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玦忽然轉眸狠盯著他，那一刻眼底痛楚忽然乍現。
他咬著牙，一字一句：“所以現在，就是我的報應麼？”
李暘有些被他給嚇到，他退後一步：“你……”
顧言玦轉身進了大門。
隔了好久，孫博威下了車：“顧二少心情不好，你最近還是少惹他。”
李暘一臉懵逼：“什麼情況？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何止是好，他就沒見過他這麼好過。
要不然能那麼回答媒體的問題？
別人可能不清楚，但李暘清楚得很。
那不是什麼採訪，那根本就是變相的表白！
孫博威：“具體我也不清楚，總之就是，昨天顏小姐沒來。”
“啊？！！！”
————
顧言玦進了顧家。
客廳裡，顧芷和顧祁都在。
顧言玦昨天的新聞，顧芷已經知道了，此時見他一個人回來，倒有些意外，她還以為顧言玦會帶著顏舜華一起回來
外界是什麼評價她無所謂，反正她們顧家人想要做的事情，又不是一兩個普通百姓能隨便插嘴的。
顧言玦走上前，看著顧祁：“有時間嗎？”
顧祁抬眸看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去樓上。”
兩個人來到二樓的茶室。
“沏兩杯茶過來。”顧祁吩咐傭人。
“給我咖啡就行。”
顧言玦不喜歡喝茶，但卻能泡一手好茶，顧祁有時候也奇怪他究竟是上哪兒學的這些技能。
“AR660可以殺人嗎？”顧言玦開口。
“什麼？”
“AR660，可不可以殺人？”
AR660，顧祁自然知道是什麼，那是東辰最新研製的輕型武器，屬於jun用。
AR660自然可以殺人。
顧言玦問的是，可不可用AR660來殺人。
顧祁端起茶杯：“那得看的是殺誰，還有誰動的手。”
“莫星離差點沒了。”
顧祁動作一頓。
“他被對方用AR660攻擊，我想知道對方是誰。”
“他沒看到？”
顧言玦忽然拍桌：“顧祁，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就算是季飛詞下的手，區區一個吉榮集團，一個季家，怎麼可能弄得到這種級別的武器，並且還在他國大張旗鼓的使用。
顧祁放下茶杯：“不管是誰下的手，都不管我們顧家的事情。”
只要危及國民民生，顧家不可能參與到任何的內政爭鬥。
“顧祁，他要殺的不是莫星離，他要殺的顏舜華，你讓我怎麼不管？！”
顧祁眼神冷漠：“我知道你在乎顏舜華，但是顏家的事情牽扯太多，不是顧家想插手就插手的。況且，這天底下女人那麼多，比顏家家世好的也不是沒有，你何必因小失大？”
顧言玦握著拳頭，忽然就笑了：“過去十幾年，我無數次想要退了顏家的婚約，你們都置之不理，而現在，我想要履行這段婚約，你卻說讓我不要因小失大。你告訴我，什麼叫小，什麼叫大？”
顧祁抿唇：“牽一髮而動全身，你與顏舜華，糾葛了快二十年，最終還是這個結果，只能說你們沒緣分，這就是命。”
“去特麼的沒緣分？！”顧言玦站起來：“命是老子的，老子說了才算！”
說完，轉身走出去。
“我爸昨天飛國外了，有個為期三個月出訪，他跟著外長一起去的。”
顧言玦腳步頓住。
所以，他二叔顧彥朗已經擺明了自己的態度了。
他不會干涉任何關於顏家乃至司家的事情。
顧言玦很握著拳頭，最終抬步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顧芷來到二樓茶室。
“哥，他走了。”
“嗯。”
“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看起來好像很生氣，我看他出去的時候，竟然有種他永遠都不會回來的錯覺。”
顧祁垂眸看著手中的茶杯：“他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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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玦從顧家出來。
孫博威和李暘還等在門口。
“能不能聯絡到千術？”顧言玦問李暘。
李暘狐疑：“你突然聯絡他幹嘛？”
“找他有事，你去聯絡好。昨天晚上的採訪，我會好好配合你的公關。”
其實聯絡上千術也不是什麼難事，所以李暘也不再說什麼。
他拿著手機到一旁撥打。
過了幾分鐘。
“千術人現在在煙城，說如果要見面的話，得去煙城找他。”
“那就去煙城。”顧言玦吩咐完，轉身進了孫博威的車裡。
“現在就去嗎？”李暘問。
孫博威：“雪都停了，航班應該都正常了吧。”
李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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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城機場。
顧言玦的個人身份證明都是李暘在保管，所以幾個人沒費什麼事情就辦好了登記手續。
VIP候機室裡，三個人簡單吃了一些東西。
顧言玦打給施準：“弄一份吉榮集團的資料給我。”
“十分鐘。”施準回道。
“嗯。”
李暘坐在一邊，怎麼又扯到吉榮集團了？
本來想開口問，最後想想還是算了。
顧言玦被顏舜華放了鴿子，搞不好還直接被甩了，他還是暫時先不要惹失戀的人。
他默默拿出手機，先讓下面的人暫時把顧言玦這段時間的工作給推了，療傷總需要點時間的。
十分鐘後，施準把吉榮集團的資料發了過來，資料不多，前前後後不過就十幾條。
他清楚顧言玦要看的是什麼，所以做了篩選。
顧言玦一一掃過去。
直到最後一條：吉榮集團今晨對外宣佈，副總經理季飛詞因故逝世。
顧言玦瞬間捏緊了手機，那一刻恨不能將手機直接摔了。
他真是恨透了這種被人玩弄在鼓掌中的感覺！
他深吸一口氣，很努力才平復心中的波瀾。
登記之前，李暘走到他旁邊。
“公關的事……你就用自己登入一下社交軟體，發條狀態澄清一下就可以。”
“什麼狀態？”顧言玦開口。
“就說……你暫時還沒等到那個她，想個辦法證明確實是你自己發的。”
這是李暘和團隊想了一晚上，在諸多方案中想出來的結果。
沒有什麼比顧言玦本身親自澄清更好。
而這句話是李暘剛剛臨時想出來的，他現在在等她，但暫時還沒有等到那個她。
連他都要佩服自己，簡直就是公關天才！
“好。”顧言玦爽快答應。
飛機起飛前，顧言玦用自己的另外一部手機。
顧言玦的這個手機是定製版，是他出道的時候，粉絲後援會送的出道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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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私密性好，他只用來和星離聯絡地下娛樂業的事情。
所以他的粉絲只用看字尾就能知道是他本人親自發的。
他登入了社交賬號，按照李暘說的，發了那條狀態。
沒有人知道，這條狀態的背後，他經歷一個多麼複雜的夜晚。
就如同此刻，他不知道，“暫時”這兩個字，代表著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