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牧天一卻發現，在東方殘的刀勢之中，似乎還帶著一種難以捕捉的陰柔之氣，並不單純是霸道的刀氣。
牧天一身形一閃，只剩下一道殘影留在原地。
他凌空一躍，劍光閃動間，一道道磅礴的劍氣，自上而下，朝著東方殘的刀芒壓了過去。
鐺！
針尖對麥芒，兩股力量相互碰撞，滲透，爆發出璀璨的光華。
東方殘雙眼迸發出攝人的寒芒，全身靈力鼓動，一聲大喝，刀勢再次飆升，將牧天一的劍氣抵擋在身外。
轟！
兩股力量所產生的巨大衝擊力迅速擴散，牧天一與東方殘同時朝後退去。
第一次碰撞，二人勢均力敵，連東方殘也不得不承認，牧天一確實有些實力。
“林甫，你說這二人誰會贏？”
逐日山上唯一的看臺，也是皇家專屬看臺，洛君寒看向一旁的錦衣老者問道。
這錦衣老者只是靜靜地站立在洛君寒身側，看起來極其恭敬，雖然氣息內斂，但卻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能夠隨身保護萬古王朝帝王的人，修為自然深不可測，但能夠站到洛君寒身側，又有如此修為之人，卻屈指可數，其地位可想而知。
若不是隨護在洛君寒身側，一直低調行事，以林甫的實力，只怕五大陸之內也是少有對手，早就名揚天下。
“皇帝陛下，您希望誰贏？”林甫面色淡然，恭敬，半低著頭。
似乎只要皇上一句話，他可以直接上場，將洛君寒看不順眼的那人殺掉。
“呵呵！難道我想要誰贏，就能讓誰贏嗎？”
洛君寒瞥了眼林甫，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身在高位，他每天要防的人太多，但林甫卻是少數讓他信得過的人，這種信任源自於林甫多年來的出生入死，為他擋下多少次死劫。
“只要陛下一句話，老臣自是想盡辦法，也要為陛下達成願望！哪怕殺掉那人！”林甫眼神一寒，看向擂臺，似乎牧天一和東方殘就是兩隻待宰羔羊。
“哈哈哈！林甫啊！林甫，你要真這麼做了，那我這皇帝只怕也要坐到頭咯！”
林甫的話，對洛君寒很是受用，不過東方家在五大陸都有著很強的影響力，東方殘那是東方家寄予厚望的天才，他若是身死，只怕東方家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牧天一看似無權無勢，但有莫蒼雲那老家夥在，不要說東方家，就算他這個皇帝，也不敢輕舉妄動！
洛君寒寧願得罪東方家，也不敢去惹莫蒼雲那個老怪物。
只不過令人奇怪的是，這老怪物已經多年不管世事，為何會獨獨在意這個年輕人？
林甫一臉惶恐，“是老臣考慮不周了！”
“呵呵！無妨，聽說那東方殘，連東方學院的長老都打敗了？”
若真是如此，那東方殘的確實力不凡，真實實力已經與皇靈境玄者無異了！甚至更高。
“的確如此，據說那名長老被打的很慘，一個月都
沒離開過修煉之地。”林甫眼中帶著一絲笑意，恭敬道。
“這樣說來，牧天一想要贏過東方殘，也並非一件容易的事。”
“陛下的意思，難道說那牧天一還能贏得過東方殘？”林甫眼神微變，有些不可置信。
那天在西陵學院，林甫並不在，他自然不知道牧天一以真靈境後期修為，硬生生抗住了洛君寒的威壓，那可是實實在在尊靈境的威壓，遠比帝靈境還要強橫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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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才與天才之間，也是有著極大的區別的，牧天一能在我的威壓之下堅持幾個呼吸，不倒，你覺得有多少真靈境玄者能夠做到？”
洛君寒的話，讓林甫全身一顫，目光飄向擂臺，這牧天一看起來，極其普通，既沒有高大魁梧的身軀，也沒有傲世群雄的霸氣，但他竟然能抵抗住洛君寒的威壓。
不要說真靈境，就算皇靈境，也未必能扛得住啊！
“這麼說，這場比鬥，也許最後的贏家會是牧天一？”林甫有些懷疑的再次看向牧天一，搖了搖頭，這就是莫蒼雲選中的人？
不過，洛君寒沒說的是，牧天一身上定然藏著什麼秘密，他的底牌遠不止自己看到的那些！
只可惜，洛承山那老家夥失蹤了，沒人知道，牧天一究竟在塔中幹了什麼，又與洛承山說了什麼？
同一時間，冷如霜靜靜地看著擂臺，“你早就知道牧天一會出現在醉夢森林，是嗎？所以，你讓醉夢酒樓的玉夫人，救下牧天一。”
“暗影家族改行當包打聽了？”燕孤鴻沒有回答冷如霜的猜測，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
“牧天一只怕不是東方殘的對手，你一會兒會出手救下他嗎？你若不出手，那小子可能會變成廢人一個！”
對於燕孤鴻的冷漠，冷如霜毫不在意，暗影家族的人，包括她自己在內，哪個不是冷的讓人近不得身，她最不懼的就是這樣的人，因為在大多數時候，越是外表冷漠的人，內心越是火熱。
燕孤鴻沒有說話，事實上，她一點都不意外，暗影家族的人早就在暗中觀察著牧天一，自然也知道他第一時間，出現在醉夢森林。
但對於冷如霜最後那句話，燕孤鴻卻並不認同，表面上看，東方殘的氣勢的確更強，但燕孤鴻知道，牧天一根本還沒有認真起來。
若是他施展靈眼，只怕場上所有玄者都不是他的對手，那可是一眼，便讓狂戰自挖雙眼的主！
不過，她知道，牧天一的靈眼絕不能在這裡暴露出來，否則會有怎樣的後果，沒人能預料得到。
作為現今大陸風頭正勁的天才少年，牧天一，以及東方家最有天賦的少年，東方殘，二人的對決，已經成了整個比鬥場的焦點。
擂臺之上，東方殘全身靈力鼓動，一股浩瀚的氣勢湧出，如龍捲風般席捲整個擂臺。
氣勢之強，連擂臺周圍也捲起層層沙浪，連四周眾人也感受到這股凌厲的勁風，不由得後退幾步。
“不愧是東方學院的天才弟子，這般氣勢，在真靈境已是難有
敵手！”
“牧天一這次是死定了！”
就連見多了天才的洛君寒也是頗為震驚，這樣的年紀，這氣勢，難怪有些皇靈境玄者，也要敗在他手中了！
真靈境玄者，擁有如此浩瀚靈力的，的確少見。
“呵呵！我東方家千年來的第一天才，又豈是等閒之輩！”東方悔面帶笑容，眼中滿是驕傲之情，顯然對東方殘的表現很滿意。
東方學院院長，也是微笑點頭。
而西陵學院的眾人卻是一臉擔心。
蕭長風看了看薛凱峰，“這東方殘有如此實力，可以說在皇靈境之下已是難有敵手，牧天一不會有問題嗎？”
“好男兒寧願戰敗，也不能認輸，有沒有問題，現在也已經沒有了回頭路了！”
薛凱峰眼神之中充滿擔憂，雙拳緊握，但他薛凱峰從不是個輕易認輸之人，他徒弟又豈是會認輸之人？
“牧天一，今天便是你的死期，苦苦掙扎也挽救不了你的失敗！去死吧！”
東方殘的氣勢竟然再次飆升，場下一片驚呼，直道：“不可能！”
此刻，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確定，牧天一必敗無疑。
“這還是真靈境玄者嗎？也太變態了！”
“就算皇靈境，只怕也沒有必勝把握，這次牧天一輸定了！”
“唉，可惜了！誰讓他得罪了東方家，這次，牧天一恐怕要被東方殘給廢掉了！”
“的確可惜！若不是遇到東方殘，也許牧天一能夠進入前十名的！現在卻只能止步於此了！”
“誰說不是呢！只不過這也太巧了些！居然剛第二輪，他們就碰上了！”
“這就是東方家的實力！”
……
周圍人群議論紛紛，但卻沒人看好牧天一。
“唉，可惜牧小子這一年時間都浪費在平怨塔了，否則用心修煉，也未必不是東方殘的對手！”薛凱峰嘆息一聲，牧天一的天賦，那也是有目共睹的，短短幾年，從凡人境修煉到真靈境，已是做到了別人做不到的事情。
雖然牧天一能夠越級戰勝對手，可東方殘同樣是能越級挑戰的天才弟子，而之前，他戰勝唐家之人，靠的也並非完全是他自己的能力，而是有高人相助。
蕭長風點了點頭，牧天一其實已經很優秀，只可惜，這一屆的弟子都太過優秀了！
“你似乎很淡定，一點都不擔心他會敗？”
冷如霜看著燕孤鴻那平淡如水的表情，又看向一臉輕鬆的牧天一，似乎二人根本就沒將東方殘放在眼裡。
“為何擔心？該擔心的是東方殘！”這似乎是燕孤鴻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只見牧天一站在擂臺之上，紋絲不動，衣衫隨風舞動，表情平靜而閒適，似乎在享受著風浪吹拂臉頰的舒爽感覺。
當周圍眾人看到牧天一如此淡定的模樣，都是一臉不可思議，明知不敵，扔能坦然面對，這心性，已是讓人敬佩。
從這點來說，牧天一已是雖敗猶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