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網->言情->萬人迷的朕只想鹹魚[穿書]->章節

第 45 章

熱門推薦: 宇宙級寵愛 我真不是魔神 我有一座天地當鋪 諸天新時代 劍仙三千萬 女配她天生好命 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 特種兵之戰狼崛起 食物鏈頂端的猛獸 都市國術女神

第章

靈蒼寺最高處的佛塔之中, 明辭越閉目跪在那尊金尊佛像之前。

從小到大每一次出征前凱旋後,他都會在佛像面前靜坐三日,這次也不例外。

但他並不是一個虔誠的信仰者, 不一會兒就睜開眼睛,仰起頭,和他之前在朝廷上做的一樣, 與那位高高在上者對視,目光有些黯淡, 沒什麼情緒。

幸好,佛像並不會有任何心聲。

有人敲了敲門, “吱呀”一聲推開了那扇厚重木門, 是原明還有那個作為替身的假天子,即便來者是沒有威脅的自己人, 明辭越還是即刻走下了臺階, 坐在了地板上的一塊軟榻之旁,軟榻上躺著大燕真正的天子, 紀朝鳴。

此刻少年正是昏睡著, 沒有了平時張牙舞爪的囂張氣勢, 濃密的睫羽耷拉著,朱唇微張,多了些乖巧文靜的意思。

原明看著自家主子毫不避諱外人地伸出手,浮在天子咽喉上, 又上移了一寸,落下, 如逗貓一般摩挲著他的下頜,無聲地彰顯著所有權。

那人在佛燈下的陰影打落下來,完完全全將少年籠罩, 猶如守在羊圈旁的一匹狼,豢養著,獨佔那只羊,可笑又令人膽寒。

原明看得有些呆滯,沒過多會兒,天子的腦袋被那隻手輕輕轉了過去,面朝內側,含義不言而喻。他連忙垂下頭,見怪不怪,轉頭一看,身旁還帶著天子□□的那人倒比他更鎮定,早就移開了視線。

“武安侯還派人來找麼?”明辭越開口,聲音刻意壓得很低,嘶啞得幾乎難以發聲。

這幾天皇宮中派來的侍衛翻遍了這邊的山頭,無數次騷擾靈蒼寺,只是躲著這座最高處的佛塔,無人敢打破寺中禁忌,也無人敢想聖上就被藏匿在此。

原明點頭,“這是第三天了,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放了一具裹著半片皇袍的屍骸在那兒,武安侯再怎麼生性多疑,找了這麼長時間,也不得不信了。卑職看他多半是假公濟私,更多的是在找其子顧叢雲的屍首。”

“我們有找到嗎?”明辭越問。

原明搖頭,“我們只能在半夜出去找,行動倉促,確實是連半點殘骸都沒發現,也可能是……燒乾淨了。”

他身旁的那人,身材瘦小,手在空中比劃了半天,張了張嘴,搖了搖頭,示意明辭越爆炸當時,她在山莊外,顧叢雲先行進去探路了。

明辭越點頭,“辛苦黎姝公主,若來日想要歸國,本王定助一臂之力。”

黎姝聞言微微瞪大了眼,焦急地搖了搖頭。

明辭越卻不再管她,他的視線甫一觸及那張惟妙惟肖的天子面具,就皺著眉急著移開。

原明又道:“宮中還傳來了訊息,武安侯害怕夜長夢多,等不及了,登基大典就安排在明天,京城全面禁嚴封城,車馬只准出不準進,聖上最好快些醒來,否則恐怕來不及了……”

得不到回應,他知道璟王這是下了逐客令。

原明與黎姝一同走出門,前腳甫一邁出,沒忍住,將黎姝先推了出去,隨後帶上門,重重地跪了下去。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恕屬下冒犯,但是,殿下做了這麼多,究竟,究竟是為了替天子坐穩皇位,還是……”

龍椅向來比人想象得更加誘人刺激,而人心又往往比自己想象得更加脆弱易變。

武安侯連親生骨肉的離世都能拋諸腦後,更遑那麼一段根本無法見光的感情。

畢竟登上皇位後,什麼不能強行掠奪,包括身體,包括情感。

原明跟了明辭越二十多年,知道他並非表面那般溫純,性子很沉。但從未想過為了把毒瘤連根挖出,他能佈置這樣大的一盤棋,打破武安侯和太皇太后的均衡勢力,偷換詔令,安排半路劫車,天子入寺,會易容術的替身入佈滿炸藥的葬身地,造成天子假死,皇族紀氏沒落的局面,將武安侯心中那只貪得無厭的饞蟲徹底勾出,再迎天子回宮,正大光明清理害蟲。

恐怕唯一的變數就是半路殺出自己送死的顧三公子,還有昏迷不醒的小聖上。

這一次,他真的看不懂明辭越。

明辭越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懷中的人,低著頭,只應付了一句:“就是你想象的那樣。”

原明渾身一僵,連忙一低頭,道:“屬下該死,屬下什麼都沒有想,絕沒有擅自猜測懷疑主子的……”

明辭越薄唇微微一張合,“出去。”

木門“吱呀”響了一聲,又被關上了。

那一瞬,明辭越頭抬也未抬,毫不遲疑,徑直俯身,湊近了懷中的那朵唇。

他們不是第一次親吻,無論是床伴還是什麼沒有明說的關係,天子都從未拒絕過他。

但這一次,他耳畔的那個心跳聲猛然加強,手底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懷中的身軀一緊繃,那人的頭沒忍住地往旁側一歪,躲開了他的唇。

他裝作沒發現天子的這一小動作。

男孩的演技拙劣極了,眼睛眨了又眨,又抬手揉了幾次,才狀似艱難地睜開,透亮的

眸子望著他,輕聲道:“皇叔……這裡是哪,朕昏了幾天了?”

“好吧。”紀箏甫一對上明辭越的視線,就潛意識裡覺得自己已經露餡了,“什麼都瞞不過你。”

明辭越還是一言不發。

“朕可以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紀箏深吸了一口氣,“說服朕相信你,朕就可以既往不咎。”

“不都聽到了麼,就是你聽的那樣。”明辭越抬手幫他攏了攏耳邊的發,“怕了,生氣了,懷疑了,後悔了,都來得及。”

不同於方才對待部下,明辭越的語氣又轉回了他所熟悉的平和淡然,讓他恍惚間產生了一種錯覺,明辭越的溫柔才是殺他的那把鈍刀,入骨不見血。

顧叢雲半點殘骸都沒有被找到,那是什麼意思……他在心裡反反覆覆咀嚼著這句話,大腦卻遲鈍地難以反應。

顧叢雲在原書中的結局可是會在新朝建立,盛世太平後雲遊四方,逍遙快活的。

說一點觸動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主角受死了,主角攻變了,劇情線亂了,他一個炮灰又會淪落一個什麼結局。都是因為他的突然闖入,都怪他。

明辭越是在萬眾擁戴中被推舉登基的,絕不是踐踏著白骨,設計謀算下的攀爬。

他仍然記得監正的那句話,想要迴歸正軌,得讓帝星主動割捨遠離。

“為什麼要裝睡,不想面對臣,不想回朝,不想結束掉這一切?”明辭越湊來他的耳畔,慢慢摸索著,如同往常一樣,想要靠近他,取悅他,放鬆他。

他的動作隱約有些忙亂,有些急切,不知所措似地,把這件事當成了逃避的唯一途徑,好似這樣就能消融隔閡,回到以前,把那些不愉快的記憶經歷都扔掉。

紀箏羞恥極了,他一仰頭就能看見高大佛像那張莊嚴無比的金色臉龐。皇叔太過瞭解他了,他在皇叔的眼裡永遠都像是不著一絲的,何處是歡愉,何處是痛楚,都被輕易拿捏在手中。

身體上的意志永遠是最薄弱的。

他的臉頰飛上了霞色,心反又一點點沉下去,“皇叔到底想要朕的什麼……嗯——朕,朕對皇叔來說有什麼用,你若真的需要一個皇帝與你一同回朝,幫你名正言順地奪位,不還有一個會易容的西漠公主。”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頓,自嘲地扯了扯唇,“模樣和朕真像啊,藏在大燕這麼久朕都不知道,皇叔若是喜歡那副皮囊,正好,當真許給你為後……嘶。”

明辭越手上加了一下力氣,聲音冷了幾分,“她嗓子被兄長藥啞了,只能透過放針模仿別人的聲音用作細作,再也無法恢復自己了。那日西漠人的帳篷著火,她是原明救下的,臣也是後來才得知。”

紀箏突然不再緊繃蜷縮,雖然還在顫抖,但努力地開啟,放鬆著自己,仰頭望著明辭越,學著他那樣一臉淡然的神情,“如果看著朕失控求饒的模樣能夠取悅到皇叔,讓你滿意的話,那就弄吧,朕不拒絕,不反抗了。”

說罷,他翻身躺平,闔上了雙眼。

明辭越好似被這話燙到似地,猛地收回了手,身子往後退了一下。

“怎麼了,怕了,後悔了?都來得及。”紀箏感受著全身的麻意陣陣下退,體溫重新歸回冬月裡的寒涼。他平復好了呼吸再睜開眼,拽下袍子,邊打理被弄亂的衣物,邊道:“看夠了朕就起來了,皇叔什麼時候又需要朕,朕隨時奉陪。”

“只要能取悅到你,只要皇叔滿意。”

他並不擅長說這種話,語調已經做到儘量平穩,耳尖卻還是不爭氣地紅了,只能認命似地一再地把頭往下埋,躲開那道追過來的視線。

“去幹什麼?”他剛一起身就被明辭越揪住了袖擺,昏睡了幾天,腿腳痠軟站不穩,向後一個趔趄,目光相對,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皇叔眼底有慌張。

“還能幹什麼,如你所願,擺駕回宮。”紀箏收回視線,“你要的,一次性朕都給足你。”

武安侯為自己定下的登基大典就在翌日清晨,前代皇帝剛剛“駕崩”,屍骨未涼,全國服喪期間,這一命令幾近癲狂,不合禮法更不合民心,就差把奪權兩字寫在臉上了。

但他是天子臨行前欽點的監國大臣,又有大燕一半的軍權在手,太皇太后將死未死,璟王從城中消失,全國上下找不到能夠出來主持局面的更合適人選,國不可一日無君,邊境眾異域部族小國還一直在虎視眈眈。

正是在這樣的情況機遇下,全國臣民不約而同地忍氣吞聲,保持了沉默。

大師。”

明辭越剛要點頭行禮。

“璟王殿下?啊,那這位……”那侍衛還穿著素服,被嚇了一大跳,聲音沒壓住還引來了旁人側目。

紀箏坐在明辭越面前看得一清二楚,那泛著雪白光芒的刀刃就藏在聖潔的袈裟之下,已經微微探出了頭,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就能讓這無辜侍衛悄無聲息地倒地。

他的心已經懸到了嗓子眼。

“恭迎二位回宮,聖上宅心仁厚,萬福萬安,卑職這就開宮門。”

紀箏:“?”不是他一個暴君人設怎麼就仁厚了。

乾英殿上,整個殿內掛滿了白色的喪幡,全部人著素衣,連帶著龍椅之前都被攏上了一塊屏風,隱隱約約能夠看清,那龍椅上端放著玉璽與十二旒珠的冕冠。

上書“大燕世宗德和皇帝之位”的牌位被武安侯端端正正地拿在手中,他從殿門出發,穿過素服而立的文武百官,行三叩九拜的大禮,朝著那個夢寐以求的位置進發。

今日舊帝在這裡葬送,新帝也在此產生。

他的嘴角近乎猙獰地抽搐著,經歷了痛喪骨肉的大悲,改朝稱帝的大喜,神志已經不甚清明了。

半身癱在椅子上的太皇太后,幾日之內,滿頭花發,被抬至皇位一側,病怏怏地勉強做儀式見證,見到武安侯這般模樣,沉默地搖了搖頭。

掌管儀式的大太監李儒海替他接過牌位,又將玉璽遞交到他的手中,在離皇位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他頓住了腳步,回首望下,皺起了眉頭。

“怎麼不喊聖上萬歲呢。”

“喊,喊啊!”他抓著玉璽的手微微顫抖,“朕就站在你們面前,都瞎了嗎,聾了嗎?”

有人帶頭,全朝文武悉數跪下,但仍沒有人先開這個口。

“報!稟侯,侯爺……”那人從殿門外慌張闖入,連滾帶爬地跑至階下,抬頭看著武安侯,沒反應過來,又脫口而出侯爺,因而又無故挨了一腳。

“城外,城外浩浩蕩蕩來了批人,聽說是護送聖上回宮,聖上就跨坐在為首的馬匹上,叫您出去一見。”

“怎,怎麼可能?”

底下譁然一片,以宣將軍為代表的幾位老臣驚喜萬分,忙著追問,“可看清了是聖上?”

那傳話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誇大了一通講,連聖上穿著皇袍,梳著玉冠,帶著寶劍的細節都腦補了出來。

“太好了,那還等什麼,快快開啟……”

“不!”牌位嘩地一下被掀翻在地,滾去了殿門口,應聲裂出了數道紋路,“假的,是假的,紀朝鳴死了,死在那山溝溝裡了,有我兒子給他黃泉路上作陪,連灰……灰都不剩了……不,給我召集禁軍的隊伍派出城去,敢阻攔者格殺勿論!”

全場駭然,寂靜片刻,繼而無數官員紛紛起身,亂作一片,“武安侯,你這話可是要弒君的意思,想清楚啊。”

“你有欽定監國的聖旨,越位稱帝,此時收手,或許還可能從輕處置。”

“收手吧,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鬧劇該結束了。”

“憑什麼,一個昏庸無能的兔崽子,你們肯跪他拜他,把大燕葬送在他的手上!”

無數大臣聽之啞然失笑,七嘴八舌,“聖上才是正統啊。”

“再昏庸無能,也曾為要回貢品而親臨冬狩節,對峙西漠人。”

“他開閘放水,可無意救了下游萬千百姓啊。”

“你是想要大燕今日就葬在你的手上?”

大殿門的“吱呀”一聲在混亂喧鬧之聲聽起來清晰無比。

一雙細白的淨手撿起了牌位,輕吸一口氣,吹了吹灰,“武安侯,你說朕這昏君,憑什麼呢?”

“怎麼皇帝輪流做,就是輪不到你?”

方才還說在城外的聖上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就殺到殿門口!

“是鬼,是鬼!”武安侯眼前一片暈眩,好似幻覺一般,他猛地抽出了一旁侍衛的佩劍,穿過驚呼逃竄的一眾官員,衝了上去。

還未撲到一半,就被一道月色劍光擋住了。武安侯本就是行伍出身,再加上此時猛受刺激,竟比平時功力高出不少,硬生生抗下幾擊,與明辭越扭打在一起,連線下了無數回和,兩人一路翻滾,打去了高階之上,皇位之旁。

侍衛忙著去門口攔堵一擁而上的顧家府兵,整個大殿的人幾乎都逃光了,躲去殿門口,剩下個半殘的老婦人,出不了聲,驚恐地瞪著眼也逃不開。

之前爆炸明辭

停了,知道我兒在裡面,我怎麼可能還點燃,明明是意外,不,不是意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哪怕搭上聖上也要除盡我顧家,明辭越你!”

明辭越側身翻過之時,有一瞬間後頸暴露在了他劍鋒之下。

天子驚呼了一聲,微張開了口,電光火石之間,明辭越從他的瞳孔中捕捉到身後之人的動向,沒有回頭,轉瞬反手接住了左側襲來的利劍。

“你沒有心,不會懂。”明辭越冷冷逼上,佔盡上風。

“十四年前的事,武安侯,別來無恙。”

武安侯再不能敵,連連倒退,幾乎是繞著龍椅丟盔棄甲,連滾帶爬,驚慌地躲閃。

明辭越恢復了平日的淡然,擦了擦額間,拎著劍,也不急,陪著他一圈圈地繞,輕鬆平和,將他一點點地往死角裡逼。

劍鋒劃在玉石地板上,好似是從武安侯的骨縫間一絲一絲刻過,聽得他寒毛直立,肝膽俱碎。

“聖上救我啊,聖上!”武安侯被逼急了,竟也敢調過頭來朝紀箏求助,“他今日敢為了自己的計謀,將您至於險境,來日就敢上門逼宮!”

“你以為我死了,你就能高枕無憂地做皇帝嗎?我死了你也活不長!你以為當年的案子先帝偏聽偏信,膽小昏聵就沒責任嗎?”他的聲音變了調,和在那尖銳劍鳴聲中,“他是明氏墳墓裡爬出來的孤魂,要報仇,先殺了我,接下來就是你姓紀的。”

“明辭越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心裡除了報仇,除了皇位再沒有別的,你這是養虎為患,養虎為患啊!”

紀箏眼睜睜地看著他爬在龍椅之旁,如蛆般扭動,指甲抓在光滑地板上,撓得血肉模糊。

明辭越偏要留著他一口氣,把武安侯的膽魄系在劍尖上戲弄,追到了又放開,目光投過來,平靜又無聲地詢問著紀箏。

為了勤王鋤奸,與為了洗冤報仇而提起刀劍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紀箏心中兵荒馬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顫抖著聲音,說出那句,“武安侯心懷不軌,欺君犯上,擅挪公銀,篡改詔令,謀權篡位,斬立決。”

他只知道武安侯留給他的最後一聲是仰天的大笑,“黃泉路上我等著聖上。”

整個大殿安靜了,縮著頭擠在殿外的官員紛紛探頭往裡瞧,血濺在梁上懸下的喪幡上,屍體從屏風後面探著半隻手,殺神提著劍的影子打在屏風曲曲折折的白綢之上。

聖上毫無警惕地還在一步一步靠近過去,彷彿一隻撲向蛛網的蟲。

所有人都膽戰心驚,卻也不敢上前阻攔。

方才武安侯那些話,他們也聽得真真切切。時至今日他們才想起明辭越是從戰場上殺下來的一柄刀,即便在京城這塊柔軟錦緞中裹了五六年,他也是一柄刀,可以對外,自然也可以對內。

璟親王的溫潤仁和是真的,但那大約也耐不住天子的一次次磋磨,挑釁,折辱。

況且,古往今來的勤王之師,自己登位的數不勝數。

武安侯是死了,但到底誰坐皇位,恐怕還未分得高下。

他們靜靜地看著那塊屏風之上,高一點的身影丟下了劍,托起了那頂十二旒珠冕冠,半跪了下去。

冕冠在二人手中遞奪輾轉交替,咕咚一聲摔落在地,又被撿起,聽不分明的爭吵之聲忽高忽低。

全部人的心跳聲匯在了一起,撲通,撲通。

突然,兩個人的身影交疊在了一起,扭打在龍椅之上!聖上的那聲“來人……”喊到一半就被硬生生堵沒了音兒。

璟王終於忍不住動手了!這大燕終要改姓了!

眾人的反應如驚雷般落地炸開,卻無一人敢上前阻攔。

適才,紀箏眼睜睜地看著武安侯在明辭越的劍下嚥了氣,此刻明辭越一點點提著劍靠攏過來,他的腳卻好似黏在了地板上,挪不動,拔不開。

明辭越朝他伸來了手,猶如慢動作在他眼前播放。

紀箏鴉色的睫羽濡溼了,沒出息地緊緊閉上,抖動成一片,“到朕了?”

冰涼的指尖落在他的頰側,含含糊糊嗯了一聲,還帶著很輕的笑意。

紀箏只覺自己閉著眼,昂著首,處境比一隻引頸受戮的羔羊好不到哪裡去。

明辭越似乎準備如剛才一樣先嚇死他,半晌靜默在原地,毫無舉動。

“快點動手。”紀箏啞著聲音,邊是催促,邊微睜開了一隻眼,被眼前突然出現的旒珠冠嚇了一跳。

墜著玉珠的皇冠在皇叔手中更加生輝,明辭越低頭細細擦拭,沒了方才斬殺時的果斷絕戾,動作細緻而又小心翼翼,討好似地抬起手,遞上來,連帶著仰頭望向他的目光也……小心翼翼。

一觸到那目光,紀箏腦中的弦蹦地一聲斷掉了,全部的委屈都湧上來,哭得兇極了,伸手就打翻了那旒珠冠。

“裝的!一下兇又一下柔,假意溫柔,你騙朕,笑話朕,把朕玩弄在手掌心裡!”

明辭越也不氣,耐著脾氣一遍遍撿回來。

“別這樣,朕都知道了,都見過了,明辭越……”他吸吸鼻子,努力地扯了扯唇,“那才是真正的明辭越,性情大變,溫良盡失……“

”別演了,你什麼樣子朕沒見識過?”

“什麼樣子?”明辭越突然出了聲,緩緩直起了身,“這個樣子聖上也見識過?”

紀箏還來不及出聲,下一瞬,天旋地轉,他被直直地摁在了龍椅深處,動作粗暴地被疊在明辭越的身形之下,若不是有那人的手心一護,險些要後腦碎在玉石上。

那雙眼眸深底盡是翻滾的熱潮,燙的人皮膚炙灼。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明辭越,野蠻,直白,放肆,毫無顧忌,欲.求全部寫在眼睛裡。

“你瘋了?!來人……唔。”嘴角一痛,聲音硬生生被堵了回去。

“噓,他們都看著呢。”明辭越的聲音是羽毛,撓過來,在柔與烈中反覆交替,彷彿將他置於冰火兩重天之下。

“這裡是大殿,是龍椅,是萬眾矚目之下,聖上的這副模樣,他們可曾見識過?”

紀箏反抗不得,抿緊唇,無聲地抗議

相關推薦:全球返祖:開局返祖張三丰我靠直播在星際成了萬人迷萬人迷A不想談戀愛[穿書]萬人迷美人受把我攻了[穿書]萬人迷他只想乾飯學園都市的傀儡師學園都市的替身使者某科學的扭曲魔眼某科學的超神救世主某不科學的推理綜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