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想來，這其實理所應當。因為黑豹和白帆彼此互不相識，兩人都是與林修結識而後才彼此認識，可以說林修是這個三人小團隊的連結點，有林修在才有這個小隊伍，而且林修腦子轉得快，一直負責指揮，漸漸形成了自己的領導力。
不過，林修還是第一次有這種他人聽令自己的感覺，一時心情很是微妙，說不出的欣喜愉悅，只覺得屁股底下的坐墊都是軟綿綿的，讓人不禁飄飄然。
“現在燒烤夜總會還沒開鋪，咱們另找個地方喝兩杯吧。”林修說道，“一會兒找個沒監控的地方靠邊停車，咱們把車扔這直接走。”
黑豹現在開的奧迪A6是江大路用紅旗廠資產購置的專車，當然不能一直捂在手裡自己開，不然警察分分鐘就能找上門。
“林修……”
白帆正要說話，林修突然打斷：“我說，以後不能直呼姓名了，上次就是你一激動把我身份給暴露了，還好那個洛水是個不經世事的小女孩，容易忽悠，要是換了個人，我們搞不好現在已經被抓起來了。我覺得我們最好學黑豹，給自己起個綽號，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黑豹的真名呢。”
“出門在外，行走江湖，確實要小心謹慎，真名肯定是不能亂報的。”黑豹臉上浮起一個臭屁的笑容，點頭贊同道，“至於我的真名嘛，哎，名字只是代號，不說也罷，反正你們叫我黑豹就行，等我的新身份證到了，身份證上是什麼名字，我就是什麼名字了。”
“有道理。”白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問道，“那我就叫白夜行吧，這名字怎麼樣？”
“靠，東野圭吾那麼有名，連我都知道。”黑豹大搖其頭，“不行不行，這名字太作，換個正常點的。”
“我覺得挺好啊……”白帆不太服氣。
“不是好不好或者作不作的問題，主要還是有些拗口，不好念，換成兩個字的比較好，不如就白夜吧。”說到這，林修忽然想起，自己在於老面面前自稱白先生，與神秘商店的老闆黑先生相對應，說不定以後能讓白帆做自己的代言人，去跟於老面或其他人打交道，而自己則退居幕後，更加安全。
“白夜，白夜……不錯啊，這個好！似乎比白夜行更好聽。”白帆欣喜點頭，“行，以後就叫我白夜了，那林，呃，那怎麼喊你呢？”
“木木好了。”林修沒有多想，滿不在乎地回了一句，就像黑豹說的一樣，名字只是代號，尤其對這種綽號來說，不具備太多意義，只有嚴重的中二患者才會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想要取一個威武霸氣的名字。
白帆低頭沉思，嘴裡嘀咕著：“英雄聯盟裡的阿木木嗎？跟你也不太像啊，喔，我知道了，林字拆開就是兩個木！”
“嗯，那就這麼定了，以後在外面不要再喊我的名字了。”林修指了指前面道路，“黑豹，前面靠邊停，把車扔這我們走，車鑰匙留下，放在顯眼的地方，最好能讓其他人把這車給開走。萬一江大路那個老東西失心瘋了去報警，這招應該能轉移點注意力。”
“那萬一沒人把這車開走呢？”白帆問。
黑豹被白帆的天真給逗樂了，笑道：“你就是停部老掉牙的腳踏車在這都有人給你搬走，當廢鐵賣錢，更何況這是一部奧迪A6啊，車門開啟，不取鑰匙，放在這半天，要是沒人動，我把黑字倒過來寫。可能你覺得偷這種大東西很麻煩，那是因為你沒有出手的渠道，太容易被查，那些慣偷哪個沒點自己的渠道，送到二手車交易市場或者處理走私車的修車廠去低價賣了，拍拍屁股就走人。”
“好吧。”白帆點點頭，景城治安雖好，但偷盜始終杜絕不了，這麼一部幾十萬的車子擺在這，毫不設防，肯定過不了多久就有慣偷下手。
“走了，下車。”林修戴好墨鏡和鴨舌帽，拉開車門走下車，下車的同時問了一聲，“白夜，你剛才喊我，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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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進入狀態，開始用假名了。
白帆很配合，對著林修擠眉弄眼地說道：“木木，剛才我就是想問問你，如果這個江廠長死不悔改怎麼辦，萬一他下次又想著做這種事呢？”
“我們已經給過他一次機會了。”林修聳聳肩，說道，“如果他不珍惜，那就只能送他去死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原諒他是上帝的事情，我們的任務是負責送他去見上帝。”
開了句玩笑，林修接著說道：“從江大路剛才的表現來看，他算是個聰明人，這次他應該不會報警，會收斂一段時間。我之所以說不能要他的命，一是因為他罪不至死，二是因為最近幾天景城死的人有點多，而且好像都跟我們有關。景城的公安部門肯定卯足了勁在偵查呢，這個時候我們要是頂風作案，那就真是找死了。等這風頭過去，如果江大路還不知死活，那他就是罪有應得死有餘辜，到時候我們再動手吧。”
“不過我要強調一下。”林修面色一肅，鄭重說道，“我們的初衷是懲戒那些逃脫法律制裁的罪人，不要隨意用自己的主觀去判定他人生死。有句話你們應該都聽過，瘋狂必將使人滅亡。如果不想把自己搞死，我們就不能亂來，OK？”
“OK。”白帆立刻點頭。
黑豹垂下視線，眼觀鼻鼻觀心，他知道林修這話是說給他聽的。
“行，那現在就讓我們去三十九度八享受一下小資的腐敗奢侈吧。”林修掏出江大路的真皮錢包晃了晃，嬉笑道，“江廠長請客。”
“裡面有多少錢？”黑豹問了一聲。
林修開啟錢包一看，夾層裡一疊厚厚的百元紙鈔，少說有三四千。
“這傢伙帶這麼多現金啊。”白帆嘖嘖驚歎。
“看他之前走的路線是去馬鞍街，估計是去找小姐，當然要帶不少現金。”林修說著，拉開小夾層，裡面一張彩色照片讓林修愣住。
照片上，肥胖臃腫的江大路和一個中年婦女並肩而立，中間站著一個桀驁不馴的年輕人，應該是兩人的兒子。
巧的是，這人林修認識，正是之前在網咖裡欺負白帆的那個小青年，江政羽。
“我靠，這？這不是那個誰嗎！”白帆眼尖，一眼瞟過去就看清錢包夾層裡的照片，指著照片上的江政羽，瞠目結舌。
“認識？”黑豹好奇地問道。
林修哭笑不得地點點頭，給黑豹解釋道：“之前在燒烤夜總會就跟這小子有過過節，昨天這傢伙還在創界網咖找白，咳，白夜的麻煩……沒想到這小子跟江大路是一家人，還真應了那句話，上樑不正下樑歪。”
黑豹壞笑道：“哈哈，緣分啊。”
白帆也嘖嘖稱奇：“這世界真小，不對，應該說景城真小，這都能扯得上關係，哎，那我昨天的仇算是徹底報了。”
“唔，這事兒恐怕還有後續。”林修轉過身對白帆說道，“如果這個姓江的混混來網咖找你，你最好不要當面發作，忍一忍，躲一躲，暗地裡我們才好動手。”
“好嘞，你放心，我懂的。”白帆拍著胸口保證，林修想白帆既然能忍著對任天南的仇恨，臥薪嚐膽一年多時間，這點隱忍功夫還是有的。
“好，走吧，咱們去喝兩杯放鬆了一下。”林修將錢包裡的錢全取出來，然後把空空如也的皮包和戴在手上遮擋指紋的薄手套分別扔進路邊兩個垃圾桶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