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2
第五大道20號
19:10
走廊的盡頭傳來腳步聲,打破了這邊沉悶的氣氛,二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掃去,只見陳墨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舒展站在原地沒有動,林烈上前兩步擋在了陳墨的面前。
年輕人的目光裡有股駭人的殺氣,就像一支利箭穿過林烈梟隼一般陰鬱的眼神,如視無物。陳墨走過林烈時的氣勢逼人,林烈不得不側了下身子讓他透過。
會議室的兩扇對開的複合模壓木門緊閉著,陳墨站在門前,看了看大門一側的舒展,二人的目光相對彼此會意。陳墨平和的問道:
“談得怎樣了?何時放人?”
身後的林烈臉色嚴峻保持沉默,舒展瞟了一眼緊閉的大門也沒有回答。陳墨見狀不再搭訕,側身就要推門往裡走,舒展連忙伸手阻止了他。
“現在不行,御使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陳墨看著舒展誠懇的說道:
“時間很緊,我必須和她談談。”
“大家的時間都很緊,難道,你很特殊嗎?”
林烈終於打破了沉默,他表情冷漠的說,語氣中帶著*味,陳墨的眉頭緊皺,頭也不回的說道:
“你說對了,我,比較特殊。”
“那也不能壞了規矩,這裡是六處!”
林烈毫不示弱,就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狂嘯了起來。這個初來乍到的年輕人所表現出來的藐視刺痛了他的虛榮心。六處副主管的地位是他在博士出局之後不久才得到的,而陳墨竟然在他還沒將這個寶座捂熱之際就像他發起了挑戰,這讓林烈感覺蒙受了奇恥大辱。
陳墨側過頭去,斜視著惱羞成怒的林烈,臉上掛著譏諷的嘲笑。舒展一見連忙勸阻道:
“最好不要這樣,大家保持冷靜。”
陳墨看也不看舒展一眼,他一字一頓的對林烈說道:
“好,我就打破一回規矩給你看。”
說著話,陳墨猛的回身一掌,硬生生的拍在門板上,耳中就聽啪!的一聲,會議室的兩扇門應聲而開了。
陳墨大步邁進了會議室,他在橢圓形會議桌的後面看見了端坐在那裡的呂律調。二人四目相對,一時激情澎湃,呂律調的眼裡噙滿了熱淚。
林烈氣急敗壞的追了進來,他二話不說探猿臂疾奔陳墨的後脖頸,眨眼間,手指已如利爪一般緊緊的扣住了陳墨的肩頭。陳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呂律調的身上,不曾料到林烈會突然出手,待他察覺時,右肩頭已被林烈的五指重重的鎖住了。
在呂律調的面前,陳墨的桀驁不馴自然的收斂了許多,他沒有立即展開反擊,只是頭也不回的抖了抖右臂,想要擺脫林烈的束縛,不想,一掙未脫反而給林烈用另一只手抓住了手腕,林烈趁機使出反關節擒拿術,想要制服陳墨。這樣一來,陳墨反而使自己陷入了愈加不利的境地。
林烈的鷹爪功在十餘年特種兵的磨練中已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一但被他五指扣緊關節,要想掙脫就極其困難,更不要說再被他叼住了手腕。林烈覺得麻木的感覺開始從肩頭朝整條手臂蔓延,他知道那是因為給對方封閉了血道所造成的,照此拖延下去,不出一分鐘自己就會被對方制服,失去反抗能力。
陳墨的怒火直往上撞,憤怒令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血絲已經佈滿了眼眶。他想,如果不施狠手,束手遭擒必是早晚的事,既然事已至此,也就不必顧慮許多了,還是用一路破釜沉舟敗中取勝的險招吧!儘量不要傷了對方,至於能否做的漂亮,那就看這只衰鳥的造化了。
想到這裡,陳墨屈身下蹲,緩解了一下被控右臂的壓力,接著身往後倚用背貼緊了林烈,右臂藉機發力像只硬弓一樣繃緊了大小臂上的肌肉。幾乎是在同時,抬右腿猛力下蹬,堅硬的戰靴後跟像柄重錘猛的楔在了林烈右腳的大拇指上。耳畔就聽得啊…!的一聲,林烈的身體劇烈的抖動了一下,接著下意識的想要從陳墨的戰靴下抽出右腳,但被陳墨大力踩踏之下,他的腳就像被釘子釘在地面上一樣,根本就動擔不得。劇痛使得林烈不得不屈膝弓腰,手上立時失去了力道。
就在這一刻,陳墨的右臂突然發力,掙脫了手腕的控制之後,立即抬臂上掏,從背後扣住了林烈的後脖頸,跟著左臂撩起扣住自己的右手腕,瘦高的林烈的脖頸就這樣被鎖在了陳墨的肩頭。這時陳墨才將右腳跟抬起,鬆開了林烈被重踩之後已無法用力支撐的右腳,上身順勢下彎,腰部發力,一個大力前摔,將林烈像只口袋一樣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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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夠啦!”
一聲尖厲的喊叫從史吏的口中發出,歇斯底里猶如雞鳴,彷彿陳墨摔下的不是林烈而是史吏一樣。陳墨直起腰,活動了一下酸脹的右臂沒有說話。
“像什麼話嘛!你們還是總參的高階特工嘛!真到了臨敵上陣的時候再表演你們的超級功夫吧!現在,你們都給我,出去。”
史吏的惱怒是真實的,他的鐵腕也是出了名的。但是,陳墨的怒火並沒有因此而被壓抑,如果不是顧及到呂律調在場,他很可能會飛身躍上會議桌,揪住史吏的脖領子跟他掰扯清楚今天的事。但他沒有那麼做,在他的腦海裡始終都記著博士說過的話,要照看好呂律調,要想方設法完成今天夜裡的情資接收任務。
陳墨理也沒理從地上爬起來的林烈便轉身朝會議室外走去了,林烈也尷尬的隨他一起出了門。其實,他摔得並不重,只是陳墨那一腳跺下時的殺傷力夠猛,所以,他不得不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門。舒展不露聲色的將兩扇房門關閉,重新站立在門側,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呂律調平靜地出現在門口,她的手銬已經被取下,後面緊跟著的是一臉怒氣的史吏。
“舒展,帶她去禁閉室,有些問題她還沒寫清楚,不要打擾她。”
史吏說著,伸出兩指再握緊拳頭,肘部有力的向下一砸,示意舒展要在門外增加警衛。舒展點頭,他的左手同時已經搭在了呂律調的臂彎上。
“林烈暫時接替技術部門的主管工作,要保證裝置隨時處於工作狀態,我們的行動馬上就要開始了。”
林烈惜字如金的點點頭,他越過已經轉身停在半路的陳墨,徑直朝著樓下走去。
“陳墨留下,我們聊聊。”
呂律調在舒展的監護下緊隨在林烈的身後朝樓上走去,在經過陳墨時她的目光低垂,彼此間沒有交流。轉眼間走廊裡就只剩下了史吏和陳墨兩個人,沒等陳墨開口史吏搶先對他說道:
“我不在意你剛才的舉動,若是你能把多餘的精力放在緝拿殺手的事上我會很欣慰。”
史吏很官僚的安撫著陳墨,既給對方圓回了面子,同時也施加了自己的威嚴。一切都做得恰當周全又不露痕跡。陳墨的怒火已經消了很多,但仍有未了心願還沒有說出口。於是,他看了眼史吏剛想開口,卻被史吏搶先把話攔下了。
“有話進屋說吧,我正想聽聽你追蹤殺手的情況呢。”
說完,史吏轉身就往自己的辦公室走,但陳墨已等不及聽他繼續東拉西扯的打官腔,於是,站在原地大聲的說道:
“你們對呂律調的懷疑毫無根據,她不會犯那麼低階的錯誤,她做這行已經很久了,她沒理由當眾要毒害荀循。”
“沒人懷疑她就是下毒者。”
史吏回過身來壓低利聲音說道,他的回答出乎陳墨所料,他滿腹狐疑的盯著史吏追問道:
“那幹嘛還要拘禁她。”
“動動腦筋想一想,眾目睽睽之下都會被投毒,那麼,在這幢小樓裡,哪個地方才算是最安全的呢?我是想保護她。”
“保護!在禁閉室裡?”
對史吏的解釋,陳墨似乎無法充分理解。他想,這是六處的本部,我們的基地啊!保護我們自己的人要關進禁閉室嗎?
“對!她掌握著情資接收行動的全部技術環節,再有二個小時,就該由她唱主角了,在此之前我不想在她身上發生任何不幸。”
原來這樣!陳墨半信半疑的看著史吏。史吏點點頭接著說道:
“好吧!現在讓我們談談那個殺手的事吧!”
說完,史吏頭也不回的朝辦公室走去,陳墨只好緊隨其後,他邊走邊想,此人言行飄忽,喜怒無常,或許真能成其大事!我要助他一臂之力才好。就在這時,突然從樓下傳來一聲槍響。
“砰!”
突然爆起的槍聲令兩人同時一驚,陳墨立即分辨出那是*特有的槍聲。他的第一反應是呂律調會不會出事?現在可不能失去她呀!史吏說的沒錯,這關係到下一步的行動,只有她掌握著情資接收的技術方式。
此時,樓下傳來嘈雜的人聲和凌亂的腳步聲,隱約能聽到舒展的大聲命令和短突拉動槍機子彈上膛的聲音。
陳墨沒等史吏發話,人已到了樓梯口,他的黑色陸戰靴像一陣風無聲的掠過地面,*px4烏黑的槍身在緊握著的雙手間隱隱露出寒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