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瑞達的目光落在牧天一身上，似乎也在等著他的答案。
看到二人稱臣，其他浮鏡山的玄者也瞬間跪了下去，好死不如賴活著，誰當頭領，對他們來說都一樣，在這靈氣稀薄的空間內，即便修煉也難以晉級，還不如好好活下去。
雖然面色還有些蒼白，但在七彩流光的修復下，牧天一的經脈已經開始逐漸癒合。
牧天一淡淡一笑，他並非嗜殺之人，何況自己與這些人也並無仇怨，緩緩起身道：“快請起來！”
扶起楊開河和紀連河，牧天一繼續道：“我與各位並無仇怨，各位不必如此，我是因為意外，來到這裡，並不會久留。”
“少俠有所不知，這空間是無邊無際的，根本沒有出去的路。”楊開河嘆道。
“不錯，我們這些人沒有不想離開的，但根本無法離開。”
紀連河也是一臉無奈，若能離開，誰願意在這破地方常駐，沒有燈紅酒綠，沒有濃郁的靈氣，甚至連靈花異草都很少看到。
這個空間，就像是一處被遺忘的空間。
陳瑞達看著牧天一的表情，多了一絲笑容，暗道這年輕人心性極佳，能有如今這般實力，絕不是家族裡丹藥喂大的玄者可比。
紀連河的話，似乎也勾起了大家的回憶，整個空間再次沉寂下來。
這時，楊開河突然開口道：“其實一直以來，我們各大山頭，倒也相安無事，只是最近大地突然動盪，堯光山上出現了靈泉！魏清河認為這靈泉可能連通著外界，所以才升起了搶奪之心。”
眾人面面相覷，突然面露喜色，都覺得這話說的有理。
在陳瑞達的帶領下，眾人來到了堯光山出現靈泉的地方。
牧天一摸了摸胸口，經過如此激烈的戰鬥，虛無神和白逸風卻是絲毫沒有察覺，還躲在牧天一身上睡大覺。
站在靈泉邊上，牧天一向著靈泉之中望去，靈力濃郁，倒是個修煉的好地方。
突然一抹奇異的反光吸引了牧天一的注意，他低頭看去，卻又什麼都沒看到。
心念一動，牧天一開啟靈眼，朝著靈泉深處望去，頓時一驚，這靈泉好似一面鏡子，而深處對映出來的景象，卻不是這裡，而是古戰場的某處。
牧天一眉頭微皺，思慮飛快旋轉，片刻之後，他看向楊開河道：“能帶我去鏡泉看看嗎？”
“好，沒問題，少俠請跟我來！”楊開河應道。
牧天一跟著楊開河來到浮鏡山，眾人都十分好奇牧天一究竟想要做什麼，便也都跟著來到浮鏡山。
鏡泉，在堯光山靈泉出現之前，一直是這空間內唯一能溢位靈氣的地方，雖然算不上濃郁，但比起其他地方卻是強了太多。
雖說是泉，但其實是一處淺淺的水窪，在水窪中心，數不清的氣泡，汩汩冒個不停，水窪底部，便是那靈泉的泉眼。
看著長寬不過五尺的水窪，牧天一靜靜的站在水窪前，望著水底靈泉，眼中紅芒一閃，一道光影映入其腦海中。
依然是古戰場的某處，只不過這靈泉之中的影像更加清晰，而且看到的場景更大，他甚至看到了一直在尋找的雕像。
收回目光，牧天一回頭看向眾人，道：“這靈泉可能真的是連結外界的通道。”
“我們也這樣懷疑過，但這水窪這麼淺，而且
水底夯實，根本不像穿梭空間的通道。”楊開河看向牧天一說道。
沉思片刻，牧天一走進水窪，用腳狠狠地垛了幾下，地面發出“噗通，噗通”的聲音，的確不似一般通道，是由幻境或者類似於陣法的結界組成。
但牧天一直覺這鏡泉，就是連通外界的通道，只是卻不知，該如何開啟這道門。
“也許只是沒找對開啟通道的方法吧！”牧天一走出水窪，淡淡說道。
魏清河一死，鏡泉成了所有人都可以來修煉的地方。
一時間浮鏡山上熱鬧了起來，連其他山上的玄者也紛紛跑來修煉。
鏡泉周圍坐滿了人，牧天一作為如今這空間最強玄者，自然可以直接浸泡在鏡泉之中修煉。
在鏡泉之中盤膝而坐，牧天一仔細回憶著，進入這裡的一切場景。
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他想起一件事，之前死亡風暴之所以降臨，是因為他施展出的強大力量，引發了異象。
計算下時間，雖然堯光山的靈泉，出現時間是大約一個月，但也許是因為這個空間，與外界空間的時間，並不同步。
若是真如他所想，外界大約一個時辰，這裡一個月，那外界一天，這裡便是一年。
那這裡所發生的一切，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不過，牧天一卻還有些疑惑，之前與魏清河的戰鬥，也算是驚天動地，但為何沒有觸發這裡通往外界的通道？
是因為在這裡施展出來的力量，還不夠強大，不足以衝破鏡泉連線外界的通道嗎？
身體浸在水窪之中，牧天一的精神前所未有的清明，體內經脈不斷吸收著靈泉內的靈力。
就在牧天一琢磨著，如何突破這鏡泉的通道之時，體內一絲異動，讓牧天一頓時興奮起來。
內視體內經脈，在鏡泉之中吸收了大量的靈氣，竟已到達晉級的邊緣。
若是去古戰場晉級，引來天雷，那必然也會引來眾多高手，到時候只怕想不死都難。
一思及此，牧天一心念一動，決定在這裡晉級，一旦晉級成功，力量成倍提升，到時候，想要衝破鏡泉的通道，也就容易了許多。
好在之前從雲揚秘境，得到了不少靈花靈草，此刻正好用來衝刺最後的壁障。
將靈花靈草一株株吞服下去，開始煉化，隨著靈力在體內不斷積聚，衝擊壁障的力量逐漸增強。
感受到牧天一此刻的變化，四周玄者紛紛停止了修煉。
神色大驚，甚至還有些古怪。
眾人面面相覷，開始議論起來。
“牧少俠這是要突破了？”
“這可是奇了怪了，我還沒聽說誰能在這空間內晉級的。”
“的確，雖然這裡靈氣看起來濃郁，但吸入體內卻難以積聚，就算有靈花靈草輔助，也無法煉化運轉。”
“牧少俠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連魏清河那樣的高手都打敗了！就算有更奇怪的事情在他身上發生，我都不覺得奇怪！”
“快去通知大家，這樣的盛況，錯過了可惜，我可是已經幾千年沒見過有人晉級了！”
……
不一會兒，浮鏡山上已經擠滿了人，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正在衝擊壁障的牧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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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牧天一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根本沒時間去
理會他們。
這空間內靈氣稀薄，難以積聚在體內，一般玄者使用了靈力後，要經過許久才能慢慢恢復，但牧天一卻不同，這全都要歸功於七彩流光，融合萬物精華的神奇作用。
感受著體內不斷鬆動的壁障，牧天一內心驚喜，全身靈力瘋狂湧動，隨著壁障越來越弱，洶湧的靈力溢位體外，使得周圍地面開始劇烈震盪起來。
天空陰雲密布，黑壓壓的彷彿天要塌下來一般。
不過，讓牧天一松了一口氣的是，這雲層雖然密集，但並無劫雷出現，看來這個空間自成一體，並不受外界影響。
然而，晉級產生的恐怖力量，仍是引起了這空間內的異變，各種異象接連出現，四周風起雲湧。
不少修為低一些的玄者，已經無法忍受，牧天一無意中釋放出來的威壓，紛紛向後撤去。
“牧天一居然在晉級？”卓浣紗跟著陳瑞達，楊開河等人趕到這裡，之前，聽到有玄者說，牧天一在晉級，他們還不太相信，如今看到，無不震撼異常。
這樣的事情，在整個空間內，無論大山小山，就從未出現過。
感受到整個空間正在發生的異變，原本浮在天上的山峰，竟然開始下落，四周狂風巨浪不停。
鏡泉在這一刻開始，水流不斷增大，水底隱約出現咔嚓咔嚓的碎裂聲，四周的靈氣變得越來越濃郁。
“也許晉級，才是離開這裡真正的辦法！”陳瑞達感慨道。
“或許真的如此，但也只有牧少俠能在這裡完成晉級！”楊開河一想到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也難掩激動之情。
“這才是真正的妖孽！我要是有他一般的天賦，現在恐怕都帝靈境了！”紀連河嘆道。
幾人同時吩咐大家做好準備，一旦通道開啟，便是他們離開這裡的時候。
水窪之中，泉水咕咚咕咚的冒起沸騰的氣泡，整個空間劇烈震盪，水底咔嚓咔嚓的碎裂聲，越來越清晰。
牧天一體內的靈力不斷積聚，已經膨脹到極致，衝擊壁障的速度，開始不斷加快。
壁障的裂紋越來越多，越來越薄，伴隨而來的是整個空間天翻地覆般的變化，大地發出咔咔巨響，山峰重新回到地面。
天空不斷抬高，水窪中的水不斷外溢，流向四周，儼然有匯聚成河的趨勢。
而這樣的情況，在堯光山上，也同樣發生著。
轟！
只見牧天一全身靈力突然爆發，隱約還能看到七彩流光環繞其身，滔天氣勢席捲全場，其能量波及整座浮鏡山。
當壁障被衝破的瞬間，靈力洶湧如海浪翻滾，蔓延出去的靈力滲透進地底，山川，各處，大地煥發出勃勃生機。
恐怖的力量還在不斷抬高，四周已是滄海桑田，彷彿度過了萬年之久。
突然，鏡泉之中，響起一陣咔嚓咔嚓如同玻璃碎裂的聲音，緊接著便是一道恐怖的靈力氣浪，沖天而起。
一道漩渦在鏡泉之中生成，越轉越快，這漩渦之中產生的恐怖的吸力，使得剛剛突破到皇靈境後期的牧天一頓時一驚，想也沒想，便飛掠而出。
好在吸力剛剛生成，否則牧天一只怕來不及撤出，便要被吸進去了。
然而，陳瑞達等人看到漩渦出現，卻是面色激動，甚至有些玄者已經不顧一切的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