕不淡定的好嗎?!
可是剛剛來的面試官,他怎麼也想不到是櫻庭老師本人啊?!
那可是他從小喜歡的作者啊......
怎麼可能淡定的起來?
不說的中那種完完全全符合他理想中的榮光的精神,櫻庭老師本人真就和那些回憶錄裡描寫的一樣,感覺是非常古又作風新派的人,還很和善親切。
而自己居然緊張地笑都沒笑.....
完了,印象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