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討論聲瞬間消失, 時瑾聽見了些腳步聲。
確定外面的人離開之後,時瑾才接近洞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從洞口內往外看。
這個作比較危險, 他算是再小心, 也是站在洞口旁邊的, 他能看見人家,人家也一定能看見他, 但是時瑾認為自己不能錯過這秒。
他特別想看看那個博士底長了什麼樣的三頭六臂, 能在850搞出這麼大亂子後又全身而退,去另一個地方繼續掀風雲, 並且還構造了這麼龐大的一個關系網。
身體漸漸貼了洞口牆壁上,眼睛透過一點縫隙,時瑾看了一群人的腿。
這個洞是開在牆根下面的,他要看也是從下往上看,最多能看小腿,在很多雙穿著作戰服、寬鬆迷彩服、□□小腿、金屬義肢之間,他看見了一雙黑皮鞋。
黑皮鞋往上是挺拔的西裝褲,哪怕是在這種地方,西裝褲上也沒有一絲褶皺, 行間步伐不快, 很穩重,但旁邊的人看他都會讓開些路。
很顯然, 這個人是在所有人之中不同的那個。
時瑾很想去看一眼對方的臉, 但又怕暴露自己,外面都是單兵,他連呼吸都要壓最低, 生怕自己被人發現。
他在這個時候被發現只有死路一條。
時瑾再不甘心,也只能慢騰騰的縮回去,儘量縮成一團。
“博士,人員都調7層了。”
“現在要封閉研究所嗎?”
“博士,珍貴器械還剩下三架,珍貴實驗體也全都送了戰鬥機上,但是因為空間有限,他們沒有被放進培養皿裡,而是被關了“手提盒”裡。”
“作戰機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起飛。”
在博士達之後,不斷有人向博士回報,他每句話都會回。
“嗯。”
“現在封閉。”
“嗯,看好了,他們隨時可能甦醒。”
“查清人員,立刻起飛。”
在經過地洞的時候,時瑾聽見那腳步聲頓了一下。
從之前850給出的資料上來看,這位博士應該是個普通a級醫療兵,他原本是850小隊的隨行醫療兵,但後來在出任務的時候受了很嚴重的傷,很難再繼續出任務,乾脆去專的藥劑學院進修了三年,拿了藥劑師資格證,又回了850的部去當藥劑師。
他的身手並不算好,連單兵都沒發現隱藏起來的時瑾,論上講他也發現不了。
除非這位博士接受過人體改造,有機械義肢可以檢測四周的生命體。
時瑾捏緊了手裡的匕首,開始後悔他的莽撞。
他總是這樣,腦袋一熱出來了,了窘境才發現自己毫退路。
“你們三個,現在回研究所裡取852號藥劑,臨之前往這個洞裡投放。”略顯冷淡的聲音從地洞外面傳進來,清晰的鑽進了時瑾的耳朵裡。
是那位博士的聲音。
時瑾捏著匕首的手指松了分,看來對方並不是發現了他,而是單純準備斬草除根。
那些猴子的地是通往研究所的,猴子能進來,別人也能進來,為了杜絕這種危險,博士乾脆直接往隧裡面投毒。
時候誰進誰死,這條路被徹底封上了,當然,這裡面的猴子也一個都活不了。
時瑾的腦海裡勾勒出了博士的性情。
精緻的利己主義者,時刻都保持著冷靜的上位者,外表紳士,但藏在那副皮囊下面的,是一個殘忍的靈魂。
他馬上要坐戰鬥機離開了,根本不會在這裡停留,但他還是選擇堵死這條地,哪怕裡面的猴子是被他們研究所訓話的。
像是被留在第七層的那些藥劑師一樣,他們以為自己能,卻不自己是個棄子,而他們待在裡面,會一直吸引850和刑警的目光,等850和警方的人衝進去之後,才會自己衝了個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博士還是個很冷血的人。
這樣的人和蛇七還不一樣,雖然是一樣的敗類,但是彼此的人生信條卻不同。
蛇七衝,為了利益什麼都豁的出去,陰險狡詐,時刻不在算計別人,他喜歡把自己放置在危險中,隨著大海浪潮而起起伏伏,但博士不是,博士是那個站在金字塔尖,揮斥方遒的人,博士不在乎死的是多少人,他只在乎他創造出了什麼樣的帝國。
“好的博士。”在博士說完話之後,很快有人折返回去了,然後博士繼續往前,時瑾估摸著他們馬上要離開了。
果不其然,在之後的分鐘裡,所有人都來去匆匆的,然後四周沒什麼靜了。
時瑾準備找時機出去。
他現在所在的這個洞裡馬上要被投毒,他相信博士最裡面的藥劑一定不是什麼普通東西,他又找不從另一頭出去的路,想要活下去,只能從這一頭出去。
從這群人的眼皮子底下出去。
時瑾次調整姿勢,聽腳步、或者偷偷探頭出去,但是都沒找機會,這院子裡來來往往的都是人,他們在搬運一個很大的醫療儀器,果不是因為要搬運這個儀器,說不定這群人早都了。
時瑾難免有些焦躁。
再等下去,去裡面取藥劑的人回來,往洞裡一扔,他要被活活毒死在這了。
時瑾實在是等不了了,他估算著外面的人搬運的時間,找準了一個空隙和落腳點,一個後翻身從洞裡鑽出來,一路連滾帶爬,滾了研究所裡的一個花叢裡趴下了。
花枝茂盛,時瑾鑽進去之後找好陰影,把自己緊緊地蜷縮成一團,為了避免被發現,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這一系列作做的滿身是汗,也讓他由衷感謝劉隊踹他的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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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訓練是有必要的,最起碼他現在給自己撿了一條命。
這時候,院子裡突然起了些喧譁,時瑾聽見有人喊:“什麼?﹣7層暴d了?怎麼可能啊,那裡面又沒單兵,一群醫療兵藥劑師怎麼暴d?”
“啊?有單兵潛入了研究所?”
時瑾豎起了耳朵尖,悄咪咪的扒拉開了一朵花枝,從花叢裡面往外看,他看見了個單兵背對著他,在耳機聯絡。
時瑾心裡隱隱有股直覺,這群人說的單兵,搞不好是封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