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展眉皺著眉毛盯著他。
臉上的表情憤怒又羞恥。
秦譽看著她的模樣，嘆了口氣："對不起，我昨晚沒有控制住自己。"
顧展眉咬住下唇。
有點詞窮，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詞繼續罵她。
"不過，我們的婚姻還在存續期間，我抱你的時候，你也沒有拒絕我，那個時候，你應該也舒服到了吧？"
顧展眉被他說的臉都要紅的滴血。
惱羞成怒之下，一咬牙，拿起門邊櫃子上放著的毛絨玩偶就衝著秦譽狠勁兒的扔過去。
秦譽本來就是那種身手矯健又在部隊裡面待了很多年，反應能力很強的人。
現在看見顧展眉將門邊櫃子上的毛絨玩偶給一下子扔過來。
也不過是一個輕輕巧巧的伸手，就把那空中拋過來的小玩偶給接到了手裡面。
顧展眉咬牙，心裡面恨得很。
秦譽吸了口氣："如果你拒絕我，我昨晚不會強迫你的，可是你主動抱住了我的脖子。"
秦譽越說，顧展眉就越是覺得羞惱。
她昨晚本以為只是一個夢。
所以在夢境裡面並沒有多想。
把自己想要做出的回應，也都清楚明白的回應給了秦譽。
可是，他沒有想到，那個不是夢，而是真真實實的發生的事情。
她被他說的心裡面羞恥生氣。
又覺得像是被愚弄了一樣，憤怒之下，竟然不知道怎麼回應。
眼淚就從眼睛裡面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秦譽是最看不慣女人流淚了。
以前不喜歡她的時候看見她流眼淚，是覺得她矯情很煩人。
但是現在娶了她，喜歡上，她。
總是看見她流淚，就覺得心疼。
忍不住皺起眉毛來，走過去哄她："對不起，我不說了。"
他抬手給顧展眉擦眼淚。
顧展眉卻恨得很。
想起他昨天晚上做的事情，再想想他跟自己提離婚的事情。
就一把開啟他的手："你滾，你不用你假惺惺。"
秦譽被開啟手。
吸了口氣，將她給攔腰抱起來。
顧展眉忽然身體懸空被抱起來，更生氣起來，動手就去錘他。
秦譽被她的拳頭亂捶，捶的有點無奈。
卻還是忍著到了床邊，然後才把她給放下。
顧展眉被放到床上之後，秦譽就扯了紙巾過來，抓住她的手指，強行給她擦淚。
直男就是直男。
一點都不懂得緩和，也不會溫柔的去哄人。
顧展眉本來就是在氣頭上，他這樣強制性的抓住她的手指給他擦淚。
顧展眉扭開臉不讓他擦。
他就伸手去捏住她的下巴。
顧展眉雙手一被鬆開。
揚手就給他臉上招呼過去一個大耳光。
雖然女人的力氣不大。
但是這個耳光聲音卻很響亮。
又是打在秦譽這種男人的臉上。
氣氛瞬間就凝滯了一下。
顧展眉從床上就要下去。
秦譽被打了一巴掌，這次倒是沒有上火。
就是臉上的神色稍微無奈了幾分。
然後看她又要氣的走，就嘆了口氣，然後一伸手，把她給攔腰又抱了回來。
這次顧展眉還是錘他。
就跟被惹急了的小野貓一樣，看見他就想要不看部位的給他兩爪子。
秦譽抱住她，然後任她捶自己的胸口："對不起，我給你道歉。"
"道歉道歉你就只知道道歉！"顧展眉含著淚，抬起頭來罵他，"你道歉有什麼用，每次不是該做什麼混蛋事情就做什麼混蛋事情？"
這話罵的秦譽接不下去。
的確，雖然他嘴上是道歉了。
但是，他看見她的時候，想要抱她還是抱了。
一點都沒有多做考慮。
"你不是要跟我離婚了嗎？你都要跟我離婚了，為什麼還要碰我？誰讓你碰我的？！"
顧展眉瞪著他問。
秦譽也有些答不上來。
也許是男人的下半身作祟。
也許是想到了以後跟她簽完了離婚協議書之後，江逸塵是真的會把她帶到他一輩子也找不到的地方。
他突然就很想要抱她。
很想要將她揉到自己的身體裡面去。
想要去親一親她。
可是，就像是有魔力一樣，明明只是親一下，接下來的事情，就無論如何都無法自控了。
"展眉..."
秦譽溫柔的喊她的名字。
顧展眉聽見他喊自己的名字，眼淚就流了下來。
"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她的心軟了下來。
也妥協了下來。
那些堅強的偽裝全部都支離破碎。
她想起關曉凡跟她說的話，也希望秦譽跟她好好的說清楚這件事情。
"你是不是有不能解決的事情才非得要跟我離婚？"
顧展眉眼睛盯著他。
想要看他點頭。
想要看他給自己一個希望。
然而秦譽看著顧展眉含著淚水的眼睛，卻是抿了抿唇，才開口勉強笑道："能有什麼苦衷啊，還不就是不喜歡你了，才會跟你離婚的嗎？"
秦譽這句話一說出來。
顧展眉的臉上的表情就愣了一下。
秦譽看見她愣住的表情，心裡面就像是被人給生生捅了一刀一樣。
很想要將她抱在懷裡面哄她。
想要跟她說，自己剛才說的話都是騙她的。
他喜歡她，也愛她，想要照顧她一輩子。
一天都不能少的跟她在一起過完這一輩子，不想要跟她離婚。
可是，他不能把心裡面的話說出來。
顧展眉嘴巴張了張，才又問他："你既然不喜歡我，昨晚為什麼抱我？剛才為什麼要親我？"
她不相信。
不相信秦譽所說的這些話，也不相信秦譽是不喜歡她了。
如果是不喜歡她了，那麼剛才秦譽為什麼要親她。
昨天晚上為什麼要像是把她給吃掉一樣，那麼對她？
秦譽笑了一下，眼睛裡面都是無所謂跟覺得可笑的神情："男人想要抱女人不都是下半身作祟嗎？跟喜歡不喜歡沒有關係的，況且，我在雪山訓練營這麼久，總是想要找個女人放鬆一下的，你不是剛剛好，又沒有跟我離婚，又乾乾淨淨合我的口味。"
顧展眉聽著他說的這些混蛋話。
覺得心都在滴血。
眉毛緊緊皺著，像是在打量一個從來都不瞭解的陌生人一樣，眼神裡面充滿了不敢置信跟失望。
心裡面那僅有的一丁點兒僥倖，也在秦譽說的這些話裡面，被抹了個乾乾淨淨。
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連罵他都沒有力氣去繼續罵。
秦譽看著她一點點離開他的懷裡面，用被子把自己給裹緊了的模樣。
心裡面有種以後一輩子，都不可能會被允許再碰她的感覺。
也是，一個男人既然已經把這麼難聽的話都給說出來了，還有什麼可能會再跟她有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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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展眉低著頭，咬著下唇，開始哭。
她想過失去這段婚姻。
也想過秦譽會有苦衷。
想過僥倖。
想過秦譽也許還是喜歡她的。
但是唯獨，沒有想過秦譽會這樣對她說。
跟她說的這些話，也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她把臉埋在被子裡面。
秦譽看著她縮成一團的模樣，伸手想要碰一碰她。
顧展眉那破碎的哭泣聲卻傳出來："滾！我以後再也不想要看見你！"
秦譽吸了口氣。
伸出去要摸她的那隻手。
也緩緩收了回來。
眼中的心疼讓他有些繃不住。
咬了咬牙，才起身從床上站起來，然後開門出去。
顧展眉在秦譽走了之後，就把臉埋在被子裡面，開始放聲痛哭。
衛敏早就已經聽見了聲響。
秦容跟齊浣雖然不在一個房間裡面，但是卻都睡得晚。
晚上聽見有響動，就都披上衣服出來看情況。
結果一下子就看見秦譽穿著睡衣從顧展眉的房間裡面出來。
齊浣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開口道："我怎麼聽見展眉的哭聲了？這麼晚了，還吵架啊？哎，對了，秦譽你這人這麼跟鬼一樣，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秦譽皺眉掃了齊浣一眼。
眼中的厭惡深濃的讓齊浣覺得脊樑骨有些冷颼颼的。
秦容也皺眉對齊浣道："你去睡你的，哪來這麼多話。"
齊浣被秦容這麼一說，就有些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然後回房間裡面繼續睡覺了。
只有秦容跟衛敏圍在秦譽的身邊。
衛敏聽見一門之隔的臥室裡面傳來顧展眉的哭聲，怎麼想怎麼覺得不放心，皺著眉毛問秦譽："你怎麼了？不是跟你說好了晚上不要去看她的嗎？"
"我看起風了，想起來臥室的窗戶沒有關，所以去看看...想不到她醒了。"
"你怎麼跟她說的？她問了你什麼啊？你都說了什麼？"
衛敏著急的不行。
想要問清楚兒子，然後轉頭去安慰展眉。
但是，秦譽卻開口："明天一早她應該就會把離婚協議書簽了。"
"你這孩子啊，就會說喪氣話，一點哄人的話都不會說，真是的。"
衛敏轉身就要去顧展眉的房間裡面去。
但是一轉身，就被秦譽給拉住了："媽，你先別去找她。"
"但是她哭成這個樣子..."衛敏有些於心不忍。
秦譽垂下眼睛："早晚都是要斷的，這次雖然說得狠了一些，但是也把她的念頭都給斷了，以後她想清楚了，就慢慢的好了。"
遲早都是要經歷這種痛苦的。
早說也好。
她雖然會恨他，但是對這段婚姻沒有了希望之後，以後也能夠很快開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