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產業規劃部的全力配合讓陳涵感覺有點暖心，他馬上解釋道：“孟爺爺不需要很多人，只要一個！不過這個實驗有一些危險性，因為測試的時候，有可能對大腦有一些微小損傷。”
孟德力聞言，頓時就有些沉默了片刻。
因為這件事確實沒有違背法律法規，但又比較麻煩。
就像是很多新藥測試一樣，其實不少新藥測試是有風險的，需要尋找志願者參與測試。
在新藥測試領域，不少志願者其實最後後果都很悽慘。
藥物測試出現未知副作用，有的測試員直接就身體出了大問題，什麼半身不遂癱瘓，甚至突然死亡都出現過。
當然這種情況，藥企會賠償一大筆錢。
但人命，很難用金錢去衡量。
一般情況下，參加風險比較大的新藥測試人員，都是家裡比較困難，為的是冒著生命危險區掙這個錢。
要是不幸死亡，或者身體留下殘疾。
藥企和保險賠償的錢，可以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為了陳涵的實驗，潘應德準備找這些新藥測試的人。
比起測試風險巨大的新藥，可能陳涵那邊還要更加安全一些。
腦電波讀取，再怎麼測試總不能危及生命吧。
“那我給你找個測試新藥的人過來吧，來之前會和他簽好合同，一旦出什麼意外，會賠償高額賠償金，還是有很多人願意嘗試的。”孟德力沉聲道。
實際上新藥測試死亡的案例還是比較少的，畢竟每種新藥到了臨床測試，都要經過很多手續。
動物實驗都要好幾輪，到了人類服用，安全隱患小了很多。
只有特別倒黴的倒黴蛋，或者剛好和新藥排斥衝突才會出事。
陳涵趕緊把自己想法說了一遍，免得孟德力一直想歪。
“什麼！你想讓服刑人員參與實驗？”孟德力皺眉道。
“潘應德呀，就是那個差點害死我的傢伙，他還在深城監獄裡呢，現在間諜罪收押，終身監禁。按照正常罪行，他都應該死刑了。”陳涵說道。
孟德力沉吟片刻，才說道：“好吧，我知道了，這件事交給我，你耐心等待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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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陳涵聊完，孟德力沒有立刻打電話。
其實他還是能夠理解陳涵的行為的，潘應德相當於陳涵的仇人，讓他去做實驗而且又不是必死的實驗，這不算特別過分。
只是孟德力要以智慧產業規劃部的名義讓其他單位出手，還是要一套說辭的，而且還要潘應德配合。
不然可不能強行讓人家參與實驗。
經過孟德力的謀劃，正在深城監獄服刑的潘應德被獄警召喚。
潘應德已經服刑了快一個月，差不多習慣現在的生活。
不出意外的話，他將一輩子待在監獄裡。
雖然很不甘，但也無可奈何。
他只能儘量好好表現，爭取不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就這麼死去。
潘應德的處境非常危險，他連接受探視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所以真有人要弄死他，其實也不是特別困難。
他能一直活著，就是因為大家都想找到證據，將他繩之以法。
獄警和潘應德待在審訊室，白熾燈的燈光照在潘應德有些消瘦的臉龐上。
其實潘應德現在早就後悔了，雖然讓妻兒的生活更好，但比起現在失去了自由，而且隨時可能失去生命，還是不值得。
大部分待在監獄中的囚犯，其實都會經歷這樣一個心理階段。
後悔自己犯下的罪行，但這並不是什麼良心發現，而是深處的環境，讓他們改變想法。
實際出去了，他們還是有可能繼續犯罪。
獄警看著潘應德後悔莫及的樣子，一點都不同情。
但他還是很好的傳達了上司交代給他的任務，獄警冷冷的說：“潘應德，想不想獲得減刑。”
“真的嗎？我能獲得減刑？？”潘應德不敢置信的問道。
“是的，犯人都有各種各樣的機會得到減刑，很多人都關注你的情況，所以你也是有減刑機會的。”獄警說道。
潘應德卻是以為是當初讓他害陳涵的人在運作，頓時欣喜若狂。
不停點頭道：“好好，我一定配合，需要我做什麼才能減刑？”
見潘應德的積極性被調動起來，獄警露出笑容說道：“是一個國外的學者，他開發了一臺醫療檢查儀器，現在需要一些測試人員參與測試。”
潘應德卻以為這個也是幫助他的機構，甚至幻想，會不會是外面的人想要拯救他脫離監獄，故意讓他有個辦法離開監獄去外面，然後好拯救他。
畢竟潘應德沒有經歷過被人推下海的情景，他對國外的勢力，依舊充滿好感，以為他們會按照承諾想辦法救他。
就這樣，潘應德被忽悠著乘坐直升機，蒙著眼睛來到了203工廠。
蒙上眼睛一路上潘應德都非常忐忑，他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什麼地方。
甚至產生很多嚇人的想法，猜測自己會不會這次被弄死在某個陰暗的角落。
直到他看到了一個外國人，並且這個外國人熱情和他交流後，潘應德這才鬆口氣。
看見麥克，他簡直快要熱淚盈眶了。
潘應德悄悄試探了一下麥克，想要知道他是不是國外勢力的人，只是似乎麥克並不知情，他說的暗語，也沒有得到回應。
看來麥克只是普通的外國人，潘應德只好盡力配合起麥克。
爭取好好表現，然後獲得減刑。
一切當然是孟德力提前通知了陳涵，讓他千萬不要出面，表演給潘應德看的。
在沒有完成實驗之前，還是不要透露這臺機器其實是腦電波讀取裝置。
讓潘應德以為是醫療器械，他才不會排斥抗拒，不然事情肯定沒有現在這樣順利。
在經過一系列的身體檢查後，潘應德躺在了腦電波檢測器上。
一個特殊儀器籠罩著潘應德的腦袋。
對此潘應德並沒有懷疑什麼，他入獄比較早，也沒有看到麥克投靠陳涵，加入華籍的新聞。
在監獄裡，就是一個封閉的世界。
有的地方可以看新聞聯播，大部分地方根本就是與社會脫節。
潘應德一直以為，這就是先進的X光裝置，躺在裝置上感覺和去醫院檢查也相差不大。
而另一個房間，一臺電腦顯示器上，此時已經顯示出無數亂碼。
這太電腦的另一端就連線著潘應德所在的檢測儀器。
“躺在這裡不要動，待會我會問你一些問題，看看你神志是否清醒，你要配合的回答。”麥克對潘應德說道。
用的是英文，潘應德英文也很流暢，同樣用英語回應。
只是有些疑惑，怎麼還會問自己問題，以前做X光的時候可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潘應德也始終沒有朝著腦電波讀取資訊上聯想，在他的世界觀裡，這種技術至少幾十年內應該也不會出現。
“檢查時間可能有些久，我們聊聊天吧。”麥克透過話筒和潘應德聊天道。
“好啊，沒問題。”潘應德躺著也物料剛好和這個外國人聊聊。
“你是那裡的人呢？”麥克問。
“山城人，你呢？那個公司或者國家的科學家，這臺機器到底檢查什麼的？”潘應德也反問道。
他想要獲取更多訊息。
麥克沒有馬上回覆，而是快速的在軟體上輸入什麼，現在他做的是一個腦電波定位。
在問什麼城市的人時，腦海裡會浮現出一些詞語。
這些詞語就能準確定位某些腦電波波段。
隨著定位的波段越多，現在螢幕上還是亂碼的情況，就會發生改變，形成很多人類能夠看懂的文字。
目前還只能轉化文字，並不能轉化影象。
“我是日不落國人，以前在牛大教書。”麥克回覆了一下，繼續問：“對了你今年多大了啊？”
原來是日不落國的人，讓他冒險行動的也是那邊的財團。
潘應德又升起一絲希望，看來這次邀請他進行測試的人，可能就是外面的財團找來的人，只是這個人可能並不知道內情。
他更加積極的開始聊天。
“40歲了，我結婚比較早，孩子現在都讀大學了呢。”潘應德想到自己在漂亮國頂級大學讀書的孩子，露出了微笑。
陳涵和麥克正在對比潘應德的資料，確認潘應德沒有說謊，他今年40歲。
麥克又在儀器上定位了幾個腦電波。
定位數字後，螢幕上的亂碼已經開始變得有秩序起來。
隨著麥克不停和潘應德溝通，螢幕上的亂碼也越來越規整，最後開始出現字元。
在某個瞬間，突然螢幕上顯示了一句話。
“麥克你結婚了嗎？”
而這句話，潘應德還沒有說出口！
他們竟然在潘應德還沒說出口之前，已經透過腦電波，知道潘應德即將要說的話。
果然幾秒鐘後，潘應德就開口問道：“麥克，我們兩的年紀應該相差不大吧，你結婚了嗎？”
雖然說出來的話比讀取的話要長，但腦機翻譯器，確實成功翻譯出除了陳涵之外的人的腦電波訊號！
旁邊一臺攝像機包括實驗室的各種監控，都忠實的記錄下了這歷史性的一幕。
人與機器終於有一條通道可以相互連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