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送貨的。”
高博隨口胡謅了一句。
從超市中年老闆的交代得知，這家天天日租公寓的老闆就住在自己的公寓，把頭第一間掛牌子的。
他每天都會定期從超市訂購水、泡麵等日常用品，裡面會夾帶一些麻果機和熘冰壺。
這東西的利潤非常高。
一個普通的1元打火機，加一根細繩就要賣到3塊，而一個小玻璃壺就要50，大的更是高達500元！
“來了……”
日租老闆答應了一聲，旋即三人便聽到有腳步聲在朝門口靠近。
高博將右手放在門把手上，耳朵貼近，聽聲辨位，同時左手伸出三根手指。
兩根。
一根！
卡察，防盜門從裡面扭開，高博抓住機會，勐地拽開大門，顧幾瞬間拔出腰間的甩棍，唰，黑色棍身在半空中完全伸縮，懟在了人影面前：
“警察！蹲下！”
他一聲爆喝，嚇得人影直接懵在了當場。
客廳一男一女聽到動靜，剛準備從床上和辦公桌上起身。
下一刻，張文軍迅速二號位衝了進來，手持92式手槍，厲聲大吼：
“全部雙手抱頭！蹲下！”
“馬上趴下！雙手抱頭聽見沒！雙腿交叉趴下！”
顧幾指著手中的黑色警棍。
不得不說。
特警連續警告的確充滿了威懾力，再加上張文軍手中的槍械，早已將三人嚇丟了魂，一個個僵硬麻木地蹲下身子。
“高博！”
顧幾喊了一聲，高博立刻從門口跳進來，從腰間卸下手銬，將日租房老闆的手臂背過身，拷在了手腕上。
“起來！是天天日租公寓老闆夏國慶麼！問你話，是不是夏國慶？知道我們為什麼抓你麼？”
日租房老闆身子發抖，根本說不出話，面對高博的連續追問，只能機械地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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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老闆被控制住後，顧幾再次警告辦公桌上的女子蹲下，貼著牆邊迅速繞切角。
他看到那名黑衣光頭男子蹲在床邊，左手抱在頭上，右手卻偷偷放了下來，向褲兜摸索。
“手！幹啥呢！舉起來！！”
顧幾趕忙吼了兩句，揮舞著甩棍就逼了上來。
“你也趴下！雙手抱頭！馬上！”
張文軍聽到動靜，立刻調轉槍口，指向了黑衣光頭男子。
面對漆黑的槍口，黑衣光頭徹底慌了，哆嗦著把手又放回腦後，雙膝跪地，趴在了地上。
顧幾立刻衝了上去，用膝蓋壓著男子的脖頸，掏出手銬。
霎時。
一股劇烈的香味撲面而來，有點類似香草，又像桂花或是奶香。
是麻果加熱的味道。
這人剛吸過不久！
顧幾銬住黑衣光頭後，急忙伸手搜身，從兜裡掏出三四樣東西，一個黑色智能手機，身份證，一把摺疊刀，一包透明小塑料袋。
塑料袋裡面有二十幾顆粉紅色的像是藥丸之類的東西，正是新型毒品：麻果！
它也被稱為麻古，是一種加工後的冰毒片劑，其主要成分是冰毒，服用後會使人中樞神經系統、血液系統極度興奮，造成精神失常，並損害心臟、腎和肝，嚴重者甚至導致死亡。
“老周，你們人到哪了？”
看到毒品，張文軍眼睛一眯，按下對講耳機，結果門外走廊就傳來了句粗嗓門：“已經到了，放心，小李他們正在封鎖樓層和公寓大堂，一個都跑不了！”
說完，一名寬臉兒老警察走進門，正是剛才負責移交超市老闆的寧江禁毒中隊辦桉民警之一，老周。
“張中，有問題！”
這時，顧幾忽然將手機遞過來，上面赫然是他與同夥交流的簡訊，“他剛才就是想摸手機，給同夥報信！”
張文軍接過手機，與老周仔細瀏覽著。
顧幾則繼續搜著黑衣光頭的身，從上摸到下，直到觸碰到腳踝時，男子的左腳，下意識閃躲了下。
“把鞋脫了！”
黑衣光頭當場愣住。
“把鞋脫了！馬上！”
沒辦法，面對這麼多警察，他只能老實服從，腳後跟互相蹭了一下，將兩隻跑步鞋脫下來。
顧幾拿起鞋子，裡面一股酸臭，鞋墊也是溼的，撕開它，沒想到鞋底裡面竟然是空的，裡面有滿滿兩包透明結晶體！
甲基苯丙胺！
加在一起，至少七八十克！
“冰？好小子，經驗夠豐富的！老張，你這苗子我相中了，來禁毒大隊跟我幹唄？”
老周咧著嘴，從顧幾手裡接過冰毒，順帶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張文軍面色倏地一變，“眼神不善”地盯著老周。
“得！瞧你那小心眼兒，我不跟你搶，行了吧？”
老周攤開手，一把抓起黑衣男子的脖領，逼視著對方，臉貼著臉，饒有興趣道：
“說說吧，同夥在哪？準備幹什麼！現在說，還有立功機會，要是等我們自己抓，可就沒你份兒了，這些東西，夠判多久，你心裡清楚！”
“我說！我說！”
黑衣光頭“咕都”地咽了口吐沫，“我們倆是分開住的，我住在天天公寓，他住在23樓的鵬達公寓，貨是我倆從一位叫邵哥那進的，聽說他是從緬北搞的路子，我們本來打算今晚去武玄區會民樓見一位買家，時間還沒到，就......
“他一個人麼，身上帶什麼武器？”
“一個人，有一把匕首，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他性格特別謹慎，沒有熟人絕不會露面，我可以帶你們去找他，只要給我個立功的機會……”
“你知道說假話的下場！”
老周一把推開光頭男子，回頭看向張文軍，笑道：“老張，看來還得麻煩你了！”
張文軍沒有開口，而是望著顧幾和高博。
“收拾東西，準備配合行動！”
“是！”
高博答應一句，偷偷走到顧幾身邊，即使故意壓低了聲音，但仍舊能感覺到語氣中的激動，“我的天，顧幾，不是小魚，是大魚啊！一個人就將近一百克了……”
顧幾也沒想到今晚竟然一路順藤摸瓜，會釣出這麼多人。
“都別看了，趕緊回屋！”
走廊內，趕過來的民警警示了下日租房的其他住客。
等交接完日租房老闆和那名管賬的女財務，顧幾與高博便跟著張文軍、老周，壓著那名黑衣光頭，趕往23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