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嘴胡言!
我怎麼能會孩子!
我剛反駁, 瞬間又到自己沒必要同一個鬼爭執。林重檀都死了,今日不是我做夢夢到他,等我睡醒了, 他便就消失了。
只是他不住揉我, 我覺得那一塊的皮膚都燒了起來,像是放在暖爐上烤, 烤得又熱、又麻, 還帶著怎麼都無法壓下去的羞恥。本就是夏日, 我鬢角都熱得滲出細細的汗。
我似乎都連續兩回做奇怪的夢了。
難道是因為背了歡喜禪的緣故?
我將臉壓在一隻臂上, 病讓我覺得我吐出的氣都是熱的。我忍著身體奇怪的感覺,又一次把在天極宮抄寫的佛經搬出來念。林重檀好像聽到我在念什麼, 他發出一聲嗤笑。
隨後,他掌一攏, 我背到一半的佛經頓卡殼。
“怎麼不繼續背?”他問我。
我咬了下牙, 繼而將小半張臉藏在臂彎間,不知為何林重檀又不大滿意,他靠近我臉。他的眼神上去很複雜,我沒到他做人, 我讀不懂他的情緒,他成為鬼了,我還是不懂。
但漸漸的,林重檀的眼神變得柔和, 他盯著我, 指將我臉從臂彎間挖出來。我發現他那只是方才才揉我後腰下方的, 嫌棄地要躲。
哪知道我躲他的動作登又惹到林重檀,他眼神倏然寒下去,如傍晚驟雨的天幕, 陰翳冰冷,我一瞬間以為他會動打我,他卻又什麼都沒做。
我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得了自由,連忙將褲子穿好,只是穿的候我半天沒穿好。林重檀見狀,主動伸來幫我。
“不、不用你幫我!”我立刻拒絕道,還推開他的,但指反被林重檀握住。
因他握住我,我發現他的左右觸感不一樣,仔細一,原是他右戴著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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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右要戴套?
一些支離破碎的畫面在我腦海裡閃,我記起了林重檀被砸成血肉模糊的右,也記得他當被砸碎首喉嚨發出的悲鳴聲。
我不由一頓,眼神落在他的右上。病的我什麼東西都像蒙著一層霧,我雖死盯著林重檀的,卻得不切,我覺得他的右好像還沒有左靈活,但我又不敢肯定。
難道做鬼了,前受的傷,死後也還在身上嗎?
那……那我和林重檀就沒法兩清了。
我盯著林重檀的的事,被他發現了。他沒說什麼,只扯剛才被我掙扎踢開的被子重新蓋回我身上。
周圍靜悄悄的,我還是沒有挪開視線,長久的注視讓林重檀眉心輕擰。
我覺得林重檀變了,跟原來不太一樣了。
大抵當鬼的身上都有鬼氣吧。
我突然又起林重檀剛剛說的話,他說要我給他孩子,他才肯放我,我不了孩子。
“我不了孩子。”我說這話聲音難免很輕,林重檀好像沒聽清。
“嗯?”他說。
我把臉往被子裡藏了藏,“我說我不了孩子,你換個條件。”
林重檀沒回我,我等了半天都沒聽到他聲音,漸漸的,我困了,眼皮子慢慢合上。
等我醒來,夢裡的林重檀已經消失,只剩幾乎不跟我說話的紹布。我到紹布側影的一瞬間,以為那就是林重檀。紹布換掉了北服飾,穿的是中原男子才會穿的寬袖錦衣。
他依舊戴著面具,露出的脖頸膚色玉。
紹布發現我醒來,端起桌子的藥碗走到我面前。我從失神中回神,先打量了周圍,這裡應該是一家客棧,房間不算大,但勝在乾淨。
我撐起身體爬起來,發現自己身上的燒已經退了,但因為出汗,後背的衣服有些潤溼,弄得我不大舒服。
我剛接藥碗,紹布就轉身出去了,了一會他帶著店小來。店小是來送供沐浴用的熱水,水很重,但紹布只讓他送到口。
紹布提水進來的候,我特注意了一下,紹布用的是左。
他很少用自己的右,除非那件事必須兩隻做。
我垂下眼簾,默默把藥喝完。藥很苦,喝完很久,我的舌尖還瀰漫著藥的苦味。
今日還在下雨,而且是暴雨。我被攔在客棧無法出行,不僅是我,我到一隊運鏢車也走不了,他在樓下吵成一團,這人說再不走,就要誤了交貨間,另外一個說下雨前行,貨物會被雨水澆溼。
因為無聊,我坐在房間窗戶一邊喝水一邊。到一半,窗戶被旁邊伸出一隻關上。
紹布一個字也不同我說,自顧自關了窗戶,他又摸了下我裡瓷杯的溫度,見尚,才收回。
我默然將他舉動收入眼底,在晚膳前,他準備去外面端飯,我終是忍不住開口。
“林重檀。”
我知道林重檀死了,紹布太像他了,我不得不懷疑。
還有那個夢,實不像夢,更像的的確確發的事情。
紹布聽到這個名字,卻腳步都沒有頓一下離開了房間。他每次離開房間,都會將從外面鎖上,讓我哪都去不了,像只籠中雀被他關著,他又不跟我說話。
沒多久,紹布回來了,而我一早就躲在了後,他一進來,我就衝去,趁他不備,一把搶掉他臉上的面具。
半晌,我裡的面具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