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嶽靈珊在令狐沖身後喊著, 令狐沖卻充耳不聞。
此刻,令狐沖的腦海只浮現出了個字:追上去!追東方不敗!
不僅僅是因為東方不敗帶了嵩山派的左天逸,讓令狐沖追查的與女子失蹤案有關的線索斷了, 更因為令狐沖本身, 也有很多很多話想說,想問東方不敗, 想親耳聽對方的答。
令狐沖突然追出去的行為讓剩下的那人錯愕不已,有人不禁眉頭緊皺, 暗自猜測這華山派的大弟子莫不是與東方不敗這□□魔頭有著某不可告人的關係。
若是平日, 以左天逸為首的嵩山派的弟子免不了要出言陰陽番,是眼下左天逸被東方不敗抓,而嵩山派今日又損失慘重。掌門左冷禪被挑斷手筋,門派中的弟子連大師兄左天逸都沒心思去顧及了,更何況是別的門派之事。
嶽靈珊看著令狐沖無視的呼喊而繼續往追的背影, 得在原地跺腳,“大師兄這是中邪了!”說著,便準備追上去。
旁的小師弟看出了嶽靈珊的意圖,趕緊腳步挪,迅速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嶽靈珊,“小師妹你不能跟去。”開玩笑,要是小師妹出了什麼意外, 他去可交不了差。
至大師兄他,向來是有分寸的。
小師弟這麼想著,也下意識朝著令狐沖追去的方向看了眼,此時,那馬車的影子已經越來越小,在小師弟收視線之時, 便隱沒在了片竹林之中。
而與華山派的小師弟起收看向馬車視線的人,還有坐在第五層的鈺王和直無言的清寂大師。
鈺王不知是因為突然想了什麼,漆黑如墨的眼眸劃過了抹意味深長。而清寂大師,他的眉目始終沉和,身上透著種深遠而空寂的息,正如他的法號般。
深褐色的佛珠掛在他的脖頸上,他的手指白皙,圓潤的指尖下又下的滑動著佛珠,彷彿與周遭的血腥和屍體無關。
他的質無疑是分出塵的,襲白色的僧衣沒有沾染上半分血跡,乾淨得彷彿不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為爭奪那魁首之位的人。
地上的鮮血有已經凝固,這屍體引來了禿鷹的關注,那先勢洶洶的喊著要合力抓拿東方不敗的人,此時已經是元大傷。
清寂抬頭看了眼天色,目光在盤旋在半空中的那禿鷹身上停留了片刻,又垂眸看了眼地上的屍體,雙手合,閉上眼睛輕聲說了句:“善哉。”
另邊...
追上馬車的令狐沖忍不住朝著正方喊道:“東方不敗!”
而被馬車託著的左天逸在聽令狐沖的聲音之後,原本如死灰的等死模瞬間有了好轉,他眼睛發亮,像是看了什麼救星,對令狐沖祈求道:“令狐沖,令狐大俠救救我吧,救救我!”
令狐沖理都沒有理會向自己求救的左天逸,他的雙眼睛直直地盯著方的馬車。
“東方不敗!”令狐沖又喊了聲。
正在駕駛馬車的陳煜聞言,輕輕冷哼了聲。而坐在馬車內的詩詩,則是猶豫了片刻後,問道:“主,追在馬車後的那個人應該是喜歡您的。”
付臻紅輕輕摸了摸詩詩的鬢髮,因為在武林大會上的打鬥,女子這原本精美的盤發已經變得有凌亂,詩詩素來愛美,為了解決掉那背叛者,卻也無暇顧及自己素來注重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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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這,付臻紅撫慰的動作又更溫柔了,“詩詩永遠會是最受我寵愛的女子。”
聽著付臻紅這句話,女子的臉上浮現出抹嬌羞的笑容,輕輕眨了眨眼睫,柔柔緩緩的說道:“詩詩也永遠忠主。”
付臻紅捏了捏詩詩的臉頰,“你和陳煜先黑木崖。”
詩詩點頭,識趣的沒有問原因。
付臻紅笑了下,撩開馬車的簾幕,飛身而出,足尖輕點,站在了棵樹上。令狐衝見付臻紅,也停下了繼續追趕的腳步。
兩人個站在樹上,個站在樹下,隔著小段距離,雙方的目光在空中對視了起。
三月的陽光溫暖而不灼人,和煦的光暈穿過竹葉的縫隙,斑駁出的剪影灑在了付臻紅的身上,讓他絕色昳麗的容多了分朦朧的如同霧看花似的美。
細碎的微風輕輕吹動,竹林間有杜鵑鳥的鳴叫聲,翠嫩的竹葉在陣陣風中搖曳著。
令狐沖眼中的紅衣男子很美好,靜靜立樹上的他好看得如同副值得被精心珍藏的畫。令狐沖的嘴唇微微翕動了下,率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我是該稱呼你為方公子?還是該叫你東方不敗?”
令狐沖這話,既是在問眼這讓他心悸的紅衣男子,也是在問他自己。
付臻紅挑了挑眉,仍舊是那句話:“令狐公子,你希望我是誰?”
問題再次被扔了來,令狐沖垂下眼眸,黑色的碎髮遮住了他的眉目。垂落下的陰影讓人無法看他那隱藏在碎髮之下的琥珀色眸子,究竟是蘊含了什麼的情緒。
他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又鬆開,隨後又握緊了,如此反覆了次之後,下意識摸了摸腰上掛著的精緻酒壺,末了,才重新抬起眼簾,看向了站在樹上的付臻紅:“我......希望你是我的朋友。”
“朋友?”付臻紅像是聽了什麼笑話,大笑了起來。
“我......”令狐沖還想再說什麼,然而下秒,付臻紅就從樹上飛下,個閃身來了令狐沖的。
他與令狐沖對著,腳步微微懸空的付臻紅剛好與令狐沖的目光平視。
付臻紅撫上令狐沖的臉頰,將臉湊向令狐沖,然後就這麼近距離的凝視著令狐沖的雙眼,嘴角微勾,半似戲謔,半似嘆的緩緩說道:“真得只是朋友嗎?”
只是朋友嗎......
令狐沖的喉嚨像是突然卡了殼,明明只是個最簡單的問題,他卻發現自己根本答不出來。
他真得只是希望這近在咫尺的男子是他的朋友嗎......
或許還有更多吧...
或許不僅僅只是朋友,而是遠遠比朋友更親密的關係...
可能嗎......
令狐衝正想著,臉頰處卻是突然疼。
原來是付臻紅沒有耐心等他發呆,指尖便順勢挑,指甲在令狐沖的眼睛下方劃出了道小口。
“答不出來嗎?”付臻紅說道,話落之後,他漂亮的鳳眸閃過抹笑意,意味深長的繼續道:“那我幫你找出答案。”
“什麼意思?”令狐沖沒有反應過來。
付臻紅不語,下秒,便直接將唇湊了令狐沖的雙唇上。
令狐沖的瞳孔猛地瑟縮了下,為唇上這突然湊上來的柔軟觸,更為自己的身體在這份親暱之下而被輕易勾起的顫慄。
他愣愣的看著此刻這正閉上眼睛親吻著他的男子,雖然並沒有深入,是即便是這也足夠讓令狐沖震驚不已。
上次他和對方的親吻,可以說是對方在思維渙散下的無意識行為,做不了數,也不可能當真。是這次,是此刻,是不的。
他和東方不敗都分清醒。
剛覺唇瓣處的磨蹭,令狐沖的耳根瀰漫上了燙意。
不能再這...令狐沖抬起手,想要推開親吻他的男子,然而指尖還未觸及對方的肩膀,身體便被股大力推得往後退,整個後背直接抵在了棵粗壯的樹幹。
令狐沖吃疼,而付臻紅的舌尖便順勢探入進了令狐沖的口腔。付臻紅的舌非常靈活的捕捉了令狐沖的舌,然後技巧性地勾纏著,開始霸道的吮親。
付臻紅的攻勢猛烈而直接,甚至帶著分凌厲的果斷,就是最直白的、最熱烈的親吻,是他的眼角眉梢間卻又無端透出了種勾人攝魄的魅。
像個妖精,吃人的精魂。
在付臻紅這毫不掩飾的親吻之下,令狐沖的耳朵越來越燙,眼神也漸漸沉了下來。
他再次抬手,而這次,卻不再是推開付臻紅,而是握住了付臻紅的肩膀,然後個技巧性的使力,瞬間轉身,與付臻紅做了個位置上的對調。
這下,被人抵著、後背貼著樹幹的人成了付臻紅,令狐沖的整個身體都朝著付臻紅壓了過來,他由被動變為主動,不服輸似的,深深地、力地親吻著眼這勾起他心底邪念的男子。
樹上的杜鵑鳥還在鳴叫,悅耳清脆的聲音在這片竹林蕩著,而在這動人的鳥鳴聲之下,是兩人親吻時發出的聲音,和停下來換時,令狐沖那有急促和粗重的呼吸。
令狐沖覺得自己定是瘋了。
是他此刻卻點也不想在這場瘋魔中清醒過來,他將臉埋在了付臻紅的頸肩,輕輕喚了聲:“...東方...”他的聲音低沉而磁性,因為呼吸的不平穩,也因為那份剋制和忍耐,而變得有沙啞。
東方...東方.....
他和東方的關係究竟是什麼,令狐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註定了會拔劍相向的敵人,還是可以發展得更為親密的朋友。
江湖恩怨,錯與對都無法簡單定義。
人在,江湖便在,而江湖在,血腥與鬥爭便永不會停止,是此時此刻,令狐沖不願去思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