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貓呢?”晉由問。
“你想幹嘛?還想再被咬一次?”
大概是氣場不和,覺靈對晉這個人由極其討厭,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咬了晉由一口,搞得季禾只能在兩人見面的時候把覺靈給鎖起來。
剛剛下飛機時候,季禾就已經聽到自己的行李箱在叫囂了,不過季禾選擇忽略。
“隨便問問。”晉由笑。
沒多久,顏舜華也換好了衣服。
其實是一件很普通的禮裙,但是穿在顏舜華身上就是不一樣,季禾都懶得去感嘆了。
“你確定她這樣穿不會太引人注目嗎,蓋過了新娘的風頭怎麼辦?”
“這不就是你們想要的嗎?”
季禾:“……”
顏舜華走上前:“走吧。”
幾人一起出發前往訂婚典禮的莊園。
這並不是一個被記錄在冊的私人莊園,以東遠集團的行事作風,這種不被公開的名下資產也很正常。
夜幕漸漸降臨。
顏舜華轉頭看著車窗外的閃過的路燈,忽然就有點走了神。
雖然做好了全部的心理預設,但頭一次,她對自己沒那麼有把握。
她是不信任顧言玦嗎?
其實不然,只是忽然察覺到。
這空白的三年,似乎帶給他的改變要比帶給她的要大的時候,她第一次東動搖了。
第一次離開的時候再回來的時候,顏家物是人非,但顧言玦還是顧言玦。
而現在,她是顏熙,他也變成了顧巖。
她不知道這些年,他揹負了什麼,他和誰在一起。
原來她以為,只要夠堅定,就可以不在乎。
但直到知道他是東遠集團董事長的那一刻,她才發現,這才是她沒有把握的根源。
“到了,顏小姐。”
顏舜華回過神,看到他們開進了一條寬闊的大道,而道路的終點,是一座坐落在海邊的別墅。
此時太陽已經快要全落下去,那棟別墅在天邊彩霞的映襯下,巍峨又壯觀,就如同童話中的城堡一般。
季禾忍不住感嘆:“沒想到永國還有這種地方。”
“像這樣不公開的資產,東遠集團不知幾何。”晉由淡淡開口。
季禾默了,這東遠集團也太特娘的有錢了!
車子最終停在別墅外。
此時離得近了,才發現別墅外那座巨大的噴泉,而別墅內,燈火通明透出來的富麗堂皇,站在別墅外都能感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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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由走到顏舜華身邊,顏舜華淡笑著將手搭在他微微彎起的手臂裡:“謝謝你,晉先生。”
這種級別的訂婚典禮,一定不是普通關係就能拿到出席位的。
至少就算是想辦法進來了,也不會像現在這麼體面。
而這份體面,是晉由給的。
晉由淡笑:“真要謝我就讓季禾好好給我完成任務,今年年內,她還差了30家餐廳。”
顏舜華轉頭:“這麼多?”
“看來她又沒跟你說實話。”
顏舜華笑得僵硬:“您放心,我回去一定督促她,親自。”
季禾此時也走過來:“進去吧我們?”
又看到顏舜華一副剜了她的眼神:“你幹嘛這麼看我?又不是我給你帶綠帽子。”
顏舜華收回視線:“進去吧。”
三個人一起走進別墅大門。
顏舜華和晉由走在前,季禾跟在晉由身後。
門口安保查了幾人的邀請函後就放了人進去,對講機通知裡面的接待人員,剛一進門就有人將三個人領去宴會廳。
所有的一切都井井有條又禮節到位。
今晚邀請的人其實並不多。
偌大的宴會廳裡,只有不到十桌客人。
顏舜華他們來的不算早也不算晚,他們被安排在了最角落的位置,並不引人注目。
三個人座下,立即就有傭人來給幾人倒水。
隨著到的客人越來越多,顏舜華這桌的賓客也漸漸坐滿了。
和他們同一桌的人看到幾人,目光都在顏舜華臉上停頓了一下,隨後又移開。
不管她長得多出眾,今晚來的人都不會因此而走神。
不久後,隨著門口進來幾人,宴會廳內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季禾轉頭看去,眼珠子沒差點瞪出來。
她看著走在中間的老者,那不是永國的……最高權力者嗎?
不對,準確的說,是上一任的最高權力人。
這種只能讓普通人仰望,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到的人,竟然會來參加這個訂婚儀式?!
“東遠集團對永國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所以老先生才會來。”
季禾轉頭看著晉由:“所以東遠集團為什麼會把董事長交給一個非永國人來做?除了血親之內的關係?”
晉由挑眉:“這個你得去問當事人,這已經超出了我權利之外。”
季禾心裡五味雜陳,她這下是徹底信了顧言玦是東遠集團老董事的準孫女婿。
要是她一會兒真出手揍顧言玦,估計會直接被人當成刺客就地擊斃。
季禾絕望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晚宴的前菜也開始上了,顏舜華還算淡定,主動個吃了些餐前甜點。
但前菜上完之後,又等了很久,都沒見主菜上來。
“怎麼回事,不上主菜了?”季禾壓著聲音問。
“永國的風俗是舉行完儀式才上主菜。”晉由看了一眼腕上的表:“還有五分鐘了。”
季禾又縮回來,她看著顏舜華,欲言又止。
半晌。
大廳忽然想響起一聲洪亮的聲音。
“請——新人入場!”
所有人都忽然起立。
顏舜華和季禾也跟著站起來。
宴會廳的燈光忽然暗了。
只有大門口的方向亮著一束柔光。
而後,大門開啟。
那一刻,季禾倒吸一口涼氣。
站在光裡那兩個人,女人美麗嬌俏,粉色的禮服裙上綴著細小寶石,柔光中反射著華麗的色彩。
而她身旁的男人,身姿綽約,金邊眼鏡,禮服加身。
他一手挽著新娘,另一只手,握著一根……顯眼的柺杖。
那個人,除了顧言玦還有誰?
這個場面,是季禾在以後的很多時間裡,每每想起這一幕,都能入選她人生中,最刺眼的畫面之列。
“呵,這五分鐘可真夠長的。”
顏舜華忽然開口。
季禾轉頭,看著身旁的顏舜華。
這一秒,她竟破天荒的完全感覺不到她任何的情緒。
她甚至有種錯覺。
有一種,面前的這個人已經死了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