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藍轉過身，眼神興奮地看著禹藍田所在的方向，餘箐覺得奇怪，小藍應該是不認識他的，怎麼會表現得這麼熱情的模樣。
然後，她再看向蘇墨，卻是發現，蘇墨也是直愣愣地看向禹藍田的前方。
"蘇墨？"
餘箐覺得很是奇怪。
"好久...不見。"蘇墨愣愣道。
禹藍田覺得驚訝，這才多久沒有見到，蘇墨怎麼會這麼對他說？還是說，蘇墨對他有什麼詭異的想法？
正在他這樣的想的時候，在他的旁邊，一道清脆的聲音卻是響起。
"是啊，好久不見，師弟。"
眾人驚訝地看向禹藍田身邊的那個女子，她一身鵝黃色長裙，裙襬隨著微風微微拂動著，青絲如瀑，長及腰間。
女子雙眼如星辰一般閃爍著，靈動而深邃，精緻無瑕的面孔上，五官十分完美地組合在一起。
雖然算不上是傾國傾城的絕色姿容，可也是有一種讓人看著心安的氣質。
在這時候，小藍歡快地跑到女子的身邊，似乎是想要撲在她的身上，卻又怕衝撞，硬生生地止住，貼近她，蹭著她的腿。
女子也是笑眯眯地撫摸著小藍，神色溫和，道："小藍，都長這麼大了啊，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小藍發出束縛的嗚咽聲，眯著眼，很是享受女子的撫摸。
眾人看著這一幕，都是陷入驚愕之中，然後，他們緩緩地回過神，看向蘇墨與那女子，明白了什麼。
禹藍田很是意外地看向蘇墨，道："墨兄，你與我姐姐原來認識。"
餘箐也很是驚訝地看向蘇墨。
飛揚也是好奇地看著自己的老師。
"墨兄？"禹清秋俏皮地眨了眨眼，笑呵呵地看向蘇墨，"那我是該叫你墨師弟，還是蘇師弟？"
蘇墨聞言，尷尬地笑了笑，道："師姐，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還是叫蘇師弟吧。"禹清秋笑顏如花，眼神明媚，"許久不見，咱們找個地方聊一聊。"
蘇墨頷首，迫不及待。
餘箐的目光在蘇墨與禹清秋之間來回流轉，直覺告訴她，蘇墨與禹清秋之間，有點曖昧的關係。
"蘇師弟...果然，真名並非是墨夙。"餘箐心中道，"不過，也不一定，指不定，蘇師弟，都是假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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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禹藍田側頭看向自己的姐姐，有些疑惑。
"你先在這裡呆著，我之後再與你解釋便是。"禹清秋說道。
面對自己的弟弟，她就多了幾分氣勢，顯然，她是有很明確，自己是姐姐這個身份。
看著蘇墨與禹清秋，以及小藍一同離去的場景，禹藍田總覺得怪怪的，還有，剛才姐姐看墨夙的眼神，也是那麼的柔和，完全不是像是與他對視的樣子。
"到底誰才是你親弟弟啊。"禹藍田心中覺得無奈，不過，他也不會去打擾久別重逢的師姐弟。
原本，禹藍田以為，蘇墨可能是某個聖地的弟子，可現在看來，似乎並非是如此，情況，不是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禹兄，你也不清楚你姐姐與墨...蘇兄的關係？"餘箐見禹藍田過來，便是拉著他詢問。
禹藍田搖頭，道："我不清楚，我與我姐姐不同，雖然孩童時期，都是呆在一起，可是是，少年之後，我幾乎都是沉醉於修煉之中，很少見到姐姐。"
餘箐聞言，略有失望地點點頭。
然後，餘箐又看向飛揚，道："你呢？"
在禹清秋與蘇墨一同離去之後，飛揚原本是在聽高臺之上的人講道，被餘箐給打斷，愣神道："什麼？姐姐你說什麼？"
餘箐眨了眨眼，道："就是你老師啊，蘇兄是你老師，你應該知道他以前的事吧？"
"不知道。"飛揚搖頭，反問道，"我為什麼會知道？老師教我，我聽著便是，我又為什麼要去問老師的往事？"
聽聞此言，餘箐頓時露出失望與無奈的神色。
禹藍田也是覺得有些遺憾，不過，他還是能夠在之後，向自己的姐姐詢問的。
不過，姐姐禹清秋，是否會告知他以往的事情，那就不一定了。
...
遠處，蘇墨與禹清秋並肩而行，兩人誰也沒有開口。
小藍跟在他們的身後，亦步亦趨。
兩人逐漸遠離人群密集的地方，遠離廣場，向著安靜的地方走去。
不就之後，兩人來到一處湖泊旁邊，周圍並沒有其他的人，很是安靜。
湖光明媚，倒映著蒼穹，一片碧藍，無比的澄清，看著讓人心情通透。
"師姐..."
"師弟..."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然後頓住。
禹清秋見此，也是抿嘴輕笑，道："那我先說吧。"
蘇墨笑著頷首。
"一別幾年，師姐還以為，很難再見到你了。"禹清秋坐在湖邊，雙手收攏長裙，雙腿微微晃著，"你呢？有沒有想師姐？"
蘇墨眨了眨眼，倒是沒有想到，禹清秋會這麼問。
"嗯，一直都很想師姐，很想見到你。"蘇墨大方承認，目光真誠地看向禹清秋的側臉。
似乎是感受到蘇墨灼熱的視線，禹清秋也是側頭，與蘇墨對視了一會兒，然後抿嘴輕笑，伸手抹了一下蘇墨的額頭。
"想就好，也不枉師姐我時時掛念你。"禹清秋嘻嘻笑著，"老實說，這幾年，有沒有拈花惹草？"
蘇墨聞言，立刻義正言辭，道："沒有！絕對沒有！"
小藍也是嗚咽著低語幾聲，似乎是在為蘇墨說話。
禹清秋不禁撲哧一笑，道："可是，我看剛才你身邊的那個女子，對你很感興趣啊。"
蘇墨眨了眨眼，道："啊？有麼？"
"當然有，我看人很準，尤其是女人。"禹清秋佯裝微怒。
蘇墨眨了眨眼，道："不論如何，我與她只是相識而已。"
"是朋友？"禹清秋詢問。
蘇墨眨了眨眼，道："唔，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禹清秋追問。
隨即，蘇墨將之前在秘境之中，遇見餘箐的始末都說出來，沒有半分的隱瞞。
聽完之後，禹清秋頓時瞭然，也不在意餘箐了，而是看向蘇墨，道："如今你的修為，我都看不穿了。"
"真靈境界，或許，是真靈境界巔峰。"蘇墨毫無保留地說道，然後發現，禹清秋的修為，竟然只是永珍。
"師姐還是一如既往的對修煉不上心。"蘇墨笑著，"想必又是會弄不少好吃的了。"
禹清秋聞言，也是哈哈一笑："那是自然。"
說到這兒，禹清秋語氣稍稍一頓，然後道："蘇墨，你這不是在數落師姐我吧？"
"沒有，師姐不論什麼修為，都是師姐。"蘇墨笑著，"若非是當初師姐對我照顧，我又怎麼會在雲霄閣那麼順風順水呢。"
"那也是，不過，說起雲霄閣，你的師尊和那個師姐呢？"禹清秋詢問。
對於禹清秋而言，關於雲霄閣，她印象最深刻的，除開蘇墨之外，就是那個叫做楚雲衣的女子，當初，因為蘇墨，她還是有些與那女子置氣。
現在想來，也是覺得有趣。
不過，過去的都過去了。
"雲霄閣散去之後，我就與師尊他們分開了。"蘇墨道。
"分開了？"禹清秋驚訝，"我還以為，你與他們會同行，現在雲霄閣如何了？"
"現在的雲霄閣，應該還是一片廢墟之地吧，離開雲霄閣之後，我回去過一次，報仇了。"蘇墨道。
"是麼。"禹清秋頷首，"說起來，師弟，你不會怪我吧？"
"怪你？為什麼？"蘇墨不解。
"護衛我的那個人，當時，是能夠幫助的雲霄閣的。"禹清秋道。
蘇墨聞言，搖了搖頭，道："不會。"
"為什麼？"
"師姐，沒有什麼是理所當然的。"蘇墨開口，"即便是我，報仇也並非是為了雲霄閣，而是為了我自己。那些長老戰死，是為了當初的我們，所以，我才報仇，至於雲霄閣存在與否，與我無關，只要，該做的做了。"
"更何況，我對雲霄閣，並無留念，我所留戀的，是曾經與我相處過的人。"蘇墨輕語，都是肺腑之言。
禹清秋聞言，心中恍然，也是松了一口氣。
"那之後的經歷，能給我講一講麼？"禹清秋輕聲道，與蘇墨對視，眼中光芒閃爍，含著溫柔。
如今，蘇墨已然是真靈之境，距離聖境，可以說是一步之遙。
即便是在聖地，像是蘇墨這個年紀的，能夠有如今這個修為，屈指難尋。
更何況，當初的蘇墨，也是在進入雲霄閣之後，才正式成為靈脩。
她難以想象，蘇墨是如何，從一個小小的少年，成長到如今這個地步。
"很樂意。"蘇墨頷首。
對於禹清秋，他心中有很多的話想要說，可在這時候，兩人真的相見之後，他反倒是很難去傾訴自己的情緒。
於是，蘇墨決定，就好好地給師姐講述一下，他這些年的經歷。
當然，有些經歷，是需要略作修改的，畢竟，有些秘密，即便是蘇墨自身，都沒有搞清楚。
於是，兩人相鄰而坐，距離咫尺，小藍在他們的身後趴著，安靜地看著他們，聽著他們。
湖光泛起漣漪，微風盪漾著陽光，嶙峋閃爍著的光波，些許耀眼，些許溫暖。
蘇墨從自己離開雲霄閣開始講述，他講述了自己遇見吹牛的骷髏古樓，講述了自己進入南域的所見所聞。
講述了自己進入了青羽聖府。
"還是沒有找到你父母的訊息麼？"提及南域，禹清秋就想起蘇墨曾經暫時託給他的玉珏。
"沒有。"蘇墨搖搖頭，略有遺憾，"不過，我的母親，應該就是焱族的。"
"應該也是。"禹清秋道，"那麼，你沒有到焱族去看看麼？"
"我並非是南域之人，而且...我也不清楚，焱族之中，是否有他們的訊息。"蘇墨說著，"先不說這些。"
說著，蘇墨略過了這些，然後去講述之後的事情。
青羽聖府，禹清秋是聽說過的，不過，在她停留南域的那段時間，青羽聖府是處於關閉的時期，所以，她不曾進入過青羽聖府。
聽到蘇墨所講的見聞，她也是覺得驚訝，甚至覺得，青羽聖府，很是不見得。
"青羽聖府之中，也是有聖境存在的。"蘇墨解釋道。
隨即，蘇墨也是說起來了，自己的莫名其妙就得到的便宜師尊。
"我都沒有想到，幾年的時間，我都只看到過便宜師尊的塑像。"蘇墨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禹清秋卻是理解地說道："在聖地這樣的勢力之中，其實也很正常，即便是聖者的弟子，也不常見到師尊。"
蘇墨頷首。
"可是，我連我的師兄師姐都很少看到。"
說到這兒，蘇墨也是想起一位師兄說的，在他之前，有多的師兄師姐。不過，只剩下那麼幾位了。
如今，還剩下幾位呢？
"這樣麼？或許，他們是肩負著什麼吧。"禹清秋說道，"聖地就沒有這種情況下，很是安逸，青羽聖府，說不定，真的知道不少的秘密呢。"
蘇墨眨了眨眼，沒有選擇接話，只是微微點頭。
蘇墨覺得，或許，所謂的秘密，就是與那些黑暗生靈有關係的。
蘇墨總是覺得，那些黑暗生靈的逐漸出現，是一種預兆。
可是，蘇墨並不清楚，那些黑暗生靈，到底是什麼來歷。
而後，蘇墨又說了他加入海盜，反倒是幫著海盜開始走新的路子。
"那個女老大，很漂亮？"禹清秋很是敏感，"還有其他的女子呢？"
蘇墨眨著眼，看到禹清秋眼神之中的"關切"，他覺得很是開心與感動，師姐是真的，並沒有忘記他。
"無論如何，師姐，你才是我最想要長相陪伴的那個人啊。"蘇墨看著禹清秋的面孔，忽然輕聲說道，他眼中，有些忐忑，有些期待。
禹清秋聽到蘇墨忽然這麼說，也是微微一愣，然後她伸手抬起蘇墨的臉龐，輕語："真的？"
"嗯。"蘇墨重重點頭。
"只我一人？"禹清秋詢問。
蘇墨再度頷首，道："只師姐一人。"
禹清秋沉默良久，然後道："你...還真是有點傻。"
蘇墨眨了眨眼，愣住。
"不過，傻一點挺好的，師姐喜歡傻傻的師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