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指明要神使大人到場。”
傳話信者將這句話說完之後, 大殿內瞬間陷入了一片有些詭異的沉寂,有人在這個時候開口,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有意無意的投向了坐在最高主位的付臻紅。
面對眾人的暗自打量, 付臻紅的神色淡淡的, 藍色的眼眸裡也並有為傳話信者的來報而掀太大的波瀾。
“告訴對方, 三日之後在底比斯會見。”
“是。”
這一插曲之後, 付臻紅眼神示意圖坦卡蒙將方才準備對大臣阿伊說得話,繼續說出來。圖坦卡蒙雖有些想赫梯的喬特雅諾與納芙蒂蒂之間有什麼關係,但礙於時間和場合, 只能將心底的疑惑暫時壓在嘴裡。
大殿內的大會結束之後,圖坦卡蒙原本是打算向納芙蒂蒂詢問喬特雅諾以及其一些事情, 但想到昨夜納芙蒂蒂說得那些話, 最終還是有走上。
只不, 圖坦卡蒙雖有跟上,但是另一個人卻大步往前,很快走到了付臻紅身後。
“神使大人。”付臻紅聽到了一非常好聽的男聲。轉身,剛好與身後之人看向的視線對視到了一。
是大祭司卡爾斯伏恩。
按理說,以卡爾斯伏恩如今的身份,看到付臻紅之後, 應該微垂下頭顱,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直視著付臻紅的眼睛。但事實上卻是, 卡爾斯伏恩不僅直直的凝視著付臻紅眸子, 那看來沉靜寧和的臉上還浮現出了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來。
“神使大人,能否與您單獨說話。”
付臻紅聞言,上下打量了一下卡爾斯伏恩,與九年前相比,卡爾斯伏恩已完全長成了大人的模樣。
無論是面部的稜角, 還是身高,都從當初那個有些稚嫩的光頭少年成長為一個身材挺拔的神聖大祭司。
但真得是神聖的嗎...
付臻紅還記得當年從卡爾斯伏恩眼底捕捉到的一絲野心和陰翳。而現在再來看,此刻卡爾斯伏恩的眼睛裡卻有半分負面的情緒和慾望,反而是極其沉靜和平淡的溫和。
很顯,比九年前,如今的卡爾斯伏恩更會隱藏情緒,也更會偽裝了。
付臻紅並不會說這有什麼不好,不同的身份有不同的活法,卡爾斯伏恩曾是阿蒙大祭司卡勒的養子,這一層身份讓在如今的阿頓神廟內,並不如表面得那般光鮮。
“你有何事要說?”付臻紅直接問。
聽到付臻紅的問話,卡爾斯伏恩看了一眼周圍那些雖從這邊繞開、但是依舊將目光暗自放在身上的大臣,抿了抿唇,緩緩說:“是一件需要在不被旁人打擾到的場合下說的事。”
卡爾斯伏恩這句話說完之後,付臻紅還有回答,另一個聲音就插入進了兩人的談話裡。
“大祭司有什麼事需要單獨跟神使說?”
說話的人正是圖坦卡蒙,本來是打算離開的,但是在看到卡爾斯伏恩與納芙蒂蒂站在一說話後,不怎麼的就挪動了腳步的方向,走到了這邊。
有任何緣由,圖坦卡蒙就是有些排斥大祭司卡爾斯伏恩,這大祭司的身上給一種很強烈的違和感。
不喜歡看到卡爾斯伏恩與納芙蒂蒂站在一,更不想卡爾斯伏恩與納芙蒂蒂單獨說話。
雖很不想承認,但是圖坦卡蒙自己確實是對納芙蒂蒂產生了一種很強烈的佔有慾。特別是昨夜一晚上的時間想明了一些事情之後,圖坦卡蒙更不想納芙蒂蒂與旁人之間的關係超納芙蒂蒂與。
父親和母親都了往生世界。
潛意識裡,圖坦卡蒙認為會是這個世界上與納芙蒂蒂關係最近的存在。
在這種認之下,圖坦卡蒙見到卡爾斯伏恩對納芙蒂蒂微笑,而一貫淡漠的神使對待卡爾斯伏恩時也並有像對待其人那般冷淡漠視,這也就讓圖坦卡蒙有了一種危機感。
直覺告訴圖坦卡蒙,卡爾斯伏恩與其人相比,在納芙蒂蒂眼裡應該是有幾分不同的。
圖坦卡蒙說不出這種感覺產生的具體原,但就是本能的相信著自己的直覺。
也正是為如此,才走到了這邊,介入到了卡爾斯伏恩與納芙蒂蒂的談話裡。
圖坦卡蒙不想納芙蒂蒂注意力分散給其人,特別是這個人還是不久前對說了一句與納芙蒂蒂相關的模稜兩可的話語的卡爾斯伏恩。
見卡爾斯伏恩有回答的問話,而是把目光放在納芙蒂蒂的身上,圖坦卡蒙眉頭一皺,語氣也冷了下來:“卡爾斯伏恩,有什麼話是作為法老的我也不能聽得?”
圖坦卡蒙的聲音正處於變聲期,音色有些沙啞,但是並不難聽,此時冷下來的嗓音倒是有了幾分君王該有的魄力和威懾。
只是的身高到底還是矮了一截,跟付臻紅和卡爾斯伏恩站在一的時候,就彷彿是大人與孩。
付臻紅看向卡爾斯伏恩。
卡爾斯伏恩頓了一秒,後對著圖坦卡蒙行了一個標準的祭司之禮,“陛下若是想聽,臣自願意告。”的語氣溫和,尊卑有禮,態度上挑不出一絲錯誤。
就彷彿最開始無視圖坦卡蒙話語的人不是一樣。
而卡爾斯伏恩想要與付臻紅單獨談話的請求終究還是能實現,為大臣阿伊走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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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伊作為付臻紅在這個世界上的,納芙蒂蒂名義上的父親,以親人之名讓付臻紅回看一看那身體狀況有些欠佳的妻子。
付臻紅從受阿伊夫婦的照顧,在聽完阿伊的話之後,便順勢決定跟著阿伊一回最開始的住處。
從埃赫納頓的父親,阿蒙霍特/普三世。
再到埃赫納頓,現在又是圖坦卡蒙。
作為三代權臣維西爾,阿伊是在軍事和政治上除法老之外最有言權的大臣,的地位很高,雖不像祭司那般受到眾人的敬仰,但是手中實權很大。
但凡是阿伊的話,幾乎有誰不給幾分薄面,所以在阿伊開口之後,卡爾斯伏恩只是微微俯了俯首,便自覺的離開了。
卡爾斯伏恩所屬的祭司階層已大不如從前,如今自是盡量避免與阿伊衝突。
圖坦卡蒙也不傻,見卡爾斯伏恩離開之後,也識趣的把空間留給了付臻紅和阿伊。
而付臻紅這一回,為這具身體母親的挽留,一待便是整整三天,若不是已到了與赫梯國的將領見面的日子,恐怕付臻紅都還會被思念兒子的母親留在住所裡。
埃及這邊,與赫梯商量之後的會見地點是在埃及與赫梯的臨界地———荷尼斯。
荷尼斯距離如今的皇居有些距離,付臻紅是清晨坐船出的,一直臨近傍晚才到。
跟隨付臻紅一的,還有圖坦卡蒙。
圖坦卡蒙是法老,原本這樣的會面還不需要出面,但圖坦卡蒙執意要跟著付臻紅一。
而為了保證法老和神使的安全,隨性的還有侍衛長加里以及一批精銳的軍隊。
荷尼斯是一座城,植被相比於主城區要少很多,除了一些富裕居民的住處旁種著棕櫚和名貴的花草外,其地方看上都很平,一眼望彷彿都是泥土和沉沙。
為地域的原,會面的地點是一個臨時搭建的帳篷。
不這帳篷雖是臨時搭建的,但是整體裝飾和內部空間卻一點也不含糊,該有的物品,該放的點綴,一個也少。
若從內部來看,並不遜色於任何一個專設立來接待的宴會廳。
為這一次會面並不像十年前那樣說埃及作為東主,所以內部的席座也不是階梯式的,而是全部處在同一個水平線的半圓弧形座位。
一左一右,各有六個位置。
付臻紅和圖坦卡蒙還走進帳篷裡的時候,就聽到帳篷內傳來了一男性的笑聲。
這笑聲十分的爽朗,明媚大氣,還透著一種微微的磁性和醇厚感。
對於付臻紅來說,既熟悉,又陌生。
應該是十年後喬特雅諾的聲音。
付臻紅走進帳篷之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左方第一位的男人,正聽著身旁的副將的話,笑得一臉燦爛。
而在付臻紅出現之後,喬特雅諾第一時間就看向了,喬特雅諾站身,對著付臻紅微微頷首,“納芙蒂蒂,好久不見。”
率先打了招呼,唇角微勾,低沉的嗓音裡流轉出一種如同分開已久的情人、久別重逢時的親暱意味。
而看向付臻紅的目光,看似平常又自,實際上眸底深處卻透出了一絲似有若無的侵/略性。
十年的時間,付臻紅忙於研製治療阿拜多斯疫病的藥物,而赫梯這邊,曾的雙生子也變得越危險。
喬特雅諾與十年前相比,黑了不少,那天的微卷也似乎變直了很多,尾被修剪地很短,五官也越深邃。
的身上多了一種攻擊性。
那似乎是在一場又一場征戰中磨鍊出來的氣質,狂而桀驁。陽光隨性的表象下,是如猛獸一樣充滿著血腥與野性的征伐之心。
付臻紅注意到的左側下頷處有一很深的疤痕,疤痕一直往下延伸至鎖骨,剩下的則被隱秘在了衣物之中。
出於國與國的禮節,付臻紅也對著喬特雅諾點了點頭,後走向了右側的座位。
付臻紅在右側的第二個位置上坐下,後輕輕拍了拍右手邊第一個座位,對同一來到這裡的少年法老說:“圖坦卡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