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跟著兩個小尾巴
地理是個好東西。
學習很差的同學一定很難判斷出雪區，疆區，蒙區這三個區域所在的位置。
比如雪區接壤三哥，疆區接壤中東，蒙區接壤大毛，而這三塊區域佔全國總面積至少有三分之一。
不過最有意思的一點是，疆區和蒙區屬於北方這沒問題。但雪區明明地理位置更靠近南方（雖然地理靠近南方，近乎和川渝地區平行，但卻屬於半幹旱氣候，適合牧草生長），但生活習慣卻更偏向北方。
不過以上這些都是次要的，真正重要的是這三塊區域擁有全國最好的牛羊肉。
或許是因為自媒體的緣故？
大家下意識認為疆區的牛羊肉最好，蒙區的人最能喝酒，出門都騎著駿馬，雪區的人一個個都是大款，不是販賣蟲草，就是藏紅花這類珍稀藥草。
但以上這些都是錯覺。
事實上，這三塊區域都擁有最頂級的牧場和最優秀的牛羊品種。
他們產牛羊，同樣也是牛羊肉的消耗大戶。
就比如雪區三百萬人口，一年消耗的牛肉就超過十五萬噸。
平均每個人一年要消耗五十公斤的牛肉。
但相應的，雪區的蔬菜也是真的貴，至少是其他地區的兩三倍。
而在另一邊，從峨眉山離開，徐四開車一路向西南方向，因為川渝地區本身就和雪區接壤，甚至連一天的時間都不到，兩人便進入了雪區自治州。
臨近傍晚，在一座地圖上都沒有標記的小縣城裡。
在看到路邊有一家燉羊肉的店，徐四趕緊將車子停了下來
老闆是一位很樸實的老漢，家的羊都是自己養的，以前是他老婆賣羊肉，自己出去放羊，現在年紀大了，再加上縣城通了公路，經常有過往的大貨車司機。
老婆忙不過來，再加上自己年紀大了。
老漢便讓兒子去養牛羊，自己則在店裡幫忙賣羊肉。
店鋪十分簡單，就紅磚搭的五間房子，門口有一個燒煤的爐子，上面擺著一口大鐵鍋，裡面全都是大塊的羊肉，羊肉湯免費，羊肉一公斤二十二塊。
這價格真不貴，煮熟的牛羊肉至少要縮水三成，而生牛羊肉一公斤都要十四塊。
一天前的徐四，他剛吃完重口味的紅油火鍋，對這種清湯煮羊肉沒什麼興趣。
不過隨著兩人下車之後，聞著這股帶著一點點羶味，但並不刺鼻，反而讓人食指大動的味道。
徐四沉默了，他拍了拍肚子，扭頭看著旁邊的陳長青，隨即對羊肉店的老漢喊道：
“老闆，兩碗羊湯，切半公斤的餅子，再來三公斤羊肉。”
“就兩人？”
樸實的老漢抬頭打量著陳長青和徐四，他的眼神有些詫異。
片刻後，大概是感覺自己剛才的語氣有些不太好，老漢換了一個說辭，較為委婉的表示：“我們家的羊肉比較……紮實，三公斤很大一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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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車是什麼牌子不知道。
但看樣子很霸氣，所以來的這兩人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娃娃。
而從體型看？
不管是陳長青還是徐四，這兩人小娃娃雖然都很高，但卻不屬於膀大腰圓的型別。
開店做生意不怕大肚漢，但老漢是個樸實的漢子，他不希望自己上了羊肉之後，兩人沒吃幾口就扔下了，九十年代末，以老漢的年紀看，當年應該是捱過餓。
這一代的人，因為知道捱餓是什麼滋味，所以特別珍惜糧食！
寧願自己少賺點，也不希望客人浪費。
而對於老漢的顧慮，徐四拍著胸口保證道：
“放心，吃不完打包帶走。”
這邊在確定兩人不會浪費後，老漢這才點點頭，轉身向門口的羊肉鍋走去：
“那行，屋裡有桌子，隨便坐，羊肉這就給你切。”
說著，便從冒著小泡的鍋裡撈出大塊的羊肉。
屋內的佈置很簡單，地面上鋪著水泥，五間房子除了一家人休息的地方，剩下的全部用水泥牆隔開一個個小包間，陳長青和徐四找了一個包間坐下。
徐四手腳麻利的給陳長青倒了一杯茶，隨後便賊眉鼠眼的表示：
“老闆，有些不太對勁。”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滾燙濃郁的茶湯讓陳長青心情舒暢：
“怎麼了？”
徐四不好意思的看著陳長青，他乾笑了一聲：
“不太確定，但好像有人在跟著咱們。”
放下手裡的茶杯，陳長青瞥了徐四一眼。
神情沒有絲毫驚訝，反而是一臉的澹然：“不是好像，從峨眉山開始就一直有人在跟著，現在你出門右拐走兩百米，樹底下一定能碰到兩個和尚。”
徐四愣了一下，隨手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老闆！”
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陳長青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道：
“可以，有長進啊。”
徐四現在只是接近宗師，而不是真正的宗師，連他都能發現身後跟著兩個人，陳長青這位無敵宗師怎麼可能沒發現？
之所以不理會，主要是因為陳長青不在意。
這兩個人對他的威脅，幾乎可以說是等同於無。
不過徐四能如此澹然，甚至在進門的時候還有心情吃羊肉，這說明他的心態在這段時間裡有了顯著的提升，或者說透過察言觀色，徐四已經可以稱得上是一名優秀的司機。
至少他明白如果真的有危險，老闆不會讓自己這個累贅跟在旁邊。
什麼是成長？
之前在東山看到陳長青就發憷的徐四，現在居然有些享受和陳長青在一起時光。
如此聽起來似乎有些gay？
但徐四能如此快的適應這種節奏，說明他逐漸開始信任這位老闆，開始站在自己人的角度上思考問題，同時也代表著未來陳長青可以放心的將他下放到哪都通擔任要職。
很多事情，徐四暫時並不瞭解，陳長青也不會明著說。
但透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徐四隱約能感覺到陳長青這是在鍛鍊自己，雖然這種鍛鍊在他看來沒什麼用，但這並不妨礙徐四想要過上更好的生活。
所以下一刻，隨著陳長青話音落下，徐四絲毫沒有羞恥的拍馬屁道：“主要還是跟的老闆足夠優秀，耳濡目染之下，我這個當司機的也變得優秀起來。”
陳長青翻了個白眼，他笑罵了一句：
“吃你的肉吧！”
半公斤的餅，兩碗羊湯，在老闆驚訝的眼神中，解決了三公斤羊肉的兩個人，居然又添了三公斤羊肉，那個看起來不像什麼好玩意兒的白毛兒吃了兩公斤。
這已經讓老漢十分驚訝。
但最讓老漢驚訝的是跟著一起來的那位帶著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年輕俊生，居然能一個人吃四公斤的羊肉，外加一大碗羊肉湯，樸實的老漢著實是被驚到了。
特別是看著陳長青沒有絲毫起伏的肚皮，老漢整個人都陷入迷茫。
這可是羊肉，煮熟的羊肉，六公斤的大塊羊肉相當於小半只羊。
不算內臟這些，一隻小羊殺完之後也就十來公斤。
當天晚上，老漢跟一家人講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家裡人還嘖嘖稱奇。
而在另一邊，從羊肉店走出的徐四嘴裡吊著一根牙籤，他瞥了眼身後的這條公路，視力極佳的他能看到相當遠的地方有兩個人影。
具體面容實在是看不清楚，但應該就是這一路跟著自己的人。
徐四咬著牙籤，轉身詢問道：
“老闆，接下來怎麼辦？”
陳長青搖搖頭，他語氣很平靜。
甚至連看都沒看，就這樣隨意的表示：
“不用管，按原路線走，等著急了自然就會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