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總是充斥著奇詭的生物,在這蒼茫的大山之中,更是如此。
三日之後,蘇墨一行有驚無險地越過了邊界區域的蒼茫大山。
在極遠之處,又有蒼茫的大山,掩藏在灰色的雲靄之中,顯得十分的遙遠與神秘。
當然,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在更遠處的山丘之後,蘇墨隱隱看到了炊煙升起。
有炊煙,那就意味著有人的存在。
"那做山丘之後,是南荒之人的部族,還是與我一樣的外來者?"
在邊境區域,遇見南荒之人還是南荒之外的人,蘇墨也不能夠肯定。
蘇墨一行人靠近,在越過山丘之後,蘇墨便是看到令他驚訝的一幕。
幾十個人躺倒在地上,失血嚴重,升級早已散盡。
這些人裝扮各異,但他們掉落在荒地之上的靈器都是一個樣式的,顯然是一夥人。
而在這些屍首的不遠處,一道窈窕的青色倩影蹲在一塊巨石邊。
在她的前方,生著一堆火。
而她則是蹲在火焰與巨石之間,清點著自己的戰利品。
片息之後,那女子似乎才反應過來,抬起精緻的面孔看向蘇墨一行。
剎那間,那女子就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眼神十分警惕,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警告的意味,不允許蘇墨等人靠近。
她兇狠的眼神便是告訴蘇墨他們,若是靠近的話,下場和那些已經躺在地上的人一樣。
"你繼續,我們只是路過。"蘇墨連忙開口,但並沒有走開的意思。
那女子一股腦兒地將剩下的戰利品收入空間靈器之中,然後站起身,看向蘇墨的眼神之中,充斥著無盡的冷冽。
"我們真的只是路過。"
蘇墨再次開口,露出無辜的眼神。
女子皺了皺眉眉頭,幽冷的目光在蘇墨與古樓的身上流轉,偶爾是看向負責賣萌的小藍。
"外來者?"略有些沙啞與嫵媚的聲音從女子的口中傳出。
蘇墨看向那女子,然後點了點頭,這種時候,撒謊也沒有沒有意義。
得到蘇墨回答的女子什麼也沒有說,狐疑的目光從蘇墨與古樓的身上掃過,然後轉身離去。
看到消失在視野之中的女子,蘇墨啞然。
他原本是想要讓那女子留下,畢竟,看樣子她是南荒的本地人,若是能夠從她身上得知一些關於南荒事情,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可惜的是,那女子顯然沒有與蘇墨這個外來者多做交談的打算,而是直接無視了蘇墨。
當然,更有可能,蘇墨認為她是回去自己的部族,報告情況去了。
蘇墨想要適應南荒的生活,融入南荒的部族自然是最適合的打算。
現在遇見一個南荒部族的女子,他自然也不會就這麼放走了。
"既然她沒有和我聊的意思,我跟上去,從她的部族之中尋找機會。"蘇墨心道。
不過,他也有些擔憂,若是剛才那女子所屬的部族成員也都這麼一副冷淡的樣子,那他可就得再重新找一個部族。
"小藍,追上去。"蘇墨拍了拍小藍,縱然那女子已經消失一會兒,但以小藍鼻子的靈敏程度,想要追蹤她的蹤跡並不難。
離去之前,蘇墨順手將那女子殘留的戰場給清理了一下。
倒不是蘇墨有意幫那個女子做些什麼,這只是蘇墨下意識的習慣而已。
毀屍滅跡這種事,以古樓的說法,在這樣一個野蠻的世界之中,是非常有必要的。
在蘇墨的要求下,小藍循著那女子殘留在空氣中的痕跡,不緊不慢地追尋。
跟在蘇墨身後的古樓好似幽靈一般,說他存在感淡漠,但一旦有人將目光放在他身上,就一定會十分注意他。
畢竟,古樓的裝逼著實是有些奇怪,渾身籠罩在漆黑之中。
無論如何,這樣的打扮都顯得十分地古怪可疑。
縱然是蘇墨,見到一個人這樣的打扮,也會覺得他十分可疑。
最為無奈的就是古樓,他並不喜歡將自己那璀璨靚麗的身子骨給遮掩住,他覺得蘇墨的要求是有些暴遣天物。
不過另一方面,古樓也很清楚,若是他真的不加掩飾地出現在其他人的視野中,恐怕會吸引更多的注意力。
金色的骷髏,並且是一局十分靈性的金色骷髏,縱然是那些大人物,也會對此有興趣。
縱然古樓有自信自己不會受到傷害,可他不能保證被盯上的蘇墨會毫髮無傷。
在這種情況下,古樓也是十分通情達理地選擇將自己遮掩住,以一種見不得人的姿態行走在蘇墨的身邊。
...
尤蔭步履飛快地向自己部族所在之地奔去,那張看起來精緻而冷淡的面孔之下,其實掩藏著一顆忐忑而激動的心。
尤氏部落靠近與其他地域的交接之處,尤蔭自小就不是能安穩的人。
在邊界,從小到大,在長輩的護佑之下,她也見過不少的外來者。
有的人有的事讓她覺得討厭,但也有的讓她感到好奇。
這樣的好奇心從很久以前就掩埋在她的內心,直到數個月前,她終於是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偷偷地跑出了尤氏的部族,越過了邊界區域,到達了距離尤氏部族最近的東州。
在東州瘋玩夠了以後,尤蔭也想到了回家。
在招惹到一群不長眼的人之後,她利用對南荒的熟悉,將那些人給坑殺了。
在看到尤氏部族一角的輪廓,尤蔭心中的忐忑也是越發濃烈,畢竟,她可是偷偷跑出去的。
雖然尤氏部族之中,大家都對她很好,可做出偷偷離開部族的舉動,她也是有些愧疚,當然,也怕被阿公給責罵。
"我這一次也沒有白白出去,也給大家帶了禮物,他們應該不會怎麼懲罰我吧。"尤蔭心中嘀咕著,腦海中又浮現出蘇墨一行。
"那兩個人,看起來有點古怪,這件事應該告訴部族。"尤蔭心中思量。
在踏入部落的剎那,尤蔭的正要準備扯開嗓門大喊一聲,宣告她的迴歸。
可不等她開口,部族之中,便是想起了沉悶而壓抑的獸鼓轟動聲。
聽到驟然響起的獸鼓擂動之聲,尤蔭的步伐頓時止住,原本還有些興奮的神色瞬間就變得擔憂起來。
在尤氏部族之中,只有一口獸鼓能夠發出這種沉重有力,貫穿全部族的聲音。
而這一架獸鼓響起的時候,都是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部族之中,平日裡若是有值得慶賀之時,都是挨家挨戶一個個上門通知。
"發什麼了什麼?"
帶著這樣的疑惑與擔憂,尤蔭心緒紊亂地衝入部族之中,被正要聚集的尤氏部族之人看到。
"尤蔭?"
"我沒看錯吧?是幾個月消失不見得尤蔭?!"
"是那娃娃!"
尤氏部族之人看到消失數月又回來的尤蔭,紛紛露出驚喜的神色,一時間,他們也忘了去早就約定好的地點聚集,而是紛紛向尤蔭圍攏。
"尤蔭...你終於回來了!"
"回來就好!"
"回來就好!"
"你這小妮子,到哪裡去了?"
看到熟悉的面孔,那一張張年歲各異的面孔上,都是擔憂與驚喜,尤蔭心中更是覺得愧疚。
她一同胡鬧,果然是讓部族之中的人擔憂了。
"對不起。"
尤蔭心緒激動,內心十分地溫暖與感動,在這些部族之人的面前,她那張俏臉的面孔並沒有向蘇墨展現的冰寒之色,而是柔和與脆弱。
在外面的世界再怎麼胡鬧與囂張,在尤氏部族之中,尤蔭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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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部族之中的長輩們看著長大的,與部族之中的其他孩子並無不同。
真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可能就是她唯一的秘密。
雖然尤蔭是尤氏部族的孩子,可她也不完全是尤氏部族的人。
當然,她也不是什麼叛徒,更為準確地說,尤蔭其實是來自另外的一個世界,一個異類文明高度發達的世界。
對自己重生在這個世界的原因,尤蔭自己也迷糊。
她並沒有什麼傳家寶,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字畫或者玉佩,更沒有在地攤上看上什麼奇怪的小首飾。
哦,也沒有被任何人陷害。
她只是十分單純地睡個午覺而已,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就已經是在尤蔭的身體裡了。
她甚至記得當自己發出第一聲咿呀的時候,部族中阿公的欣慰:"還好,能叫喚,這娃不是啞巴,她眼珠子在轉有靈性,也不是傻子。"
有著清晰的記憶,縱然尤蔭明白自己可能不應該處在這個世界,但以一個嬰孩的身軀成長到現在,她也預設了自己是尤氏部族的一員。
她始終認為,自己的命運與尤氏部族休慼與共。
對於尤蔭的道歉,尤氏部族之人並不在意,這是一個淳樸的部族,他們看到尤蔭安然無恙地迴歸就行了。
尤氏部族在南荒的眾多部族之中,並不強大,甚至可以說是處於中下,否則,也不會在這邊界地帶。
尤蔭從未不滿於自己重生在這樣一個有些落魄的部族,這裡的人她都很喜歡。
與前世那些勾心鬥角的環境相去甚遠。
獸鼓聲還在繼續。
"發生了什麼?"尤蔭平復心情,詢問道。
"尤蔭姐姐,邊走邊說。"
一個身著獸皮製作短衫的少年沉穩地揮了揮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