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執法堂所有人無動於衷,龐晉大怒,呵斥到:
“餘飛,我這執法堂堂主的話不好使的嗎?還不動手”。
“是,屬下領命”。
餘飛不但是執法堂執法隊隊長,更是龐晉親傳弟子,對師傅的脾氣一清二楚,只能硬著頭皮上,反正也只是依命行事,隨即喊道:
“三隊,捉拿金葟,上”。
金葟心如亂麻,氣不打一處來,執法堂又如何,這般不辨是非,執的哪門子法?心生怨念,怎能束手就擒。
執法堂三隊十二人,迅速衝進廣場,三人一組四下分散,包圍了金葟,隊長餘飛拔劍而起,挺劍直刺,化作流光直奔咽喉,金葟自然不甘示弱,長鞭在手,玉臂斜揮,嬌喝一聲,“幻影天羅舞”,場中金葟瞬間一分為三,各個手持蛇鱗長鞭,分不清真假,姿勢優雅,宛若仙子起舞,不退反進,長鞭倒卷,繞劍而上,纏住手臂,一拉一拽,就將餘飛甩了出去。
“這娘們棘手,一起上”。
天境修為的餘飛,一擊之下也被弄的灰頭土臉,沒想到只有地境七層修為的金葟,實力竟然如此強悍,當下招呼同伴一起出手。
場中金葟催動“幻影天羅舞”,長鞭翻飛,面對執法隊十二人的攻擊,虛實之間且戰且退,逐漸被逼向廣場邊緣,身後就是萬丈懸崖,以退無可退,執法隊根本沒用全力,否則她恐怕已是餘飛劍下亡魂。
執法隊停手,圍而不攻,金葟身處懸崖,進退兩難,遠觀思琪,依彤兩女被押解在地,宗主封宏面色愁苦卻無動於衷,其他各脈冷眼觀望視而不見,她沒想到,處身置地的宗門,竟是這樣的無情無義,不免心如死灰,徒生絕念。
“封宏,你這巨像宗的宗主,是個男人嘛,任由小人當道,顛倒黑白,所謂的各脈峰主,冷眼旁觀同門操戈,假裝清高,一心只想保全自身,巨像宗,是這百千弟子的歸屬,還是龐晉老賊的狗窩?”金葟滿臉淚痕,雖性命不保,有些話,卻不吐不快,接著說道:
“我清溪谷一脈,雖人丁單薄,但為人處世,堂堂正正,奈何狗賊當道,圖謀祖師基業,宗主昏庸,宛若婦人,各脈峰主,自私自利,我金葟與爾等敗類,同處一宗,實乃此生最大恥辱,這巨像宗,有何顏面擠身九大宗門之一,沽名釣譽罷了,哪怕今日命喪於此,也不死與爾等蛇鼠之輩手中,更不受你龐晉老狗的羞辱,想要我嫁給付濤,那就讓他娶個屍體吧”。
巨像宗上到宗主長老,下到奴僕雜役,皆被這一番話說的羞愧難當,一時間各有所思,鴉雀無聲。
金葟眼掛淚痕,面容嬌怒,身後懸崖絕壁,顯得孤單無助,悽美決然,一席話說完,再無留戀,轉身面對懸崖,縱身一躍。
姬辰不在此列,事情是他搞出來的,卻是好心辦壞事,眼睛盯著金葟,苦思應對之策,難有決斷,沒想到金葟竟是這般剛烈女子,跳崖尋死,哪還顧得上其他,雙手著地,體內靈氣催動,心裡默唸“莽牛沖天勁”,正是那獸皮上的武技,只不過名字是姬辰自己取的,身影從人群中一衝而起,越過餘飛等人,前後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幾乎與金葟同時落崖,心裡不斷的祈禱,希望能管用,要不然只能一起死了。
這一變化也驚醒了眾人,急忙趕上前去檢視,誰沒想到,金葟會跳崖尋死。
下落中的金葟,發現自己像是掉進了溫暖的懷抱中,心想,難道這就是死亡的感覺麼,到也沒那麼痛苦麼,睜開眼睛一看,原來真躺在別人的懷裡,刷一下,臉色通紅,心跳加速,不由自主的扭動著身體。
抱著金葟的,正是隨她一起跳崖的姬辰,後背金屬羽翅舒展,懷抱金葟,朝著清溪谷的方向滑翔,姬辰算是賭贏了,金屬翅膀無法飛行,只能祈禱,希望能滑行,那節骨眼上,也沒地方去試啊,額頭汗如雨下,證明這滑行,也不輕鬆,金葟身體這一扭,差點失去平衡,急忙說道:“姐哎,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我才八歲,還是個孩子,你在一晃,咱都要死”。
金葟聞言,身體安靜了下來,只是面色潮紅,手足無措的樣子,反而更加嬌媚無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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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邊上,看到跳崖的金葟被一個帶翅膀的人所救,整個廣場開始沸騰,眾人歡呼,各脈峰主都壓制不住,法不責眾,總不能都殺了吧。
不知由誰而起,所有人口徑一致的大喊
“鳥人,好樣的”。
“鳥人,好樣的”。
響聲震天,十里外都能聽到,姬辰也不例外,心裡暗罵,哪個王八蛋帶的頭,就不能換個好聽點的詞?鳥人?鳥***。
懷裡的金葟也被逗樂了,生死置之度外,一通發洩過後,忽然覺得輕鬆了好多,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色,心生感慨,若是這一刻能永恆,該多好。
姬辰的降落,打斷了金葟的思緒,與其說的降落,倒不如說的墜落。
勉勉強強堅持到清溪谷外圍,滿頭大汗,面無血色的姬辰再也抗不住了,還沒落地,金屬翅膀就已消失,眼看就要擁抱地面,情急之下,猛一轉身,背部著地,落地的一剎那將金葟拋向空中,半空中金葟身影輕巧的翻轉兩圈,平穩落地,反觀姬辰,頭破血流,後背血肉模糊。
姬辰顧不得傷勢,抓起金葟的手,一路狂奔到當初那清潭,也不解釋,拉著金葟鑽進清潭裡,跟著龍龜的指示,潛行到最初掉落而來的那個水潭,這才平復了緊張的心情,坐在岸邊大口的喘著粗氣。
“你能,先放開手嗎?捏的挺疼”。
“啊,好,好”。
聽到金葟的話,姬辰才發現,到現在還一直抓著人家的手呢,酥軟的聲音賞心悅耳,就連身體的傷都彷彿不在疼痛。
水潭周圍,除了那黑羽巨禽的屍體傳來的陣陣惡臭,彷彿在沒有任何變化,兩人都默不作聲,氣氛很尷尬。
“這個,那邊有個石洞,你先去休息,我,那個。。”姬辰本想說點什麼,腦海裡組織了半天的言語,卻磕磕巴巴的說不出來。
“我先幫你處理傷口吧”。金葟起身,撕下半塊衣襟,站到姬辰身後,擦拭傷口裡的泥沙。
“咱能去那邊麼,很臭”。
“行,鳥人弟弟”。金葟這一打趣,瞬間化解了兩人的尷尬。
清理的腐臭了巨禽屍體,找了些乾柴點了一輪篝火,兩個人圍著篝火,想著心事。
“這就是你說的,追山雞掉下來的水潭”?
“嗯”。
“那你真的是從神蔭山脈那什麼霧隱村來的”?
“嗯”
金葟試著想找些話題,但姬辰總是興趣缺缺,也就沒的下文。
夜幕降臨,安靜的有些可怕。金葟按耐不住的問道:
“這裡可還有其他出路”?
這次姬辰倒是沒在裝死,搖著頭說他自己也不知道,想了想,從懷裡拿出龍龜問道:“龜哥,龜哥,你可知道,這裡還有其他出口沒”?
“沒了,沒了,就這水潭能通往外面”。龍龜很不耐煩,答完話腦袋一縮,“死”的比姬辰還徹底。
剛一抬頭,就見金葟眯這眼睛,嘴角帶著邪笑,死死的盯著他,看的姬辰心裡發毛,感覺瘮得慌。
“不打算解釋一下”?
“這個,那啥,那啥。。。就是個會說話的王八,不奇怪,不奇怪”。姬辰懵逼,也不知道要解釋啥。
“就這些?還有呢”?
還有?姬辰想了想,說道,
“當初呢,我掉這水潭裡就昏迷了,醒來後那邊的黑羽巨禽要吃我,之後就被這王八救了,在後來就順著水潭遊啊遊的,遇見你了,後面的你都知道的”。姬辰實在不知道說啥,就想到啥說啥。
“這就完了?還有呢”?
“姐,還有啥啊還有,真沒了,都交代了”。姬辰口苦,能說的都說了啊,剩下的都是不能說的,心下琢磨,難道金葟知道些什麼?
“當初在清溪谷水潭邊上,砸我額頭的就是這王八,對吧”。
聽到金葟這麼一說,姬辰鬱悶的想撞牆,原來問的就是這事啊,忍不住說了聲“我擦”。
“付濤是你給廢的吧”。
“嗯,是我”。
“你是怎麼做到的”?金葟好奇的問到。
“這是秘密,誰還沒點底牌啥的”。血羽的秘密,姬辰可不想說。
“秘密是吧,底牌是吧,不說是吧”。金葟摩拳擦掌,獰笑的問著。
“我去”。
“你給我回來”。
姬辰覺得情況不妙,撒丫子就跑,金葟見狀,笑意連連,卻沒有追趕。
姬辰血戒裡有不少的辟穀丹,到是不怕餓著,只不過少不了金葟的一番追問。
時間一晃半月,兩人的傷勢也基本恢復,趁著療傷期間,姬辰抓緊修煉,十二正經全部貫通,也著手準備突破。
龍龜這傢伙,被金葟討去天天挑逗,關係越來越好,姬辰反而像是孤家寡人一樣,氣的姬辰大罵,原來畜生也會重色輕主,果然是物以類聚。
只是這話說出來後,換來的卻是龍龜和金葟的聯手暴揍,鼻青臉腫的姬辰坐在水潭邊上,始終不明白,到底錯在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