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的未雨綢繆似乎並沒有錯, 沒過多久他就暗衛來報，說祝子翎讓廚房做了不少好吃的俞信衡送過。
容昭沉著臉問：“他又做了新菜？”
暗衛：“沒有，王妃就是吩咐下人到廚房交代了一句。”
容昭：“……”
那還好。
看來祝子翎還沒對人視到親力親為的地步, 跟每回親自他做新菜不比。
容昭沉凝的臉色剛微微一緩，結果就到暗衛又說：“王妃還提了一句，說俞親衛平時沒空的話，不知道吃飯的時候不有空, 或許可以一起吃聊聊天。”
容昭：“……”
祝子翎這是要讓俞信衡跟他們一起吃，還是直接忘了自己說過有他在才吃得下飯的話, 光想著要找別人聊天了？
容昭微微沉著臉，片刻後說：“你跟人交代一聲，讓廚房那邊送吃食俞信衡的時候，就說是讓他嚐嚐王府的新菜。”
暗衛：“……是。”
這麼一說, 哪還得出是祝子翎讓人送的, 反倒像是容昭俞信衡賞的了。
暗衛心裡嘀咕著他們王爺居然還在這種小事上糊弄自己的親衛，一邊老老實實地把話帶到了。
俞信衡得知廚房特意他送來好幾樣沒過的新鮮吃食, 先是覺得奇怪, 了這話後頓時恍然，朝容昭書房的方向遙遙抱拳行了一禮, 心中感激。
王爺果然體貼他們這些手下，之前他感覺到的那一絲嫌棄應該只是錯覺。
然而容昭還有隱患沒有解決。
一直到晚膳的時候，他都在想祝子翎要是一定要跟俞信衡一起吃飯的話，應該怎麼辦。
即俞信衡受到這樣的邀請肯定婉拒, 若是祝子翎為此不依不饒, 要他下令呢？
容昭神色微沉。
所幸到了晚膳的時候，祝子翎沒有像容昭擔心的那樣，跟他說要和俞信衡一起吃飯。只是顯然也沒把這人忘了, 一直在問他關對方的一些事。
“俞大哥是什麼時候開始王爺當親衛的呀？”
“俞大哥不是京城人嗎？還是西北本地人？”
“俞大哥突然從西北過來，是邊關出什麼事了嗎？”
容昭：“……”
容昭著祝子翎滿嘴的“俞大哥”，臉色不著痕跡地沉了，冷淡地簡短回了幾次就不是很願意開口了。
“今日的晚膳可是不合王妃的胃口？”容昭冷著臉淡淡說道，“以前用膳時不王妃有這麼多話。”
明明只是隨口問了幾句的祝子翎：“……有嗎？”
他低頭看了看桌上的飯菜，“我今天吃的也沒有比以前慢比以前少啊……”
“……”容昭沉默了一瞬，忍不住問道：“王妃連本王那親衛帶回的訊息都這麼在意麼？”
“啊？”祝子翎聞言對容昭的意沒反應過來，“我就是想問問邊關有沒有事呀。”
他眨了眨眼看著容昭：“要是出事的話，王爺是不是就得西北了？”
容昭聞言一頓，“……王妃想知道的是這個？”
不是為了俞信衡，而是擔心他要邊關？
祝子翎：“嗯？不然還是什麼？”
“……”
容昭看著祝子翎，方才的不悅彷彿瞬間一掃而空。
“不是邊關戰事，”容昭轉眼不嫌祝子翎今天吃飯時話多了，對他解釋道，“只是有些其他事情。”
容昭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礦石的事說了，畢竟祝子翎既然問起俞信衡的時候其實是在想著他，那礦石的事直接說了應該也沒什麼。
再說那礦石終歸要讓祝子翎看到，產地也就在西北，他就算故意要瞞著也只瞞住一時，以後祝子翎也很容易猜出俞信衡這次是來送礦石的。
“王妃先前問的石墨礦，本王讓人在西北那邊找到了。”容昭看著祝子翎說，“這礦西北那邊不知道怎麼用，就送了些礦石進京來讓本王看看。”
祝子翎頓時驚訝：“石墨礦？王爺什麼時候讓人找的？這麼快就找到了嗎？！”
他之前說的時候其實都沒太指望容昭真的派人找。容昭態度不置可否，他也沒有執意要求，而是讓容昭看情況決定，還以為這種情況容昭並不真的由著他呢。畢竟他跟對方提的要求那麼多，已耗費不少人手了，這個石墨礦也只是用來做個鉛筆，作用不大。
容昭當初讓人尋礦的時候交代了幾番，這時候對祝子翎卻只是淡淡道：“沒找太久。”
“王妃要看看礦石麼？”
祝子翎快速點頭，“當然要！”
“我還以為王爺沒有讓人找這個呢，居然這麼快就已找到了，王爺真好！太厲害了吧！”
容昭看著祝子翎彷彿閃閃發亮的眼睛映著自己的影子，對他滿心誇讚，只字未提俞信衡，心中越發舒暢，眼睫微垂，面色平靜地淡淡應了一聲。
容昭帶著祝子翎看了那一堆礦石，掃了一眼這些跟煤看起來頗為相像的黑沉沉的東西，對祝子翎說道：“王妃說要用這礦來做筆，不知這些夠不夠先做上一批試試？”
這東西雖然像煤，卻燒不著，俞信衡說他們都搞不懂要怎麼用。最好是祝子翎先在這邊確定好整個的方法和流程，之後才好在西北安排人大規模地做。
容昭寄希望祝子翎，然而祝子翎自己其實也一知半解，摸不準不做出東西來。
他看了片刻，猶豫道：“我也不確定，大概要慢慢試……”
讓人大張旗鼓找東西，從西北那麼遠送到京城，結果自己卻不知道怎麼用，祝子翎多少有點心虛。不料容昭聞言頓了頓，卻是顯得毫不介意道：“無妨，那就慢慢試吧。”
“需要些什麼東西，本王讓人準備。”
容昭不僅不在意，還不用他提主動要他提供條件。祝子翎狀怔了一怔，卻是越發覺得有些不好意。
他遲疑了一下，說：“王爺，要不我們暫時就先不弄這個了吧？”
“鉛筆也不是特別要或者賺錢的東西，而且咱們現在不是又要開美食城，又要弄那個玻璃作坊？還有出海找食材的事……王爺的人手已佔用很多了吧？”
容昭聞言有些意外，“……王妃不是很想要這個鉛筆麼？”
祝子翎：“……也不是特別想要。”
毛筆他也不是不用，只是想靠鉛筆拯救一下自己人“遠遠低估”的畫技而已。
不過雖然他的那些“說明書”上畫出來的東西似乎慘不忍睹，搭配上文字說明好像也並不至影響理解，此改善畫技這個事其實也不是一定必要。
在代價這麼大的情況下，似乎還是不執意追求這個更划算。
不過容昭卻沒有這麼想。
“不是特別想要”，說明實際上還是想要的。只是擔心他人手不夠顧不過來，祝子翎才主動說不要。
容昭看著似乎越來越不像從前那樣“膽大妄為”的祝子翎，漆黑眼瞳中幽深的眸光不知不覺透露出一絲柔和。
“王妃想要的話，就隨意試。”容昭輕聲道。
“本王在西北有數十萬大軍，還可以發動百姓，只是做這麼幾件小事，這麼點人手還是不差的。”
祝子翎怔怔地看著他，片刻後才回過神，“……可是王爺在西北不差人手，京城也不差嗎？”
容昭：“……”
“不差。王妃不必擔心。”
拋開霍玄照麾下的人馬不提，只要不是直接衝進皇宮搶皇位，他自己帶著的親兵就幾乎足以讓他在這京城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祝子翎容昭的神色確實並不勉強，這才點了點頭，“那我就試試吧……王爺先跟玻璃坊一樣在外面找個安全的地方好了，估計也要弄個作坊出來……”
祝子翎嘴上答應了做鉛筆的事，心裡卻是忍不住想著石墨礦除了做鉛筆還有沒有別的用處。
應該找到對容昭有利的神奇作用吧？
要不然容昭只是為了他做個鉛筆畫畫，費這麼大勁也太虧了。
說完這石墨礦的事，容昭接著隨口提起了祝子翎更看的美食城。
“負責的人報上來說已翻修得差不多，只差裝上玻璃窗戶，再置齊傢俱就行了。王妃要親自看看麼？”
祝子翎聞言又是一陣驚訝：“這就好了嗎？這麼快！”
他之前提的那些要求還挺多挺麻煩的，像抽水馬桶之類的還要新安排好進水和出的管道，還有他要求的旋轉樓梯、推拉門之類的以前很少有人弄，改起來也費事，沒想到容昭安排的“施工隊”效率這麼高。
這個美食城基本都是完全按照祝子翎的構想來的，現在快裝修好了，那他當然是要看看的。
“據說這幾日就要開始裝窗戶玻璃了，也沒什麼煙塵，王妃正好可以過看看效果。”祝子翎連忙點頭，容昭不意外地說道。
過這一遭，容昭差不多已忽略了俞信衡，覺得祝子翎已回到了沒過俞信衡之前的樣子，不曾想他說完這事，祝子翎離開前突然又道：“對了王爺，俞大哥是這幾日一點時間都抽不出嗎？”
“我想請他跟我一起美食城看看呢。”
容昭：“……”
容昭步子一頓，神情頓時凝住。他勉強控制住黑沉的臉色，微微僵著聲音回答祝子翎道：“說不好。”
頓了頓又道：“他這幾日都有事在身。”
祝子翎頓時面露失望，還是說道：“那我現在……明天讓人問問吧，這幾天哪天有時間都行啊。”
前世裡俞平作為他的鄰居兼朋友，是少數知道他想建商行並支援他的人。
前世裡他沒如願就沒命了，這輩子如今馬上就要開這麼個美食城，某種程度也算他是成功開了自己的商行吧。
雖然俞信衡不知道前世的事，若是讓對方看看，感覺似乎就像是多少彌補了前世的一點遺憾一樣，祝子翎覺得還挺有意義的。
不過說實話，之前剛生的那段時間，他絕對是不有這種看起來有點傷春悲秋的細膩心的。現在倒像是除了吃的，另外想的其他東西也越來越多了。
然而雖然覺得這心細膩，祝子翎實際上大部分時間裡仍然是個根本不細膩的性子。比如這時候，他說著想跟俞信衡一起美食城，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容昭一貫波瀾不驚的神色下的不對勁。
祝子翎後，容昭眼眸幽深地垂眸盯著空中的不知哪一點看了半晌，纖長手指在桌面上緩緩輕叩，片刻後淡淡對身旁的王向和道：“讓俞信衡別莊那邊呆幾天吧，今晚就。王妃問起就說他那邊有事要處理。”
王向和：“……”
“這不太好吧？”
王向和遲疑地看著容昭，“王妃要是知道王爺您故意把人支開，那……”
容昭頓了頓，說：“過幾天俞信衡就回門關了，不讓他知道。”
“……”
王向和還是覺得不太對，他猶豫了一下，問容昭：“王爺是不願讓王妃跟俞親衛面？”
容昭：“……不是。”
容昭微微抿了抿唇，冷淡道：“本王只是覺得按照他們的身份，不適合過多接觸罷了。”
王向和：“……”
“這……王妃也沒有要天天都到俞親衛，讓王爺把俞親衛自己做護衛，只是想讓人一同一趟美食城，這……這也不算過多接觸吧？”
容昭到這話眉頭卻是立時蹙了起來，“哪裡不過多？剛才晚膳的時候他三句不離俞信衡公公沒到？這還不多嗎？”
“……”
王向和沉默了許久，到底沒再跟容昭爭祝子翎明明只是十幾句裡提了那麼三句而已，提的次數還沒有今天桌上的一道醋溜肥腸多。
他又看了一眼容昭此刻英俊卻莫名陰沉的臉，小心翼翼道：“王爺為何對王妃和俞親衛來往這麼反對？之前王妃和溫公子交好，王爺不是還主動幫忙了麼？”
容昭眉頭頓時又皺了皺，毫不猶豫道：“那怎麼一樣？”
王向和：“為何不一樣？”
為祝子翎跟溫辭本就曾認識，如今處境又相似，還算適合當個朋友。不像祝子翎跟俞信衡原本什麼交集都沒有，突然就對對方一如故、時時掛在嘴邊了，這明顯很不對勁，一看就不靠譜。
容昭腦中飛速閃過這些反駁，沉著臉沒有立刻說出來，卻王向和又說道：“俞親衛乃是王爺的親信，斷然不對王妃不利，按理說應該比那位溫公子更可信才是。”
“王爺不介意王妃跟溫公子接觸，卻是千方百計，不顧王妃的意願也要隔開他和俞親衛，這……”
“恕老奴愚鈍，只想出一個解釋的理由來。”
容昭看了他一眼，指尖又在桌面上敲了敲，微微點頭道：“沒錯，是有這麼個理由。”
兩人同時開口：
“他對俞信衡的態度不對。”
“王爺對王妃的態度不對。”
容昭：“……”
王向和：“……”
“本王的態度哪裡不對？”容昭眉心緊蹙，“難道不是王妃莫名其妙對人一如故才顯得不對？”
王向和一臉無奈：“王妃對俞親衛一如故雖然有些讓人意外，王妃的態度也並不出格啊。要說不對勁，那肯定還是王爺更不對勁。”
他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祝子翎提起俞信衡的時候態度還是比較平淡的，可沒有跟容昭說話的那股黏糊勁兒。再說要是祝子翎真有別的意，也不可主動當著容昭的面說吧？興許真的只是為對方像一個故人所以多親近了幾分而已。
人送點吃的，邀請對方一起看看新店，這完全就是朋友之間再普通不過的行徑了。
若是祝子翎是女子，說人跟俞信衡來往不合適也就罷了，可祝子翎明明是男子，哪至這麼草木皆兵？一般的男妻跟同性有這樣的往來那都是正常的。
然而就是這樣合情合理的表現，容昭的反應還這麼大，簡直恨不得把俞信衡直接扔回西北，再不讓祝子翎到，未免也太過激了些。
容昭到王向和的話神色愈冷，王向和卻並沒有害怕，接著說道：“老奴記得當初春獵的時候，王爺說對王妃並無男女之情？”
“……不錯。”容昭頓了頓，皺眉看著王向和，冷淡道：“公公這時提這個做什麼，這跟此事沒關係吧？”
“……哎呦，這怎麼還沒關係？”王向和難得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容昭，“王爺您要是真對王妃沒男女之情，犯得著這樣嚴防死守，不讓王妃跟俞親衛接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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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過對俞親衛稍微另眼相看了那麼一點，而且只是嘴上提了幾句，既沒跟人把臂同遊，也沒跟人對弈共飲，這就讓王爺如此不高興了，難道還有別的解釋麼？”
“我看吶，王爺您這是打翻醋罈子了才對。”
王向和說話的時候，容昭一直皺著眉，直到到最後一句，面上才有愕然之色一閃而過。
打翻醋罈子……
王向和的意難不成是，他對祝子翎和俞信衡接觸感到不悅，是為……吃醋？
容昭錯愕過後眉頭卻是皺得愈深，第一反應是將王向和這解釋否認掉。
他從來不做吃醋這種莫名其妙、完全不理智的事，王向和這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再說他一直想的都是不讓祝子翎在那種感情裡深陷，為此早已在心裡分清楚了界限，怎麼可自己吃這種醋？
容昭停頓了片刻後，目光新聚焦看向王向和，淡淡道：“公公什麼時候也開始胡言亂語了？”
“本王都說了對王妃並無那種意，所謂的醋罈子從何而來？”
王向和看他還在否認，又無奈又著急地嘆了口氣道：“王爺您非說沒有那種情誼，那您想想，要是王妃晚上跟別人睡一張床，您願意麼？”
容昭：“……”
王向和：“要是王妃天天為別人做那些新菜，親手喂別人吃，您願意麼？”
容昭：“……”
王向和：“要是王妃嫁了其他人或者娶了其他人，您願意麼？”
容昭：“……”
隨著王向和說的一句句，容昭臉色越來越沉，從他身上不自覺散發出的寒意幾乎像要把人凍僵。
王向和抖了一下雞皮疙瘩，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要是沒有夫妻之情，可不介意這些東西。”
“……”
容昭臉色僵硬了好一兒，沉默許久後才開口道：“雖然沒有男女之情，他名義上畢竟是本王的王妃，自然不跟其他人做這樣的事。”
“那王爺願意跟王妃和離，讓他再娶妻生子，跟其他人做這些事麼？”王向和快速地接道。
容昭霎時間又沉默了。
他本來想的其實是這樣。他也活不了多久，不讓祝子翎陷在一個沒有未來的希望裡。最好就是讓對方死心，再趁著活著的時候，對方安排好往後。
嫁人當男妻一般來說不是什麼好事，祝子翎要是再娶妻生子，過安穩富足的生活自然更好。
原本容昭真的是這麼想的，只是他沒有刻意想過祝子翎娶妻生子的事，畢竟那還遙遠了些。
如今王向和一提，容昭才發現這種設想居然讓他感到難以忍受。
只要想到祝子翎身邊躺著另一個人，想到他跟對方做各種各樣親密的事，包括所有他們做過的，擁抱、餵食、相擁而眠，還有更多他們沒做過的，撫摸、親吻、甚至魚水之歡……
只要稍稍想象出一絲畫面，容昭就感覺到腦中的痛覺神開始瘋狂地跳動起來，幾乎讓他有種將要發病、想要破壞一切的感覺。
容昭閉了閉眼，為免真的發病，頓時不敢也不願再想。
王向和還在說道：“王爺覺得不行對吧？”
“別說這些不行了，王妃跟俞親衛根本沒有什麼，不過是說了幾句話，王爺就這樣不高興……”
王向和看著臉色緊繃的容昭，終究還是忍不住道：“恕老奴直言，您這醋勁我看著比某些善妒的女子還要大多了……”
就是再善妒的女子，也不至為丈夫跟同性的這點接觸就鬧得這麼兇。
當然，若是反過來，丈夫妻子跟同性有這樣的接觸一般也不這樣。如果是跟異性，那這麼生氣倒是有可。那就不僅只是吃醋了，更有事關臉面的意味在裡面。做出的反應多半也是直接勒令妻子不再跟人接觸，才不像容昭這樣暗中想方設法地把另一個人打發掉，反倒是在媳婦兒面前還要小心遮掩。
就容昭這做法，按王向和這麼多年閱歷來看，那簡直不止是醋得沒邊，還有點妻管嚴的意在裡面。
就這還說沒男女之情呢，騙鬼也騙不了他這種眼睛毒辣多識廣的老太監。
容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