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啦,去哪裡還不是等死,還不如在自己家裡的好。”
陰婆婆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小聲呢喃了幾句,卻不知在說些什麼,似乎是自言自語。
牧天一心中暗道,這陰婆婆可是口風真緊,看樣子是探不出什麼了,隨便又聊了幾句便退了出去。
剛一出來,便聽到客棧外有人在喊,“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牧天一瞬間飛掠而出,其他人也都跟了出來。
大家似乎都在朝著廣場奔去,此刻的廣場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只見廣場上那群石像已是碎了一地,成了一塊一塊零散的石塊。
何伯撥開人群,走過去,當場愣住,全身止不住的打顫。
陰婆婆站在那裡一言不發,表情說不出的恐怖,她長嘆一聲,沒在停留,轉身,疾步走回客棧。
將自己關在屋中,不知道在做什麼,只聽到裡面“乒乒乓乓”的一陣響動。
看著眾人的舉動,牧天一直覺這些石像恐怕不一般,究竟是什麼來歷?竟讓大家如此緊張?
快步來到石像身旁,仔細打量著這些已經碎了一地的石像,竟發現在石像的破裂處好似有血珠滴落。
“這是血嗎?”修言站在牧天一身旁,也是一臉的詫異。
“的確是血......”虛無神已經先一步蹦了上去,蘸了一點殷弘,放入嘴中,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石像怎麼會流血呢?”陶昊也算是見識廣博,卻也沒聽過這等怪事。
“即便是生出靈智的石妖,體內也沒有血液啊。”修雲環也是一臉震驚。
“姑姑以前來過荒石鎮,不知對這裡瞭解多少?”
牧天一仔細觀察著石像斷裂面,心中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這些石像也許真是活得也說不定。
“以前來這裡從未停留過,都是直接從傳送陣離開,所以並未發現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修雲環有些愧疚的望著幾人,本想快點離開荒蕪大陸,如此一折騰,倒是比徒步離開用的時間更久了。
三天了,陰婆婆進入房間整整三天都沒出來。何伯看起來也十分不安,每天在客棧門口來回踱步。
“我看這裡恐怕要有大事發生,不如我們先離開這裡,看看情況再說吧。”修雲環心中忐忑,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也好,都聽你的。”陶昊脈脈溫情地望著修雲環,點了點頭。
牧天一搖頭一笑,這陶昊還真是個妻奴,不過想想也對,他們實在沒必要捲入這詭異的事件中去。
然而,令眾人無奈的是,當他們順著進鎮的路出去時,卻發現根本找不到出口,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石屋。
“這裡被什麼人佈下了結界,以我的修為居然都無法破解。”修雲環搖了搖頭,一臉苦悶,這是要將他們困死在這裡嗎?
當下牧天一開啟靈眼,試圖靠著靈眼的能力帶著大家走出結界,卻發現,這結界如同一個漩渦,無論如何走都一定會走回原點,根本無法出去。
再次回到客棧,卻發現所有房屋都是大門
緊閉,就和他們來時一樣,如同一座死城。
太陽的光照映在地面上,升騰起滾燙的沙塵,牧天一等人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白天沒人,夜晚活動的生活。
一夜相安無事,自從那天晚上的異動之後,這個荒石鎮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似乎都安靜了許多。
但卻更加的壓抑。
牧天一忍不住來到何伯家,想要快點離開,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解決這裡發生的怪事了。
“何伯,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些石像究竟是怎麼回事?陰婆婆去了哪裡?”
“你想知道??”
“嗯!”
“那好,今天晚上,你來找我!”
“好……”牧天一沒想到何伯竟然答應的這麼痛快。
回到客棧,牧天一將何伯的話說了一遍,眾人那壓抑了許久的心似乎找到了一絲希望。
夜深人靜之時,牧天一悄悄地離開了客棧,這一次,他們很容易便出了客棧,那結界似乎已經消失。
“結界消失了!”修言有些驚訝道。
“有什麼奇怪?這結界本就是陰婆婆佈下的,她此刻怕是已經離開了客棧,自然不會在佈置這個結界來攔阻我們了!”
牧天一小聲說道,並隨時觀察著四周的動向,那天被偷襲的事情可是歷歷在目,讓他不得不更加小心。
“唉!原來如此!”
“可是,陰婆婆去了哪裡呢?”修雲環可是親眼見到陰婆婆進了屋子,卻沒看到她出來。
“是啊,這荒石鎮就這麼大,咱們饒了幾圈,也沒見一個人影啊!”陶昊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越來越乾燥,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
“你們不覺得這裡越來越不對勁了嗎?”虛無神一直沉默,此刻卻是突然說道。
“哪裡不對?”牧天一不解的問道。
“這空氣中的水氣在急劇縮減,你看這些石頭,正在加速沙化。”
虛無神用手摸了下客棧門口的石碑,只是輕輕一碰,那石碑的一塊就化成一縷沙塵飄散而去。
“我們快去找何伯吧。”
牧天一面色凝重,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荒石鎮似乎在走向毀滅,若是荒石鎮沒了,那他們這些天也算是白等了,傳送陣恐怕也無法恢復了。
“何伯,何伯,你在嗎?”
“進來吧!”何伯的聲音顯得蒼老而無力,這讓牧天一心裡咯噔一下,彷彿一個人突然老了十歲的感覺。
吱呀一聲,門開了,當牧天一等人打開門的瞬間,一股涼意直衝頭頂。
“何伯?”此時的何伯坐在石床上,他的腳正一點點的化為石像,雖然速度很緩慢,但恐怕最遲一天後也會完全石化。
“怎麼會這樣?”
“呵呵,該來的早晚都會來,只是可惜,你們還這麼年輕,不該來這裡送死啊!”
“都這個時候了,何伯你就別隱瞞了,這裡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又該如何救你?”
“你救不了我的,沒人能救我,你們要想離開這裡只有一個辦法,就是進入真正的荒石鎮,打碎石
神之眼。”
何伯突然停了下來,又搖了搖頭,道:“可惜,辦不到,沒人辦得到,石神之眼根本無法打碎,因為你還沒打碎它,你就已經變成一具石像了。”
牧天一聽了一怔,“你是說那些石像原本都是活人,因為想要打碎石神之眼才被石化的?”
“不錯,廣場上的大陣本就是用來壓制石神之眼的,可惜那大陣只怕如今已經失效了,否則我還能再多活幾年吧。呵呵!”
“陰婆婆去了哪裡?難道她去了封印石神之眼的地方?”牧天一焦急問道。
“不錯,這荒石鎮若還有一個人能進去,那必然是陰婆婆,只可惜,以她一人之力恐怕也只有送死的份!”
“那些石像怎麼會碎的?”牧天一突然想起,既然這石像破碎,那肯定和石神之眼即將出世有關。
“石神之怒,所有人都會變成石像,你們......也會。快逃吧,有多遠逃多遠!”
何伯的話讓牧天一等人大驚失色,他們已經試著離開荒石鎮,卻是沒能出去。
“看來如今,只能想辦法打碎那石神之眼了,否則咱們恐怕都要死在這裡了!”牧天一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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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貿然帶著大家來這裡......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修雲環一臉自責,陶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她擁入懷中,他並未說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呵呵,姑姑也無需自責,這本就是大家共同選擇的,有傳送陣這麼方便的工具,任誰也不會想徒步回去的。”
牧天一等人離開了何伯的石屋,走在空曠死寂的大街上,刺眼的陽光照在眾人身上,卻絲毫感覺不到溫暖,反而有種寒意自體內向外擴散。
與往常不同,所有的石屋似乎都虛掩著,但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牧天一隨便選了一戶人家,推開石門,卻發現裡面一個人都沒有,空蕩蕩的屋子,毫無生氣,在石屋角落的水缸之中,他發現了還沒有乾涸的血跡。
一家挨一家,連續檢視了幾家,結果都是一樣,一個人都沒有,只留下一些血跡。
這些血跡並非打鬥流血產生,更像是有意為之,這倒是讓牧天一十分不解,他們要這些血液究竟是要做什麼呢?
荒石鎮的陽光本該濃烈而刺眼,尤其是在正午,但今天卻是有些不同尋常,看起來卻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要下雨了?”修言看了看天空不斷積聚烏雲喃喃道。
“荒石鎮是從不下雨的。”修雲環搖了搖頭,否定了修言的想法。
“一切的根源都在廣場,我們去看看,也許今天會有所不同。”
牧天一想起那天在廣場上看到的奇異景象,以及何伯的警告,他知道那裡便是石神之眼被封印的地方。
來到廣場,陰婆婆並不在這裡,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詭異的氣氛。
當眾人望向廣場時,竟被眼前的場景嚇得動彈不得。
那些鎮上的居民此刻都面無表情的站在廣場中央舉行儀式的地方,雙目無神,與何伯一樣,已經逐漸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