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 白黎都竭保持鎮定，不讓傅凜發現自己此時的慌張。
倒不是打腫臉充胖子，也不是覺得讓人知道自己談戀愛什麼的會沒有面子, 而是不想讓傅凜認自己一片空白而愈加逼近。
白黎道:“一點小傷，不用在意。”
傅凜眸色沉沉:“還是要好好包紮, 不然傷口容易發炎。”
白黎覺得被傅凜吮咬過之後才容易發炎。
他手抽回來:“這些受害者的具體情況, 你應該解吧？”
傅凜知道白黎疑心重, 哪怕現在在自己面前表現得溫和無害，但實際上，白黎不僅不信任自己，還非常疏離。
他也偏愛白黎這股半虛偽半溫暖的言行舉止。
傻白甜的omega太多，溫順, 乖巧，話，就像精心培育出的小寵物一般惹人愛憐。但他偏偏不喜歡唾手可得永遠只會展示服從的事物。
他偏愛於白黎半真半假看似嬌憨動人實際頭腦冷靜，偏愛於白黎溫暖得讓人融化的外殼之下的疏冷。
無論是更年輕稚嫩的少年時期, 還是經歷種種磋磨之後, 還是記憶盡失一片空白的現在, 白黎都始終未變。
傅凜道:“他會一一被恢復正常, 我帶醫療團隊過來，他處過相關的事情。”
白黎乾淨的紫色眸子看向傅凜，一米九多的alpha就是討厭，哪怕不想抬頭，也不得不抬起頭與他說話:“他見過被改造成這種形態的人？在什麼時候？傅欽都不清楚這些。”
“這是帝國機密。”傅凜莫名想揉白黎的頭髮, 人有一點點年齡差，傅凜不寵溺兒子，但是寵白黎, 白黎當成揉入骨髓的愛人，也會當成稚嫩的後輩，“傅欽不知道的事情有多。”
白黎心想著“美人計”“美人計”，可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實施，所以只抬起頭，讓自己最漂亮的眸子注視傅凜:“你可以告訴我嗎？”
他大眼睛實在水靈，讓人心頭一蕩，儘管清楚正常情況下白黎不會惺惺作態，但這種不正常畢竟少見，傅凜也吃這一套，他盯著白黎的臉:“喊一聲老公，我就告訴你。”
白黎:“……”
他試圖張張嘴巴，然而有些話不是他想說就能說出口的。
之後白黎迅速反應過來傅凜是在對自己耍流氓。
想起剛剛睜大眼睛裝什麼美人，眼珠子都要從眼眶掉出來還沒成功的美人計，又想起傅凜這個九區的人可能不吃自己的顏，他可能更愛黑發黑眸的神秘美人兒，白黎選擇及時止損，頭扭過去，裝作沒有到傅凜的話，也裝作剛剛其實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傅凜看到白黎的反應，唇角輕輕勾一下，又壓下去。
白黎完穿常服，最近天氣有些涼，他便簡單穿咖色毛衣和長褲，站在一軍裝的傅凜邊似乎是有些格格不入，不過白黎看起來分溫暖與柔軟，這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名在讀大學的omega。
旁人不清楚傅凜和白黎的份，人氣質截然不同，加上傅凜在熟悉他的下屬看來都是一副清心寡慾的模，白黎年齡看起來又小，完不像傅欽的父親，所以第五星區的大部分官員都不認傅凜和白黎有什麼關係。
白黎方才被傅凜言語調戲句，從直升機上下來的時候，也刻意與傅凜保持關係。
不少院士所長都在，入實驗室之前，白黎也消毒換上衣物。
不知道什麼，白黎排斥看到任意一個人昏迷躺在實驗臺之上，這對他來說幾乎是一個陰影。
眼下一名猿狀的少年四肢被禁錮，體□□，僅僅貼在實驗臺上，他上已經佈滿厚厚一層黑灰色的毛髮。
白黎過去，他只露出一雙眼睛，其餘部位都在厚厚的防護服之中，淺色眸子直視著這名少年:“他一點記憶都沒有嗎？完變成獸類？有沒有人類的意識？”
一名院士點點頭:“他只有人類的部分記憶，曾經的親人和朋友會讓他冷靜下來，做出悲傷哭泣的表情，不過，大部分人只會刺激到他，讓他更加狂躁。”
有人類的意識，會懷念親人朋友，卻桎梏在這個殼子。
白黎莫名有些傷感。
傅凜拍拍白黎的肩膀:“相信我，他會恢復正常的。”
白黎道:“恢復正常之後，他還有沒有這段記憶？”
“可能會有，也可能沒有，看每個人的體質。”傅凜道，“不過刺激太大，部分人肯定會想不起來。”
白黎抬眸看向傅凜:“你說，我曾經有沒有被變成這幅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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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微表情無法掩飾，即便傅凜的面部被遮擋住，只能看到一雙墨黑的眼睛，白黎還是從他的眼神看到一絲異色。
“你怎麼可能變成這幅模。”傅凜淡淡的道，“不要異想天開，你覺得誰這麼大膽敢抓你做實驗？”
白黎道:“我信任你，你不要欺騙我。”
“我永遠都對你好，”傅凜道，“請相信我的話。”
對他好不等於真相，有時候，真相往往是殘酷的，並不麼美好，知曉真相會讓人撕心裂肺掉下一整塊血肉。
但白黎現在不在乎背後的殘酷，他只想知道自己經歷過什麼，自己做過什麼。
傅凜看向實驗臺上齜牙咧嘴的少年，少年早就吼不出聲音，只用一雙猩紅的眼睛去看每一個人。
傅凜道:“假如他現在犯罪殺人，你認他有罪嗎？”
白吟正想開口，後卻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他無罪，有罪的是控制他改造他的人。”
白黎回頭，傅欽本不該出現在這，卻突然出現在自己和傅凜面前。
傅凜道:“這的每一個人都沒有罪過，哪怕他殺人放火破壞城市。有罪的是沒有將他保護好的官員，以及背後的真正的主使，他並非加害者，而是受害者。”
這番話毫無疑問是說給白黎的。
傅凜大概也清楚，他的話語難將白黎糊弄過去，白黎一向敏銳，對陌生人的警惕性高，無論傅凜說的話是真是假，白黎都不會輕易相信。
傅凜看向傅欽:“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這？”
傅欽道:“錦夜自殺。四名敵方科研人員也自殺。”
傅凜眸色一冷:“你沒有做防禦自殺的措施？”
傅欽道:“部檢查過，他上沒有藥物，也沒有任何尖銳物品。死法蹊蹺，最先發生腦死亡，之後體內其他器官一點一點的破裂出血，只能定性自殺，他的屍體還在檢查中。”
現在的局面對傅欽而言棘手，他沒有準確的證據可以證實錦夜有罪，想要繼續調查下去，羽星的元帥死兒子，哪怕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不發作，私下也會千方百計的阻攔傅欽。
目前最主要的事情，是傅欽沒有辦法讓這群人服從自己。
所有的事情都在緩慢行中。
半個月後，傅凜手下的科研人員研製出讓這些受害者恢復正常的方法，透過一系列的治療，這幾千人都恢復成正常人的形態。不過，治療過後，也有明顯的副作用。
四分之三的大腦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傷，他的記憶下降，對於過往發生的事情，他也記得不太清楚。
第個副作用就是體不如從前，許多病症隨之而來。
白黎既然懷疑自己曾經和他一，所以也會將他治癒後的體狀況和自己一一對應。不得不說，這些人面臨的，和白黎在自己上感覺到的幾乎一。
他並不是經不起打擊的人，哪怕過去發生的事情再殘酷，白黎也有勇氣面對，傅凜不肯直接告訴他，他便自己來揭開這個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