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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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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太皇太后喜潔又喜豔麗, 慈寧殿從來都是上下整肅繁花如錦的,清秀可愛的丫鬟姑娘們時常進出,為她解悶, 而如今進進出出的都是女孩哭花了妝,手上端的盆子裡血浸紅了帕,染沒了水。

接近黃昏時刻的天在一片啼哭聲中點成了紅色,陰沉沉地朝人發頂壓了下了,泥濘的雨不見了, 氣溫降得厲害。

紀箏不情不願地,拖著緩慢的步子往前挪動, 他往前一分,頭頂的油紙傘就往前一分, 他往右半分, 那油紙傘又跟著往右半分。

躲不開。

“她死了沒?”紀箏只得抬頭, 用眼神詢問頭頂那把油紙傘的主人。

明辭越伸手把他往殿門口的方向輕推了一把, 沒有出聲。

行刺之人的身份已經被查明了,並非是宮門外聚集的京城人氏,而是世世代代生活在泰水河下游村落的普通村民。

民眾在宮外聚集, 入宮面聖, 乃至帶刀行刺的行為實則暗中都得了太皇太后的默許,屬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並不怎麼好追查。大理寺只追查到行刺之人的身份,並非是宮門外聚集的京城人氏, 而是世世代代生活在泰水河下游村落的普通村民。

他們將這條訊息分別稟報了皇上和武安侯,再就靜默不敢輕舉妄動了,畢竟,宮裡要變天了。

這就很奇怪了, 四百裡路怎麼也不可能是一個人徒步一上午,三個時辰能趕過來的。

除非有一匹雨雪中疾馳的駿馬,一個揚鞭策馬的人。

紀箏不願多想,更不敢回頭再看明辭越,迴避似地徑直躲進了慈寧殿。

殿內只燃了一半的宮燈,昏暗極了,武安侯已先他一步入殿,沉默地立在那片陰影裡。

那婦人佝僂的身影蜷縮在帷帳被褥之下,那一刀慌亂之中刺得太偏,若是換了年輕體壯之人興許躺個個把月就能恢復,換到這副身體上就未必了。

武安侯眉眼中滿是關懷,嘴角卻似笑非笑地站在那兒,太皇太后瞪了他一眼,朝紀箏招了招手。

紀箏佇立不動,心裡清楚的很,這婦人只是衰頹之時不死心地向皇族“紀”姓招手罷了。

太皇太后又招了招手。這次武安侯迎了上去,先一步攥住了她的手。

一陣撕心裂腹般劇烈的咳嗽,她的喉嚨中滿是淤血,咳了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紀箏看得清楚,分明是武安侯緊握著她的手不鬆,一臉悲切,半晌嘴裡還唸唸有詞,“臣遵命,請太皇太后放心。”

他原以為顧家是依附太皇太后而生的走狗,沒想到那高高在上的女主人也有被反吞反噬的一天。

這場景是那般的荒唐可笑,偏生在場的侍女太醫只跌跪在地,守著一堆染血紗布沉默無言。

紀箏走近了,將那婦人滿臉的痛苦哀求,連帶著些許掙扎期待都盡收眼底,涼薄地道了一句,“朕去山上靜居,為皇祖母祈福。”繼而轉身朝殿門口而去。

只留下後面苟延殘喘,從嗓子尖裡擠出的咿咿呀呀之聲。

走,快走。

武安侯和太皇太后狗咬狗,他摻乎個什麼勁,他都能預料到落在武安侯的手裡,太皇太后估計不出三天就能斷氣。

未歿之時,尚是兩股力量爭奪牽制,一旦只剩一人,這朝堂恐怕就要改姓了。

他要趁著武安侯忙於奪權之時,先一步趕到玉成山莊去,他倒要看看這遲遲建不成的神秘山莊到底藏了顧家什麼東西,和那夜的沉物有什麼關係,用尋物之事反覆激將顧叢天又起了什麼作用。

明辭越還撐著紙傘在慈寧殿前門等他,紀箏從後門悄悄溜回了延福殿,一路上腳步行得飛快。甫一進殿,他立刻草書一份聖旨:天子失德,擅動水閘,擾亂龍脈,致使太皇太后突發舊疾,現以醒悟,昭告天下罪己之心,願入靈蒼寺為國祈福七日,在此期間特令璟親王明辭越為監國大臣,掌全權,監理國政。

“明辭越,監國大臣……”黃紙黑字落上這幾個字樣,明辭越可就是蓋過章的攝政王了。

收筆之時,紀箏聽得見自己的心怦怦跳個不停。

如果說那些偷歡的日子是假的,那什麼才是真的,此刻是真的嗎。

這與原書劇情裡明辭越上位的契機完全不同,是紀箏一意孤行走的一招險棋。他來不及細思,更不能告訴明辭越,只把玉璽一同留置在這封詔書上,一副徹底放棄不幹的樣子,連夜乘馬車出宮。

此刻他的身邊全是太皇太后安插的侍衛,這些人此刻沒了自家主子,不敢輕易放掉當今聖上,又不敢隨意阻攔他,只遠遠護送在馬車周圍,一身不吭地守候,監視著他出宮。

天還未亮,距離太皇太后行刺才過去了六七個時辰。紀箏沒來得及換衣服,只著正殿上朝時的一身明黃的單薄朝服,蜷縮在一輛普通破舊馬車的角落裡,顯得格格不入。

這馬車趁著無數顯赫望族車馬進出宮門看望太皇太后的空檔,溜出了宮門,一路朝著北酈山顛簸而去。

等翌日天亮,他們發現皇帝不在,又找到那封詔書,把明辭越推上高位與武安侯抗衡之時,紀箏估計已能歇腳玉成山莊了。

明辭越必須為皇帝,皇帝也只能是明辭越。

想著自己已經部署好的一切,紀箏靠在窗邊上,微微放鬆下來,這才撥出了一小部分精力,感知到自己全身上下不是一般地痛,尤其那曾被高舉過頭的雙臂,大大分開的雙腿。

痛,骨頭被人拆了又重接過一遍的痛,隨著馬車的顛簸搖晃,紀箏輕哼著,皺著眉。

該死。

明明是他一次次受不住惑,玷汙玩弄那輪明月,叫那人服侍自己,最後受不了求饒的卻總是他自己。

這車廂好冷,好硌,不若昨夜那個繾綣的溫柔鄉……紀箏昏昏沉沉,半眯著眼。

這次,他備下的厚禮,希望皇叔會喜歡。

天剛灰亮,馬車行至京城郊外,一個猛地急剎車,駭得紀箏只覺自己的內臟都要被甩移位了,沙礫雪塵在車軲轆兩邊飛濺而起,沿著簾縫揚入其中。

紀箏差點驚叫出了聲,剛一掀車簾打算破口大罵,只聽侍衛稟報道:“回皇上,璟親王追上來了,要不要停,停車?”

其實不用他道,紀箏側目已經能瞥到車後方一匹踏雪而來的烏黑之馬,那馬猶如玄色鋼刀,冷冰冰的,雪塵在他的蹄下劈出飛揚的浪花,四散揚起,點綴在黝黑的鬃毛上,彷彿短暫生命中的又一次降落。

紀箏又急又氣,眼下朝中正亂,需要人出來主持正局之時,明辭越跟著他跑來這荒郊野外的,讓誰撿了便宜拜相稱王啊,武安侯嗎?

“給朕快馬加鞭,不準停!”

兩匹馬再度揚蹄飛馳,顛得紀箏在車廂中七葷八素,頭暈目眩。

“聖上!”紀箏已經能聽到厲風中明辭越喚他的聲音了。

他不為所動。

不一會兒,“前面的馬車聽令,給本王停下。”

“本王有聖上親筆御批的詔書,乃當今監國大臣,攝政王明辭越,除非皇帝親駕,誰敢飛馳在本王之前。”

那駕車的侍衛當真被這句話唬住了,一下子降低了速度。

他們的車馬此刻偽裝的是民間車馬,絕對沒有不服從王命之權。

一想明辭越拿他的詔書壓他,紀箏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掀簾怒吼,朕就是皇帝。

猶豫之際,那匹黑馬已經跟到了車廂之側。

紀箏從車廂後側鑽到前方,躲過鞭子,一鞭抽在馬後腿上,馬驚叫一聲,隨後在颳得人臉頰生疼的獵風中猛地向前橫衝直撞。

那侍衛將將拉住韁繩,勉強維持了車廂平衡,隨後紀箏也上手一同扯住了韁繩。

可紀箏的騎射皆是明辭越所傳授,又怎麼可能比得過他。

只見昏暗的天色中劃過一道火光迸裂的黑色閃電,閃電瘋了般,不要命般,從外側一點點逼近,一點點擠壓,以超過他們半個馬身的姿態,猛地一拉馬韁,修長的馬蹄蹬踹到半空,黑白相間的鬃毛在風中與那人石青色的蟒袍一同揚起,猶如著了烈火一般,直擊而來。

他們的馬受驚地被逼到了行道樹旁的矮斜坡上,車廂傾斜,只剩一側的車輪剎著車蹭在地上,濺出火星一片。

只在馬頭要撞上樹幹的前一瞬間,電光火石,那黑色閃電又猶如幽靈一般擋在了樹幹和車廂之間,把車廂踹回了平地,雙輪一陣巨響終於著地。

紀箏喘著粗氣,他被晃回車廂內側,拽著手中只剩半截的韁繩,胸口上下起伏不定。

不要命了,明辭越不要命了!

他駭得甚至來不及叱罵出聲,只聽外面那人先出了聲,聲音異常發冷,“車內何人,遇到本王竟不停車!”

那幾個隨行的侍衛,按照之前商議的藉口,替他回道:“回稟殿下,只是宮中的幾個女官宮女,到了年齡護送回母家尋個好人家嫁了。”

“是嗎?”那聲音冷冷地揚了起來,“可今夜清晨本王的府邸失竊,丟了珍物,本王有理由懷疑並搜查你們人馬車輛。”

那侍衛早就被叮囑過,在早晨宮中聖旨被發現前,絕對不能穿幫露餡聖上行程,因此此刻焦急萬分,“殿下丟了什麼東西?真的不在我們車廂內啊。”

“丟了,本王的王妃。”

話音剛落,車簾掀起,光與雪與人一同冒了進來,再也沒人招架得住。

紀箏下意識用手臂遮住了眼,蹬著腿連退數步,可失防的是他失血蒼白的chun,是那凍得打顫的牙關,落入狼口,

要命了,他紀箏也不要命了!

他猛地推了明辭越一把,明辭越穩穩起身,那雙眸子依然凝視著他,又彷彿是在注視著陷阱中獵物的脖頸。

分開了,目光和呼吸卻又仍然黏合在一起。

兩個人粗重的呼吸聲在狹小的車廂內此起彼伏。

紀箏指了指車廂外,做口型,“瘋了?朕是天子!”

偷歡是偷歡,那是只有在角落裡才能溫存繾綣的時刻。他絕不可能允許任何人發現明辭越與他,他絕不會放縱明辭越做自毀前程的事。

車廂外那侍衛諾諾的聲音響起,“殿下,沒……沒找到吧。”

“找到了。”

“啊?”

侍衛只聽裡面乒乓幾聲,嚇得要衝進去,即刻就被聖上的聲音吼住了,“不準進!”

他們平日裡見慣了聖上是如何羞辱欺負璟王的,眼下太皇太后敗了,璟王得勢,不知又要如何報復回來,不過那人是君子啊,大燕滿朝上下最端方之人,明辭越怎會趁人之危。

車廂內,明辭越壓低聲音,也壓著怒火,冷靜道:“空口無憑,你憑什麼要稱自己是聖上。”說罷他揚了揚手裡的玉璽和詔書,“證物在此,本王是聖上欽定的監國大臣,攝政王。”

紀箏彷彿當頭一悶棍,被問傻了,也壓著聲音氣道:“你這玉璽詔書都是朕給你的,朕才給你的!”

明辭越頷首,低頭看他:“給了我,那就是我的,沒了玉璽,沒了龍椅,你又是什麼?”

若不是聖上,他是什麼?驀地,“王妃”二字從他的腦海中劈過。

原來若有一天明辭越在上,他在下,就會是這種情景,這種對待……

他全身猛地一觳觫,下意識地蹦高了,去夠明辭越手中的玉璽詔書,甫一奪下,立馬護緊懷裡,貼在胸膛前,用明黃色的朝服把它們珍惜地包裹起來。

出乎他意料,明辭越拿得很鬆很鬆,像是不在意般,任憑他搶了過去。

等他一搶下,這人又立馬單膝跪地,之前那般居高臨下的神情瞬時消失了,謙恭猶如初見那面,“聖上。”

紀箏一頭冷汗還未消,又驟起一種被愚弄矇騙的惱怒感,“逗朕開心嗎,愉悅嗎?”

鼻音一聲悶悶的,“嗯……”

“你還敢嗯!”

明辭越打斷他道:“不如聖上隨意拋下臣愉悅。”

“朕那是放權於你,天底下誰不想當攝政王,誰不想上位,到你這就成了朕拋下你!”紀箏恨鐵不成鋼,看明辭越像是在看扶不起的阿斗,氣得拿聖旨敲他頭。

可明辭越一抬起頭,紀箏就下不去手了,那雙眼睛變得乾淨又卑微,他本能地在抗拒那雙眼睛,抗拒,害怕與他對視。

“我以為聖上在刻意迴避昨夜之事。”

紀箏梗著脖子,僵硬道:“沒有。”

“我以為聖上在心驚害怕朝堂遇刺之事。”

紀箏心虛又嘴硬,嘟囔道:“沒有。”

“沒有就好……”明辭越好似很輕鬆地相信了他拙劣的謊話,笑了笑,“不怕臣就好。”

紀箏低頭看鞋尖嗯了一聲,旋即反應過來正事,緩緩抬起了頭,凝重道:“這份聖旨若是在這裡,那可還有什麼詔書留在宮中?”

明辭越張了張嘴,還未回覆,只聞車外,“回稟聖上,屬下方才去了趟不遠處的驛站,這宮裡的訊息已經傳,傳開了……”

“說!”

“宮裡出現了另一份詔書,上面也印著您的章子,說是,說是……”那侍衛撲通一聲跪下,“您要去玉成山莊靜修,特令顧氏武安侯為監國大臣,全權監理國政。”

紀箏腦子裡嗡地一聲,低頭看向明辭越,看到的都是無數道重影。

玉成山莊與靈蒼寺在一個方向,他目的地是玉成山莊沒錯,查案自然要悄悄地查,眼下全天下都知道他去了玉成山莊,還能查到個什麼!

“篡,改,聖,旨……”紀箏抬手撐著額。

是誰,玉璽在明辭越手上……可這樣篡改對他又有什麼好處,有什麼用處。

明辭越面色依舊淡然,毫無異常,起身為他輕揉太陽穴,俯身道:“有人快追上來了。”他意有所指地朝窗外侍衛之處揚了揚下頜。

是了,武安侯成了監國大臣,知道了他們的去處,玉璽的去處,這裡就絕不再安全。窗外那些侍衛本就是太皇太后的人,眼下就是牆頭草,風一吹就倒。

此處,危機四伏。

“想不

發了瘋。

逃,現在就逃,沒了命似地飛奔去北酈山的雪漠裡,任憑獵風將他們吹往哪個方向。紀箏收緊了那只拳,將“逃”緊攥入了手心。

他眨了眨眼,深呼吸,又眨了眨眼,沒出聲。紀箏隱隱有種感覺,明辭越會懂得他這個眼神。

“那聖上就按臣吩咐的做……”

片刻之後,守在外面的侍衛們聽不到裡面的動靜,只見璟王猛地一下跌出車廂,用劍撐地將將沒有摔倒,臉上多了兩道狼狽的痕跡。

除了那位,還有誰敢打當今攝政王!

璟王落地臉上神情無恙,淡然看了他們一眼,囑咐道:“儘快護送聖上去玉成山莊,誰攔也別停,聖上派我回宮料理那份假聖旨之事。”

宮裡那份是假的?!

眾人瞭然於心地一頓點頭,囑咐一聲聖上坐好了,駕著馬車駛回官道,飛馳往前。

他們用餘光看著璟王那匹黑馬往回跑去,消失在一片白茫茫裡。

不一會兒,身後竟又傳來了馬蹄之聲,這次不是一匹馬,而是一小波隊伍,馬蹄聲踩踏出了千軍萬馬的陣勢。

好傢伙,聖上就是去趟山莊,這多少人趕來攔,真當他們這些太皇太后的人手是吃幹飯的。

那侍衛啐了一口,加快駕馬。

“我是武安侯之子顧叢雲,聖上,是我。”那群馬之首高聲呼道,“前面車馬,請速速停車。”

那侍衛一想武安侯就是個盜版攝政王,玉璽已經握在璟王手中,那顧家還不明天就倒臺,頓時有了底氣,把馬拍得飛快。

就是此刻,在馬車前方突然橫插.進另一批人,毫無顧慮地直撞向馬車車頭。

兩匹馬猛地一個急剎車。

那批人蒙著臉,手裡揮舞著彎刀,用一個半圓把他們包圍起來,看呆了那群侍衛,他們平日裡頂多窩裡橫,替太皇太后做些暗殺之事,哪裡見過戰場上的西漠人,抱著頭就要逃。

此刻,顧叢雲的人也從後包抄了上來。

“逃什麼!國君在此御駕親征,碰上敵人就棄甲曳兵,算什麼大燕漢子!”顧叢雲也不知道這裡怎麼會出現西漠人,只下意識地揮刀領兵上前。

兩撥人真刀實槍對上了陣,車廂被圍困在了喊打聲的正中間。

紀箏雙腿併攏,雙手放膝頭,緊張又安靜地坐在車廂中,好似個待嫁的黃花大閨女,腳跟來回踢踏著地。

“聖上,快出來。”是顧叢雲的聲音。

紀箏下意識揪緊了衣襬。

他不能就這麼出去,他還在等人。

下一刻,那聲音就被踹去了一旁,車簾再次被掀了起來,玄色的劍尖挑起那簾角,帶入了一雙白淨修長的手,緊接著是一個頎長有力的身軀,上半個身子探了進來,臉上罩著西漠狼圖騰的半邊面具,模樣猙獰而可怖。

紀箏猛地怔住了,世上興許真的有兩個明辭越,而這個是屬於草原荒漠的辛爾烈,不是他大燕的璟親王。

瞬間耳邊安靜了,劃過的只剩風聲,樹梢聲。

那探轎的人,是來搶親的頭狼,鋒利,蓬勃,明明可以叼著他的脖頸將他搶走,偏又恭敬地伸了只爪,將柔軟的掌心暴露給他。

“皇叔……”紀箏繞過那隻手,抬手觸上了那半張面具,面具仿如燙傷的瘢痕一般,猩紅可怖紋路如突兀的根系,爬滿了眼前人的半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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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辭越揭開面具,短暫一笑,有些倉促地轉開了臉,不再給他踟躕的機會,將那明黃色的小身板扛在了左肩上,轉身身手矯健地跳下車廂,衝出重圍。

那黃色在一群黑漆漆的鴉色裡太過醒目,顧叢雲幾乎是一瞬間瞄準了目標,不管不顧地殺出重圍,接連推翻了好些人,緊跟了上來。

該死。

計劃是明辭越趁混亂將他搶出人群便完事,會有易容之人替他換上衣物,坐回車廂內。可誰知紀箏頭吊垂在半空,往回一望,好傢伙,顧叢雲遠遠地就在身後,跟得正緊呢。

他一咬牙,不忘演戲配合,全身扭動驚呼,“大膽賊人,放朕下來,快放朕下來!”

明辭越也回頭瞧了一眼,有些不悅地挑了挑眉,想了想,動作誇張故意地在肩頭天子的臀上拍了兩下。

紀箏:“……”

“唔!”他當即瞪大了眼,咬緊了唇,連演戲呵斥都忘了,整個人血液全倒流,湧到了臉上,徹底羞成了一個不會說話不會動的小麻袋。

遠處顧叢雲見此景,騰地雙眼煞紅,不管不顧地像牛犢般地往前衝撞,被叢林中的枝椏連連絆倒,緊接著他就被後追上的敵手摁翻在地,等他終於解決完畢,站起身時,那兩人已經消失無蹤了。

顧叢雲無力地發瘋一拳砸向樹幹,又連忙往回跑,想跑回原地,駕馬去追。

誰知原地馬車周圍又跪倒著一群人,窗簾被風撩動,露出的是熟悉的側臉,以及那身明黃錦衣。

顧叢雲愣了半晌,腳步跌跌撞撞地上前就要掀簾。

“顧叢雲。”車廂內傳來的聲音有些帶啞。

他連忙回道:“是我,是我,我來了。可聖上怎麼,方才,不是……”他結結巴巴,組織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車廂內沉默半晌。

“方才被搶之人……你可看清了臉?”

顧叢雲自己緩緩腦補出了一個想法,那人一直低垂著頭,他沒看清說不定就不是真的聖上,說不定,說不定只是個替身!他的聖上還好端端地坐在這,沒被別人碰過,沒遭過那般的羞辱……

他心中稍稍鬆懈了幾分,顫抖著手,還是要上前掀簾確認。

“別,別!”那音色中的慌張又引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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