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臻紅作為一資深攻略者, 在無盡漫長的年歲中,他穿越了一個又一個世界去攻略每個世界的天選們。
在他所穿越的那些世界,有包含著著奇遁甲的卦術世界, 有能得道飛昇的修真世界, 有精靈怪獸共存的魔幻世界, 有什麼魔力都沒有的古代與現代, 有妖魔與仙人對立的神話世界。
付臻紅記得這些世界的天選們,而這些天選們在他的心留下了比例各異的分量。
這中,西遊世界所發生的一些事情成為了他記憶中最為深刻的一部分。無論是那眼眸不染塵埃與汙垢的高潔聖僧, 還是那桀驁不馴、不畏懼天地神佛的齊天大聖,對付臻紅來說, 他們給予的感情都是彌足珍貴的。
不過, 付臻紅雖然一直銘記著這些愛意, 卻不會被感情所束縛,完成了每個世界的攻略任務他就會離開。付臻紅從來沒有想過會在他世界遇到攻略度已滿的世界的人物,因為每個天選世界是獨立的。
就算某些世界存在著同一個人物,這個人物會因為所屬的世界攻略天選的不同,而成為不同的個體,記憶互不通。
這是為了維繫時空的一種平衡。
一直以來, 從未有過例。
但此刻,這個玄衣男子的出現, 似乎破了這個時空預設的法則。
墨色長坡, 木槿花的刺繡,以及的翡翠摺扇。
這三種元素組合起來對付臻紅來說不算是陌生了。玉凜夜,或者準確來說是心魔所化的妖怪。
在西遊的那個世界,這個三番兩次阻攔他們的心魔最終被帶走了,而帶走這個心魔的是西遊記並不曾記載過的天地宇宙洪荒之祖鴻鈞。
鴻鈞是三清的師傅, 修得是玄清氣。
在西遊的世界時,付臻紅並未與這位鴻鈞祖師有過任何的接觸,互不識,卻沒想到在這封神世界,竟然遇到了曾經在西遊世界被鴻鈞帶走的心魔。而重要的一是這個心魔似乎還有著在西遊世界的那段記憶。
付臻紅多少覺得有些意。
這種類似bug的出現,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所引起的?果一個並不是世界天選的心魔都記得在西遊世界發生的事情,那麼這個世界的他一些人呢?會不會有應的回憶?
但果有的話,時間上又有些說不通。
付臻紅想到了那一片屍骨遍地的白虎嶺,想到了那拜佛之下一路西行的四人。
商朝距離唐朝有百年的時間,若是這個世界的時間線就是嚴格的遵循著這一段歷史的演變,那麼這個時候的師徒四人要麼是在天界未投胎轉世,要麼是還在那五指山下被關押。
想到這,付臻紅的眼神微動,腦海不自覺地浮現出了那個蝴蝶髮簪。
【小紅,我馬上聯絡一下時空管理局那邊。】
弱雞系統的聲音破了付臻紅的思緒。
【嗯。】付臻紅收斂住神色,將注意力從有些偏遠的思緒中拉回。
“真高興啊,你還記得我。”這一身玄衣的心魔唇角微微向上勾著,時不時地用手中的翡翠摺扇輕輕的拍著另一只手掌心,神情愉悅的說著:“即便我的模樣與之前不一樣了。”
“你的模樣?”付臻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語氣透著一絲冷意與不屑:“一個心魔而已,偷來的模樣,終究不是你的。”
這玄衣心魔聞言,非但沒有生氣,臉上的笑意反而濃厚了,他輕輕搖了搖,翕動著嘴唇,不疾不徐的說著:“你錯了,我現在這幅模樣,可是實實是我自己的。”
他說到這,停頓了片刻後,半眯起眼睛,抬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頰,才意味不明的接著說道:“雖然與那位的面容比還是有些差距,卻不再是透過吞噬人的意識而得。”
“那位?”付臻紅敏銳地抓住了這句話的關鍵。
“是啊,那一位。”心魔的心情很好,“雖然你還未見過,但你是道他的。”
付臻紅眉微皺:“鴻鈞?”
對方沒有回答,只是笑而不語。
但他臉上的表情已經告訴了付臻紅答案。
【小紅,時空管理局那邊傳來了資訊,bug的出現是因為在西遊世界的最後,大聖爺的一部分意識變成了蝴蝶髮簪跟著你離開的原因。】
【蝴蝶髮簪?】
【對的,因為西遊世界和現在這個封神世界存在著同的人物,大聖爺變成的蝴蝶髮簪跟著你來到這個世界,就當是開了一個開關,讓兩個原本不融和的世界有了一部分關聯,這就使得鴻鈞的心魔融合成了一個。】
【時間呢?】付臻紅梳理了一下西遊與封神這兩個世界的時間線,不僅是錯亂的,流逝的速度似乎並不對。
【時空管理局那邊給出的結果顯示,在西遊世界心魔被帶走的時間,對應的是這個封神世界的七千年前。而鴻鈞的心魔在西遊世界發生的故事時間,對封神這個世界來說又是還未經歷過的未來。】弱雞系統將資訊原封不動的傳達給了付臻紅。
【時空管理局準備怎麼處理這個bug。】
【目前為止,擁有西遊世界記憶的只有鴻鈞的心魔,而鴻鈞因為心魔的緣故,會受到一些應的影響,時空管理局那邊鑑鴻鈞是這個世界的天選之一,就把這個影響歸為利大弊,所以暫時是不算處理。】
【嗯。】
“你在想什麼?”這心魔問著,緩步走到付臻紅的面前,見付臻紅沒有搭理自己,他抬起手中的翡翠摺扇想要撩開付臻紅那垂在胸前的髮絲,卻在摺扇前端快要碰到付臻紅髮尾的時候,被付臻紅側身避開了。
心魔挑了挑眉:“說起來,今晚似乎本該是你與帝辛共.赴雲.雨的日子,”他的視線從付臻紅冷漠的眼眸緩緩移動到付臻紅的雙唇,目光在這形狀優美的唇線上停留了片刻後,刻意放輕了聲音,曖.昧不明的說了一句:“不我來代替他吧。”
付臻紅還沒回答,這心魔又繼續說道:“在那個世界你就道的,我對你的情意。”
付臻紅嗤笑一聲,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果我是鴻鈞,將心魔找回之後就會徹底銷燬。”
這心魔聞言,卻驀地笑了起來,語氣莫:“關這一,我剛開始很費解,你說,鴻鈞為何還要繼續留著我這個禍害呢?”他雖然是在問著付臻紅,卻是又繼續自顧自的說道:“直到後面我發現他在畫一幅畫。”
“畫?”付臻紅微疑。
“你猜他畫得是誰?”心魔意味深長的看著付臻紅。
付臻紅抿了抿唇,沒回答。
心魔觀察著付臻紅的神色:“你猜到了吧,他畫的是誰。”
付臻紅依舊沉默,不過心已經確定了個八.九分。
“沒錯,他畫得是你,或者準確來說...”心魔用手指輕輕了自己的腦袋:“他畫得是我記憶中的...那個世界的你。”
“很可笑吧,”心魔笑得歡了:“作為洪荒之的神竟然因為自身的心魔而有了顧慮,他若是將我清除,那麼與你有關的記憶都會隨之消失。”
“所以就這麼對你放任不管?”付臻紅接過他的話。
“放任不管?”心魔重複著這四個字,眼劃過一抹陰鬱的暗色和恨意,不過很快就被掩藏了,若不是付臻紅觀察力敏銳,怕是就捕捉不到他眸底深處這一閃而過的情緒。
付臻紅若有所思,看來鴻鈞對這個心魔應該是有束縛著,而且似乎還不算輕,而對方今晚入他夢來,或許是費了很大的勁,並不像此刻所表現得這般輕鬆容易。
“你這夢境白忙一片,總該是有一些他溫情旖旎的色彩來綴。”心魔輕輕緩緩地說著:“我方才的話是認真的。”
付臻紅提醒他:“這是我的夢境。”
“那又何?”心魔不以為然,隨後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疾不徐的說了一句:“雖然我不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能夠在兩個世界擁有合理的身份,但你在那個世界被幌金繩束縛過,應該對那法器不算陌生。”
他說完,當著付臻紅的面,手一鬆,仍手中的翡翠摺扇掉落在白霧凝結的地上。
下一秒,地上的翡翠摺扇瞬間就變成了一條長長的金繩,像蛇一般朝著付臻紅這邊蔓延而來。
付臻紅正準備閃身避開,卻在聽到弱雞系統告有一個異常強大的氣息朝著這邊靠近的時候,立刻改變了意,裝作不敵這個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般,被襲向他的幌金繩圈住了腳踝。
這幌金繩圈住付臻紅的雙腳後,就像是剛剛發芽的種子被一種能催長的激素澆過了一樣,不過剎那間就開始瘋狂延伸,一路往上纏.繞到了付臻紅的腰腹。
“你什麼意思?”付臻紅眯了眯眼眸。
“我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心魔走到距離付臻紅半米不到的位置,傾身將嘴唇湊到了付臻紅的耳旁:“我心悅你,想要佔.有你。”
付臻紅勾了勾唇:“有趣。”
心魔抬起手撫上付臻紅的臉頰,冰涼的掌心卻透出了溫柔的情意:“似乎沒有任何事能讓你露出驚慌的神色。”
“你在那個世界是一堆白骨所化,幌金繩奈何不了你,但你現在是一隻狐妖,無法再掙脫我的束縛了。”心魔說完,用欣賞和驚豔的眼神在付臻紅身上掃了一遍後,手指開始慢慢移動。
他的指腹順著付臻紅的下頜線緩緩往下滑,一路來到了付臻紅的下巴,再到脖頸,最後停在了那小巧精緻的鎖骨處。
對這心魔的挑逗,付臻紅的臉上依舊是淡漠的,從始至終都沒有給出一反應。
“真想看到你為我動.情的模樣。”心魔喟嘆般的喃呢出這一句,“應該會是一副非常美麗的畫面。”
他這話自然沒有得到付臻紅任何回應。
心魔收回手,下定決心般的輕輕說道:“心中的思不得解,終久病成醫,我是心魔,卑鄙好,虛偽罷,今日定然要與你肌.膚親。”
話落之後,他從腰帶拿出了一個白瓷瓶,開了上面的紅色塞蓋,然後直接將瓶子的粉末倒在了束縛住付臻紅身體的幌金繩上。
在這些細膩的白色粉末接觸到幌金繩的這一瞬間,幌金繩變成了一條真正的蛇,金色的滑膩皮上有著十分復雜的黑色紋路。
而詭異的是這金色的蛇有兩個,瞳孔是暗紅色的。
雙蛇。
蛇喜邪,這種金色皮暗紅雙眼的雙蛇是冷血性.淫。
付臻紅垂下眼眸看向這正朝著他吐著信子、下一刻就要攻擊而來的雙蛇,以他的實力本可以避開這雙蛇的攻擊。
但在雙蛇抬起上半身朝著他的脖頸咬來的這一短暫的時間,付臻紅突然感到了弱雞系統說得那一股強大的陌生氣息。
這氣息的人在入.侵到他的夢境。
心思轉念間,付臻紅乾脆就將體內已經催動的法力重新平和,仍這雙蛇尖尖的牙齒咬向他的脖頸,沉默不語地看著心魔身後十米遠的位置漸漸浮現出了一個男子的身形。
一陣刺痛從付臻紅被咬的脖頸處躥向他的大腦神經,付臻紅微微皺眉,在雙蛇變回幌金繩的同時,對沉浸在喜悅中以為勝券在握的心魔說道:“你這私逃似乎做得並不夠好。”
“什麼?”心魔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付臻紅為何會說出這一句話,是下意識就問出了口。
付臻紅卻沒有再回應他,而是直直的看向了他的背後,那顯露出完整身形的男子。
這下,心魔才注意到付臻紅的眼神越過他看向了停留身後的方向,心魔眉心緊皺,下一秒,似有所感般回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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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清楚來者的面容後,他心下大駭,雙眼猛地瑟縮了一下。
作為沒有實體的心魔,幾千年來,他一直透過吞噬人類的欲.念來獲得身體,只要人的欲.望沒有消失,他就不會消失。
正因為此,他肆意慣了,不曾有過畏懼。
但在這天地宇宙間,有唯一一個例。
這個例是他一直以來的忌憚,是讓他束手無策、永遠無法戰勝的存在。
他是被這個例遺棄的負面化。
這個例,便是老祖——鴻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